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明珠还
无双含泪,重重的点了点头。
……
憾生身上的伤很重,肩上的枪伤不致命,但腹部那一刀,却伤及了内脏,医生前后做了快五个小时的缝合手术,手术后又在重症观察室待了八个小时,憾生才被推回加护病房。
也是直到此时,方才允许有人进去探视,但探视的时间最多也不能超过半个小时。
他失血过多,伤口又深,原本身体底子就不太好,如今更是需要慢慢静养调理。
无双熬到天亮,待憾生从ICU被推出来,众人全都松了一口气,无双心中紧绷的那根弦松缓开来,整个人就有些撑不住了。
这两日,虽然在昂山那里没受什么太大的委屈,吃喝也没短了她,但无双又怎么有心思去好好吃饭睡觉?
“无双,你先回去休息一会儿吧,等憾生稍微恢复一点,你再来看他,这边有专业的护工,会好好照顾他的,你不用担心。”
徐慕舟看无双眼下两片暗青,站在那里摇摇晃晃,不由得有些心疼。
“是啊无双小姐,您要是累病了,少主醒了,一定心疼死了,您就去好好休息休息吧,等到少主醒了,我去叫您……”
阿左也跟着劝,他是憾生的身边人,自然知道憾生多心疼无双。
若是少主醒来,知道无双小姐病倒了,一定忧心忡忡,又怎能安心养伤?
无双却摇了摇头:“我还是守着他吧,毕竟这一次,他是为了救我才以身犯险。”
阿左却有些脸红:“无双小姐,说起来,也是咱们金三角先连累了您在先……”
“别说这些了,事情都过去了……我先去看看他吧。”
憾生还没有醒来,无双坐在床边看着他。
这会儿天快亮了,百叶窗里透进来熹微的一点光芒,憾生身上还插着一些管子,仪器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很微弱,却更衬出此刻的安谧。
无双看着憾生瘦削到近乎凹陷下去的一张脸,似乎比起上次她离开金三角时,他更瘦了一些。
她想到阿右带来的那一封亲笔信,他说他自觉自己病的严重,有心让总统府另选新人接替他掌管金三角,如今看来,阿右虽然背叛金三角背叛了憾生,存了狼子野心,但憾生病重这事,却并非假的。
如果没有经历这一场变故,如果没有亲眼看到他流了这么多血昏死过去,无双也许永远不知道,她竟会那样恐惧他死去。
无双昏昏沉沉的趴在憾生的床边睡着了,而当百叶窗那里的熹微晨光渐渐明亮耀眼起来的时候,憾生终是从那混沌的梦境中挣扎着醒了过来。
而濒临苏醒那一刻,他耳边还如魔音缠绕一般,不断重复着阿右的那些话。
你醒醒吧,人家根本看不上你,你不过是个出身不详的棺材子,一个父亲是谁都不知道的野种,凭什么要妄想总统府的小公主?
就算你如今做了少主,又如何,你的出身是卑贱的,就永远是卑贱的……
憾生缓缓的睁开眼,入目是刺眼的白,那白色晃的他眼睛刺痛,昂山撒入他眼中的药粉,到底还是灼伤了他的眼球,此时触到光就隐痛不断,让他忍不住想要闭上双眼……
可在眼帘就要垂下那一刻,眼角的余光却忽然触到了自己床边小小的一团。
憾生只觉得心脏剧烈的颤了一下,有那么一个瞬间,他甚至以为是在梦中还没有醒来,他甚至不敢转过头,认真的去看一眼。
只是,到底还是忍不住的微微屏住了呼吸,耳边隐隐传来小小的呼声,似乎是睡的不舒服,姿势不太对,也似乎是太累的缘故,像个小猫一样打着微小的呼噜。
憾生一点一点的转过脸去,晨光从百叶窗里照进来,落在她乌黑却有些凌乱的发丝上。
无双枕着自己的小臂,睡的很沉,睡梦中,眼角似仍能看到狠狠哭过留下的湿痕,眼圈也红肿着,不知哭了多久。
憾生的心又酸又软,可他此时一身的伤,双手寸许深的伤口也缝了针,裹了纱布,连抚一抚她眉眼的力气都没有。
却又舍不得移不开目光,仿佛这会儿她睡着了,他才能放肆的,没有顾忌的看着她。
而等到她醒来,他们之间,或许又要回到从前那样剑拔弩张的样子。
就算他救了她,可又如何,也是他骗她在先,也是他身边的人把她置于了险境,她又何其无辜?
如果注定了他身边的人,都要这样一个一个离他而去,他终归要成为那个孤家寡人,那又何必,再苦苦缠着不放,害她终生呢?
似是因为窗子那里的亮光落在了无双的脸上,她忽然轻轻皱眉,睁开了眼。
憾生原本一瞬不瞬望着她的视线,立时移开到了一边。
无双揉了揉惺忪的眼,睡了这一会儿,身上就酸痛难受的不行,她活动了一下颈肩,很自然的伸出手,轻轻摸了摸憾生的额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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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7章 缠绵悱恻的亲吻
她活动了一下颈肩,很自然的伸出手,轻轻摸了摸憾生的额头。
护士说一般受了外伤到夜间很容易感染发高烧,因此无双睁开眼第一件事想到的就是摸他的额头,看他发烧没有。
无双摸了摸憾生的额,又摸了摸自己的,许是刚睡醒,整个人脑子都是懵的,竟是判断不出他的体温是不是正常。
无双站起身,直接伏低了身子,憾生还未曾反应过来,无双就将自己的额头和他的额头,轻轻的贴在了一起。
憾生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狠狠的攥住了,他甚至连呼吸都不敢了,无双在他的额上蹭了蹭:“嗯,没有发烧。”
她似是松了一口气,嘴角微翘,梨涡浮现,憾生有些失神的望着她,连眼睛都不敢眨了。
无双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忽然清醒过来想到自己刚才的举止,耳后不由得烫红了起来,她慌乱移开视线:“额,我,我去洗漱一下。”
“无双。”
憾生忽然开了口,他伤的重,声音嘶哑又虚弱,无双听的心里微酸,红了眼圈点点头:“嗯。”
“我让阿左,送你回帝都去。”
憾生说话还有些吃力,这句话说完,他急促的喘了喘,又剧烈的咳嗽了几声,平复了好一会儿,方才有力气再次开口:“总统先生和夫人,一定很担心你。”
无双轻轻抿了抿嘴唇:“我不走,你什么时候伤好了,我什么时候走。”
“我这里也不用你照顾。”
憾生脸色白的吓人,他似是太虚弱了,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没有,就闭了眼,声音沉涩:“我的伤也无大碍,你课业重要,别耽误了。”
无双站在那里,细白的手指一根一根攥了起来,她抿紧了嘴唇,眼圈红肿着望着他:“我说了我不走。”
“可怜我吗?”
憾生轻轻笑了笑:“真的没有必要的,无双。”
无双不知怎么了,也许是被他这句话刺到了,也许那就是她此刻的本能,她忽然一步上前,附身将自己的嘴唇贴在了他微凉却又干裂的唇上。
憾生蓦地睁开了眼,无双却闭着眼,她柔软的嘴唇轻轻张开,咬住了他干涩的唇瓣:“你不是说你喜欢我吗?”
憾生耳边一片嗡鸣。
很久以前他问过阿左,你有没有喜欢过一个人。
阿左说,小的时候遇到过一个女孩儿,笑起来很可爱,还给了他一个金黄的大梨子,他很喜欢她,想要每天都见到她。
也许,那就是喜欢吧。
他就问阿左,那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呢?
阿左想了很久,有些害羞的抓了抓头,就是,就是,看到她,好像这天底下的花儿都开了一样,心里就高兴。
原来,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啊。
他也终于明白了,他喜欢无双,因为,他也和阿左一样,看到她,心里就高兴。
她喊他憾生哥哥,他心里像是喝了蜜一样的甜,她歪缠着他,在他面前骄纵任性撒娇,他面上不显,嘴里不说,可私底下想起来,总是会忍不住一个人笑的像个傻子。
喜欢一个人,就是想到她就打心眼里高兴,会觉得,这天底下的花儿,都一瞬间开在了他的眼前一样。
“你的喜欢就这么点儿啊。”
无双那双哭的红肿的眼瞳,却黑亮无比,她望着他,她的嘴唇还在他的唇上贴着,他的唇是凉的,可她的体温很高。
憾生的喉结剧烈上下滑动,像是心跳都停滞了,脑中也一片的空白。
他什么都没有办法想,也说不出话来,他只是这样望着她,不敢置信的望着她,他似是无比的期盼,却又无比的害怕,她接下来会说出什么。
“你要是真的让我走,我可就走了,再也不回来了。”
无双说完,柔软滚烫的唇,瞬间离开了他微凉唇瓣,她垂眸,眸光从他眼底移开,落在他过分高挺的鼻梁上:“你要是不让我走,我可以试着和你谈个恋爱……”
无双说着,到底还是有些羞赧,她抿了抿嘴唇,眼神不安的看向别处:“你之前不是想让我试一试和你在一起吗?那我给你一个机会,你要不要?”
“为什么?”
好一会儿,憾生方才低低的说了这样一句。
无双忽然蹙了眉,故作不耐烦的样子娇声斥道:“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愿意就是愿意,不愿意就拉倒呗。”
“无双……”
憾生的声音格外的低沉沙哑,他这样喊无双名字的时候,像是有小小的电流从她的心脏上爬过了一样,她眼神飘忽着看向他:“干嘛?”
“你能不能……像刚才那样,再亲我一下?”
他说完这一句,就虚弱的偏过脸咳嗽了几声。
无双听着他嘶哑的咳嗽声,又看到他那一张过分苍白的脸,下颌上斑驳生出了胡茬,更显憔悴,记忆里,他好像从未曾这样的狼狈憔悴过。
无双到底还是心软了,她一点一点的低下头,轻轻在他嘴唇上亲了亲。
“行了吧?”
憾生轻轻摇头。
无双瞪了他一眼,却抬手捧住他的脸,又轻轻吻了下去。
“无双……你咬我一下好不好?”
哪有这样求着找疼受的?
可无双的心窝里却渐渐漫出了一阵酸涩。
“傻瓜。”
她骂他一句,却到底还是低了头,在他有些干裂的嘴唇上轻轻咬了一下。
她咬完他,嘴唇却忽然被他温柔的吮住了。
无双还记得那一天夜里在宅邸的厨房,他将她抱坐在流理台上,那样强势而又带着粗鲁的那个长吻。
后来,她的嘴唇都肿了很久。
但这一次却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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