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此间有风月
其实舒忆并不怪任何人,包括眼前这个让她欲罢不能沉沦的彻底的男人。
和贺君衍最初在一起的时间她总忍不住哭,每次都和憋了一股子气一样。
哪怕前一秒两人爱的痴缠,她也会因为他做完就一声不吭穿衣走人的行为忿忿,话里话外带着不屑和讽刺。
舒忆这个女孩子自带天然骄傲,从小便是走到哪里都是别人焦点的捧高待遇。
她在贺君衍面前是高傲和自卑的矛盾体。
尤其他一开始冷漠不明的态度,还有直球难听的话语,总让她觉得贺君衍在玩她,但她还甩不掉。
“舒忆?”贺君衍声音带了些温度。
舒忆轻轻推开他:“你没有亏我,让你费心了。贺先生,我养不熟的,弃了吧。”
她从海水里缓缓往外走,清楚记得在走到第5步的时候,后面传来了一声冰冷的“好”字。
5,一切都是虚无。
舒忆第一时间反应的,是赶紧上岸订回京城的机票。
却不料眼前发晕,身子渐渐瘫软下去。
她模糊觉得身体被有力的胳膊托住,又抱起来。
起起伏伏的,她被抱到了一艘大船上,放到甲板上躺着,那里铺了舒适的双人软垫。
舒忆觉得好累啊,大脑昏昏沉沉,眼皮沉的完全睁不开。
耳朵还是好用的,她不久听到头顶的天空炸响了绚烂的烟花,船周围喷射了多彩的烟花墙。
舒忆努力的把眼皮睁开,看到了天空闪烁的瑰丽烟花,还有烟花下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的落寞背影。
学艺术的她,知道那烟花是知名的烟花设计大师的杰作。
小姑娘心里羡慕嫉妒恨:“哪位世家子弟又在哄人了?奢侈败家,浪漫又烧钱。”
却不知,那是贺君衍给她准备的“转运烟花秀”,他实在觉得那小姑娘是个糊里糊涂的倒霉蛋儿,需要来一场驱霉的灿烂与热烈。
沈听澜三人也看到了烟花。
正热火朝天谈论是哪个败家子的骚包浪漫时,看到贺君衍一个人走过来。
沈听澜眨了眨眼,递过来满满一大盘生蚝:“兄弟,大补。”
贺君衍没搭理,只和贺君青遇惜打了个招呼。
“明天还有会,不早了,你们玩,我先回。”
贺君青率先说了个“好”字。
她的一个“好”字说完,其余人识趣不再问。
没人问舒忆的去向,大家默认这是个不能随便说的秘密。
贺君衍回程的车上,收到了贺君青的消息:“小舒人呢?闹别扭了?”
男人没有犹豫地回了两个字:“弃了。”
我来看看有骂贺大行长的吗?哈哈。
贺君衍先生大概是我写的男主里面最高傲的一个男人,这和他从小缺乏父爱母爱,强大的家世和缺爱的内心有一定关系。
高傲本色可以让他在人前强悍到无懈可击,久而久之高傲也便成了他性格的一部分。
坐等舒忆小朋友折他傲骨。
第65章 那你跟我啊
贺君青盯着屏幕看了三秒钟。
女子秀眉笼了淡淡的思考,不一会,给贺君衍回了条:
“那行,正好有个事,我寻思不方便,没来得及说呢,这下我能回复了。”
贺君衍把手机甩到车后座,拇指和食指用力按揉着眉心。
甩不过三秒,他重新拿回来:“先说事。”
贺君青唇角勾起,回他:
“子谦也想办留学交流,增加一块留洋经历。澳洲这边的人脉用就一块了,我给推了悉尼大学,正好和小舒一块走流程。”
男人眉头拧起来。
他修长手指飞速点击:“然后呢?”
“你弃了,还管什么?子谦护花就ok。”
“砰”的一声,开车的韩晋眉心跳了一下。
贺君衍的私人手机,板砖一样砸在了车门上。
“您还好吗?”韩晋轻叹口气,从内视镜看仰靠在座椅背的男人。
不久,低沉沙哑的声音传来:“没事。”
贺君衍唇角挂了丝苦笑。
他和舒忆的关系,起码到此刻,被他定义为“偷”来的关系。
不管是路展,还是贺子谦,在舒忆“我喜欢年轻的,你太老了”的言论里,他宁愿做三,也磕磕绊绊地把她留在了身边,献出了自己的初夜。
或许因为自己缺爱,对爱的敏感度更高,他格外希望能看到舒忆对他热烈的回应和依赖。
可她总是别别扭扭的,一言不合就会委屈的落泪,还会说“某一天被人推下高台”那样的讽刺话。
除了她差点被侵犯时大喊的一声“贺君衍”,他几乎窥探不到舒忆任何的真心。
贺君衍头疼的厉害,从来没有的挫败感,让他觉得身心俱疲。
本来前路就困难重重,19岁的舒忆又青涩不懂事,看她哭的难受,他自己又能好到哪里去?
那就算了吧,放过她,放过自己。
贺君衍弯身捡起手机,先给贺君青发了条:
“她染了风寒,发烧的厉害,我派了菲佣照顾,但在这边没个认识的人跟着,她会不适应。姐,我再出面就不好了,劳烦你。”
贺君衍发完,找到备注为“阮幺”的电话和v信,说了句“舒忆,再见,祝好”后,果断删除。
强者的世界里没有拖泥带水,更没有死缠烂打。
贺君衍删除完,心情并没有变得轻松。
他仰靠在座椅背,凤眸掠过车窗外光影里的悉尼夜色,渐渐模糊。
车内太过于安静,贺君衍把车窗开了条缝隙,让风声灌满自己的耳朵,或许,就不会太过于想她……
舒忆缓缓醒过来,转头看着陌生的房间,很奢华,很陌生。
空气里是安神香的味道,让她整个人感到乏力,昏昏沉沉的。
她听到外面有男女说话的声音,撑着身子要起来。
有菲佣迅速过来,给她披上柔软的披肩,并蹲下身子给她穿鞋。
舒忆不好意思地说了声:“我自己来。”
她不习惯这样的伺候。
长大后唯一给她穿鞋子的,是那个叫贺君衍的男人。
舒忆的眼圈泛了些红,她偏头悄悄抹了下眼睛。
她拒绝了菲佣搀扶她出门,裹着披肩走出了卧室。
客厅是低奢的欧式风格,装修简约大气,又不乏艺术的格调。
这套别墅位于悉尼,是贺子谦名下的。
他18岁那年,原本是打算在澳洲读本科的,家里也给他在当地买好了房子。
可惜这位贺家的公子哥不让人省心,乍一脱离了贺家家族的掌控,又年轻气盛,在澳洲当地吃喝玩乐不说,还差点打死一位非洲酋长的儿子。
事后被贺家连夜弄回国,让贺子谦面壁思过了三个月。
自然,在澳洲读书的计划也泡汤了。
沙发上坐着抽烟的贺子谦,见舒忆出来,马上在茶几上的翡翠烟灰缸里把烟摁灭。
他起身过来,唇角勾着痞笑:“舒忆,需要借你个人肉拐杖吗?”
舒忆看了眼那伸过来的粗壮小臂,不动声色躲了下:
“这是金臂,借不起呢。”
贺子谦眼神幽幽看着她,鼻腔里涌动了一声“哼”字。
看舒忆那柔弱的要碎掉的样子,他很想捏住她肩膀,问她句:
“被沈听澜甩了?那你跟我啊。”
碍于贺君青在,他说不出口。
舒忆避开他,看着沙发上优雅坐着的女人:“君青姐。”
贺君青点了点头:“安心在这儿养养身子,学校手续我派人带着子谦一块给你办了。”
舒忆嘴唇嗫嚅几下,欲言又止的样子。
学校的事情都是贺君衍派人处理的,如今分了,学校还能有什么指望。
贺君青喝了口美式冰咖,淡笑着看她:
“怎么,信不过我?那凭着你,知道墨尔本大学在哪?校董又是谁吗?”
舒忆笑了笑:“我只会迷路。”
“那我就是你的灯,”贺君青笑容带了丝戏谑:“就喜欢拯救无知少女,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