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遇总统定终身 第228章

作者:明珠还 标签: 现代言情

  那个母亲几乎哭的瘫软在地,撕心裂肺的哭声像是在撕着许唯一的心。

  她也是孩子的母亲,如果有人这样对橙橙,她会和他拼命,她一定会去拼命!

  许唯一忽然站了起来,她将橙橙紧紧的抱在怀中,连行李都顾不得去拿,她抱紧了橙橙向外走,渐渐走的飞快……

  她要去找裴重锦,她要亲自问一问他,为什么?为什么!

  天色深黑的时候,总统府前亮起了刺目的灯光。

  那孩童又冷又怕,尿了几次裤子,小脸青白色的一片,惨状让无关紧要的人都心疼无比,他的母亲几次哭晕过去,被押到了一边摁在地上。

  暖如春的房间里,虞嘉言泡了滚烫喷香的茶,亲自送到一身风雪刚刚回来的裴重锦手边:“重锦,喝点茶吧,暖暖身子。”

  裴重锦垂了眼眸,灯影落在他脸上,他半张脸都融在那暗影中,晦暗不明的眼神,让人瞧不出他在想什么。

  虞嘉言捧着茶,舔了舔干涩的唇瓣,再次柔声开口:“重锦,别为那些人生气,厉慎珩的父母亲人都在帝都,咱们怕什么?难不成,他就当真连父母的性命都不顾了?”

  “你懂什么!”

  他忽然开口,攥成拳的双手蓦地砸在桌案上,虞嘉言吓了一大跳,手中的茶盏溅出滚烫的茶水,手背立刻烫红了一片,她却不敢将茶盏放下,忍着疼不敢动。

  他难道不知厉慎珩父母都在帝都?

  可厉家和秦家怎么能动?

  他们裴家打着为前任总统秦钊讨公道的名头来行事,只能将秦家和秦家的姻亲给高高的捧着。

  更何况,动了秦家和厉家,那么整个帝都数得着的世家,就休想有一家为他所用了。

  对于这些顶级的豪门,他此时该做的只能是收拢人心,只有那些不入流的门庭,才能被他用来杀鸡儆猴看。

  原来还觉得她还有几分可取之处,可如今看来,除了知道吃喝享受,她真是没有丁点的用处。

  还有虞家那两个废物。

  一个虞芳华在学校逼的杜家的小姐跳楼差点死了,一个虞老太太简直要把自己当慈禧太后了,在帝都作威作福。

  偏生他们借着虞嘉言的名头行事,虞嘉言又仗着她是自己的女人,自然要护着二人彰显自己的能耐。

第565章 许唯一握着枪管,缓缓抵在了自己的眉心上

  他从前懒怠因为这种小事和她计较,可如今情势急转直下,他身边要的是懂事识大体的女人,而不是这种蠢货。

  “你先出去!”

  虞嘉言委屈的哽咽一声,眼圈微微泛了红:“重锦,我不知道现在是怎么了,我做什么你都觉得是错的,你是不是,已经不喜欢我了?”

  裴重锦差点冷笑出声,都他吗什么时候了,她以为他还有心思和她卿卿我我?

  虞嘉言满腹委屈几乎泛滥成灾,她为了他,这双虔诚拜佛的手都沾了血。

  慧仁是她的师傅啊,她自小就跟着他学佛法,这么多年相处下来,实则和亲人又有什么两样?

  但不过他一句话,她就亲手将慧仁从寺庙后山推了下去,任由他的人割下了慧仁的头。

  他知不知道,自那之后,她夜夜噩梦,她梦见佛祖都在责问于她,要让她下十八层地狱去。

  他又知不知道,她该是多么的爱他,才会连自己的信仰都抛舍了。

  “重锦……你知不知道你有多久,没有和我好好儿的说话了……”

  虞嘉言委屈的眼泪簌簌而落:“重锦,是不是,在你的心里,我已经没有什么位置了。”

  裴重锦强压住心头烦绪,站起身面上有了淡淡柔色,伸手握住了虞嘉言温热的小手:“言言,你一向供奉佛祖心诚,如今是多事之秋,我也不知这一场你死我活的战争到最后谁是胜者,言言,我心绪烦乱,无心儿女私情,你要理解我,你跟我这么久,可见我理过旁的女人?”

  “重锦……”

  “我今日还有一件事拜托你,这些日子,不知是不是我造下的杀孽太重的缘故,我总是睡不安稳,夜里常常噩梦不断,言言你是帝都出了名的信女,所以,我想辛苦言言去寺庙为我念念经,消消这些杀孽……”

  裴重锦将她揽在怀中:“一则是为我消杀孽,二则,也是让你去避避风头,毕竟现在帝都太乱,未免殃及到你,你去寺里,我也能无后顾之忧,安心行事,等到事情平息,我亲自去接你回来,言言,你愿不愿意?”

  “只要是为了重锦,我什么都愿意做。”

  裴重锦低头吻了吻她眉心:“我就知道,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也只有言言一个了……”

  虞嘉言心满意足的连夜去了寺庙祷祝念经,更发誓每日亲手抄写经卷供奉佛前。

  裴重锦怕她在寺庙一个人孤寂,特准许她带了虞芳华一起同去。

  虞嘉言满心愉悦的离开了总统府,她刚离开不久,许唯一安置好了橙橙,也到了总统府前。

  她嗅到空气里淡淡的血腥味儿,就在不久前,这里死了人,兴许是几个,也兴许是十几个。

  但殃及的家庭,却是数倍。

  她想不明白,那个曾经光风霁月无心权势的裴祁深,他去了哪里呢?

  一个人前前后后几年的时光,就能判若两人?

  一个心存善念心怀家国,一个却杀人如麻毫无良知?

  她不懂,她不明白,她曾那样深爱的男人,为什么如今面对妇孺儿童也能不眨眼的下手。

  如果他真的自始至终都是这样的人,那么当初她该是多么的瞎了眼,才会爱上他?

  “我要见裴祁深!带我去见裴祁深!”

  许唯一抓住总统府前持枪哨兵的手臂摇晃,哨兵伸手将她推开,只以为她如那些静坐抗议的人一般,也是来总统府示威的,立时扣动扳机将枪口对准了她。

  许唯一不管不顾再次冲上前:“我要见裴祁深,你们去告诉他,去告诉裴祁深,就说我许唯一要见他……”

  “许小姐?”

  裴重锦身畔下属蓦地听到‘许唯一’这三个字,立时停了上车的脚步,他有些狐疑的走过来,看清楚确实是许唯一,立时脸上带了殷勤笑意:“许小姐,您要见大公子是么?”

  “是,我要见裴祁深,我现在就要见他,你带我进去,现在就带我进去……”

  许唯一像是落水的人骤然抓到了浮木,她急切的开口,细白消瘦的手指攥着那人的手臂,几乎将指节都陷入皮肉中去。

  天幕下着淅淅沥沥的雨夹雪,许唯一的头发湿透了,湿漉漉的贴在脸上,她脸色惨白如鬼,眼仁儿却亮的逼人。

  “许小姐,您跟我进来吧……”

  许唯一颤栗着轻轻放开了手,她抬手抹了一下脸上的雨水,跟着那人向灯火通明的总统府走去。

  裴重锦觉得头痛的难捱,他点了一支雪茄,那样刺鼻呛人的烟雾,却好像还是无法平息他心内的烦躁,胸房里像是有一头困兽,四处的乱撞着,仿佛随时都要破腔而出一般。

  “大公子……”下属在外面轻轻扣了扣门,刚唤了一声,重物砸在门背上的声音突兀响起,下属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许唯一却冲上前,一把将门推开了!

  “许小姐……”

  下属吓的几乎魂飞魄散,他们这些心腹下属,在裴重锦跟前,也从来不敢逾距一步。

  这位许小姐……

  可转念想到,这位……可是许小姐啊。

  “裴祁深!”

  许唯一推开门,满室灯火倾泻而出,落在她湿透的眉眼上,而那窗畔站着的男人,手间夹着的雪茄袅娜的冒着轻烟,他眉宇深锁,眸中却是怒火昭彰,许唯一闯进来那一刻,他另一手握了已经上膛的枪,缓缓对准了那突然闯进来的年轻女人。

  许唯一却没有片刻的迟疑与惧怕,她一步一步向内走,沾满泥泞鞋底很快弄脏地下名贵的地毯,湿发上的水珠缓缓的滴下来,沿着她的下颌落下,没入衣领落在纤细的锁骨上。

  她脸色那样的白,可眼瞳却那样的亮,那黑亮如星的眼瞳,怎么好似在哪里见过……

  不是前几日在裴公馆,好似是很久远很久远的模糊回忆中。

  裴重锦的头蓦地剧烈疼痛起来,他握抢的手隐隐颤栗,许唯一却已经走到他面前,她抬起手,握住冰凉枪管抵在自己的眉心处:“裴祁深,如果你恨我,那就杀了我,杀了我,变回从前的裴祁深,好不好?”

第566章 我和唯一走,我什么都不要了……

  她抬起手,握住冰凉枪管抵在自己的眉心处:“裴祁深,如果你恨我,那就杀了我,杀了我,变回从前的裴祁深,好不好?”

  枪管紧紧的压在她眉心处,她眼瞳里却有一行泪缓慢的涌了出来,“裴祁深,你是怎么了,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

  裴重锦手指颤栗的越来越厉害,他心中一半充斥着满满怒意,那怒意催动着他扣下扳机,一枪打死这个莫名其妙的疯女人。

  可另一半却又在拼命的叫嚣着,强压着不让他扣下扳机。

  他的头疼的像是快要爆炸了一般,额头上的冷汗簌簌往下落,他握着枪的手剧烈的颤着,几乎要握不住这把枪。

  脑海里有无数破碎的画面在闪,断断续续的那些画面又拼凑在一起,渐渐凑出了一张清纯柔美的小脸,而那张脸,又缓缓的和眼前的女人重叠在了一起……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他浑身颤栗,剧烈的头痛让他几乎站立不住,整张脸如纸一样惨白无比。

  许唯一忽然含泪笑了一下,她松开一只手,抬起来,一巴掌搧到了他的脸上去:“裴祁深,你这个色狼!”

  “裴祁深,你这个色狼!”

  “呸,不要脸,色狼……”

  “除了色狼唯一还会骂我什么?”

  “强.暴犯……”

  “我什么时候强.暴唯一了?明明是唯一先非礼我的……”

  “裴祁深你不要脸……”

  女孩儿又羞又急,都快要哭了,清纯柔美的小脸上一片羞怒的委屈,男人立时心疼的低头轻吻她:“对不起对不起,好唯一,是我不好,是我不要脸,是我非礼唯一,我是大色狼,大坏蛋,好不好,好不好?唯一不哭,不哭了……”

  “不想理你了……”

  “那我就缠着唯一,一直一直缠着唯一……”

  “你要是再欺负我,我会让你永远找不到我的。”

  “我怎么舍得欺负唯一呢,不会的,永远永远都不会欺负唯一的……”

  裴重锦握抢的手蓦地松开,他整个人如同从水中捞出来的一般,汗湿夹背,几乎站立不住,他连着后退了几步,直到靠在了墙壁上,他双手按住头,疼的像是要炸开了,好似他必须得用尽全力捂着才行……

  那些断续的画面不停的袭来,渐渐清晰……

  那是雷雨交加的夜,他万里跋涉回来,只想快些见到她……

  可他们所住的别墅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不翼而飞,她的首饰盒保险柜全都空了,他找遍了别墅的每一个角落,推开每一扇门,唤着她的名字,可她整个人却都不见踪影。

  那一夜和这一夜不同,那一夜的雨下的瓢泼一般,他冒着雨冲出别墅,开着车找遍了整个帝都的大街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