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容焉
张明想也不想地说:“好啊!”
说完他才反应了过来,上下扫了盛衍一眼,狐疑地说:“等等,你从来没有在上班时间翘过班,怎么今天过来跟我说要去健身?”
盛衍觑了他一眼,没回答这个问题,只道:“就去文秀会所那里,记得把我的运动服带上,对了,准备一套女装的。”
张明一脸绝望,他就知道,他就知道!
如果世界上有那么一个人可以让盛衍一而再再而三的打破原则,那个人不是盛衍的亲人,就一定是何!矜!夏!
“我可以拒绝吗?”张明露出了标准的八齿微笑。
盛衍再次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不可以。”
“对了。”他往外走了几步,又转头淡淡道:“你的婚假,再议。”
张明:“……”
等等,不是昨天才说好的给他批两个月吗?
他下下个月就要结婚了喂!为什么变成了再议?到底发生了什么?
张明一副要狗带的表情,脑子全是黑人问好脸,非常忧郁地跟着一起出去。
等盛衍跟张明走了出去后,最顶层楼,总裁处的秘书忍不住凑在了一起,发表着感想。
一位秘书小声道:“哎,我没说错吧,我一直都觉得张特助跟总裁特别特别配,你看,他们两人都一起出去了!”
另一位秘书皱眉道:“哪有,别瞎说,张特助是总裁的贴身助理兼经纪人,肯定是要同进同出的。”
其他秘书忍不住道:“我也觉得怪怪的,最近W博上不是有条热搜很火吗,就是讲助理跟总裁之间的小故事,然后那助理小受就是男特助,你说这个故事会不会就是讲张特助和总裁啊?”
“对啊,瞧瞧,刚刚张特助出去时那小受样,又没见总裁有跟什么女人交往过,不会真的是……”
“怪不得啊,如果是这样一切都说得通了,原来总裁喜欢的是男人!”
这位秘书声音稍微大了一点,此话一出,众人皆静。
“这个…或许…大概…可能…吧?”
这句话说出众位秘书的心声。
“阿嚏!”刚走入地下车库的张明骤然身体一寒,手臂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他搓了搓手,想着是不是有人在想他,结果又是一声“阿嚏!”
“大吉大利,大吉大利……”张明在嘴里念叨着这句话,在车库里走向自己的车。
在坐电梯的时候,盛衍就亲自动手赶人了,说等下让他自己开车过去。
很明显,盛衍就是嫌弃他一同呆在车上跟何矜夏讲话不方便。
还没到文秀健身会所,张明就感受到了一股来自恩爱狗满满的恶意。
另一边,何矜夏坐在盛衍的车上。
从车库里倒车出去时,盛衍接到了一个电话。
他看了看身旁坐着的何矜夏,眼里划过一抹若有所思,给手机连起了蓝牙耳机,接了起来。
电话那头的人不知说了些什么,不一会儿,盛衍言简意赅道:“方便,讲吧。”。
罗佑便把刚刚何矜夏跟他讲的话大概说了一遍,最后补充了下自己的个人感想:“矜夏不是一个冲动的人,但我能从她讲的话里感觉得出,她跟JY女团有很深的仇恨。”
“JY女团成团四年,加上矜夏一共有十个团员,团员个个都年轻貌美,除了矜夏,如果她在团队里备受排挤,我也并不觉得奇怪,就是不知道JY对她做了些什么事,竟然让矜夏记挂了那么久。”
罗佑担忧道:“她说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怕她会做出些不可控的事情。”
第314章 是你过来招惹我的
盛衍微微抬眸,从前视镜里看见了坐在一旁矜夏的脸,矜夏正转头看着窗外的风景,嘴角轻勾,看上去似乎心情很好,一点都没受到影响。
他眼眸微闪,淡淡道:“这件事我会调查,先挂了。”
挂断了电话,何矜夏好奇地问:“公司上的事情?”
盛衍淡淡地“嗯”了一声。
何矜夏有些犹豫:“跟我出去玩,会不会影响到了你的工作。”
盛衍轻轻一笑,前方亮起了红灯,他停下了车子,转头看向矜夏,眸子划过一抹戏谑。
“怕你男人被辞退了?”
何矜夏话语一噎,水润润地凤眸瞪了瞪他,忍不住伸手掐着他的腰:“正经点。”
掐的力度不疼,更像是在挠痒痒,盛衍顺手将她的手给包裹在掌中,声音清润:“不会。”
“公司花大价钱请了那么多人才,就算没了我,也不会垮,再说了——”
话语一顿,他继续道:“身为桐华娱乐最大的股东,连跟喜欢的人出去玩的时间都没有,那不如跑去做个小职员,好歹小职员还能休假。”
他看向何矜夏,一字一句认真道:“我努力了这么久,不是为了连跟爱人去谈恋爱的时间都没有的。”
潜意思是,他努力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能享受时就去好好享受。
何矜夏眼眸微弯,荡起了一抹笑意,不知盛衍是不是这个意思,但她却是这么理解的。
她心里一暖,心也紧跟着跳得微快。
盛衍的目光太过专注炙热,眼里仿佛装有了璀璨的万千星辰,让她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回应。
面对事业,她可以果断冷静,但面对爱人,她做不到。
从本质上讲,她还是个古人,从骨子里就带有女子独有的害羞内敛,就算来到了现代,但一些该有原则,她还是会去坚持的。
没三媒六聘地定下婚约(即没在结婚的前提下)就跟盛衍在一起,就已经耗去她为数不多的勇气了。
还要让她能像盛先生那样时不时说些你侬我侬无比直白的情话,她、她做不到啊……
何矜夏心跳的越发快了,用了很大的力气让自己转过头去,不再看向盛衍,略微结巴道:“绿、绿灯亮了。”
盛衍“噗嗤”一笑,笑声清亮,最后变成了开怀大笑。
他转过头去,发动起了车子,笑声断断续续,一直未停下。
何矜夏被他笑的有些恼,瞪着他:“你——”
盛衍笑着说:“矜夏,你怎么可以这么可爱。”
一句话,让何矜夏瞬间熄火,哑口无言,还小脸微红。
这人……就不懂“矜持”二字么,怎么随口就把可爱挂在嘴边,她、她也会很害羞的好吗?!
一路无话来到了文秀健身会所,张明比他们后一步走,但却比他们先一步到达。
两方人马在会所里遇见,何矜夏伸手接过他递来的袋子,不太明白张明那“满含深意”的目光是想表达什么意思。
“你们慢慢玩啊,我跑去别的地方做运动去了。”张明识趣地找借口离开。
盛衍侧头看了看他:“半小时来打一盘网球?”
张明沉默了一会儿,视线在何矜夏跟盛衍之间扫去,谨慎地问:“半小时够么?”
盛衍轻笑:“够得,我不舍得她这么累。”
张明:“……”他拒绝吃下这碗强塞上门的狗粮[再见]!
何矜夏听着两人的对话,云里雾里的,一脸茫然地被盛衍揽过身子,走向了更衣室。
她疑惑地问:“你们在说些什么?”
盛衍淡定地说:“没什么,你先去换一身衣服,等下要不要玩把网球?”
何矜夏见他不想说,也没硬是缠着要一个答案,不知想到了什么,她忽然笑了笑,眼里划过一抹狡黠的光芒,调侃道:
“网球啊?我记得上次某人教我打网球把我虐得打趴在地上,不知道一年后在打一次,那个人会不会手下留情?”
盛衍脚步一顿,转头看着矜夏,揽着她腰的手微微收紧,慢条斯理地开口:“一般来说,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不过——”
他抬起手,轻轻揉了揉矜夏的脑袋,眼神清亮而又温暖:“何小姐,你是我唯一的例外。”
有的人,要么一直不爱,孑然一身,遗世而独立。
但一旦爱了,一生只认定一人。
有时候盛衍自己也会想,为什么对何矜夏那么多例外,总是打破自己的原则。
可能是她跟曾经的自己一样,都是一个胖子,关注着她一步步瘦下来,就仿佛看到了过去的自己在挥洒着汗水努力奋斗。
可能是母亲的嘱咐,让他从一开始就对她多了几分耐心,关注的多了,她的影子在他心中就逐渐清晰了起来。
他是天生的演员,看得出矜夏什么时候是在演戏,什么时候又是在展露自己的真性情。
所以他比其他人都要知道,矜夏是有多么的努力,又有多么的优秀,她性子内敛羞涩,对外却要冷情冷肺故作坚强。
越了解的多,就越发有些心疼。
当关注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蓦然回神,已是情根深种。
他不知道她到底经历过什么才会有这样的性子,他只知道,他放不下这个人了,想要得到她,想要她永远待在自己身边,想要她笑,想要她眼里只有他一个人。
可能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真心笑起来的笑容有多美。
“矜夏,你是上天派来克制我的小妖精吧。”将她送到女更衣室的门口,盛衍伸手扯了下她的脸,幽幽道。
何矜夏:???
这句话很似曾相识啊!
等等,好像中午时他才说过吧,还是把她给压在车上强吻过后!
何矜夏心里一气,脸上扬起一抹灿烂的笑意,忽然往前走了一步,更加靠近盛衍,抬起手将他的衣服领口往下一扯,立时露出了点男人胸前精壮的肌肉。
何矜夏靠近着他,整个身子仿佛全都贴了上去,但其实是隔了层非常细微的距离。
她踮起脚尖,一手撑在了他的胸膛上,一手挑起了他的下巴,姿态极尽轻佻风流,嘴里却说道:
“是啊,我是上天派来吸你精气的,所以还不赶紧给我滚,你不怕死吗?”
娇滴滴的语气,还真像是个妖精,盛衍不由眼眸一暗。
他轻叹了一口气,没有任何动作,眉眼冷峻如坐怀不乱的唐僧。
只听他道:“古有为搏美人笑,烽火戏诸侯,我现在算是明白了,何为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