作者:小涵仙
“阿柔。”庄綦廷脸色很不好看。
“阿柔个屁!”黎雅柔烦着,这老东西怎么就听不懂人话。
回头她就吩咐梁司介,让他把老东西的生活用品都扔出去。
第61章
梁司介办事很利落,接到黎雅柔的吩咐后,当天就把庄綦廷的物品整理得一干二净,连用过的拖鞋都不放过,一起打包送回了庄宅。
黎公馆的大门也不再对庄綦廷开放,車进不去,被堵在门外,像被女主人扫地出门的弃夫,好不丢人。
这一举动是不是公报私仇不好说,反正彻底惹怒了庄綦廷。
梁司介这條胆大包天的哈巴狗,他是无论如何也要把人弄走。
好在最近黎雅柔因为儿媳妇的事东奔西走,少不了需要庄綦廷从中协助。儿子的婚事,做父母的任何一方都不能缺席,就算他们彻底分开,老死不相往来,这件事上,也得齐头并进。
等儿子婚禮那日,黎雅柔再娇气再不听话,也要乖乖挽着他的手出席典禮,接受宾客们的贺喜。
总不能不给儿子一个完整的家。
庄綦廷这样一想,好受很多,对賠钱货的婚事也热络起来,不止积极配合,甚至主动提出和黎雅柔一起登门拜访陳公馆。
黎雅柔对这个儿媳妇非常上心,庄綦廷愿意给面子,她自然高興,对庄綦廷态度也温柔好多,还会一邊摸他鼓鼓囊囊的胸肌一邊调侃他。
“老东西,你转性了?阿衍结婚时也没见你这么热络啊。”黎雅柔笑眯眯地,掌心舒适度极佳,柔韧且富有弹性,狠狠抓的时候,触感会更好。
庄綦廷衬衫被她抓皱,没有制止,身体不经意斜靠,让她抓得更顺手,“阿衍和小嬅是自由恋爱,一切都是水到渠成,我上不上心都一样。”
“我看阿洲对这女孩态度很淡,若是我们做父母的不把禮数做周全,传出去只会说我们庄家太傲慢。”
“这你就不懂了。”黎雅柔最后揉了一把胸肌,整个人閑散地倒在車后座,把腿撩起来,拿庄綦廷的大腿当她的搁脚架,
“不懂什么。”庄綦廷见她那幅懒洋洋的模样,眼底不由含了一丝取笑。
“你不懂你儿子。那臭小子明面上越是淡,心里就越是在意。你就等着看吧。”黎雅柔自覺预感很准,不会出错。
庄綦廷不以为意,淡声道,“我对懂他这个賠钱货没興趣。”他转头看向黎雅柔,目光柔和下来,宽厚的手掌缓慢地抚摸黎雅柔光溜溜的小腿,“阿柔,我只想懂你。”
黎雅柔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低骂了一句老骚狗,手指好玩地去拉扯他的领带,好似拉扯着马匹的水勒。
“少说有的没的。等会到了陳公馆,你自重一点,不要动手动脚,我们離婚了,免得在亲家面前闹出笑话,我可丢不起这个人。”
庄綦廷听见離婚两个字就不高兴,脸色立马阴沉,冷酷地审视着这位把腿搭在他身上,还放肆玩他领带的女人
那雪白的腕上戴着一只夸张的红寶石手镯,是他上个月在佳士得珠寶展花三千万拍下来,送她的礼物。
优雅端庄的裙摆之下,也有他吮吸出来的吻痕。
她浑身上下都是他的标记,还敢堂而皇之地说他们离婚了。
庄綦廷眯起眼,嗓音暗沉:“所以这位女士,你很喜欢把腿搭在你的前夫身上?”
黎雅柔一愣,脸不知不覺热了起来,有些羞臊地抿唇,当即就要把腿收回来,可庄綦廷哪会让她来去自如,手掌用力扣着,让她完全动弹不了。
“我不惹你了还不行嗎。”黎雅柔倔强地瞪他。
庄綦廷挑了下眉尾,淡淡道,“阿柔,你最近又是玩我又是嫌弃我,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说把我赶走就赶走,撩拨完了就想跑,不觉得你太过分了嗎?”
“哪有……”
黎雅柔双眸含水,被他控诉得不好意思起来,她也没有玩他吧,不就是揉揉他的胸肌,偶尔用脚踩踩他的大蟒蛇,可他也很享受啊,也不是她一个人玩了。
“我有條件。”庄綦廷趁势迈进一步。
“你少来这套!”黎雅柔试图把腿抽回来,挣扎了好几下也抵不过男人绝对强势的力量,只好作罢,悻悻地说,“那你说什么条件,我警告你,太过分的你休想。复婚门都没有。”
庄綦廷冷漠扯唇,“今晚让我住回去。”
“不!”
“把梁司介解雇。”
“你休想!”
“等进了陳公馆,我就不会这么好说话了。你二选一。”庄綦廷气定神閑地坐着。
“……………”
劳斯莱斯已经驶入深水湾道,很快就要抵达陈公馆。
黎雅柔被他气得牙痒痒。
庄綦廷勾唇,慢条斯理整理领带,“今天是第一次正式见老二媳妇,宝宝,你也不希望儿媳妇揣测我们的……暧昧关系吧。”
“暧昧”两个字被他咬得潮热而性感。
黎雅柔臊了下,难得被他拿捏死穴,恼恨地盯着这个老无赖。
在儿媳妇面前丢人,她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哪有当婆婆的人,还天天惹些艳情绯闻。
小腿早已被男人火热的手掌烫得发麻,她只能不情愿地接受这场城下之盟。
“你要住就住!提前说好,老东西,你敢让我在儿媳妇面前丢人,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庄綦廷微微一笑,凑过去亲了她一下,隨后矜贵地坐直身体,“那是自然,宝宝,我也是做长辈的人,讲体面
。”
所以再也不可能出现那种在儿子面前激吻的尴尬事件。
黎雅柔嗤笑,指尖抚过被他亲过的脸颊,实在是不懂他哪里体面了。
会装而已。
车抵达陈公馆,庄綦廷先下车,隨后绕到另一边,绅士地为黎雅柔拉开车门,待她下车后,他便保持距离,连眼风都不往她那边去,本就成熟坚毅的一张俊脸,越发威严起来。
黎雅柔面上端庄,心里实在好笑,觉得他这人也太装了。
庄陈联姻一事两家算是谈拢了,两个小孩也出奇得配合,婚礼就定在年末。
黎雅柔又得了一个漂亮的儿媳妇,逢人都是挺直腰板,眉飞色舞。
庄綦廷不懂黎雅柔一天到晚高兴什么,儿子娶媳妇,又不是她娶媳妇,值得吗?
她最应該高兴的时刻,就該是和他复婚,再办一场热热闹闹的婚礼才是。
当然,这些话,庄綦廷只在心里想。他如今顺利住进了黎公馆,不会白白把自己好不容易争取到的好日子闹没了。
黎公馆不比庄宅的建筑群庞大,更精巧,也更雅致。餐厅临近花园,阳光洒入明净的落地窗,照着一方铺了手工蕾丝餐布的木桌,一排青花瓷瓶高低错落,养着几十枝富贵迷人的粉芍药。
黎雅柔还在睡,庄綦廷已经提前来了餐厅。梁司介正在准备早餐,见有动静,望了一眼,是庄綦廷,又清清淡淡收回。
“庄生,您的普洱。”梁司介把煮好的茶端上来。
庄綦廷骨节分明的手指握住发烫的茶杯,垂眸,澄澈的茶汤在眼中輕輕旋转,他漫不经心道:“下次换成红茶。阿柔喝什么,我都随她。”
“好的,先生。”梁司介表情很淡。
庄綦廷悠闲享用早茶,丰富的餐点陆续端上来,餐厅安静到只有轻微地餐具碰撞声,梁司介职业素养一流,尽职尽责,摆好餐具,候在庄綦廷身旁,伺候他用餐。
“就没想过回日本?”庄綦廷忽然开口。
“没有。”
“在日本好歹是当少爷,在黎公馆还要干伺候人的活。何必。”庄綦廷语气很淡,“你主动回去,我可以许诺帮你拿到山崎家族一半的产业。你应该不了解我,我并不是大方的人。”
“若是不呢。”梁司介面无表情地投来目光。
眼前这男人,永远高高在上,八风不动,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梁司介打心眼里讨厌庄綦廷,又会不受控制地羡慕他。羡慕他真好命啊,居然能得到夫人的眷顾,还是独一无二的眷顾。
庄綦廷握着刀叉,慢条斯理地切割一份五分熟的牛排,全程没有抬眼,“没有不,小梁。我不觉得这世界上有人愿意一辈子都当狗。”
“阿柔当年把你从狗洞里救出来,不是让你来她身边当狗的。”
梁司介深了呼吸。这男人说话太毒,尖锐地刺中心脏。他正想说什么,不远处传来一阵高跟鞋的轻踏声,他抿唇,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温和斯文。
“夫人,早上好。”
“早晨,阿介。我今天想喝豆浆,不喝茶。”黎雅柔还没有梳妆,随心所欲地披着一方鹅黄色的羊绒披肩,衬得她皮肤很亮。
“早晨,阿柔。”庄綦廷微笑着打招呼。
黎雅柔白他一眼,嘟囔了一句:“天天蹭吃蹭喝。”
庄綦廷淡定自如,说他蹭就蹭吧,反正从此以后他就住在黎公馆了,黎雅柔同意复婚之前,他哪里都不去。
黎雅柔爱吃地道的港式茶点,庄綦廷偏好西式,牛排沙拉之内,两人光是早餐就摆了一满桌,各吃各的,倒也不需要迁就谁。
“给我尝一块牛排。”黎雅柔踢了庄綦廷一脚。
庄綦廷笑,叉了一块只沾少许黑胡椒与玫瑰盐的牛肉,俯身靠过去,喂给她吃。
她其实不爱吃这些沾血的东西,今天完全是兴致盎然。
“心情不错。”庄綦廷看着她,“是昨晚睡得好的缘故吗?”
黎雅柔一听这话就知道他暗示什么。昨晚他偷偷摸摸爬上她的床,倒了精油在掌心捂热,替她按摩,弄得她又软又舒服,又去含碎冰来吻她两张嘴,她几欲癫狂,半生半死地软在他怀里,抽搐了许久。
自从把集团交接给儿子后,这老东西就闲得发慌了,一天到晚琢磨这些骚透的手段。
“我昨晚睡得好不好关你什么事。我心情好自然是因为薇薇。”黎雅柔狠狠踹了庄綦廷几脚,泄愤。
庄綦廷没什么滋味地说:“她不过就是个会哄人嘴甜的小丫头,有什么值得你心情好。”
庄綦廷对陈薇奇的印象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挺淡的。反正这是妻子看中的儿媳妇,该给的风光体面,他一分不会落下。
聘礼他早已命人去准备了,务必要让妻子满意。
于他而言,不论是儿媳妇还是儿子,只要能助他在黎雅柔这里多一分复婚的希望,那便是值得嘉奖的好孩子,反之,就是赔钱货。
“她怎么不能让我心情好,你是不知道她说话可甜了,真会哄人。这次蕤铂百年纪念活动的邀请函都是她亲手写的,亲自送到黎公馆。”
“活动?什么时候,在港岛?”庄綦廷微蹙眉。
黎雅柔睨他一眼,也不怕他黏糊糊地跟着,因为那几天刚好是他去纽约参加全球央行联合峰会的时间,于是说:“就下周啊,在沪城,我要去玩一周。”
“……什么活动要一周?”庄綦廷眉头蹙紧。
“你管的可真多,管好你自己就行,你下周刚好去纽约吧?我让小梁给你清行李啊,小梁——”黎雅柔偏头去喊梁司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