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宁兰舟
“……”
*
秦衡当然只是逗她玩,凭着男人天生对方向的敏感,两人很快走出了这个小花园。
司机载着一群人去医院。
秦衡和郁暖,还有秦衡他爸妈四口子,有点怪异的组合。
“阿衡啊,我看你跟这女人混在一起准没好事,连被疯狗咬这种事都能被你碰上。”他后妈谢婉一脸嫌恶地看了看郁暖,语气尖酸刻薄,“有些人天生命贱,就会连累别人,我看你最好还是离她远点儿。”
秦衡一个眼神瞥过去,谢婉浑身一抖,立刻噤了声。
“你谢阿姨话是说得难听点儿,不过道理是这么个道理。”秦建坤紧接着说,“做人不安分,就会害人害己。”
“是啊。”谢婉见老公为自己帮腔,又生龙活虎起来,“阿衡,你要是缺秘书,我有个远房表妹跟你年纪相仿,是宁大研究生,刚毕业,正发愁去哪儿工作呢,要不就让她——”
“闭嘴。”秦衡冷冰冰地开口,这次连眼神都不屑给她。
谢婉一下子又蔫儿了。
秦建坤赶忙为娇妻打抱不平:“秦衡,怎么跟你谢阿姨说话呢?没大没小。”
“秦建坤。”一直在后座闭目养神的秦衡妈妈总算开了口,语气里满是讥讽,“你在家就是这么帮着别人作践我儿子的?也没见某人给你生个小的啊,该不会生不出来吧?你现在就敢这样,真不怕死了没人给你送终?”
“江芜,你会说人话吗?”秦建坤回过头怒气冲冲道。
江芜娇滴滴地歪进旁边的男人怀里:“哎唷,霄哥,刚一阵狗叫吵得我头好疼哦。”
“你——”秦建坤脖子都气红了。
“秦董,算了。”纪凌霄拍了拍妻子的肩,对秦建坤笑道,“她脾气不好,你多担待。”
郁暖:“……”贵圈真乱,唉。
有了这前夫前妻的戏码,自己简直不算什么话题了。
为了杜绝不必要的麻烦,谢婉和纪凌霄都没下车,本来秦建坤也不想让郁暖下车的,是江芜非要带着她,秦建坤不想在医院门口跟前妻吵架,只好默许了。
医生检查的时候把秦衡的裤腿卷到膝盖上,看着那两排血淋淋的牙印,郁暖差点哭了出来。
江芜搂住她,拍了拍她的背。
医生从桌上的盒子里拿了块透明皂,“去那边的水池洗伤口,一刻钟后再过来消毒。”
郁暖惊呆了。
还要用这个肥皂洗伤口?那得多疼啊……
郁暖拿起桌上的透明皂,心疼得要碎掉了,正一脸忐忑地看向秦建坤,突然听见旁边的女人道:“秦建坤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最让人鸭梨山大的董事长被叫出去了,郁暖略松了口气。
她扶着秦衡到水池边坐着,脱了鞋袜,小心翼翼地打开水龙头,看水柱浇在那两排牙印上,试探地用肥皂抹了抹伤口。
听见男人隐忍的闷哼,郁暖心脏猛地一抽,手停了,皱眉望向他:“是不是很疼?”
“你亲我一下就不疼了。”秦衡对着她笑,额头上却有汗珠沁出来。
郁暖鼻子发酸,眼眶又热又疼,心里像有千万根小针不停地扎。她站起身吻了吻他的唇,手覆在他脸上,“乖一点哦,不要动,我会轻轻的。”
江芜和秦建坤在走廊里,隔着门上的小窗能看见他们。
“从小到大,你看阿衡什么时候这样过?”江芜浅浅地弯着唇,“为了对方受伤也甘之如饴的感情,我想你这辈子都不会懂。”
秦建坤紧紧地抿着唇。
“你不懂没关系,我对你唯一的希望,就是不要把你自己的价值观强加在我儿子身上,我不想他的前半生变得和你我一样失败。”江芜嘲讽地笑了一声,“还有,让谢婉和她那些不三不四的亲戚离我儿子远点儿,不然我不会放过她的。”
“不许你这么说婉婉。”秦建坤皱着眉喝道。
“心疼了?”江芜懒洋洋地望着他,目光却像刀子一般凌厉,“你爱她吗?我猜你不爱。只不过谢婉那样可怜的身世,传说中落魄家族的大小姐,正好能让你落个好名声。秦建坤,你说你这人多可笑?头婚是为了利,二婚是为了名,你这人这辈子,都被名利给框死了。”
“那又怎么样?”秦建坤望着她,“你以为你自己好的到哪里去?那么多豪门大小姐,我就没见过比你还骄纵任性的,家里佣人换了一批又一批,都是被你给骂走的,后来都没人敢应聘了。我可真佩服纪凌霄,居然受得了你。”
“兴许我就是看你不爽才脾气不好的啊。”江芜目光凉飕飕的,夹着嘲讽,“再说我跟霄哥的事情,还轮不到你多嘴。”
“那也轮不到你说婉婉。”
“行,不说谢婉。”江芜双手环胸,“我就一个要求,你和谢婉以后不许插手我儿子的事情,不然我更难听的都有呢,不保证不气死她哦。还有啊,我劝你趁现在来得及,做个试管婴儿什么的,万一将来你儿子只孝敬我,不愿意管你呢?”
“你——”
江芜轻笑着撩了一下头发,打开诊室的门进去了。
郁暖也刚好给秦衡洗完伤口,扶着他坐到医生旁边。
两人的手紧紧地握着,郁暖抬头看见江芜和秦建坤,立马触了电似的缩回来,脸唰地红了。
既不敢看秦建坤严肃的脸,也不好意思看江芜温柔漂亮的脸,她只好装作淡定地问医生:“您看可以了吗?”
“嗯,可以了。”医生拆了几个棉签,沾碘酒给他消毒。
秦衡疼得一激动,又把她的手握起来。
郁暖:“……”
虽然看不到,可她猜想着秦建坤的眼神大概可以吃人了。
消完毒,医生从旁边的冰箱里拿出满手的药瓶。郁暖粗略数了一下,有七八瓶那么多。
她怔住,连舌头都打结了:“这,这些都要打吗?”
“是啊,咬他的那条狗已经是狂犬病发作了,必须要注射免疫球蛋白。”医生拆开注射器袋子,针头扎进药瓶里,“完事还有疫苗,今天一共九针。”
“……”好,好可怕。
郁暖脑子已经懵了,眼眶里的泪再也蓄不住,泄洪似的涌了出来,“对不起,都是我害的。”
“不怪你,又不是你放的狗。”秦衡拍了拍她的手背,“刚才我还在想幸好被咬的不是你,不然这会儿该要吵死了。”
“……”
不知道突然从哪儿传来一阵小孩哭声,男人笑了笑,“你要是哭成那样,会被赶出去的信不信?”
“……”
秦衡到底是个大男人,八瓶药水进去,伤口周围都快肿了一圈,愣是声都没吭一下。
狂犬疫苗那一小滴药水就真像蚂蚁咬的一样了,没什么感觉。
打完后观察半小时,秦衡的司机老金也过来了,两人和长辈们告了别,上了老金的车。
郁暖紧张了一晚上的心情总算放松下来。
“医生说了,不能喝酒不能喝茶也不能吃辣,不然会影响疫苗的效果。”郁暖小心地帮他把稍往下滑的裤腿又卷起来,“你可别开玩笑啊,最近应酬什么的就让副总去吧。”
秦衡摸了摸她的头,“好。”
“洗澡怎么办呢?”郁暖苦恼地盯着他的伤口,“不能包扎还不能碰水,好麻烦。”
男人低头见她眉心紧皱,苦思冥想的模样,唇角弯起兴味的笑容。
“那还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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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另一边, 两对夫妻也分道扬镳了。
纪凌霄带着江芜先走, 秦建坤正要上车的时候,忽然背后有人大声喊道:“是秦衡家属吗?”
秦建坤收回刚踏上去的脚,朝追过来的护士走过去,“我是他父亲,怎么了?”
“哦, 这好像是刚才那个小姑娘遗失的。”护士递给他一个椭圆形的小东西。
秦建坤接到手里, 漫不经心地低头一看, 目光骤然凝住……
*
“……你确定这样可以吗?”秦衡坐在浴缸里,看着用丝巾蒙住眼睛的小姑娘, 表情有点复杂。
这位假盲人的动作很滑稽,但他不能笑。
“为什么不可以?”郁暖扶着墙顺利地寻到浴缸边, 摸到小凳子坐下,用搓澡的海绵擦了擦他的肩膀, “你看你看, 这不是很好么?”
秦衡嘴角抽了抽,“很好。”
他是要她帮忙洗澡, 可不是想她把自己弄成这样子帮忙的。
不过没办法,谁叫这丫头害羞的时候脑回路实在清奇呢……
于是他叹了一声, 把被咬伤的那条腿又抬高了些, 怕她傻乎乎的给溅到水。
“胸前多搓一搓。”
郁暖语气一本正经地问:“哪边是胸?”
虽然这男人的胸肌好像挺可观的,但是她蒙着眼睛,实在分辨不出来。
秦衡笑了一声,“自己摸。”
“……”
可真是世风日下, 男人都这么想被摸吗?
郁暖心里嘀咕着,给他洗得却很认真,完全是按照自己洗澡时的标准,每个边角都搓得干干净净,摸上去像鸡蛋一样光滑。
这么摸来摸去的,即便她反复默念着只是好心帮忙而已,脸也早就热得能煮鸡蛋了。
好在秦衡没有笑她。
上半身洗完,她停下动作咬了咬唇,说:“那个,下面你自己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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