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港染月 第22章

作者:万里风烟 标签: 强强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青梅竹马 甜文 现代言情

  她把下巴放在他的肩上,认真地照着路,“你以前经常爬山吗?”

  “不经常。”

  “我也不经常。”

  陆岑:“看出来了。”

  黎初弦:无趣!

  不想继续聊下去了。

  倒是陆岑问她,“打算什么时候回港城?”

  她原计划是来度假几天的,顺便做考察。

  项目组的时间跟她错开,今天已经回去了。但是这里没什么好玩的,她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不如回去。

  “你呢?”黎初弦反问。

  “原计划明天回。”

  “可以啊,不用改计划。”他们今天就可以下山了,不影响明天的行程。

  “来不及。”

  还没等黎初弦问为什么来不及,他们已经从小路下来,看到平台上停着的大G了。

  上车开了暖气。

  黎初弦从山上滑下来的时候身上沾了泥沙,还蹭了陆岑一身。

  两个人看起来都乱糟糟。

  大G改装过,后排桌椅全部拆除改成尾厢。

  他把登山包丢过去,探手拿过一张奶白色的厚实毛毯,“把衣服脱了。”

  看着她被湿漉漉方巾包着的手,没顾得上自己,又帮她把外套脱下来。

  摔在地上的时候,里面的衣服也被雨水洇湿,他一并脱了。

  “诶诶诶。”

  黎初弦来不及阻止,陆岑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眼神暗了暗。

  毛毯披在她身上,她紧紧裹住。

  黎初弦催促陆岑,“你先把脏衣服脱下来。”

  别蹭脏她柔软的小毛毯。

  陆岑把外套脱掉,拿出一件深灰色的套头毛衣套上。

  用湿巾把粘上泥沙的座椅擦了一遍,收拾干净。

  雨越来越大,山间大风呼啸,吹起山体的沙子噼里啪啦打在玻璃上。

  雨太大了。

  一下车就得湿透。

  他放倒椅背,过去尾厢拿急救医药箱。

  黎初弦盘腿坐着,看着他找东西。

  尾厢装了两排收纳箱,按照陆岑的使用习惯分门别类。

  “你这车改得不打算载人啊?”

  “不是留了个位置给你吗?”男人头也没抬,拿了药箱还顺便从车载冰箱里拿出一瓶冰水。

  冰水与车里的暖气相触,马上凝成一层水珠。

  “这么冷还喝冰水吗?”

  男人修长的手指握着水瓶,坐回来,“你不会想知道原因的。”

  黎初弦:……

  他这么说她还能猜不到原因吗?

  “手。”

  她伸出右手,陆岑解开湿透沾着血的手帕丢到垃圾桶。

  真丝方巾被他用成了一次性。

  手掌血肉模糊,黎初弦叹气。

  “疼?”男人挑眉,心想消毒水还没倒呢。

  黎初弦摇头,“这一摔影响我签过亿的合同啊。”

  陆岑弯了弯唇角

  ,手里的消毒水倒在她的手掌上。

  她整个人一颤,贝齿咬着唇,鲜艳的红唇被她咬出一道无血色白痕。

  陆岑抬头,“疼就咬我,别咬自己。”

  “没关系,你快点。”

  棉签清洗着伤口的细沙,痛感无限被延长,车外风雨依旧,耳边的声音仿佛远去。

  她看着眼前给他洗伤口的男人,睫毛纤长,侧脸凌厉。

  “陆岑。”她歪着头轻声叫他。

  男人抬起头的瞬间,她跪在座椅上的温热身躯贴了上去,艳丽红唇吻上他,牙齿轻咬下唇,左手攀着他的肩膀,唇舌一点点深入。

  他的眼神清醒,眸光却逐渐幽深,像黑暗中的漩涡。

  明明被她压着亲吻,却带着上位者的压迫。

  手里的消毒药水不动声色地放进杯架里,他长臂揽着她的纤腰,往自己身上狠狠一贴。

  另一只手掐着她的下巴,退开的瞬间,小毛毯滑落卡在他的手臂上,露出白皙圆润的肩膀和展翅欲飞的锁骨。

  “手不要了?”语气凉薄冷漠,仿佛刚才他们不是缱绻亲吻。

  她不管不顾,又亲了上去,陆岑反客为主,把她狠压在椅背上。

  手掐着她的下巴,侵略、步步紧逼。掠夺空气,直到她咬着他的舌尖喘息。

  “疼,”她抿了抿唇,“想你陪我疼。”

  “好。”他声音低哑,被情欲侵蚀,看着她的眼神晦涩不明。

  如同暗涌。

  陆岑喝了半瓶冰水,欲望暂时被压制。

  拿过她的手继续清理细沙。

  她整个人放空,听着外面的风雨,雨打在车上的淅沥声,舒适的白噪音,如果可以忽略手上的痛意。

  陆岑从架子里拿出一盒茉莉花味的薄荷糖,取出一颗喂入她的口中。

  一瞬间,茉莉花味和薄荷的冰凉同时在口中炸开,早上她看到三盒套的回忆在攻击她。

  她的目光和陆岑晦涩的眼神对上,他勾着唇角问她,“喜欢吗?”

  他顿了顿,慢条斯理地说:“茉莉花味。”

  似乎意有所指。

  她冷哼着把薄荷糖咬碎。

  药粉倒在已经清理干净的手掌上,更痛了。

  眼眸瞬间氤氲水雾,但她一声不吭。

  陆岑低头亲了亲她的唇,薄荷糖的微甜和茉莉花香萦绕唇舌。

  黎初弦讥笑,“你又不是止痛药。”

  陆岑又倒了一层药粉。

  黎初弦:……

  纱布缠上,一层又一层,专业得似乎经过培训。

  最后,绑上蝴蝶结。

  “下山吗?”手掌的痛意未消散,她转移注意力。

  他蓦然俯身,轻声道:“想约黎总一起看日出。”

  今晚吃完饭,他们离开民宿的时候,陆岑突然折返,问了壮汉一句,“明天会有日出吗?”

  壮汉转头问他阿妈,阿妈说会有日出,大雨半夜就会停了。

  黎初弦裹紧小毛毯,“所以陆总根本没有打算今晚下山对吗?”

  回头问日出,回港城的原计划改期,提早准备好的套。

  一切都是计划好的别有所图。

  陆岑:“下雨是变数,现在不适合开车下山。”

  他没有回答,如果没有这一场意料之外的大雨,他们会不会在山上停留看清晨的日出?

  雨水落在玻璃上模糊,水珠一串串流下。

  风声呼啸,雨点打在车身的铁皮上。

  雨夜天,很适合喝茶。

  她说:“如果现在有一杯乌龙就好了。”

  裹着厚实的茸茸毛毯,捧着一杯乌龙热茶,欣赏窗外大雨,倾听悬崖山间的大风。

  “饿吗?”

  气氛烘托到这里了,黎初弦觉得陆岑的这句“饿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饿。

  “不要用这么不友善的眼神看着我,”微凉的手掌捂着她的眼睛,他低沉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意,“字面意义上的饿,别想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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