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太迷人 第66章

作者:瑾余 标签: 业界精英 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甜文 现代言情

  最后想起自己的手机被父亲拿走了,很有可能装作她把宴非白约出来,她认真想了想唐嵩会去的地方,筛选出一个最有可能的,赶紧掉头就跑。

  魏香梨在后面追得气喘吁吁,见唐晚又换了一条道跑过去,她狠狠骂了一句,又认命的追上去。

  ……

  宴非白面对唐嵩并没有平时那么冷漠,很礼貌的打招呼:“唐教授好。”

  唐嵩嗯了一声:“我就直说了,唐晚不想见你,让我这个做父亲的替她来告诉你一声,她以后不会再见你了。”

  宴非白的脸色慢慢变得惨白,垂着的手攥成拳头,唐嵩看了一眼,不动声色的摸着怀里的匕首。

  少年低低的声线有些沙哑:“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虽然我知道接下来这番话对于你来说可能有些严重,但也请你体谅一个做父亲的心。我希望我女儿好好的长大,跟一个正常的男人结婚生子,而不是和一个疯疯癫癫有精神病,说不定哪天发病就会把她掐死的人在一起。”

  “我不会,我不会的!”宴非白急切慌乱的摇头,他向前一步,清楚的看到唐嵩眼里的防备,赶紧停下来,垂着眼沉声说:“我不会伤害她,我会好好保护她,绝不会让她受任何委屈的。”

  他的模样分明已经情根深种。

  唐嵩心里的害怕瞬间被愤怒取代了,哪怕两个孩子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可固有的观念在他心里根深蒂固,他决不能容忍自己的女儿和这样的神经病扯上关系,“你才多大,唐晚才多大?你们负担得起你们的人生吗?你知道人生有多少变数吗?你以什么身份,又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对我说这番话?”

  他是没有任何资格,而宴家少爷的身份更是为他带来无穷无尽的痛苦,他什么都没有,的确孑然一身。

  唐晚尖锐讽刺的话戳破了宴非白幻想,他的心往下沉,有一股寒凉从他体内往外窜,他渐渐感觉到身体开始颤抖,不止他感觉到了,唐嵩也清楚的看到了他的变化。

  如果可能,宴非白宁愿选择在任何人面前发病,也不想在唐晚和唐晚家人的面前发病。但是身体由不得他控制,他渐渐抖得越来越厉害,隐隐还伴着抽搐。

  唐嵩被吓到了,他慌忙掏出怀里的匕首,两只手握住刀:“你别过来,别过来啊!”

  宴非白扶着墙壁,艰难的弓着身体,他无视着唐嵩手里的刀慢慢走过去:“求求你,别让我……”

  “你别过来,别过来!”

  宴非白恳切的盯着唐嵩,他慢慢弯腰,准备下跪:“别让我……离开她……”

  他跪下去,双手捏住唐嵩的裤管:“我……我没有她会死的,我什么都不想要,只想要她,能不能……”

  他咬着牙,控制着颤抖,慢慢把话说完整:“能不能给我个机会,让我陪她长大。”

  唐嵩被这样的宴非白吓坏了,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觉得对方是恶魔。

  少年的眼睛泛着不正常的红,脸色那么白,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哪怕他在卑微的看着自己,可唐嵩却仍旧觉得寒凉刺骨,似被恶鬼盯上。

  他连忙要后腿,可宴非白拉住了他的裤腿,少年拉得十分紧,似乎得不到他的同意就不会放手,根本不在乎那把威胁着他生命安全的匕首。

  唐嵩几次三番挣扎不开,想起了那个神秘少年的叮嘱,原来这个人发起狂来这么可怕,不能让他和唐晚在一起,绝对不可以!

  不知道是什么力量驱使着他,大概是害怕,大概是他所谓的父爱,他手里的匕首刺进了宴非白的腹中。

  一瞬间安静了。

  世界万物都安静了。

  可是少年拽住他的裤子的手还是那么紧,他完全忽略了腹部的伤口,仍旧看着他祈求:“求求你,把她给我……”

  唐嵩突然拔出刀,再次刺了进去。

  这次,少年终于没了力气,手腕垂了下去,重重砸在地上。

  “啊!!”女孩的尖叫声突然响起。

  痛苦,愤怒,不敢置信。

  到底夹杂着多少情绪,唐晚已经数也数不清。

  她从云川大学跑到宴非白家中,又从宴非白家中跑到这里,用时六十分钟,每一分钟她都在设想有可能看到的结果。但绝对没有想过,宴非白会一身是血,浑身颤抖的躺在地上,而她的父亲手持匕首,伤害她偷偷喜欢了一年的少年。

  唐晚像只受到刺激的小兽,她瞪着唐嵩,像看着自己的仇人。

  地上的宴非白仅存着一丝意识,模糊中他看到唐晚。

  她在痛哭,为了他和父亲决裂哭闹,这一刻,宴非白还是觉得自己赢了,因为得到了姑娘的维护。

  他轻轻喊她的名字,声音太过细微,唐晚听不见。

  她跪在他身边,眼泪直往下掉,双手颤抖着,想触碰他,又怕弄到他疼的地方。

  宴非白伸出手,想给她擦眼泪。

  那只手在即将碰到唐晚的脸时,唐晚被唐嵩拖拽着离开了。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

  模糊的视线里,那小小的姑娘哭得双眼红肿,小手急切的伸过来要拉他,宴非白也用力的伸出手想碰碰她。

  不要带走她,这是他的晚晚啊。

  可她还是被父母强行拽走了,僻静的一角,少年垂死一般盯着她消失的方向,用力的睁大眼,怕一闭上就再也回不去她的身边了。

  最终,少年还是痛的昏迷过去。

  早有一辆车停在附近,等一切都结束的时候,保镖把少年带上车离开。

  ……

  唐晚已经被父母关在房里三天了,唐嵩魏香梨没给她送饭,想让她饿几顿长长记性。

  唐嵩事后也觉得自己冲动,去派出所报过案,事发地点却根本没有任何血迹和搏斗的迹象,监控也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警察只当是唐嵩耍人,还把他好好教训了一番,他从派出所出来的时候才想起那个神秘少年说过,会把这件事摆平。他松了一口气,回学校上班的时候,听办公室的同事说起宴非白已经退学。

  谈起这事那老师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宴非白是英国商业世家宴家的继承人,现在怕是已经回英国继承家业了。”

  唐嵩愣了一下:“他没事吗?”

  那老师说:“看起来像是生病了,神色特别不好,是一个女人陪他来办的退学手续。”

  唐嵩沉默,没事?他捅的那两刀可不轻啊,宴非白没在医院休养,专程来学校办手续是为了什么呢?

  想了许久,唐嵩隐约猜到了宴非白的用意,大概是想用自己的出现告诉唐晚,他还活着。

  到底是怎样的意志力让他在受了这么重的伤之后还亲自走一趟,只为了让唐晚放心。

  回到家,唐嵩首先放下公文包去唐晚的卧室门外,这几天她一直不哭不闹,非常沉默。

  敲了敲门,唐晚贴着门说:“宴非白没事,还活着,今天还去学校办退学手续了,现在已经离开云川回英国了,应该再也不会回来,你死了这条心吧。”

  屋里的唐晚眼珠子动了动,抓起桌上的杯子打在卧室门上:“滚,都给我滚开!”

  唐嵩蹙了蹙眉,终究什么也没说的下了楼。

  等唐嵩离开后,唐晚急得推开窗,她甚至想从楼上跳下去,可是这个高度跳下去,不死也残废了。正着急的时候,唐晚看到窗外的建筑钢管,她眼睛一亮,站上桌,抱着钢管慢慢往下移动。

  她得去见宴非白,决不能让他走。

  往下移动了一半后,唐晚回头看了一眼地面,三天没吃饭让她有些头脑发晕,她连忙甩甩头,继续小心的往下试探。

  谁知道脚下一踩空,她从上面掉了下来,幸好这个高度伤不到人,可尽管如此,唐晚的左脚还是被扭到了。

  她顾不得查看自己的脚,一瘸一拐的往宴非白家里跑。

  因为脚的原因,她跑得不快,急得边跑边哭。

  好不容易到宴非白家,哭着敲了很久的门,根本没人应,看来已经人去楼空。

  唐晚哭得更厉害了,仍旧不放弃的往车子离开的公路追去。

  傍晚的天,天空被淡紫色覆盖,漂亮得如同一副画卷,与那天唐晚带着宴非白奔跑,说要逃跑时的天空一样美丽。

  原来他们早已注定,他会先退场。

  唐晚擦掉眼泪,拖着受伤的腿在空旷的公路上追,明明知道已经追不上,可她还是不肯放弃。

  少女冲着空无人烟的公路大喊:“不要走,我还没有告诉你我喜欢你,你不要走。”

  她跑得越来越快,好像已经感觉不到脚下的疼痛。只是发了疯,拼了命的追。

  “宴非白,我喜欢你!”

  “你回来!不要走!”

  天黑了,天上下起了小雨。

  唐晚被路边的石头绊倒,趴在地上大哭,雨淋湿她的全身,她像是失去了力量,如一株脆弱的小草伏在那里。

  ……

  唐晚在梦中哭,她哭得撕心裂肺,委屈又害怕,宴非白怎么也唤不醒做噩梦的她,男人急得眼眶发红的抱着她,呵护备至的给她擦泪:“晚晚,我在这里,我没走,那只是梦,醒过来好不好?”

  那梦里,趴在公路上哭泣的女孩听到少年的声音,他温柔呵护的摸着她脑袋:“晚晚不哭,我没走。”

  唐晚抬起头,黑衣少年撑着伞,笑意温柔的看着她说:“不管你在哪里,我一定会去找你,你会等我吗?”

  会啊,无论多久我都会等你。

  唐晚睁开眼,看到了宴非白。

  男人裸.着上半身抱她,清贵英俊一如往昔,与十年前比起来,如今的宴非白轮廓更坚毅,看他的眼神不再隐忍克制,那双黑色的眼眸里有浓得化不开的温柔和宠爱,他把她抱紧,像哄孩子:“我知道,我知道晚晚难受,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对不起最开始重逢的时候对你那么坏,对不起我曾经把对你父亲的恨也转嫁到你的身上。”

  “你是世界上最坏最坏的人!”唐晚还没从十年前的梦境中缓过来,委屈巴巴的看着他。

  宴非白忙点头,怜爱的摩挲着她发红的眼睛,低头亲了一口:“我是最坏最坏的坏蛋,现在大坏蛋被你捏在手心里,你想怎么惩罚就怎么惩罚,我什么都听你的,好吗?”

  他想起了之前的某个晚上,唐晚也是做了噩梦后跟他哭诉,说他不要她了,原来这个梦已经困扰她十年。

  宴非白愧疚更甚:“今后哪怕你让我离开,我也绝不离开你半步。”

  “为什么你不等等我,我就快来找你了,为什么不再等我一下!”她哭着捶他,对他又咬又啃,眼泪落得满脸都是。

  宴非白给她咬,给她打,给她闹,末了再温柔的给她擦眼泪,亲亲她哭红的眼睛:“是,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晚晚别哭了,我心疼。”

  唐晚还是委屈,咬牙切齿的咬住他的薄唇,宴非白托住她脑袋,亲吻得温柔。

  她越是使坏,他越是温柔,纵着她无休无止的闹腾。

  她撒完了气,搂着他不放:“你等着吧,我要折磨你一辈子!”她凶狠狠的说完,开始扒他的衣服。

  宴非白笑着看她:“这样的折磨,我真是求之不得。”

  唐晚哼了声,把他推倒。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故茶欢出场,开始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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