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枝荔枝告诉我 第25章

作者:南奚川 标签: 天之骄子 豪门世家 业界精英 现代言情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谢从述总是一副游戏人间的样子。

  薄情淡漠是他,玩世不恭是他。

  然而被称为人生赢家,年轻有为的还是他。

  懵懂不知事时,温知黎以为世间最璀璨的,不过一隅之地天上星。

  后来她知年少愁滋味,才发现这世间其实很大,远不止头顶那方圆形天地。

  而在这很大的世间,还有一种存在叫广袤无垠云上月。

  有很长一段时间,温知黎都在仰望她的月亮。

  温知黎无法抵抗放下身段向她靠近的谢从述。

  温柔刀,刀刀刺骨。

  以前不觉疼,现在她不敢喊疼。

  温知黎能清晰感受到谢从述强有力的心跳。

  原来靠很近的时候,烟味于她而言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温知黎记得分手那天,谢从述也这样抱过她。

  他们争吵结束,疲惫不堪。

  温知黎回卧室收拾属于自己的东西,谢从述坐在沙发上,沉默抽烟。

  后来她拖着行李箱出来,走到玄关,谢从述猛地追过来,从身后抱住她。

  “阿黎,你哪都不许去。”

  像个丢了最心爱玩具的孩子。

  温知黎站在原地不说话。

  谢从述收紧臂弯,像是在努力抓住什么:“中午想吃什么?我陪你,我什么都依你。”

  温知黎覆上谢从述的手,他眼神骤亮。

  不过一秒,温知黎握着谢从述的手往外拉,谢从述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彻底碎了。

  温知黎挣脱谢从述的怀抱,回头看他的眼神尽是漠然、失望还有疲倦。

  谢从述的心如同被人拧紧,生疼得喘不过气来。

  “算了吧。”

  “谢从述,我不想再爱你了。”

  温知黎垂眸,不再看他。

  她已经不堪一击,强撑着与他完整道别:“我们到此为止,对谁都好。”

  谢从述顿住,不知过了多久,他低头看刚刚抱过温知黎的手。

  原来他什么也抓不住。

  骄傲如他。

  绝不会低头第二次。

  谢从述眼眶通红,隐忍克制着所有情绪,执拗维持自己最后的尊严。

  “温知黎,你今天要是走出这个门,我扭头就能忘了你。”

  说到后面,声音已经哽咽,嘶哑如困兽。

  温知黎拉着行李箱,弯腰换鞋。

  开门走出去前,她背对谢从述,轻声说:“好,再见。”

  眼泪砸在手背上,她竟也觉得痛。

  ……

  良久。

  温知黎用手掌抵住谢从述的胸膛,想推开他。

  谢从述站着没动。

  力量悬殊太大,温知黎无法从他怀里退出来,只能就着这个姿势说。

  两年时间不是口头带过的一两秒,它真实存在过,以每一天的方式。

  漫长难熬,有时却也深感熨帖。

  意难平一直都在,时间带不走所有,但至少能冲淡半分,让她不再做歇斯底里的疯子。

  “吵架才会和好,分手不会。”

  “而且我从来都不是在跟你闹。”

  温知黎看着灯光落在白色地砖上的倒影,像是在诉说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谢从述,我已经不爱你了。”

  谢从述还知分寸,松开她,脸上染上薄怒:“那你爱谁?”

  温知黎不知他哪来的火气,一时没答上来,落在谢从述眼里就成了迂回找借口。

  谢从述醋意大发,没给她这个机会,咄咄逼人:“难道爱那个让你去医院的男人不成?”

  温知黎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什么医院?什么男人?”

  谢从述轻哂,一口气全说了:“月初,在省医院,顾经年那天在妇产科都看见你了,你戴着墨镜捂着肚子出来。”

  “温知黎你脑子退化到学龄前了?那男人是个什么货色你摸清楚了吗就给人生孩子,你是觉得日子太单调非得找刺激是不是?”

  温知黎被谢从述骂傻了,等把他话里的信息量过滤完,她伸手推了谢从述一把,恼怒道:“谢从述你居然派人盯着我!”

  谢从述的肩胛骨撞到墙上,他疼得“嘶”了一声,心道小姑娘力气渐长。

  温知黎扑上来,一拳一拳往他身上招呼,火气只增不减。

  “你把我当什么了?犯人还是你的所有物啊,谢从述你这个老变态!”

  “我的事儿跟你有关系吗?你别再跟着我!”

  谢从述任由她打了两下,第三拳招呼过来的时候,他伸手握住,温知黎动弹不得,两人僵持,互不相让。

  谢从述偏了下头,反问她:“想象力够丰富,我想了解你的事儿还至于跟踪?”

  温知黎冷哼一声,不服气地说:“鬼知道。”

  谢从述气笑。

  “我犯不上,温知黎,你的事儿我要是真要查,祖宗十八代都能翻出来。”

  “但我不会做,我没卑劣到要去窥探前女友的隐私。”

  温知黎渐渐冷静,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

  他要是真想查她老底儿,哪会让她知道呢。

  谢从述见她消停下来,松开她的手,开始问正事儿:“这么说你去医院不是因为怀孕?”

  温知黎没忍住翻了个大白眼,没好气道:“敢情女人去妇产科就只能是怀没怀孕,我就不能是因为做了手术定期复查吗?”

  “你们男人成天都在想什么?黄色废料太多影响智商可以换个脑子。”

  谢从述听见手术两个字,神色一变,沉声问她:“你做什么手术?”

  温知黎气不打一处来:“打胎行了吧。”

  “温知黎。”

  谢从述皱眉,靠近生气的边缘。

  温知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在这里跟前任讨论这种话题,不愿多聊,草草结束:“你管我做什么手术,可以走了吗?我朋友还等着我下去切蛋糕。”

  谢从述跟上她,边走边问:“上次在子非鱼你说不能吃辣,就是因为这个?”

  温知黎“嗯”了声,不太耐烦。

  谢从述理所当然地内疚了。

  “你不早说,我以为你故意下我面子。”

  温知黎一肚子气,抓住机会就跟他呛呛:“我们什么关系我要跟你说这个?”

  谢从述反而笑,意有所指:“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有。”

  温知黎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呵”,毫不留情拒绝:“我不愿意。”

  谢从述“哦”了声,提起上回她喝断片的事儿:“你之前说过很想我,甚至妄图侵犯我。”

  “……”

  不知不觉走到楼梯口,温知黎先下去了两步,抬头看他,单方面、强势地终止了这段糟糕透顶的对话。

  “醉话当不得真,谁当真谁傻缺,再见。”

  说完,温知黎踩着高跟鞋健步如飞,留给谢从述一个高傲冷漠的背影。

  空气中残留着温知黎身上的香水味。

  谢从述被怼了一路竟没生气。

  谢从述倚在栏杆处,眼睁睁看小姑娘迈着轻盈的步伐越走越远,最后转过拐角消失不见。

  楼梯口隐约能听见一楼热闹的声音,他们在给她唱生日歌。

  谢从述兀自笑起来。

  感觉这个生日过得也不赖。

  ——

  散局回到西派天樾,谢从述脱了外套随手扔在沙发上。

  二布感应到主人回家,机械音从茶几音响传出来:“欢迎回家,谢先生,生日过得愉快吗?”

  谢从述半靠在沙发里,望着天花板,惦记着温知黎说的那个手术。

  他对这方面一窍不通,这种事儿也不好问那帮朋友。

  谢从述转念一想,对二布下命令:“查一下,什么妇科病需要动手术,手术要定期复查还不能吃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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