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六月清竹
但不管怎么说,老婆主动上来找自己,别管挨骂还是挨巴掌,段祁燃心里都是高兴。
他双手搂着俞妧的腰,自然地吻上她的脖颈,闷闷的声音从头发里传来:“宝宝,我好想你。”
有时候俞妧真的觉得段祁燃比她还要黏人,揉了揉他的脑袋后安抚道:“我们不是半小时前还在一起嘛,怎么说得我们好久不见了似的。”
段祁燃的脑袋往上蹭了蹭,柔软的睫毛触到俞妧的锁骨上,有些微微的痒,“我就是想你,离开你一分钟都不行。”
说罢,他竟还想在俞妧的脖子上吸个浅浅的印来,温热的呼吸挠乱了俞妧的心神,她腰间一软,伸手想将他推开。
“段祁燃...你、你别闹,被人看见了怎么办?”
正说着,俞妧推开他的时候余光不经意间往门口的方向一瞥,竟发现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走廊。俞妧蓦地睁大双眼,猛然一把将段祁燃推开,随即噌地一下,便从老板的腿上站了起来。
一个不爽,一个慌乱,这让出现在门口的卢默脚步一顿,瞬间不知道是该进去好,还是不该进去好。
他觉得自己来的不是时候,一下子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他眨了眨眼睛只好求助于自家老板,虽然从老板表情上看起来就想让他直接滚蛋……
“进。”
卢默浅浅松了口气,路过俞妧的时候还礼貌地点了点头。
“段总,这是您要的季度分析报表和下季度的营销方案。”
“嗯。”段祁燃接过文件可看都没看,就直接下令道,“你可以走了。”
卢默巴不得立马走,于是立即应声道:“好的段总。”
看着卢默的背影走出办公室,一直盯到对方搭乘电梯离开,俞妧这才彻底将悬着的心放下,呼了口气道:“幸好我反应快,不然卢默就看见了。”
与劫后余生般反应的俞妧不同,段祁燃慵懒地往后一靠,手指把玩着钢笔,眼底情绪晦涩不明地看着她,薄唇轻启,忽地开口:“他早就知道了。”
俞妧被提起的心还没放下几秒,就倏然听到了一个更为震惊的消息,她诧异回眸望向段祁燃,不确信道:“啊?真的?卢默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们回粤城,卢默上门遛狗那几天。”
“可是,我们都已经把东西收拾好了再走的啊,卢默怎么会发现呢?”
得知段祁燃会让卢默上门帮忙溜小柿子的时候,俞妧便已经把家里有关于她的东西全都收拾干净了,按道理来说,没理由会发现才对啊?
此时段祁燃悠哉悠哉地翻开报表,眼神似是故意回避,紧接着说道:“我们昨天回家的时候,我就看见了玄关地面的夹角处有一张我俩的合照。不知道是收拾东西的时候不小心遗落的,还是小柿子调皮把照片叼出来的,总之卢默是已经知道了。”
俞妧蹙眉无力跌坐在沙发上,她思来想去也想不出为什么会有他俩的合照掉在地上。她收拾东西的时候明明已经检查好几遍,应该是不会出现遗落这种低级错误,难道正如段祁燃所说一般,是小柿子玩耍的时候弄出来的?
段祁燃抬头瞅见她愁眉不展的模样,忍不住勾唇安慰道:“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卢默是我的助理,他不可能会将我俩的关系透露出去。更何况,卢默无论在工作上还是生活上,他和我们牵扯是最多的。就比如我们这次回粤城让他上门遛狗的事情,无论收拾得再仔细,也总会有纰漏的时候。他知道我们的关系也只是时间问题,而且他知道了也有好处,至少我们在行程安排上就不用顾及太多,所以没什么好烦心的。”
事已至此,俞妧也不能怎么办,有种事情败露后的惊慌,也有被熟人发现关系后的尴尬。她耸了耸肩,也只好道:“说的也是,卢默知道起码还能保证不被说出去,要是别的同事发现,我们估计第二天就已经上段氏新闻头条了。”
见俞妧已经想通,段祁燃本还想再开解几句,可手机铃声忽地响起,打断了两人的这场谈话。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而后直接接起,不知对方说了些什么,段祁燃只回答了个“好”。
挂断电话后,俞妧下意识便问了句:“是谁呀?”
段祁燃眸光微凝,浅然一笑地看着她,悠悠道:“是爸,让我们今晚一块回苍园吃顿便饭,他有话想跟我们说。”
第98章
距离上一次回苍园,时间一晃,居然都过去五年多了。
俞妧坐在车上,侧眸望向窗外,这条上山的路,俞妧太熟了。连路边的树木似乎都没变,风景依旧,可心境却大有不同。
她仍然记得第一次来段家那会的场景,她挺直了腰板,绷直了神经,尽量用端庄来掩饰内心的慌乱。对于未知的前路,她只能暗暗祈祷,祈祷段家人对待她比那个男人对待她好一点,稍好一点就行。
在脑里演绎了无数版寄人篱下的连续剧,从他人故事中听到的可怜、自卑、凄惨,她怀着惴惴不安的心踏进段家,却发现竟无一场景与设想中的重叠。
她似是逃离了地狱,又无意窥探到了天堂。
每每想起,俞妧还是难以表达感激,恩情是无法计量的。
可越是这样,车子在缩短距离的同时,也在加速她内心的不安。她依然会因为当年的离开而感到内疚,无论是对段阿姨,还是对段祁燃。
“快到了。”
车子的速度在减慢,耳边响起的声音让她思绪拉回,望向前边。
已经能隐隐看见屋子的轮廓,她还是扭头望向了段祁燃,呼吸有些沉缓道:“祁燃,我紧张。”
段祁燃单手搭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和她十指相扣,掌心处传来温热,指间使力与她牢牢紧握。
“别紧张,有我在。”
将车停好,踏进院子,段祁燃始终都牵着俞妧的手。彼时的天已经有些暗了,晚霞金灿的光拂照在还泛着绿意的桃子上,促成了成熟的假象;院子里依旧种满了许多绿植,空气中总是弥漫着淡淡的青草气息。
混进这群植物里的,是从屋子里飘传出来的饭香。俞妧走进屋内,便看见段叔叔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活,而段阿姨则站在一旁,温柔地盈盈笑着,做着监工。
“爸,妈,我和妧妧回来了。”
随着段祁燃的率先说话,段爻和段月满也同时回头,俞妧这时也礼貌地打招呼道:“段叔叔段阿姨好,好久不见。”
段爻在掌勺,一时走不开,段月满快步地走了过来,在俞妧的注视下,她径直给了个拥抱。
“好久不见妧妧,欢迎你回家。”
俞妧整个身体是先僵住了几秒,她能感受到这个拥抱绝非是那些客套的虚话,而是真切的牵挂,是欢喜,是真的有人在期待她的回家。
她像第一天来时一样,感动瞬间涌上鼻腔,鼻头控制不住泛起酸意,眼眶便开始发热。俞妧伸手回抱住段月满,两人就像许久没见的亲人,拥抱了好久好久。
久到两人已经完全忽视了段祁燃还站在一旁,他咳嗽一声,才勉强吸引到了两人的注意。
“妈,你带妧妧先坐会吧,一直站在这门口抱着也不行啊。”
两人相视一眼,都尴尬一笑,段月满挽着俞妧的手过去沙发处坐下,也还不忘了吩咐自己的儿子道:“祁燃,你去帮你爸打打下手,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段祁燃点头应了句:“好。”
转身之前还给了俞妧一个眼神,让她安心聊天。
俞妧一直盯望着段祁燃走进厨房,两道男人的背影同时出现在那,竟也显得无比和谐。但俞妧还是有些好奇地开口问道:“怎么今天是段叔叔下厨?”
段月满的视线也追随望了过去,只不过她的目光停留在了段爻的身上。
“平时我俩工作忙,大部分时间其实都是保姆在做饭。但只要是他闲下来,或是我休假在家的时候,就一般是你段叔叔做。”
忽地想到什么,段月满视线收回,转眸看向俞妧:“你们住在一起的时候,一般是谁做饭呀?”
“家里有请保姆会做中午的一顿,晚上的话,就一般是我们谁有空就谁做。”俞妧尽量斟酌着用词,毕竟祁燃是段阿姨的儿子,她担心如果她回答完全是祁燃做饭的话,会让段阿姨不高兴。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段月满竟然直接道:“你让祁燃做呀,从小我们就锻炼他的厨艺,虽然做饭功底可能比不上他爸,但也还是很不错的。”
段月满的回答让俞妧有些出乎意料,但她仍然继续道:“妧妧,你不要觉得不好意思,祁燃做饭是应该的。老婆就是拿来疼的,他要是敢欺负你,你第一时间告诉我,我和他爸饶不了他。”
“没有没有,祁燃对我很好。”吓得俞妧赶紧解释,“他没有欺负过我,他对我真的很好很好。”
段月满看着俞妧急于解释为自己儿子正名的模样,她忍不住低声笑了笑,因为这样她便能看出来小情侣间还是很恩爱的,她也是由衷地替两人感到高兴。
这边话题稍告一段落,那边的饭也已经做好了。俞妧上前帮忙拿碗筷,陆陆续续地将菜端上桌,满满当当地摆满了一桌子。
段爻和段月满坐在一边,对面则坐着俞妧和段祁燃,段爻率先开口招呼道:“妧妧多吃点,别客气。也顺便比较一下,看叔叔和祁燃的厨艺,哪个更好啊。”
俞妧还没开口,段祁燃就先忍不住吐槽道:“爸,你无不无聊。”
“哪无聊了?厨艺好很重要,疼老婆的第一步,就是顿顿要做出让老婆满意的饭菜。”
段爻话音稍顿,转头看向自己的老婆寻求认同:“你说是不是啊老婆?”
“是是是,你说的都对。”段月满都快被他整得不好意思了,忙夹了块排骨放到他的碗里,试图堵住他的嘴。
两人秀恩爱的场景,段祁燃已经见怪不怪了,他可以做到完全无视,并且已经开始动手为自己的老婆剥起虾来。
俞妧注意到段祁燃这边的动作,她忙将一只手伸向桌底,轻轻拽了拽段祁燃衣服,想让他停手。毕竟当着对方父母的面,俞妧总归是觉得不太好意思。
可段祁燃的动作没停,甚至并未因此耽误半秒,只见他下颚微抬,示意俞妧看向对面。
原来对面的段爻也非常熟练地给段月满剥起了虾,两父子的速度简直不相上下,一个接着一个,疼老婆的基因果然是刻在骨子里的。
两位女士只需要安静地等待劳动成果便好,期间段月满还搭话道:“妧妧,下个月我们要不要去德国玩一趟?”
“德国?”
“对呀,刚好我们下个月有点业务要飞德国一趟,你跟我们一起去逛......”
“妈。”段祁燃蓦然开口打断了段月满的话,“我们下个月说好了去法国。”
“啊...法国?”段月满愣了半秒,扭头看向段爻,却发现段爻也是一脸懵,显然这小子临时改地点没跟他俩说。
段祁燃继续给俞妧剥着虾,不动声色自然道:“嗯,你们不是这个月要飞法国吗?干脆延期到下个月,和我们一起去旅游好了。”
俞妧在状况外,不过听到这个提议也是立马表示赞同,“是呀,段阿姨段叔叔,我们一起去吧。”
“可以啊,没问题。”段爻一口答应,“我们全家一起去旅游,这才热闹嘛。”
钳子掰开,段祁燃给俞妧剔了小半碗蟹肉,缓缓推到她的面前,温柔道:“吃吧。”
开了瓶红酒,葡萄的香气在杯中轻晃,伴随着清脆的碰撞声,欢声笑语从未间断,这个屋子里已经许久没有这样热闹过了。
吃过晚饭后几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又唠了好一会的家常,本来预计的返程,却也因为忽然落下的暴雨而只能搁置。无奈之下,只能选择留宿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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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回到这个房间,躺在这个小床上,俞妧手肘撑着脑袋侧躺着望向段祁燃,另一只手拍了拍旁边的被子,故意逗他:“过来。”
段祁燃这会刚洗完澡,吹干头发还赤裸着上半身。没想到一进门就能遇到老婆的主动邀约,段祁燃眸光微凝落在俞妧身上,嘴角一侧压制不住缓缓上扬。
他躺下床,手自然地搂上俞妧的腰,吻上她的脸颊,幽幽道:“今天这么主动啊宝宝?”
就当他的掌心不安分地进行下一步动
作的时候,俞妧却只是一把扯来他的胳膊垫在了脑袋下,在他怀里蹭了蹭,闷闷地声音从被子里传来道:“我困了,想要你抱着睡觉。”
原本要摸向胸的手,只能临时拐弯改成了抚拍她的后背,可他实在是太容易被俞妧撩拨起,仅是一个简单的动作,便已经足以让他挺立起来。
俞妧将脑袋埋在他的胸膛里,此时她喝了酒,脑袋有些微醺。她是困了,但意识也还清醒,不过在酒精的麻痹加持下,她的胆子却是愈发的增大。
她敛着眸,打了个哈欠,脸上尽是困顿的疲态。可她藏在被子底下的手,却有意无意地伸入段祁燃的衣服下,微尖的指甲轻轻划过他的后背,留下几道不规则却充满了暗示性的划痕。紧接着又借助着掌心的摩擦,贴合在了男人的腹肌上,一块两块三块……她闭着眼睛用触觉去感受,甚至还使坏地用指腹在上边打圈。
难得已经平复好的欲.火,瞬间又被这只游动的小手给点燃,段祁燃猛然伸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做贼心虚的俞妧被吓了一激灵,险些暴露了自己的小心思。
“不睡了?”段祁燃的手指强势地挤进俞妧的指间,另一只手搂着她的腰往怀里勒得更紧,“不睡的话,我们可要干点别的了。”
“睡!我要睡的!”
俞妧立马回答,两只手安分的不敢再有一点动作。
她也就这点胆子,不敢再继续挑逗下去。她可太清楚段祁燃的性子了,到时候万一真的挑起了欲望,受累受苦的可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