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灯 第105章

作者:扁平竹 标签: 轻松 现代言情

  “你的这张嘴,我迟早有一天会将它毒哑。”

  他嘴上说着无比吓人的话,手指却地替她揉抚起被他捏过的下巴。

  弯着腰,低着头,眼神冷淡,唇角带着冷笑。

  动作却异常温柔。

  “还疼吗?”他不咸不淡地开口询问。

  明明知道她是在撒谎,却还是无法对于她的‘痛苦’视而不见。

  不得不承认,他有些时候的确很想掐死她。她的狡猾令他头疼。

  他从来都不是那种会隐忍的类型。

  谁让他不爽了,他会百倍千倍的报复回去。

  可每一次,掐到她脖子上的手都会变成亲昵的爱抚。

  他想将项圈套在她的脖子上,让她和查尔斯一样,成为只听自己话的牲口。

  查尔斯是整个马场最具野性,最难驯服的那一匹。它摔伤了无数想要驯服它的人。甚至有一个被它的后腿踢到脊椎,后半生都将躺在病床上度过。

  但费利克斯只花费了一周的时间就让它从最野性变成了最温顺。

  可当它变得温顺之后,费利克斯没有再骑过它,而是将它扔在马场,让马夫喂养。

  即使它的血统无比高贵,父母都是赛级,并且都是冠军。

  在费利克斯眼中,任何东西一旦变得好得到,那就失去了它的价值。

  彻底沦为不值一提的废物。

  查尔斯就是这样的废物。

  至于Bill,他只是一个小型犬而已,和他那个蠢货父亲一样,可以在无聊的时候为他解解闷。

  这是他们唯一的作用。

  按理来说,爱丽丝也是一样。

  她应该有属于她自己的项圈和狗绳。

  当他亲手将项圈套在她纤细白皙脖颈上的,发现那是一条华丽无比的项链。

  而真正的项圈,似乎早就佩戴在了他的脖子上。

第40章 驯龙

  ◎“你刚才的话,都忘记了吗。”◎

  令姜月迟没想到的是,blii的母亲居然和她年龄相仿,算算时间,她应该十九岁就怀上了Bill。

  费利克斯淡声点评一句:“她比你聪明。”

  还知道提前将套给扎破,不然以她的身份,最多只能成为他放养在中国的情妇。

  姜月迟假装没听到。

  她并非是看不起阿黛尔,她只是觉得,人和人之间是不同的。

  赛文或许是个非常不错的男人,所以值得阿黛尔去这么做。

  能生出Bill这么可爱的小孩,父母也一定很好。

  她的这番天真猜想简直令费利克斯发笑:“之前的那盒录像带还记得吗?”

  话题怎么突然转的那么遥远。

  姜月迟点头。

  她当然记得,那盒录像带当时可是吓的她连续做了好几天噩梦。

  费利克斯不可能陪她一起蹲着,因为这很蠢。

  他拿来一把凳子,在她身旁坐下。想了想,他也扔给她一把凳子:“别蹲着,那些鱼能看见你的屁股。”

  姜月迟惊了一下,下意识伸手去摸屁股。

  随后又想起来,自己穿的羽绒服都快到脚踝了。

  意识到他是在耍自己,愤恨地向他投去一个不满的眼神。

  费利克斯唇角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似乎因为她此刻的反应而心情不错。

  此时那条饱餐后的鲨鱼已经游到了他们脚下。

  姜月迟最后还是在那张凳子上坐了下来。

  因为她的脚蹲麻了。

  费利克斯继续回到刚才的话题中去。他告诉姜月迟:“当时站在我旁边的那个人,就是赛文。”

  他拿出打火机,低头点了根烟。

  姜月迟记起那个在一旁起哄的人。

  个子瘦小的白男,脸上长了些雀斑,微卷的长发。符合姜月迟对外国的第一印象。

  老实讲,录像中的赛文和费利克斯简直不像是一个年龄段的。

  因为费利克斯过于挺拔高大了。

  录像中的他除了一些属于那个年龄段该有的少年感之外。所有的身体特征都已经发育成了熟男。宽肩长腿,立体的骨骼。

  看上去完全就踩在未成年和成熟男性之间的那条分界线上,并有往前再踏一步的趋势。

  至于赛文……

  他似乎还没过变声期。

  但他看上去并没有多少童真,反而比当时笑容狰狞的费利克斯要可怖一百倍。

  虽然不排除他在长相方面没费利克斯那么大的优势。

  人总会对外形漂亮的人或动物生出一些天然的好感来。

  姜月迟汗毛直竖。

  这种事情若是听别人说起可能只是觉得唏嘘,但就发生在自己身边人身上,她会感到可怕。

  她打了个冷颤,动作细微,费利克斯还是捕捉到了。

  他目光在她身上停顿几秒就挪开了。

  手已经放在了自己的西装外套上,但看了眼姜月迟身上的羽绒服,似乎没有这个必要。

  于是松开手起身:“进去吧。”

  姜月迟回过神来,低头去看脚下的鲨鱼。

  “可是……”

  他打断她:“鱼也需要休息,别烦它了。它和我不同,不会愿意一直看你的屁股。”

  因为费利克斯刚才的话,以至于姜月迟对赛文产生了一种抗拒的情绪。

  他其实是个风度翩翩的男人,对待妻儿也非常温和。但姜月迟不清楚这究竟是不是伪装出来的假象。

  ——他们洋鬼子都很擅长伪装。

  张书清见她一直在走神,低声询问她怎么了。

  “冷?”

  她摇头:“还好。”

  船上开了暖气,更何况她还穿着羽绒服。

  其实在进来没多久她就感觉到身上开始一阵阵发热了。

  看来这件羽绒服的质量的确很好。

  她又没办法脱掉,因为里面的裙子早被热出来的汗给濡湿了。

  因此,这样的场面看上去就十分滑稽。全场的高定礼裙,只有她一个人穿着羽绒服。

  嗯……她绝非是为了让自己显得出众才这么做的。

  因为刚登船的时候实在太冷了,她不得不在外面先加一件外套。可这会又过于热了。

  要是她现在就将羽绒服脱掉,别人一定会认为她刚在海里游了一圈上来。

  那样会比现在还要滑稽和出众一百倍。

  虽然这里的“出众”并非褒义词。

  她果然不适合这种场合。虽然之前也陪着费利克斯出入过不少类似的场合。

  但那时她对他是寸步不离,不管他去哪她都会跟着。即使他谈生意,她也会宛如菟丝花一般缠着他。

  费利克斯倒是不反感她的黏人,甚至还会在旁人问起时,亲昵地揽过她的肩:“我养的宠物猫。”

  旁边有好几张赌桌,显然是为了供人消遣。

  费利克斯只在那里坐了十分钟,就做慈善般地送出去几百万美刀。

  他甚至连底牌都懒得翻。

  要是让姜月迟知道,她大概会可惜。

  当然不是可惜费利克斯输掉的那些钱,而是可惜为什么自己没有出现在这张赌桌上。

  正前方的荷官一直用手将自己的衣领往下拉,露出自己柔软的身体曲线,向他抛了不下十几次媚眼。

  费利克斯的目光却始终都在那个穿着羽绒服的蠢货身上。

  他眉头皱了皱,能很清楚的看见她的头发都湿了。

  他一直没动作,旁边的人也不敢擅自进行下一步,都无声等着他。

  直到有人过去给姜月迟敬酒,她喝了几杯下肚,走路开始摇晃。

  姜月迟其实不太记得之后发生了什么。她只记得bill的几位干妈过来和她敬酒。她们也都是中国人,是这次为了参加bill的生日,搭乘飞机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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