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卡卡栖
慕婳在想两件事。
第一:薄祁烬是有未婚妻的人。
第二:她跟一个有未婚妻的男人一夜情了。
慕婳没有心思考虑她现在的处境有多危险,即使男人轻轻一推就能把她压在床上为所欲为。
慕婳望着天花板,脑袋里轰隆隆的响,仿佛有成千上万只蜜蜂飞来飞去不停的嗡嗡嗡吵得脑袋要炸开。
是,昨晚她喝酒了。
夏淼淼不靠谱,但是有林烟在啊,她怎么可能会薄祁烬床上呢?
被吻之后霸气的警告他别再出现在她面前,然而转眼就上了床,她也是要面子的好吧。
腰疼,两分钟就已经撑不住了,慕婳索性倒在床上,闭上眼睛,双手捂住脸。
“你能不能让我自己冷静一会儿,看着你我怕我忍不住要造孽。”
“慕小姐昨晚造的孽还少么,”薄祁烬语调慢条斯理,他俯身的动作导致睡衣敞开,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壁垒分明的腹肌而是抓痕,“昨晚你又是咬又是挠,这些估计都得留疤,让你闹一晚上,比我在部队几年留的疤都多。”
“别说了!”慕婳捂住耳朵。
薄祁烬挑眉低笑,伸手拉开女人捂着耳朵的手,“你做都做了,还不让人说?”
慕婳怎么都不肯看他,被逗烦了直接一脚踹过去,拉过被褥遮住刺眼的阳光。
她酒后乱性了,还是跟一个她讨厌的男人乱。
平心而论,没几个真的让她讨厌的男人,顶多只是不顺眼而已,薄祁烬不仅讨厌,而且绝对稳居讨厌榜榜首。
不知道过了多久,慕婳差点被闷得喘不过来气,薄祁烬拉开被褥,她没躲,闭了闭眼之后,尽量控制着声调问,“你戴套了吗?”
男人眼底的笑意越发浓厚,却偏偏让人琢磨不透。
“如果,没戴呢?”
慕婳一个枕头砸过去,“那你就去死!”
第123章 他疯了吧,这种时候还能笑得出来?
“薄先生,我现在方便进来吗?”
有人在卧室外面敲门。
“如果慕小姐醒了,您可以先帮她量一下体温,我开点药给她。”
突如其来第三个人,让慕婳忍了又忍才勉强维持住的冷静瞬间崩坏。
一夜情的事还没掰扯清楚,她怎么都做不到正常面对其她人。
半分钟的凝滞之后,慕婳猛得清醒,一记冷眼甩给薄祁烬,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别让她进来。”
显然,烧一晚上的病美人眼睛瞪得再凶也没什么气势可言。
“你还在发烧,要让医生看看,”薄祁烬已经收起了戏弄玩味,五官端正立体,“而且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得换药。”
他一副好男人的作风,把枕头垫在慕婳后腰之后就准备去开门。
“我不要,”慕婳想都没想,伸手抓住他,动作幅度太大,拉扯到小腹的伤,疼得直接栽进他怀里,“嘶……”
“毛毛躁躁的,”薄祁烬皱眉。
他低头瞧着女人咬紧下唇小脸寡白的虚弱模样,已经到嘴边的训斥又收了回去,扶住她软绵绵的细腰,放缓嗓音,“疼得厉害?”
慕婳连话都说不出来,额头冷汗一颗接着一颗。
她又疼又气,给了薄祁烬一拳。
结果不知道手勾到了哪儿,下一秒,原本松松垮垮系在他腰上的腰带散开了。
如果说,她刚醒的时候这男人进卧室故意露给她看的那几道挠痕已经让她心态崩掉,那么,她现在所看到的,就是致死量。
不只是指甲的抓痕,还有牙印,相比之下,薄祁烬优秀的腹肌和结实的胸膛都是其次。
“心虚了?”男人似笑非笑的嗓音响在耳畔。
慕婳第一次不敢抬起头直视薄祁烬的目光,即使刻意避开闭着眼睛,她也猜得到他现在会是怎样一副讨人样的姿态。
“你、你出去,”慕婳低着头,在被褥里缩成一团,“我要再冷静十分钟。”
比起来,薄祁烬显得从容不迫,没有丝毫不自然的情绪。
他面不改色把睡衣腰带重新系好,出去之前叮嘱慕婳,“别乱折腾,不舒服就再睡一会儿。”
慕婳头疼,直接背对着他并且捂住了耳朵。
即使捂住耳朵也能听到男人的笑声。
笑?
他在笑?
他疯了吧,这种时候还能笑得出来?
“慕小姐,”医生走到床边,态度礼貌,“发烧不能拖着,越拖越难受,我先帮您量体温。”
慕婳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我现在需要失忆,你给我催个眠吧。”
医生噗嗤一声笑出来,“薄先生昨晚一直在照顾您,几乎没有休息,这会儿又去厨房煮粥了,旁人羡慕不来的您却想忘掉。”
难怪昨晚薄先生会说慕小姐是个白眼狼,没良心。
慕婳忽然从床上坐起来,直直的看着她,“你昨晚也在这里?”
“是啊,”医生拿出体温计,“您发烧了,凌晨两点多的时候薄先生打电话叫我过来的。”
几分钟后,慕婳咬着牙在心里把薄祁烬的列祖列宗都问候了个遍,着重关照薄祁烬。
薄祁烬你个混蛋!
第124章 故意让她误会。
医生拿着东西下楼,远远看着薄祁烬在厨房做饭的背影,忍不住唏嘘咂舌。
薄祁烬已经换了套衣服,最简单的白衬衣和黑色西装裤穿在他身上仿佛都在发光,只是一个背影都像杂志精修照片似的。
江城商场新贵薄先生不仅是个潜力股,竟然还是居家好男人。
慕婳不愧是慕婳,前脚刚和恋爱两年多的邵氏总裁分手,后脚就有数不清的优质男前仆后继,连薄祁烬只是样的都免不了俗。
“薄先生。”
医生也没有冒失的过去,只站在餐厅外说话。
“慕小姐的伤没有大碍,我已经给她换过药了,这些是她能吃的退烧药,先吃着,如果晚上还没退烧最好去趟医院。”
锅里煮着粥,薄祁烬只是淡淡应了一声,“她睡了?”
“没有,醒着的。”
“辛苦了。”
医生礼貌客套了几句,然后离开。
清禾别墅没有佣人,狗不闹的时候整个屋子都很安静。
粥煮好了,薄祁烬盛好一碗端上楼。
慕婳正等着他。
薄祁烬推开卧室的房门,看到女人面无表情坐在沙发上冷冷瞪着自己,没有任何可以深究的情绪波动,想当稳。
“药不能空腹吃,先把粥喝了。”
饿死事小,气死事大,慕婳现在没心情吃饭,所有的力气都攒着用来算账。
“你为什么故意让我误会?”
薄祁烬面不改色,“误会什么?”
慕婳抱着手臂阴沉沉的冷笑了一声。
看看,有人玩儿两幅面孔,造完孽就装听不懂的样子呢。
行,直接说。
“一大早的,你不仅穿得骚气,还满嘴骚话,故意让我误会昨晚我跟你酒后乱性了。”
“现在已经中午了,”薄祁烬放好茶杯,转身似笑非笑的看着慕婳,“洗完澡不穿睡衣穿什么?我说话哪句带颜色了?是你自己要往那方面想,怪我?”
堵在慕婳胸腔里的火气一下子窜到了天灵盖,忍,再忍,冲动伤身。
慕婳闭了闭眼,手指按着眉心,“那好,就算前面是我想太多,是我脑袋里面全是黄色,那我问你戴没戴套的时候呢,你怎么说的?”
薄祁烬拉开窗帘,慢条斯理,“没做,当然没戴。”
“是啊,没做,”慕婳一字一句咬牙切齿,“所以,你自己乱搞,弄了一身辣眼睛的事后痕迹栽赃给我良心不痛么?”
“栽脏,”薄祁烬咀嚼着着这两个字。
天气很好,午后阳光有点刺眼,慕婳被罩在男人欣长身体投下的阴影里,莫名慎得慌。
“你看什么看,”慕婳仰着头,脾气见长。
薄祁烬走到女人身边坐着,手臂搭在身后的沙发靠背上,勾了她的一缕长发绕在指间把玩,语调慵懒缓慢,“慕小姐。”
他眼底带了几分笑意,“你几岁了还跟我玩儿失忆这一套,昨晚掉湖里脑子里面进的水还没倒干净?”
慕婳喝断片了,脑海里就只有零零散散的记忆。
“你把我扔湖里了?”女人的声音拔高了两度,仿佛下一秒就要扑过来大开杀戒。
薄祁烬起身往外走,他需要冷静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