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乐寻
她眉心稍稍皱起，小声嘟哝，“我才不要先告白。”
男人唇上扯出几分似笑非笑的弧度，“乔小姐，我之前没有跟你告白过吗？”
乔清菀张了张嘴巴，一个激灵差点从后排座椅上滚下来，“什么？”
小树道，“噢，忘了跟你说了，小乔姐，刚才你家莫先生打电话过来，我手一滑就接了。”
还顺便打开了免提键。
手滑？
乔清菀皱起眉，他这怎么就在关键时刻手滑了呢。
她朝小树招了招手，轻声道，“手机给我吧。”
乔清菀还未来得及关上免提键，莫昶延的声音就从电话那端传了过来——
“刚才说话的男人是谁？”
小助理大声回答，“未来姐夫好，我是小乔姐的助理，我叫殷树，你可以叫我小树。”
乔清菀面露不悦，瞪他一眼，低声道，“你不要喊他姐夫，叫莫总就行了……”
听到这话，电话那端的男人眉眼间的阴郁不禁消散了几分。
他薄唇轻启，眉眼间似笑非笑，“没关系，可以喊。”
车内安静的很，莫昶延的声音小树也听见了。
乔清菀轻咳一声，声音低低淡淡，“你不是很忙吗，先去工作吧，我其实也没什么要紧事。”
电话那端的男人唇角勾勒出一抹淡然的弧度，“就是想我了才给我打电话的是吗？”
乔清菀没说话。
她猜着这男人把她刚才和小树的聊天内容全都偷听了去。
她猜的没错。
不过乔清菀一定不会想到的是，她刚才的话已经被鼎盛娱乐那群高管听见了。
没听到回答，男人眉心微微皱起，声音沉沉，带着细微的不满，“怎么不理我了？”
乔清菀靠着车窗玻璃，抬手摸了摸鼻尖，最终还是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嗯……你猜对了。”
男人唇角上扬，喉间溢出一丝低笑，“乖乖在家等我回来。”
“下周一我就要去冰城了。”她说。
言外之意就是他不要错过这个周末，不然的话他们就又要过好久才能见到了。
莫昶延道，“嗯，我知道，我已经让孟姨帮你收拾好东西了。”
“……谢谢莫先生。”
男人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是项骏。
他看了他一眼，对电话那端的人说，“你好好休息。”
乔清菀声音轻轻，“你也是。”
“晚点我给你打电话，这边还有会议。”
她应声，“好。”
看到乔清菀挂断电话后，小树又忍不住凑了上来，“小乔姐，我们去哪？”
“先去1998接一曼姐，然后你再送我回明月山溪。”
小树瞪大眼睛，眸中挂上讶异神色，“我姐怎么在那儿啊？”
1998是江城有名的声色场所。
连锁酒吧。
饶是小树这个刚来江城的人，都知道它。
乔清菀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还是先去看看吧。”
“好。”
一分钟后，一辆红色宾利驶离地下车库。
他们这一路上皆是绿灯，出人意料的顺畅。
半个多小时后，八点一刻。
乔清菀和小树一起来到了1998，刚一进门，就看到了舞池中央的一群人正聚在一起，身子随着音乐不断晃动摇摆。
电子音乐过于嘈杂，无时无刻不震颤人的耳膜。
这才刚来，乔清菀就有了想走的心。
灯光迷蒙，红黄绿不同的色彩交错显现，她觉得头晕。
隐隐约约的，她看见了宁一曼。
她回头，刚想对小树说话，却看到男孩子已经率先跑了过去。
小树看到衣发凌乱的表姐，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揪起她旁边男人的衣领，怒气冲冲道，“是不是你欺负我姐？”
宁一曼忍住腿上传来的痛感，皱起眉，低低喊了声，“小树。”
“姐，你别怕，我和小乔姐都来了，他们不敢把你怎样的。”
穿着黑T的男人眉眼阴郁，一把拍下他的手，抬脚便想离开。
看起来根本没想解释什么。
小树更气了，龇牙咧嘴，面目狰狞，像是上古时期吃人的野兽，想把这男人一口吞进肚子里，“把人欺负了你还想跑路？想得美！”
男人眼皮一掀，拧眉看他一眼，“说够了吗？”
小树狠狠瞪着他，“你……”
乔清菀看到这一幕，立刻跑过来拉人，给他使了个眼色，“别这样，小树，先把手放下，之前发生了什么我们都不清楚，先听听你姐姐怎么说。”
小树心里窝着一团火，眼眶微红，吼道，“还能怎么说，他这摆明了是欺负人！”
莫西辞垂眸扫了他一眼，鼻尖哼出一抹冷笑，“你不去关心你姐，反倒质问起我来了？”
乔清菀把小树拉到宁一曼旁边，弯下腰，低声问，“一曼姐，你怎么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莫西辞抬手抹了下鼻尖，单手抱臂，远远地望着那个女人，并未离开。
宁一曼俯下身，长长地呼了口气，朝他们摆摆手，声音低低的，“小树，你别对他那么大恶意，是他救了我。”
小树拧起眉，“怎么回事？欺负你的那群人呢？”
宁一曼有气无力，朝莫西辞的方向努了努下巴，“他刚才已经帮我报了警，那些人已经被警方控制了。”
乔清菀上下打量着她，看到她腿上的伤，不由得拧起了眉，“走，我们去医院。”
小树走过去，眉心拧成一团，“这次算我错怪你了，但如果你下次欺负我姐被我发现，我非得揍你一顿不可。”
莫西辞轻轻扯了扯唇，低哑着嗓音，“放心，小爷我从不欺负女人。”
乔清菀闻声抬眸，这才发现他的右唇角破了皮，渗出了点点血渍。
她走过去，压低声音，“你跟我们一起去医院吧，我看你也受伤了。”
男人眼皮微掀，“不必，这点小伤不碍事。”
乔清菀皱眉，“真的不用吗，你的嘴巴……”
莫西辞下巴朝宁一曼那边努了努，对乔清菀说，“照顾好她。”
话音刚落，他就抬脚准备离开。
宁一曼朝他招了招手，眉心微蹙，“诶……”
莫西辞单手插兜，转过身，唇角微微勾起，挥挥手对她道，“有缘再见啊，姐姐。”
后面两个字他咬的极重，宁一曼瞬间红了脸。
不过，有店内的灯光作为掩饰，不近距离观察根本看不出什么来。
她点点头，声音很轻，“嗯，再见。”
乔清菀抿了下唇角，看了看这两个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接着，他们三人一起离开了1998。
乔清菀先带宁一曼去医院处理了下伤口，又带着小树去吃了晚饭，最后才回了明月山溪。
她绕着楼下的花园走了十多圈，也没听到汽车引擎声。
乔清菀撇撇唇，抬手按了按眉心。
她有点想他了。
乔清菀站在花园里那颗梧桐树下，双手抱臂，看着枝叶飘动，思绪渐渐飘远。
正当她想掏出手机给莫昶延打电话的时候，电话突然响了。
乔清菀看了眼来电人，接起，“江老师，你好。”
江斯聿懒散的嗓音从电话那端传来，“你能不能别跟我这么见外，菀菀？”
“我……我不知道该叫你什么。”
江斯聿道，“以前不都是叫弟弟的么，现在也可以。”
顿了几秒，乔清菀歪了歪脖颈，小声喊道，“……弟弟？”
江斯聿在那端地应了声，情绪还不错，“我今天打电话来有事跟你说。”
“什么事啊？”
江斯聿问，“我爸妈一周前从美国回来了，你要不要来看看他们？”
乔清菀唇角上扬，心脏跳动速度蓦然加快，“当然要！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啊？”
“早告诉你也没用，他们俩忙得很呢，前段时间忙着参加各种酒会，人虽然来了，但这生意还得做嘛。”
乔清菀叹了口气，脚尖在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上打着转儿，“叔叔阿姨这么多年真的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