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沥青
“妈”榼也说,“大哥、二哥说得都对,况且这是楣楣自己的事,也该听听她的意思”
路平蓝脸上讪讪的,转向我,“是了,我们大家说什么也是没用,这事还要楣儿自己拿主意,楣儿,你说呢?”
我脸上一红,“我还是觉得……照原来的样子就很好”
路平蓝轻叹一声,“好吧”
一边的乔琪却道,“金楣,呀,今后是不是该改口叫嫂子了?你当我嫂子我还是挺高兴的,你就别害臊了,答应姨妈的安排吧,从前在美国有好多女孩子想跟我哥睡呢,却都被我哥赶跑了”
她身边的乔炙拉了拉她,“别胡说。姨妈,我也觉得现在这样就很好,况且,我们都还在上学,很少有时间会在一起”
“就这么定吧”金翔天一锤定音。
吃罢了晚餐,金樽在经过我身边时留下一句话,“我会一直等,什么时候想说了,就去找我”说完,他自己上楼去了。
别人听起来没头没尾的话,但我却深知其意。
坐了一会儿,我也上楼去。
刚进卧室,正准备洗澡,门突然打开了。
扭头一看,却是乔炙。
他冷寂的冰葡萄一样的眼睛一眨不眨看着我,慢慢向我走过来。
我心里一阵慌,不由地后退两步。
身子靠在冷硬的墙上时,他已经走近。
他高高的有一点瘦削的身体离我那样近,一伸手就能触到。我的头只能达到他的肩膀,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肥皂香一丝丝地钻进我的鼻孔。
他静静俯视我,瞳仁里有着两颗异样的光点。
从见到他的第一眼,我就觉得他的那双眼睛有一种奇异的催眠能力。
不期然,他伸手圈住我的腰。
我“啊”一声,身子向后倾斜,僵硬地与他对峙。
他唇边现出一点微笑,身子倾向我,唇贴在我耳边。
我急出一身冷汗,叫又不是,逃又逃不掉。
正在这时,门突然“咣”一声被撞开。
我眨了眨眼,“白无常”小白居然大剌剌走进来。
“老大”他大嚷着停了步子,“啊,我记得明明走进的是老大的房间呀,难道今晚踩到狐狸尿了?啊……楣,你们,你们继续……我不打扰了”他虽这么说着,脚却没动窝,瞪着一双大眼瞧着我们俩。
乔炙早放开了手,他侧头贴近我的耳,“明早我就要回学校了,今晚来和你道别,那么……晚安”说完,他转身,一刻不留地走出了我的房间。
我靠在墙上看向小白。
小白搔搔脑袋,“啊……那个…那个…我马上就……晚安”说完,他扭头,却“咚”地一脑袋撞在墙上,他摸了摸脑袋,又哭还难听地“呵呵”两声,就溜出门去,出去后,还没忘规规矩矩地给我关上了房门。
我走进浴室。
站在花洒下,闭紧眼睛仰头冲洗着自己,任密密的温水如丝绸一样自我身体上滑下。
44 镜中月---..
第二天早上,餐桌上就不见了乔炙,他已经回学校了,怪不得昨晚要向我道别。
见不到那个好像从天上掉下来的古怪冷寂的未婚夫,我心里倒平静了不少。
不过,这两天真的是怪事多多。
路平蓝却来找我,她一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
让我更惊讶的是,她来叫我去看榼。
她说,家里就我这么一个女孩儿,也是从小和哥哥们耳鬓斯磨惯了,所以哥哥们自是比别家更疼妹妹,况且榼从小又有些怪癖,不惯与生人往来,因待我又比别个要更亲密些,如今榼病了,在她看来却是心里有事怄的,从小我的话他倒还听些,让我去解劝解劝。
我点着头,心里却有些着急,不是榼病的怎么着,她也不会来找我。
进了“紫”,晓曼竖起指头,悄声说,“慢着些,好容易睡了”
我问,“榼哪里不舒服?”
晓曼垂下眼,“看着他,我也替他难过,他心里难受,可是又不跟我说,我也不知道这两天到底遇到了什么事,他饭也少吃,觉着睡不安稳,连这些日子他忙着设计的底稿也扔在了一边,好几天没动了”
听了晓曼的话,我轻轻走进里间。
里间是一个宽敞华贵的套间,榼穿着一身白衣,背对着我睡在床上。
我静静地坐在床沿,瞧着他的背影。
“你来了?”原来他没睡着,我的脚步这样轻,他竟也听出来了。
“嗯,榼你觉得怎么样?”我俯了身,轻轻去扳他的身子。
榼的脸慢慢转过来,我握着他肩的手不由的抖了一下,只见那双笼着淡烟的美眸子里,两颗硕大如清露的泪珠倏忽间滚落下来。
“榼,你是怎么了,榼---”我心里一痛,抱住他的头唤道。
“我知道你终究有一天会抛下我”
“这是什么话,我现在不就在你面前吗?我是你妹妹啊,会永远守在你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