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妃姑娘
大清早头昏脑胀的从床上爬起来,我对着空荡荡的厨房纠结了一会儿后,最终用现成的面粉做了几个巴掌大的葱油饼,然后小心翼翼的用食品塑料袋装好,带到公司放在了总经理办公桌上。虽然这早餐看上去寒碜是寒碜了点,但他只说要在办公桌看见我亲手做的早餐,并没有强调必须要多么丰盛不是?
解决完老板的早餐问题后,我到洗手间用冷水洗了洗脸,勉强提起精神后开始整理今天会议所需要的文件,然而没撑多久还是忍不住趴在文件柜上打起了盹儿。
“总经理,早上好!”一声殷切礼貌的问候响起,我被这清脆的声音惊醒,顿时睡意全无。
在惊吓中立正站好,就见陆隽之器宇轩昂潇洒卓绝的从门口走了进来,一身剪裁得体的崭新西装衬得他意气风发,英俊的脸上更是挂着儒雅飘逸的笑容,一看就让我情不自禁的想起衣冠禽兽四个字。
仔细观察了一下,因为昨晚睡眠不足,今天公司里的女人除我以外都神清气爽,而因为昨天的劳务活动,公司里的男人除陆隽之以外都有气无力,真是……不公平!
陆隽之径直走到办公桌,看见了上面摆放着的葱油饼,侧过脸来挑眉问:“这是你亲手做的?”
我连连点着头,语气坚决的表态:“是啊,总经理!”
他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从袋子里捏起一只葱油饼,却不是放进嘴里,而是放在眼前端详了起来。
生怕他觉得我办事的态度敷衍,忙夸大其词的说道:“总经理,您可千万别小看这饼,它们每一个都倾注了我许多的时间和心血,在我认真仔细的轻捏慢揉和小心翼翼的火煎油炸下精致而成,每一个都经过了重重步骤的塑造,通过了层层调料的点缀,最后才在千锤百炼中由面粉变成了你手里的葱油饼,可谓是物轻情义重啊!”
在我的絮叨中,陆隽之抬起眼来,皱着眉稍不悦的打断:“所以你就没有睡好?”
话题转的太快,我顿了顿才反应过来,连忙顺水推舟满脸真诚:“是啊!但为了让总经理吃到美味的早餐,少睡几个小时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也不知道陆大老板信了几分,只见他勾起唇角笑了笑,然后把手中的葱油饼放进了嘴里,咬下一个弯弯的月牙型,吃西餐似的优雅咽下后说:“嗯,味道还不错。”
我紧绷的神经一松,长长吐出口气,看样子算是过关了。
“但是。”他的话锋忽然一转,语气瞬间变得严肃:“夏秘书,你明知道今天要上班,却没有保证充足的睡眠,导致在上班时间偷懒睡觉,这样的行为严重违反了本公司的职员守则。”
我愁了眉苦了脸,心里直骂他是混蛋禽兽,我都这么费尽口舌了还要追究,但面上仍然态度恭敬,可怜兮兮的悔过:“总经理,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他的表情严肃正经,语气是完全的公式化:“知道错就好,公司准备订购一批新的皮制沙发,今天会有人送来样品,你将功补过负责检验质量,出了任何差错都由你负责。”
我郁闷得直想捶一捶胸,顿一顿足!我虽然坐过沙发,见过沙发,但对沙发毫无研究,怎么检验出那什么样品沙发的质量?就像一个虽然吃过猪肉,看过猪跑,但却从来没有养过猪的人,怎么能辨别出一只猪是否健康呢?
半个小时后,在一间清雅宁静的休息室里,我打着哈欠舒展着四肢,完全放松的躺在一张崭新闪亮的皮制沙发上,感叹陆大老板还是挺有人情味的。
原来所谓的检验样品沙发质量,就是让我躺在沙发上两个小时之内不许起来,两个小时后再查看沙发表面是凹下去了,还是能很快的弹起来,由此判断是否购买这批沙发。
他当时的表情和语气那叫一个正儿八经公事公办,吓得我真以为大难临头了,哪知竟然是这么个美差事。
要说他这人也真是的,觉得我为了给他做早餐导致睡眠不足而感到内疚,想让我以公事的名义补一会儿瞌睡直说不就得了,拐这么大个弯做什么?真是别扭!
我叹息着闭上眼,疲惫的神经缓缓松弛下来,任由自己的意识变得模糊,就这么在工作时间躺到舒适的沙发上,光明正大甜甜美美的睡起了回笼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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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十一章 接机 ...
我叹息着闭上眼,疲惫的神经松弛下来,任由自己的意识变得模糊,就这么在工作时间躺到舒适的沙发上,光明正大甜甜美美的睡起了回笼觉。
在一条很小很窄的木桥上,我挽着陆隽之的手臂悠闲的漫步前行,对面森宇明搂着一个美女的腰走来,四个人冤家路窄狭路相逢。
森宇明说:“让开!”
陆隽之说:“你让开!”
森宇明指了指他身边那位美女骄傲的说:“我赶时间,急着和未婚妻去教堂结婚呢!”
陆隽之指了指我比他还骄傲的说:“我们更赶时间,急着去医院生孩子呢!”
我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肚子胀大起来,圆鼓鼓的成了孕妇,下腹一阵酸胀,仿佛有东西要从两腿间冲出来了。
森宇明马上带着那位美女让了路,点头哈腰的说:“你们更急,你们更急。”
我顿时路出了胜利的微笑,然而不知为何却忍不住了,小腹涨得好像很快就要有什么要冲出来了,于是辛苦的躺在桥上哇哇大喊:“我不行了!现在就要生了!”
在下腹的酸胀中,我猛地睁开眼睛,发现原来这剧烈的酸痛感是因为尿胀!囧……
去洗手间放完水后,我只觉得浑身畅快,人有三急,真是憋不得啊!
想起刚才做的那个梦,我忽之间然就有了一个想法,就凭陆隽之这条件这长相这身份,比起森宇明来那可是强得多了去了,我要是带着他去参加同学聚会,大家一准会羡慕得两眼发红,还有谁会笑话我参加被森宇明抛弃这事儿呢?
一想到这儿,我两只眼睛顿时变得亮晶晶的,立马一阵小跑奔向总经理办公室,打算使出个九牛二虎之力,哪怕哭爹喊娘拜奶奶求爷爷的博同情,也要说服他跟我去参加同学聚会!
然而总经理办公室却连个影儿都没看见,问了一个路过的女同事,才知道原来陆隽之在我“检验沙发质量”时上了飞机,现在正在去国外出差的路上,要八号才能回来。
靠!同学聚会定在七号晚上,他八号才能回来,这也太会挑时间了!
临近下班的时候,陆隽之给我发了一条短信:打开办公室书柜。
我依言打开了他办公室的书柜,发现里面有一个漂亮的袋子,袋子里有一个精美的盒子,盒子里有一条好看的裙子。
只看一眼我就喜欢上了,虽然俗话说拿人的手短,但我这次手短得真值!
如果陆隽之送我一条豪华闪亮得让人眼花缭乱的裙子,我会很珍惜很宝贝,但只会小心翼翼的收藏起来而不会想穿在身上。但眼前是一条淡蓝色的雪纺及膝裙,清新淡雅的设计风格,简洁自然的礼服款式,虽然没有公主裙那样的高贵华丽,却能显现出邻家女孩般的朴素大方,让我打心眼里喜欢。
拿着这条漂亮的裙子,我高高兴兴的下班回家,钻进房间里试起了衣服,别说,还真跟量身定做似的,合身得不得了。
在镜子面前搔首弄姿了半响,我越看越觉得陆隽之的眼光是顶呱呱的好!
晚上睡觉之前,我深思熟虑反复斟酌了许久,终于还是决定给陆隽之打电话。
电话响了三声后接通,那边慵懒的声音问得很直接:“有什么大事?”
我诧异的低叫:“你怎么知道有大事?”
他的语气是一如既往的自信:“不然你会舍得打国际长途?”
我被堵了个正着,没错,我刚才深思熟虑反复斟酌了许久才打电话,就是在纠结这高昂的电话费。
为了节约话费,我也再不客套了,直接开门见山的问:“总经理,你能提前一天回来吗?”
他的声音显得很愉悦,欢快的语气带着玩味:“怎么,我今天才刚走呢,你就想我了?”
我为了讨好他,连忙顺着他的话说:“对,我想你了!想得心都痛了!所以你七号能回来吗?”
他好整以暇:“我很想吃你做的家常菜。”
我咬了咬牙,继续迁就他:“好,我答应给你做饭!你七号能回来吗?”
他继续悠闲:“还有我家的房间需要打扫。”
我切了切齿,再次妥协:“行,我还给你打扫房间!这下你总能七号回来了吧!?”
陆隽之:“不能。”
我:“……”
谁能借个脖子给我掐一掐……
这天晚上,为了说服陆隽之提前一天回来,我豁出去了尊严和脸面,更豁出去了昂贵的国际长途话费,对着手机声泪俱下的讲述自己是曾经是如何如何的悲惨凄凉,如何如何的被混蛋前男朋友狠心抛弃,如何如何的想要在同学聚会上不蒸馒头争口气,如何如何的需要一个像他这样优秀帅气的男人做为后盾挽回脸面……
我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讲述完之后,满怀希翼的哽咽问:“总经理,现在您能七号回来了吗?”
“是这样啊……”他若有所思,沉吟片刻后很认真的说:“那就更不能了。”
我颤抖:“您说笑的吧?”
他严肃:“我从来不说笑。”
原来折腾了这么久都是在做无用功!我一怒之下不再消耗巨额电话费,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通常在这样声情并茂的悲情讲述下,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会产生同情怜悯之心,可他陆隽之却正好是那百分之一!
我揪心,我头疼,我难过,我彷徨……一系列的负面情绪引得我差点内分泌失调。
之后的几天照常到公司上班,每天工作之余还不忘向艾莉求饶,请她批准我继续龟缩下去,那脾气暴躁的妞态度很坚定,还钱两个字堵得我毫无还嘴之力!
就在我做好在同学聚会上被口水喷死,被八卦八死,在森宇明那对犬男女面前尴尬死的准备时,陆隽之从天而降!(飞机)
没想到他陆大老板还真是言而有信说到做到,说不能七号回来,所以他六号就回来了,将原本七天的行程缩短成了五天。
在这一个低谷一个高峰,一个沮丧一个惊喜的巨大反差下,我从多次的实践中检验出了真理,陆狐狸的话不能从字面上的意思去理解啊!
六号下午四点,陆隽之指定要身为总经理秘书的我去机场接机。
我特意问了同事,以前的秘书接机都是开着公司的车去,于是我犯愁了,虽然以前森宇明曾经手把手的教会了我开车,但我因为懒没有去考驾照,所以一开始我是准备打车去的,但有财务部的女主管说公司提供了车却不用,这是我自身的问题,所以打车的钱也得由我自己出,于是我坚定果断的向她要了车钥匙。
大半年没开过车有些手生,但我一路上严格遵守交通规则,保持适当的车速和车距,小心翼翼的默念着红灯停路灯行的口号,总算是一路平安,半个小时后顺利来到了距离机场不足一百米处,时间不早不晚刚刚好。
我看着那遥遥在望的机场松了口气,车子在最后一个红绿灯前面停了下来,原本淡定的等待着那倒计时数字变成0的我,在透过右车窗看见路旁走过的一男一女时,立马就变得不淡定起来!
他几乎跟以前一模一样,还是那么高岸英伟,还是那么轮廓分明,还是那么成熟稳重,唯一不同的是他身边站着的女人不再是我。也对,那位小鸟依人般依偎在他身旁的窈窕淑女,才能配得上他这道貌岸然的君子不是?
由于车窗贴了黑膜,所以我能看见车外的他,他却看不见车里的我,只是在转眼间的匆匆而过,我在他无意中抬手时看见了一个银白色的物体,那支有些陈旧的男士手表并不十分闪亮,却刺得我眼睛有些酸涩。这支表戴在他手上有四年了吧?四年前我还是个读大一的学生,而他也只是个刚开始接管家族小企业的青年。记得是在我十九岁生日那天,他用赚得的第一桶金买了一对银白色的情侣手表,两人不嫌腻歪的相互替对方戴上,庄重得就跟在教堂交换戒指似的。
我的那支手表早就取了下来,藏在衣柜最深的角落里,他却仍然戴在手上,难道每当他抬起手腕看时间的时候,就不会感到对我有一丁点的内疚?
“咚咚咚……”忽然响起的声音吓了我一跳,转脸一看竟然是穿着绿色制服的交警在敲车窗!
不是这么倒霉吧?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我心惊胆战的把车窗摇了下来,只见那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交警面无表情的说:“这位小姐,请你下车。”
我由于没有驾照而做贼心虚的紧张起来,头脑一热急声辩解:“你凭什么肯定我是无照驾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