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穗竹
她苦着一张脸,晓之以理:“我都结婚了,他知道的,他不可能做什么,你别乱想。”
傅砚清不置可否:“如果我见到你时你已经结婚,道德也约束不了我。”
乔宝蓓怔怔地定在原地,哑口无言。
傅砚清不给她发呆的时间,冷冷下令:“转过去,背对我。”
乔宝蓓知道会发生什么,但背对他总好过面对面,她乖顺地转去,忐忑极了,还没站稳,傅砚清宽厚的掌便扣在她两边的髋,仰头埋了进来。
高挺的鼻梁陷落,乔宝蓓没忍住“啊”一声,心脏也如擂鼓般重重跳了下。
他没让她脱,用唇把淡紫的颜色加深,可是她这个都穿一天了,有味道了,怎么能吻上去,不是有洁癖吗?也太不爱干净了。
乔宝蓓呜哝,逐渐站不稳,在他面前从站着变成蹲下的,半跪的,还被他晾着,屈膝高抬起芘股,等他去拿尺子。
十三下,整整十三下,不会把她打坏吧?
乔宝蓓后悔说喜欢这个了,自从那天以后,傅砚清捉弄她的花样越来越多了。
但想象中的痛感并没有那么强烈,傅砚清扫着,刮着,拍得很轻,反而让她萌生想要更重的念想。
她紧紧闭上双眼,埋头在束起的臂弯里,尽量让自己不发出丢人的声音。
-
放水洗过澡,傅砚清才恢复以往的模样替她善后。
刚刚他让她直接坐在他脸上,还说下次要是再犯,他连胡渣也不刮。
乔宝蓓闷头睡,心里乱乱的,不敢想傅砚清要是知道严博扬这个人,得做出怎样恐怖可怕的事。
她得赶紧解决这个定时炸弹,不能让他发现……可她要怎么解决?总不能纱人灭口吧。
她专心致志装睡,不敢翻来覆去唉声叹气,生怕傅砚清回来发现她还没睡着,又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她可说不过他。
可是……他现在在做什么?
思绪勾起,乔宝蓓睁开一小缝的眯眯眼,瞄向没动静的浴室。
浴室里,傅砚清把她脱下的内衣裤、放水里泡着,等一会儿会亲自手洗干净。
大件的衣物他都扔进脏衣篓里,每天早上会有阿姨上来收,但她中午换过的那套运动服还在。
傅砚清捡起来,能嗅到那股淡淡的汗味,不由放到鼻前阖眼多闻一会儿。
缓过劲来,恢复冷静,他去翻她的口袋,检查有没有东西遗落。乔宝蓓经常这样,拆下的果糖,餐巾纸,口红都能放在里面不拿出来。
手伸进左边,把口袋翻过面,傅砚清原以为没什么东西,却见底端有个小小的电话
卡。
他顿了顿,拾起来眯眼仔细看,确认是个电话卡,而且不是她常用的那个运营商的。
是谁的,怎么会在她口袋里?
不掏出来的话,他或许根本不会发现。
第39章
傅砚清总是睡得比她晚,起得比鸡早。
装睡时间久了,等不到人,难免困乏昏睡过去,在她进入浅度睡眠时,只能感觉到身侧床榻的落陷和被人拖抱到怀里的温暖。
狗熊又在抱蜜罐了。
乔宝蓓轻轻蹙起眉,做了这样一个的梦:被大狗熊缠着,舔着,裹在粗糙的棕毛里摩擦生热,热得她嘴里不断念叨不要啊不要,但狗熊一掌拍在她的臀上,还打转地揉着,气得她直跳脚要逃窜,狗熊啪叽一下,又把她扑倒在地。
狗熊给她洗衣做饭,给她布置温馨的床,还给她扎小辫,换上洁白的婚纱裙,说要娶她为妻。
绝望的她说出绝望的话:人和熊是有生殖隔离的!不能结婚生小孩!
狗熊不会说话,狗熊只是用那双漆黑的豆豆眼看着她,给她戴上了一枚漂亮的戒指,凑上来要亲吻她。
她动弹不得,闭上眼,的确感觉到亲吻的湿热。
但当她睁开眼,看见的却是傅砚清那张严肃的扑克脸。
他穿着狗熊毛绒绒的大皮衣,脸从狗熊的利嘴宽口里冒出,眉眼间莫名含情脉脉,俩眼就这么黑漆漆地看着她。
乔宝蓓震撼,恨不能在梦里昏过去。
梦境再怎么离谱,做梦的人也察觉不到一丝不对劲,乔宝蓓是睡醒以后才反应过来那是一场梦,她缓过神,偏头看向旁边,那里空空荡荡,没有男人的身影。
浴室里,昨晚荒唐一夜的痕迹也被收拾干净了,跪膝的毛毯换新如初,脏衣服归纳在衣篓里,紫色的内衣裤和破洞白丝袜……消失不见了。
当然,脏破旧的衣物她是不会穿第二遍的,哪怕是贴身用品,一直由专人处理并提供新款。结婚以后,她甚至没有自己洗过内衣裤。
乔宝蓓不认为傅砚清会亲手帮她洗,哪怕他用双唇濡湿了她的内裤。做嗳时人的大脑会分泌不理智的情愫,而事后会理智得多,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但傅砚清的aftercare总是做得体贴入微,有他在的时候,她的头发和下面都是他吹干打理的。
想到昨晚,她的脸又热了,也难怪会做那种诡异的狗熊梦。
洗漱后,乔宝蓓将睡裙和内裤都脱了,侧身对着镜子照臀上的痕迹。她的皮肤很白,白得像羊脂玉,以至于轻微的粉红都会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她轻轻吞咽,用手去碰了碰。其实不疼的,只是看着吓人,傅砚清从来没有让她在这种事上受到任何难以适应的疼痛感。
反而和严博扬做过以后,她那里发过炎症,把她吓得三天没怎么吃饭。
真是奇怪,她之前怎么还怀念过严博扬,还拿他跟傅砚清比较?
如果一个人带来的刺激感是惊吓,那她宁愿不要。傅砚清就不会这样,他只是有点,有点……
乔宝蓓忽然不知道该怎么描述他,拿‘无聊’二字来形容似乎又有失偏颇。
下楼到洗衣房,乔宝蓓看见阿姨在处理昨天的衣服,想起那张没取出来放口袋里的电话卡。
“电话卡?”阿姨摸了摸口袋,摇头道:“没有找到那个东西。”
乔宝蓓不信邪:“是被洗走了吗?”
佣人:“那个东西那么小,不应该会掉出来,洗之前我和先生都检查过,会不会是他帮你拿出来了?”
“傅……”乔宝蓓别扭地改口,“他也收拾我的衣服?”
佣人如实说:“对,衣服是他提下来的。”
他居然还会做到这种地步。
乔宝蓓不知说什么好,想到电话卡可能落到他手里,攥着的手不由沁出汗。
-
傅砚清刚结束一场冗长的会议,阖眼按着太阳穴,耳畔似乎还能响起两派人唇枪舌剑的声音。
再过半个钟头,生活助理会准时为他送来午饭。是肉蛋奶蔬菜搭配均衡的轻食,他十年如一日都这么吃,饭后会再进行至少半个钟头的健身,一般也不午睡,没这习惯,向来是冲过澡喝咖啡维持充沛的高精力。
傅砚清拧了拧领带结,起身去冲泡一杯咖啡,坐在沙发上,拿出手机,将一枚被小型自封袋收纳的电话卡也带出。
他拆包捻起,再度仔细审查了番,末了,用属下提前送来的取卡针,将另一只手机的卡槽嵌出,把电话卡装了上去。
手机是关机状态,装好以后,他长按开机键等待亮屏,静静凝视转动的加载图案。
屏幕亮起,像是潘多拉魔盒的光束倒映在镜片里,他呼吸放缓,意识到自己或许又要发现妻子的秘密。
看见不该看的,也好过一无所知,他会在灾难来临之前做好评估预判,解决扫清所有阻碍。就像当初根据乔宝蓓的社交ID,找到了所有社交平台的账号,每日每夜地追踪,掌握她现任和前任男友的信息,为自己定制一套充满可行性的上位方案。
结婚并非终点,直到死之前,他还要不断捍卫婚姻,将所有可能会发生的意外排解干净,不让任何人破坏他们的夫妻关系。
他比乔宝蓓年长十岁,身体保养不当会衰老得快,死得快。他原本没有庆生的习惯,但自从认识她以来,每年都会收到那份特殊的生日礼物。
每当这种时候,他感觉头顶悬挂的剑似乎都落下了一寸,清晰地告知自己——他的的确确在变老,会有那么一天比她先离开人世间。
他没办法忍受,也绝不接受。
在没有得到她唯一的,完整的,绝对的爱之前,他无法善罢甘休,甚至即便得到她灼热的瞩目,他也时刻担心自己长出一根白头发,一条皱纹。
爱是流动的,由每个不确定的瞬间组成,想让一个人永恒地爱自己是件难如登天的事。
在那些流动的间隙,他擅自主张地认为,乔宝蓓对他是动过情的。事在人为,他会不断加固这份不易得来的爱。
首先,他要搞清楚这张电话卡的来历。
傅砚清已做好完全的心理准备。
但当他越过开机步骤之后,该号码却显示已注销,无法进行通信服务。
已注销。
什么时候?
办公桌上的电话机响起铃声,催促着他从一无所获的电话卡里剥离。
傅砚清微微沉息,起身去接内线电话,话筒里的前台告诉他,他的太太提着午饭来公司了。
雨过天晴的意象在这一刻具象化,傅砚清停顿半晌,心口像被烫到,血液流淌得飞快。
-
叮的一声,乘坐的专梯门开了。
乔宝蓓拎着饭盒,有些意外这专梯的速度,刚要踏出门,便与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对上视线。
男人的个子很高,灰色西服挺括服帖,袖口显露一截银质腕表,精英感十足。他的目光定在她身上,又向上瞥一眼,清俊的面庞露出一丝迟疑。
乔宝蓓觉得他有些面熟,看楼层停在34L,以为是普通员工,出声提醒:“我要上楼去董办。”
“我也是。”男人顿了顿,再看向她精致的模样,忽然反应过来:“你是……”
“嫂子?”
乔宝蓓被他这称呼点了穴般,定在原地,满眼茫然。
男人大步走进来,与她并肩,低头笑得自来熟:“抱歉,我刚刚没认出来你,嫂子。我,傅驰英,还记得吧?”
他向她伸手示意相握。
乔宝蓓依稀记得好像是有这么个人,迟疑一秒,腾出另一只手轻轻的握了下他第二关节以外
的手指。
傅氏是大家族,光本家的血脉就有好几支,在南边如密网般渗透各个行业,几乎哪哪都能遇到熟人——很多时候是别人先认出她,她才从自己的信息库里对上姓名。对不上号的,她便摆出矜持模样,微笑点头,不露齿也不张口,尽量不让别人把她当成一无所知的笨蛋。
傅砚清这两年很忙,基本没有回过老宅。她乐得轻松,不给自己找不痛快,只要不被招唤,就规规矩矩待在黎城。想起上次见傅家人,还是大前年的跨年夜。
上一篇:手捧瓜子我在四合院吃瓜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