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瑾余
很快,凹地四周的空隙不再流水,萧如山和魏香梨夫妻俩除了脑袋,整个身体都淹没在水里。
俩人如出一辙的大口喘气,死里逃生般惊慌的看向宴非白,直觉这个男人放过自己不过是想继续玩弄他们。
果然,几个保镖很快提着一桶东西过来,人高马大的男人把东西倒进水里,是几桶馊饭。
宴非白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们,淡淡笑起来,很是宽和的模样:“饿了吧,快吃。”
那些馊饭在保镖们刻意为之下飘到萧如山夫妻面前,水的表面漂浮着各种各样的馊食饭菜,整间小屋子散发着恶臭。
夫妻俩嫌恶的皱起眉,虽然已经饥肠饿肚,可实在不想吃这种东西,奈何实在忍受不了胃中饥饿的绞痛,也明白宴非白的意思。
他让吃,如果违抗的话,就只有死!
于是俩人狼狈的够着脑袋去吃附近的馊饭,期间喝到很多池子里的水,恶心得让人想吐,可在宴非白的目光下,他们不敢不从。
宴非白果然是天底下最病态的人,这样的场景,他看得格外享受,丝毫没有被那些恶臭影响。
身后的保镖突然把手机递过来,低声说:“先生,是唐小姐的电话。”
宴非白的眉梢动了一下,接过手机看向水池里正在吃馊饭的夫妻,修长冷白的手指慵懒的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嘘——”
他冷冷的看着他们:“别弄出什么声响。”
萧如山和魏香梨睁着惊惶的双目,乖乖的停下正在吃馊饭的动作。
宴非白接起电话,嗓音低沉却温宠无比:“晚晚,有什么事吗?”
“没事不能找你吗?”
他笑得很是纵容:“不要生气好不好,我不是这个意思。”
男人的神情十分温柔,和刚才简直是两个模样,声音更是柔和得像是哄孩子,让在场的人觉得毛骨悚然。
唐晚笑了一下:“你在做什么呢?我来庄园找你,罗管家说你不在,我想你了。”
宴非白轻声哄她:“我正在酒窖,你乖乖等我,我马上过来。”
姑娘轻笑着,甜蜜的说了声好。
若是在眼前,宴非白甚至都想好好抱抱她,摸摸她可爱的脑袋。
俩人挂了电话,他似乎还沉醉在唐晚温柔的声音里,闭着眼没有回神,手机甚至紧紧的贴在胸口。
像个痴人,更像个疯子。
萧如山看得面容扭曲,魏香梨更是有些咬牙切齿:“宴非白!我知道你很爱唐晚,可你记住!再怎么说我也是唐晚母亲,哪怕她恨我讨厌我,但是你们抹不去这层关系!你这么对待我,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天打雷劈?”他睁开眼看着她,语气很慢,却说不出的冷:“我给了她十年的自由,却让你们欺负了她十年。”说到这儿,他简直心如刀割:“别担心,我是个良民,怎么会让你们死呢?最多,就是生不如死罢了。”
说什么天打雷劈,如果真的有,他一定牢牢护住怀里的她,什么风浪都朝他来,他不在乎,但唯独不能伤了唐晚。
宴非白似乎累了,又似乎是因为唐晚打过一通电话动了恻隐之心,终究让魏香梨吃了些正常的饭菜,甚至解开了他们的锁链,该折磨的都折磨了,利息慢慢的收,他倒不急于一时。
夫妻俩浑身湿透,被保镖扔在宴非白脚边,他慵懒的靠在轮椅上,高高在上的俯视他们:“你说的对,再怎么样你也是晚晚的母亲。”
虽然知道她对父母恨之入骨,但是她是那么善良的姑娘,如果知道他这么对待自己的母亲,大概会同他生气。所以,他愿意放过他们,只要他们以后远离唐晚,不再伤害她。
“这个星期的事就当是你们对不起唐晚的一点小惩罚。”他说得漫不经心:“今天放你们回去,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心里有数吗?”男人的眼神看向夫妻俩。
萧如山和魏香梨喜出望外的点头:“知道知道!我们一定不会告诉唐晚的!”
宴非白挑挑眉:“走吧。”
有保镖立刻带他们出去,身后的人不解问道:“先生,真的要放过他们?”
据他们掌握的资料,这对狗夫妻这些年对唐晚做的事简直称不上“父母”二字,令他们这些局外人都同情唐晚怎么摊上这对父母,简直就是吸血鬼!
宴非白看着夫妻俩高高兴兴离开的背影,慢慢眯起眼:“是啊,放过他们。”
魏香梨兴许有可能放过,但是萧如山,怎么可能?
他推着轮椅往庄园的方向过去:“派人盯着他们,有点风吹草动就让人告诉我。”
以往不在唐晚身边就罢了,如今他回来了,谁都别想再欺负她!
保镖们点头,他们就说先生没这么好心,但这次的放过也着实动了恻隐之心,大概还是顾忌着魏香梨是唐小姐母亲的身份。
这次的教训之后,如果魏香梨肯老老实实做人,先生是不会动她的,可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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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晚在庄园等了半个小时,已经在宴非白的书房里转悠了几圈,她发觉这个男人非常聪明,也极其热爱读书,书房里的书种类繁多,甚至很多都是她看不懂的,没想到宴非白通通看过,还在里面做过标记。
宴非白进来的时候一眼就瞧见在窗边看书的姑娘。
她穿着淡绿色的裙子,很有夏天的气息,长长的头发柔软铺撒在腰间,因为是在看书,耳畔的头发都别到小巧精致的耳朵后面,越发显得她的脸蛋玲珑娇小,肤色莹白。
唐晚看得很认真,长长的睫毛时不时颤动一下,却不知自己这番模样落在男人眼中多么惹人怜爱。
窗外树梢的光斑稀稀疏疏的落在她的侧脸,绝美的姑娘慵懒的靠在沙发上看书,四周安静,岁月静好。
宴非白慢慢推着轮椅过去,刻意没有弄出任何的声响,眼神却是痴痴的看着她,他连呼吸都不敢用力,害怕打扰到她,破坏这副宁静美好的画面。
唐晚的美丽从来不带有攻击性,她温柔淡雅的像一副江南水墨画,笑起来的时候如月儿般温柔,安静得时候像秋天的阳光,无声无息的沁透心房。
她正在思索书中的某一句话,似乎是有些不明白,迷茫的皱起眉。霎时间,宴非白的心都要碎了,再也忍不住把她整个人抱进怀里,压抑不住的亲吻她。
唐晚被亲得晕头转向,懵懂可爱的模样落入男人眼中,他低低笑了一声,语气温宠:“对不起,我来晚了。”
她摇摇头,有些不好意思的把脸埋进他胸口,宴非白摸摸她的头发:“晚晚,我也想你。”
刚才她在电话里说想他,他心内欢喜难言,最近俩人都忙,有些天没见了,想不到唐晚会主动来看自己,实在让他有些受宠若惊。
唐晚嗯一声,语气也是高兴的。
宴非白把她在怀里拱啊拱的脸抬起来,细细摩挲她的脸颊,吻落在她眉间和眼尾:“最近有没有好好吃饭?”
唐晚仰着头看他,白嫩嫩的双臂抱着男人的腰,开心的说:“你每天送来的饭菜都很好吃,我很喜欢。”
他点点她鼻尖,哄道:“那能不能搬来跟我一起住?我最近在跟厨师学做菜,以后亲自做给你吃。”
唐晚很不信:“你做饭,是不是想毒死我?”
宴非白连忙搂紧她:“我怎么舍得,你乖乖听话,好不好?”
姑娘把脸埋在他颈弯里,含着笑意说:“我考虑考虑。”
她落在颈边的呼吸弄得他心神不稳,手指扶起她的脸捏住下巴吻上去,他的心情澎湃兴奋,想重重咬她的唇舌却舍不得,只能吮得用力些,手掌抚慰在她腰间,试探的往上,察觉她是不反抗的,男人的手掌有些颤抖的揉着手下的柔软,心中爱极,手下越发轻柔。
唐晚被弄得晕乎乎,心想明明只是个亲吻,怎么现在弄得自己有些衣衫不整呢?
百忙之中,他轻轻舔吻她的唇角,沙哑的恳求着:“晚晚,搬来和我一起住好吗?”
她坚决的摇头:“以后再说。”
宴非白眼神微黯,唐晚连忙整理好头发,水盈盈的目光看着他,叫他再硬的心肠都软了下来。
替她揉了揉有些发肿的唇瓣,他有些心疼,唐晚脸颊红扑扑的,惹得他又凑过去亲了一口。
唐晚有些气愤:“别来了。”
自从在一起之后,他是恨不得时时刻刻都抱着她,每分每秒都同她亲近,唐晚多半是很配合的,理解他憋了十年很辛苦,做女朋友嘛,再不好意思也要宽容男朋友的正常需求。
可是她却觉得自己的男朋友越来越有兽类的模样了,抱着她不是啃就是吻,哪次见面不在她身上留点痕迹?
这也是她拒绝同居的原因,总觉得自己和他住在一起不久就会被连骨带肉的吃干抹净。
只因为这男人看她的眼神露骨得可怕,甚至还带着浓浓的……食欲……
她有些害怕的吞吞口水,不太敢与他毛骨悚然的目光对上,宴非白拍拍她的背,温声细语的说:“别怕,我只是亲一亲。”
说着,又把她的柔弱无骨的小手放在唇边亲了好几口,看着她有些气闷的脸蛋,没脾气的凑过去哄她:“给你打行不行?或者我替你打,别伤了你的手。”
唐晚无语的看着他,看着他这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实在难以想象他出了这道门就变得冷酷无情。
唉,男朋友越来越黏人,做女朋友的心情也是有点复杂……
唐晚想到他曾经,心中叹气,圈着他的脖子,吧唧一口亲在他左脸,很是心疼的语气:“我的男朋友真可怜,我会好好对你的。”
宴非白笑着揉唐晚的发丝,怜爱珍重的吻一下她的耳垂:“那我再亲亲?”
这次唐晚很配合,他很是心满意足。
第22章 樱花草
傍晚拉开序幕, 天边火烧的云裹着一团黑渐渐落入西山, 下午的阵雨落了几回,今日天气不算燥热,甚至伴有凉风,令人格外舒爽。
坐落于云川本市最金贵的郊区, 这里的庄园华丽无比,像是黑夜里灼灼发光的夜明珠, 美得璀璨夺目。
今夜是宴非白的影视公司——晨骄影视上市前的晚宴。
来的人非富即贵, 庄园外豪车压阵, 宴会中钢琴曲优雅, 名流们香槟在手穿梭人群, 筹光交错,交谈甚欢。
宴非白应唐晚的要求, 没有把俩人的关系公诸于众, 是怕引起太多关注。
所以她昨晚并没有留宿庄园,而是踩着点和张禾芮以及周岩一起参加晚宴。
刚到庄园,她就被四面八方的投资商缠得脱不开身。
宴非白靠在轮椅上, 冷眼看着监控下为唐晚献殷勤的男人们, 抬起桌上的烈酒吞入腹中。
房间里很快有人进来, 在罗管家耳旁说了什么,罗管家点点头, 走回宴非白身边,弯下腰说:“先生,宴家派人过来了。”
宴非白盯着唐晚的身影, 漫不经心眯起眼:“是谁?”
罗管家沉吟片刻,瞟了一眼唐晚,有些犹豫的说道:“是您的未婚妻,南宫旋。”
宴非白终于把目光从唐晚身上收回,冷淡的看向罗管家,直看得对方后背发凉,男人忽而诡异的勾起唇:“谁告诉你,她是我未婚妻?”
“这……”罗管家汗毛束起,被先生冷箭一般的目光看得警铃大作,忙道:“先生的未婚妻只有唐小姐一个人!”
“嗯。”宴非白似乎非常愉悦听到这个答案,眼中带了一抹柔和。
他继续看着唐晚,嗓音温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我要娶的女人只有晚晚。”顿了顿,他带着笑意的声音变得阴森:“谁想破坏我和唐晚,都得死!”
没有遇见唐晚之前的时光,宴非白宛如行尸走肉,遇见她以后,他所有的光阴都用来追逐她。
可以说,唐晚是宴非白这辈子唯一想守护的宝贝,谁想破坏,简直是在用刀戳他的心窝子,他又如何肯?
罗管家被他阴冷的态度吓得心头一突,再次感叹伺候先生不仅是个体力活,还是脑力活。
最近的宴非白原本是格外好说话的,态度也很和熙,反倒是今天有些反常。
罗管家瞟了一眼宴非白额头上鼓胀的青筋,发觉他握着酒杯的手指捏得十分紧,杯子都快被捏碎了,似乎在隐忍什么。罗管家看了看监控下被簇拥的唐晚,瞬间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