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灯 第6章

作者:扁平竹 标签: 轻松 现代言情

  姜月迟低头看了一眼,有些愤懑:“你刚才没戴!”

  窄小的空间里充斥着一股很浓烈的石楠花味。

  他将手反复清洗了好几遍,无所谓道:“怀了就生下来。就算不是我唯一的孩子,也会是我第一个孩子。我会负责任的将它养大的。”

  姜月迟罕见的有些生气:“你为什么不问问我想不想?”

  他抬眸,冷笑一声,平静反问她:“你为什么不想?”

  对啊,想和他睡觉的人数不胜数,想为他生孩子的人更是数不胜数。

  姜月迟咬了咬牙,握紧的拳头还是松开了。

  算了,根本就不能和这人讲道理。在他的世界里,他就是唯一的道理。

  三年时间,她早就明白他是个怎样的人。

  姜月迟认命的进了房间,用水冲洗干净之后又吃了紧急避孕药。

  令她没想到的是,费利克斯居然一直没走。

  她一言不发,吃药喝水,又坐下吃饭。

  全程都没看他一眼。

  反倒是费利克斯,目光一直跟随着她。

  在姜月迟不知道第几次从他身边走过,却看也不看他一眼时,他终于忍不住,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是在用这种方式向我示威吗。”他的声音有些低沉,脸色也没好看到哪里去,“爱丽丝?”

  “没有。”她矢口否认。

  “是吗,可我怎么觉得,你现在很想一脚踹死我。”

  他的感觉没有错,姜月迟是真的很想踹死他。

  这人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弄懂尊重二字的含义。

  单靠一副漂亮皮囊就能吸引那么多追求者的恶劣混蛋。

  但仔细一想,他的手段魄力和野心还有能力所带来的魅力,的确远远盖过了他外在的光芒。

  虽然很烦,但又不得不承认,直白的恶劣才是这家伙最吸引人的地方。

  两种极端可以非常平和的出现在他身上。

  令人胆寒的惧怕,还有近乎癫狂的爱慕。

  怕他的人怕得要死,爱他的人又爱得要死。

  他就是罂粟。

  只不过是烂掉的罂粟!!

  费利克斯那如狼一般敏锐的观察力,将她短短几分钟内转换的数十种情绪全看在眼里。

  牢牢握住她手腕的手也逐渐卸了力道。

  他只觉得好笑。

  果然还是个小朋友,情绪丰富,瞬息万变。

  然后他又稍微用力,将她拉到自己怀中。

  低头吻了十几分钟。

  湿淋淋的法式舌吻让她差点窒息。

  她在他宽厚温热的怀里颤抖,饱满的胸脯也在一起颤抖。

  费利克斯低笑一声:“我真怕你因为窒息而死在我怀里。”

  姜月迟知道,他在讥嘲自己接吻不知道换气。

  她不否认,和他接吻时自己的确有些紧张。

  她从衣柜里取出衣服准备换上,回头看了一眼,见他坐在那里,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她,没有离开的打算。

  她沉吟片刻:“你要一直坐在这里吗?”

  “我能去哪儿?”他淡声反问她,“去你那个糟糕的浴室里面壁思过吗?”

  好吧,她家的确.....

  太小了一点。

  她只能背过身去,将睡衣脱了,换上T恤和长裤。

  穿裤子时她低头看了一眼,那里肿了。

  她想,以后结婚的话一定要找一个性冷淡的老公。她受够外国人的尺寸了。

  虽然费利克斯只能算半个外国人。

  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是她见过最好看的混血儿。

  好吧,他是她见过最好看的人。

  前提是忽略他恶劣的内在。

  她换好衣服了,费利克斯也拿了车钥匙站起身。

  他很久没去学校了,今天刚好有他的课。

  原来他一直坐在这里,是在等她。

  她可以暂时将对他的讨厌减少百分之零点零一。

  姜月迟将门打开,有些吃力。她还在疑惑,或许是门锁生了锈。

  可她将门推开后,才发现开门吃力的真实原因。

  昨天还只有一袋垃圾,今天直接变成了垃圾堆。

  而且……

  她闻到空气中的尿骚味。与此同时往一旁看了眼,门边有一滩不知名的黄色液体。在整条楼道散漫着阵阵恶臭。

  姜月迟低下了头,只觉得一阵反胃。

  做为黄种人,她时常遭到种族歧视。

  最常见的就是通过两根手指来提拉眼尾冲她坏笑。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对这种困境感到无能为力。

  她没有办法,毫无办法。

  不是她不想反抗,而是这种境况下,她没有反抗的能力。

  这个国家不像中国,可能她的邻居每人都有一把配枪,只要她开口争辩,他们的枪口就会对准她的额头。

  她实在难以想象自己脑浆流一地的场面,这太可怕了。

  可能是她的脚步停顿引起了费利克斯的注意,也可能是她的失落太过明显,被他察觉到了。

  费利克斯拉开了她,然后他看见了挡住去路的垃圾,以及散发恶臭的液体。

  他又看了姜月迟一眼,显然是在用眼神询问她这是怎么一回事?

  她低下头去,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费利克斯没说话。

  他一向就不是喜欢讲废话的人,他的执行力很强。好比现在,当他看见那些堆在门口的垃圾,以及看到姜月迟脸上明显的失落后。

  他一把摘下了让他看上去斯文矜贵的金丝边眼镜,暴躁地将那些东西踢开,然后走到隔壁,抬脚对着大门猛踹几脚。

  他的力气真的很大,那几脚就差点将坚固的防盗门给踹烂。

  里面的人骂骂咧咧过来开门。

  那间房子里住着两个黑人。他们的脏辫很长,平时不是在就是在听RAP,很吵。

  费利克斯用同等的力道踹在他的肚子上,待那人面目狰狞的捂着肚子躺在地上抽搐时,他一把扯过他的脏辫,像拖尸体一样将他拖了过来:“你做的?”

  相比他暴力的行为,他的语气显得尤为平静。甚至连用姜月迟袖子擦手的动作都显得格外从容。

  姜月迟:“……”

  嫌碰过那个人的手脏,就用她的衣服擦?

  对方拼命摇头,说了一大堆姜月迟听不懂的话。

  应该是法语。

  她是通过费利克斯说的那些话判断出来的。

  她一直觉得法语浪漫的像情诗,可惜她听不懂,也学不会。

  这还是她第一次听费利克斯讲法语,也是她第一次知道他原来还懂法语。

  不过也是,这人无所不能,什么都会。

  那两人交流她不懂,但看语气和神态也能判断出来。

  费利克斯很平静,他一向如此。那个黑人却吓到尿了裤子,不断的重复同样的话。

  然后费利克斯一脚将他踢翻,他单手解了西装前扣,动作利落地从腰后抽出一把黑色手枪。

  它看上去不大,但很显然,它的威力和它的体型不成正比。

  姜月迟相信,这把枪一定能轻松送那个黑人去见上帝。

  那个黑人跪在地上,浑身颤抖。

  费利克斯一脚踩在他的肚子上,身子前倾,手肘搭在膝盖上,低头看他。

  黑洞洞的手枪在他的脑袋上敲了敲。

  也不知道他说了些什么。

  那黑人一个劲的点头又摇头,明显看上去是在辩解。

  费利克斯看了姜月迟一眼,然后用枪打穿了他的左手手掌。

  姜月迟捂着耳朵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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