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荔枝香近
韩辰绘抬眼看了郑肴屿一眼,将自己的指尖轻轻地覆了上去,一寸寸轻轻地摸索着。
郑肴屿怔怔地看着韩辰绘抚过的掌心,很快,他的目光便从掌心慢慢地落到了韩辰绘的脸上。
韩辰绘摸了摸郑肴屿的掌心,然后微微俯下身,将嘴巴对准伤口,再往前一点,就会直接亲了上去。
她鼓起嘴巴,“呼呼”地轻轻吹了上去,吹了几下,她抬起身子,对郑肴屿甜甜地笑了起来,眉眼弯弯的。
“我给你吹吹,痛痛就飞走啦~”
如果不是他抽了这么多年的烟,“夹烟”这件事已经深入骨髓,他一定会将指尖的香烟掉在床上。
因为他的整只手都麻掉了。
郑肴屿面无表情,同时也目不转睛地看着韩辰绘的笑脸。
她真美丽。
她真可爱。
她真治愈。
一想到她也会对别的男人,露出这样的笑脸,他就恨不得撕碎了她。
郑肴屿将指尖的香烟慢慢地戳灭在烟灰缸里。
韩辰绘刚刚歪了下头,她的双臂便对突如其来的郑肴屿紧紧抓住了。
“?”
韩辰绘懵懵地看着郑肴屿,大眼睛眨巴眨巴的。
郑肴屿二话不说便将韩辰绘按在了身下。
过去他们在夫丨妻丨房丨事这方面,一直非常和谐,虽然韩辰绘对几种模式的郑肴屿进行了归纳总结,总说她像他手中的“破布娃娃”,但他对她的本质终究是温柔的。
再狂风暴雨的“交公丨粮”,也会考虑到她的感受。
而这一次完全不同。
韩辰绘觉得自己曾经的噩梦真的实现了。
变丨态,残丨暴。
他对她一点都不温柔。
韩辰绘哭叫着,大声地求他,卑微的求他,不仅没有用,甚至让他对她更加肆丨虐。
更让韩辰绘难受的是,他对她那么不好,他一次又一次碾压她,她却仿若置身山谷,一次又一次地攀上波丨峰。
“韩辰绘,我真想撕碎了你。”
――她终于知道了,今天这个反常、不留情面的他,原来是在对她发脾气。
“郑肴屿……我、我杀了你!”
韩辰绘口不择言地大骂他,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她选择了那只绿毛鹦鹉的口头禅。
最后,两个人在互相 “折磨”中,一起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
黑暗的卧室趋于平静。
虽然过程中,郑肴屿一反常态,可结束了之后,他依然保持习惯,从后面轻轻地圈住韩辰绘。
韩辰绘躺在郑肴屿的臂弯之中,背对着他,暗暗地流眼泪。
郑肴屿当然听到韩辰绘在哭,但他只是抱着她,却没有安慰她。
等到韩辰绘哭了十几分钟,有些也哭不动的时候,郑肴屿才将怀中的她轻轻翻了过来。
微凉的月光穿过窗帘的缝隙,任性地洒在他们的身上。
韩辰绘躺在郑肴屿的怀中,泪眼汪汪地看着他。
郑肴屿轻轻叹了口气,指尖轻抚她的眼角,一边为她擦眼泪,一边低声说:“别哭了,对不起……”
他不道歉哄她还好,他一开始道歉哄她,韩辰绘的眼泪又像山崩了似的,止不住地流。
“你……你……”
韩辰绘哭得直打嗝。
“你对我太坏了……”
没想到郑肴屿却不冷不热地轻笑起来。
“我对你太坏了?”
郑肴屿反问了一句。
韩辰绘点了点头,认真地“嗯!”了一声。
“是我对你太好了才对吧?”郑肴屿轻轻捧起韩辰绘的脸颊,在黑暗之中,轻而易举地找准了对方的嘴唇,轻轻地吻了一下,微微暗哑的嗓音又低沉又性丨感:
“郑太太,你现在都无法无天了,知道吗?”
第三十九章
韩辰绘顿时止了哭声。
她抽抽搭搭地看着郑肴屿。
月光朦胧。夜色柔软。
韩辰绘只能隐隐约约地看到郑肴屿的轮廓, 和感受到他呼出的气息。
“我……我……”
韩辰绘抽泣着,刚刚喊哑的嗓子放得很柔, 好像羽毛在轻轻撩动。
“我……我最近很乖的……”
韩辰绘那小哭腔小撒娇,委委屈屈地说最近很乖, 让郑肴屿真是应了那句歌词――
再怎么心如钢铁也成绕指柔。
郑肴屿一直捧着韩辰绘的脸, 又在她的唇瓣上轻柔地落下几个吻。
“我……”
韩?委屈成球?辰绘在线可怜巴巴。
“我最近都很少出去玩、出去喝酒了……就坏女人叫我好几次, 我才去和她喝一杯……我更没有和小哥哥在一起喝酒……我最近工作不是太忙,空闲的时间很多的……我都在家里修身养性, 搞书法绘画了……”
韩辰绘越说越委屈, 她挥起拳头, 轻轻锤了郑肴屿一下。
“你却对我这么坏……还说我无法无天……”
郑肴屿静静地凝视韩辰绘几分钟,慢慢地抚平她的情绪,才收了下臂弯,将她整个人抱进怀里。
韩辰绘乖乖地枕在郑肴屿的肩窝处,除了偶尔抽泣一下, 一声不吭。
“我今天有点失态。”
郑肴屿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
“对不起――”
韩辰绘弱弱地“嗯!”了一声,然后微微仰起脸, 嘴唇一下子亲到了对方的下颌处, 她只能将脑袋稍稍往外挪动了一下。
“你刚刚说过一次,我已经接受你的道歉了, 你不用再说第二遍――”
郑肴屿原本一直想绷着脸, 最后还是忍不住“噗……”地一声轻笑了出来。
“?”
为什么突然笑?
韩辰绘懵逼了一会儿, 很快她便又委屈起来,弱弱地问:“所以, 你究竟为什么生那么大的气?对我发那么大的脾气――难道我惹了你吗?”
郑肴屿立刻笑不出来了。
他意味不明地冷笑了一声,反问道:“你惹没惹我,你心里没有逼数?”
“没有!”
要不是被郑肴屿给收拾个半死,韩辰绘真想跳起来、骑在郑肴屿的身上,和他对打一波。
可她现在就是个“破布娃娃”本娃,还得是四处漏棉花的那种破的稀碎。
她只能无力的哼哼几声以示不满:“我很乖,我最近真的很乖,谁惹你,我都没惹过你――”
不过这话说完,她自己便心虚了一下。
她最近好像真的惹过他――
“那个……”韩辰绘微微抬起上本身,呈现一个面对面趴在郑肴屿身上的姿势,她认真地回想,“难道是因为我突然闯进你的书房,和你说了一堆有的没的?我看你放下了笔记本电脑,你当时应该在开会吧?”
“对不起,老公,我当时脑袋发胀,做事有些欠妥当,没有考虑到你――难道是被你的下属们听到了我们的对话?他们听到我和你算经济账了?”
韩辰绘越说越觉得问题出在这里。
“他们是不是误会你最近经济拮据?沦落到需要老婆养家了?嗯!一定是这样!所以你特别生气!一进来就和我发脾气是吧?就对我那么不好、那么不温柔,是吧?”
郑肴屿:“…………”韩辰绘这个黑洞一般的神逻辑,他是真的遭不住,关键是她竟然还能摆出前因后果,有理有据,令人信服,且让人无法反驳……
迷。
太迷。
实在是迷。
“你不要太放在心上――”
韩辰绘又慢慢地躺回郑肴屿的怀中,有些小失落地说:“其实我……我只是觉得我们是夫妻,很正当、很平等的关系,我们生活在一起,每天一起吃喝拉撒睡,房子车子你提供,其他花销我来支付很公平公正……”
“你不要觉得你有钱,就可以看不起我那几个钢G儿,首先,我的钱不是钢G儿,那是我努力工作,用我的劳动换来的,其次,你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每一毛每一分都是你辛苦工作所得――劳动是不分高低贵贱的,所以我们赚来的钱也不分高低贵贱……”
韩辰绘不满地哼唧了一声:“总不能你赚来的就是美金支票,我赚的就是‘几个钢G儿’吧……”
郑肴屿:“…………”
“还有哦――”韩辰绘用指尖戳了戳郑肴屿的脸蛋,“说出去的话,那就是泼出去的水,虽然我的小金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