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欣欣向荣
而且,这时候说这样的甜言蜜语,仿佛毫无意义,因为西子睡着了,应该说昏睡,一夜没睡,加上体力精神双重消耗,早已支撑不住,连胡军帮她洗澡,她都不知道,像一个乖巧的娃娃,任胡军搓圆揉扁的,当然,胡军是真疼媳妇儿的,事无巨细,伺候的舒舒服服的,趁机吃点豆腐啥的,也属于正常范畴。
一身清爽的把媳妇儿抱在怀里,胡军有点激动的睡不着,微撑起一侧胳膊,倾身过来仔细端详他媳妇儿。
晨光熹微,从窗帘的缝隙中穿行而过,落在西子脸上,能看见光线中微微跳动的细细绒毛,眼睛阖着,长长的睫毛在眼脸投下一弯疏淡的阴影,显得她眼窝有点深,鼻梁挺直,嘴唇有些厚,习惯性微嘟着。
睡梦中的西子,有种娇气的小女儿气息,跟清醒时候的她南辕北辙,胡军忽然想起他家宝气的老丈人,对西子那可真是恨不得含在嘴里头宝贝着,身上这点娇气,大约是老丈人的手笔。
此时乖巧的卧在他怀里,像一只慵懒招人怜爱的小猫儿,这是他胡军的媳妇儿,要过一辈子的媳妇儿,一想到这个,胡军就从心眼里往外那么美,刚美上来,床头柜的手机就嗡嗡震动了一下。
胡军拿过来看了看,不禁皱眉,小心的把西子放在床上,下床,把被子拉好,才走出去接电话。
“军哥,我是婠婠……“重逢那点复杂的惊喜过去后,婠婠对胡军来说,就是一个大麻烦,女人有很多种类型,可没有一个女人会无缘无故总找一个男人,尤其这男人还跟自己有一段过去,许多女人喜欢那种旧情人面前可以为所欲为的暧昧状态,可惜他胡军不喜欢,而且异常厌烦。
十年前的婠婠,都是个有些心机的女孩儿,何况十年后?她想干嘛?胡军不清楚,可胡军一点不想跟她再有牵扯,因此语气颇冷,比昨晚上疏离太多:“找我有事?”
那边话筒静默几秒:“军哥,这次回国,我不想回去了,我想见你?”胡军眉头皱的更紧:“婠婠,我媳妇儿心眼挺小,咱们孤男寡女见面不合适,你千万别给我犯错误的机会……”
胡军撂下电话揉揉眉心,他怎么觉得,婠婠这事儿还没完呢?隐约总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婠婠放下手机回头:“能不找胡军吗,他现在其实就是交管局的副局,帮不上咱们什么忙”
后面倚着门,站着一个男人,腰间就围了一条大浴巾,肌肉纠结的胸膛上,一条刀疤斜斜从左胸划到右胸,五官平常,身材却有些吓人的健壮,嘴里叼着根烟,吸了口,缓缓吐出来:“怎么?旧情未了?舍不得了,嗯?看来那小子床上活不错,是不是弄得你美到现在还记着呢?”
语气有些阴沉沉,婠婠不由自主就抖了一下“过来……”婠婠有些战战兢兢走过去,男人噗一声吐掉嘴里的烟,伸手攥住她衬衣的领口,拉近:“好日子没过两天,就忘本了,不是老子把你带回来,这辈子你都回不来,现在还躺黑人胯下当母狗呢?”
嘶啦一声,婠婠身上的衬衣被男人从头撕开,明亮的光线打在她一丝不挂的身上,有一种迷离梦幻的美感,男人啧啧两声:“别说这么看,真挺美的,一点看不出被人玩残过,跟个没开苞的雏儿一样?
手下流的伸下面摸了一把,阴沉沉笑了:“刚跟旧情儿打了电话就湿了,骚娘们,欠干的货,还杵着干嘛……“
婠婠仿佛已经习惯,对自己裸/露的身体,一点不在意,直接把他腰间的浴巾解开,蹲下,男人哼了一声:“张嘴……”
婠婠一张嘴,男人直接挺身入了进去,一手拽着她的头发,前后滑动,一只手探向她胸前狠狠捏住,婠婠额头的汗渗出来,可嘴被严实的堵着,只能呜呜两声,大约一疼,嘴里的牙齿咯到了男人,男人拽着她的头发推开,扬手就是狠狠两巴掌,婠婠被他打得嘴角冒血沫子,打完了捏开她肿胀的嘴,又闯了进去。
“你他妈再敢咬我,老子让七八个手下一块儿jian死你,让你好好痛快痛快……呃……一次比一次捅的狠,直到婠婠呛咳几声,男人才放开她,微弯腰抬起她的脸,脸颊红肿,嘴角却溢出乳白汁液,强烈的对比,视觉上异常淫/靡。
男人呵呵笑了两声:“你现在这副模样儿,真让男人受不了,你要是不想你老情儿趟咱们的浑水也成,公安局也不就他一个有用,说起来你这旧情儿也就搭点边,背景牛,不如现管的有用,你歇两天,两天后我给你安排,这回儿给我伺候好了,那批货要是进不来,我还把你送回去伺候大老黑。”
婠婠紧紧抱住自己的胳膊,那种地狱般的生活,她宁死也不想再回去,胡军?脑子里忽然划过十年前的胡军,他对她真挺好,把她从一帮流氓手下救出来那晚上,她觉得他真帅,那时候假如她不走,留下来,不盲目的相信她妈的话,或许,现在被胡军呵护在怀里的人就是她。
她甚至清楚记得,十年前他第一次亲她时的感觉,那么鲜明……胡军大概不知道,昨天晚上她一直躲在酒店外面,看着他匆匆出来,跟着他回家,跟着他从家到了公安局刑侦队,看着他一脸笑容抱着那个小女警,她觉得心里一阵阵刻骨的难过。
那个小女警并不漂亮,可干净,阳光下仿佛干净的剔透,而她里外上下都已污秽不堪,连灵魂都卖给了魔鬼,她有什么资格站在胡军身边,可她还是嫉妒,嫉妒死了那个小女警。
胡军这两天挺烦,他调进公安局的第三天,崔局就把他叫进了局长办公室,先说了说今年市局最脑瓜儿疼的境外涉毒案,又说现在公安局人才奇缺的程度,拐了八个弯,绕到了缉毒组,又绕到了十七队,最后语重心长的跟胡军说,要把西子调到市局重案缉毒组来。
胡军一听,蹭就站起来了:“崔局,我跟你可没深仇大恨,你把我媳妇儿往缉毒组推,这不让她送死吗?”“咳咳咳……胡说什么?”“胡说?”胡军两手撑着桌:“哪年缉毒组不是得出一两个因公殉职的烈士,您也知道,调这儿来,就是为了看着我媳妇儿……”
军子话没说完,崔局直接打断他:“老首长已经点头了。”崔局一句话,胡军眉头都立了起来:“那他妈是我媳妇儿,不是老首长媳妇儿,他决定不着。”
崔局乐了,这小子真打算跟他抗到底了,平心而论,缉毒组是危险系数高了一点儿,可正是因为这样,才需要有真本事的警员,打主意打到西子头上,也是崔局迫不得已,这境外涉毒案是今年局里最大的案子,上面副部长都下了死命令,阳历年之前,必须把案子给破了,不然,他这个局长也得下马让贤。
让不让贤的不重要,这口气不能憋屈住,副部长那话说的不客气,话外的意思更让人冒火,就差说:“你们市局都是废物了。”
上面拍他,他只能往下拍,要说手下干实事儿的,真有一个,就是十七队的队长刘汉斌,有本事的都是烈马,不好驾驭,刘汉斌也一样,缰绳不好套,特种侦察兵出身,除了敏锐的洞察力和惊人的好身手,心思缜密,给他足够的权力,什么案子都不是问题。
崔局已经找过刘汉斌了,想让他出任重案缉毒组组长,刘汉斌这回真答应了,答应是答应了,前提是他得带着自己手下两个兵上来,其中一个就是西子,哐啷一个难题就扔给了崔局,那意思就是搞定了胡家,他走马上任。
想到这个,崔局就郁闷,他这局长当得,上下受夹板气,都赶上旧社会那小媳妇儿了,不禁上下受气,还得做胡军的工作,要说胡军别看混,可工作上的事,真交给他,真放心,这小子有能力,就是花花肠子太多,后来娶了媳妇儿倒是跟变了人一样,成了模范丈夫。
现如今整个市局都有名号了,把媳妇儿看的跟心肝肉一样宝贵,因此,这工作不用想也知道做不通,崔局明白这个,遂拐个弯直接找了老首长,西子的公公,胡总参,厉害轻重一说,老首长就点头了,崔局打的主意是挟天子以令诸侯。
就是没想到这杀手锏这回不管用了,胡军这小子混上来,连他家老爷子都不甩,崔局苦口婆心,大道理小人情讲了足足一个小时,胡军就是眉头倒立着,不点头。
崔局最后暴脾气也上来,直接撂话:“我是局长你是局长?你小子想做决定,得先熬我头上去,再说,西子是你媳妇儿,也是人民警察,国家面前,你那点小情爱给我闪一边去,这事儿西子只要点头,就算定了。”
五十九回
崔局这话撂下来,胡军就明白了,此事非成不可,他家媳妇儿什么性子?没人儿比他更清楚,没事还总惦记着往前冲呢,更何况领导直接拍下来的任务,胡军更明白,这事儿弄不好就是刘汉斌搞的鬼,恨的牙根儿痒痒,可就是没法儿。
回家给他媳妇苦口婆心的做工作:“媳妇儿,我没想娶一个啥女英雄,所以咱差不离得了,在家相夫教子,不也一样能实现自我价值吗?”西子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和着,我的自我价值就是相夫教子,你当这是古代呢?用不用我三从四德啊?”
胡军嘿嘿一笑:“不用,不用,咱们家三从四德都是我的活儿,我媳妇儿就当太后老佛爷,等着小的伺候就成……”那狗腿样儿,西子撑不住扑哧一声乐了。
胡军把他媳妇儿抱在自己膝盖上坐着,脸蹭进西子的颈窝,长长叹口气:“媳妇儿,我也不是非得阻止你,可你得替我想想,你现在也不是一个人,除了岳父,还有我,拖家带口的,那个缉毒组多危险你知不知道,尤其是重案组缉毒,接触的是大案,罪犯都是亡命徒,如果你有什么事?你叫你老公怎么办?”
胡军说的有几分无奈,那浓浓的忧虑担心,从他嘴里吐出来,直接进到了西子心里去,西子能如此真切的感觉到。
这时候的胡军,比之平常,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魅力,温柔不止是女人的武器,男人用起来更得心应手。
西子在他膝盖上转了个身子,面对他,撑起他的脸,他的脸上有浓浓散不尽的担忧,眉头皱的,几乎成了一个川字型,眸色在灯光下呈现出琉璃般的剔透,仿佛有几分恐惧隐在其中。
西子的心不禁疼了一下,还记得,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张扬痞气的男人,说真的,当时要是谁说她最终会嫁给这么个男人,打死她都不信,可他不禁嫁了,还为这个男人,一天一天心动着,轻轻缓缓,细水长流,堆积起来,今夜才发现原来已满沟满壑。
西子觉得,自己真算个后知后觉冷性冷情的女人,到现在,才发她已如此爱他,爱情有先来后到吗?大约没有,现在不止范里,西子都怀疑,自己当初对范里算不算爱情,她经历的这两段感情,两个男人,如此南辕北辙。
她忽然想知道,如果胡军是范里当初该怎么做?想到此,不由自主问了出来:“如果你是师兄,当初怎么做?”“师兄?”胡军怔了几秒,才会意过来,他媳妇儿嘴里的师兄是范里……
脸色唰就沉了下来,那表情,跟喝了三缸醋一样酸,可胡军也不傻,这时候他媳妇儿提这个,细琢磨,真挺关键,他的回答能干系到两人后半辈子的日子,西子淡冷,捂热乎真难,可一旦捂热乎了,凉的也慢。
范里用了八年,即便释怀了,可在西子心里,总会刻着一些痕迹,经久难忘,自己媳妇儿心里刻着别的男人,胡军能不别扭吗?可也没法,他遇上他媳妇儿的时候晚了点儿,而他媳妇儿这时候问他这个,虽然他心里酸的不行,却明白,这回是真的要放下了,彻彻底底干干净净。
因此酸气过后,胡军的脸色颇为认真,盯了他媳妇儿好半响,一个吻落在她媳妇儿唇角:“我不可能是他,我们之间没有可比性,如果非得假设,我可以很诚实的告诉你,所有的理由都借口,不放弃你的前提下,任何条件我都可以接受,但我爱你,只要爱就永远不会放弃,这是我的底线,不过,媳妇儿,你不觉得你问这样的问题很无聊吗,还有,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不许再提,更不许再想那小子了,知不知道?”
西子两只手用力揉了揉他的脸:“大醋缸!”“什么醋缸?我都听你的放过那小子了,他不用转业,继续当他的兵去了”
西子楞了一下,笑了,笑的异常灿烂,主动伸嘴过去啪叽一口亲在胡军脸上:“虽然太爱吃醋,可还算有点度量,是个爷们儿” 胡军可不满意了:“媳妇儿,就亲一下脸,是不是太没诚意,嗯?这里,这里也亲一下。”
说着舔着脸,嘟着嘴,那摸样儿跟个索吻的小孩子一样,西子捏着他的嘴:“多大岁数了?还这样幼稚……”
“多大年纪了?”这真是胡军的痛脚,自己这眼瞅都奔四了,可他媳妇儿呢?别看也二十八了,可天生脸嫩,那小摸样儿出去跟二十出头的丫头差不离,真有危机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