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依存体质
如今这一套做法也依旧有效,更何况这周玲巧平时不怎么锻炼,力气小的跟鸡崽似的,就更容易对付了。
所以说,什么本事都没有,还出来嘴欠什么?
但面对这样的菜鸡,她还是没怎么动真格,以免被人说成是欺压弱小,除了薅头发之外,根本就没打她一下,只是压着不让起来而已。
眼见这姑娘就像是个翻了壳的乌龟,左右挣扎了半天却毫无用处,岑肆就挑挑眉,低下头冷冷的问道:“还记得你刚刚说的那些话吗?”
“你干什么?我要叫老师,我要叫学校领导!”结果这周玲巧却压根儿不回答,发疯似的嚎叫:“救命,救命,有人打我!”
直惹得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
岑肆就有些皱眉了:“我只是让你回答句话,你至于这样吗?”
拽着脖领子把人翻过来,她又换了种说法:“你想起来吗?想起来就回答我的问题。”
那周玲巧这才又惨兮兮流了几滴泪,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说你人品不好,对不起,对不起。”
“不是这句。”
“你…你父母没教育好…”周玲巧后半句没再说下去,自己也知道理亏。
“道歉。”这次岑肆干脆利落的命令道。
“对,对不起。”周玲巧抽泣了一声,抽抽噎噎的,好歹还是把这几个字说了出来。
“算了。”眼见这姑娘吓到发抖的狼狈样子,岑肆也觉得无趣,虽然这道歉听着并不真诚,她也不想再计较什么。
原本她都打算起来了,可就在这时,前头教师的座位那里却忽然乱了起来,有几个领导一边拿手指着这边,一边走了过来,看来是有人过去通报了。
周玲巧的转变就是从这里开始。
岑肆甚至觉得,这姑娘那原本毫无特色的五官都因为这一刻的来临,而突然灵动了起来。
原本垂在地上的手臂也忽然有劲儿了,周玲巧一把就抓住了岑肆的手臂,仰卧起坐似的直起上半身,使出吃奶的劲头大喊了起来:“老师,老师,岑肆打人,她在打我!”
又不幼稚啊,这姑娘是小学生吗?都毕业了,喊老师能有什么用?要不是周玲巧的表情太过亢奋,岑肆都险些笑出声来。
“你是不是觉得,有了这一次的打架作为污点,我的保研名额一定会被取消?”
慢条斯理的掰开周玲巧抓着她手臂的手指,岑肆举着那手往上提了提,放在了自己脖子上,看起来好像周玲巧在掐她似的,这才笑一笑问道。
“就你这种人品,肯定不会被保研的!”周玲巧一副有了靠山的样子,说话都有了精神:“我凭什么跟你道歉?有本事你打我啊!”
“哦,那你知不知道,我根本就没打算读研?你也不打听打听,我现在已经工作了呀。”岑肆这会儿已经不生气了,纯粹是用一种逗傻子的语气来跟这姑娘说话。
余光里看到已经有几个老师顺着过道往这边儿来了,她才带着这姑娘猛的一翻身,两个人上下的位置就完全颠倒过来。
“你…”周巧玲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愣愣地发现,按照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好像是她在单方面殴打岑肆似的,而且还双手掐着她的脖子…
“你也是有保研名额的是吧?现在倒看一看,是谁被除名?”岑肆躺在地上,姿态还挺悠闲。
而后又慢悠悠的说了一句,抬手抓着周玲巧的双手,替她保持住了这个掐脖子的姿势。
校领导如期而至,看到的却是另一副场景。
“周玲巧,你疯了是吧?在毕业典礼上打人!还想不想读研了?”周玲巧的班导首先开口,又有人过来把她的手拉开。
岑肆掸了下灰尘,若无其事的站了起来:“不好意思,我的胸口有些疼,想去医院检查一下。”
直接就转身打算走人。
明明毕业证都已经拿到手了,她是闲疯了才会来参加这个毕业典礼。
其实刚刚闹这么大,肯定是有人录了像的,只是灯光太暗,估计拍不到她的正脸。
不过岑肆倒丝毫不担心有人会拿出视频,给周玲巧作证清白,从刚刚的情形就可以看出,这姑娘的人缘有多么不好。
周围那么多同班同学,在她被压制着倒地的时候,竟然没有一个人过来劝架,实在是悲惨的很。
周玲巧不是很看重这个保研名额吗?那就让她眼睁睁看着自己失去机会,也算是对她嘴欠和心术不正的惩罚。
岑肆这么想着,也不顾后头周玲巧激烈的辩解声,直接往礼堂的后门处走去,结果在一抬头,却见那门边站着个高大的男人,一双好看的桃花眼此时正盯着她。
“苏…总?”不确定的叫了一声,岑肆眨了下眼睛再看,不是他又是谁?
她就有些惊奇:“苏总,您怎么在这儿?”
男人垂眸看着她,一身西装笔挺的打扮更显贵气,白衬衣的扣子严丝合缝的扣着,看起来很是严谨,这要参加正式场合的装扮。
“等你。”过了一会儿,他才淡淡说道。
“等我?”岑肆就更奇怪了。
“临时有一个活动需要出席,你陪我一起去。”
“好的。”岑肆这才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一秒进入严肃认真的岑秘书状态中:“那咱们快点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门去,岑肆随手就把自己身上的学士服脱下来,交给一旁的学生,脚步也不自觉快了起来。
既然选择了秘书这个职业,那就一定要尽职尽责,这一直是岑肆给自己准则,因此即便她今天是休假的状态,也依旧毫无怨言的继续工作,早就把刚才的事情抛在了脑后。
至于苏行止到底看没看见她打架的场景,岑肆是一点儿都不担心的。
礼堂里那么黑,他又是脸盲症,怎么可能从一群穿着一样的毕业生中认出她?
…
苏行止到底看到了吗?
他不光是看到了,而且清清楚楚,把整个过程都收入眼底。
礼堂里灯光是很暗,但他又不是夜盲症,只借着那一点儿光,就能清楚的看到坐在后排的那个短发女子。
女子的后背挺得很直,即使坐在那里也丝毫没有松懈对自己的要求,侧脸轮廓清秀,脸上也没有任何的妆容,气质干净而纯粹,让人忍不住想要多瞧几眼。
苏行止是可以分辨人的五官和脸型的,鼻子,眼睛,嘴巴,这些单拿出来,他可以很准确的知道其中的区别,但是组合在一起之后,大脑中的成像却是十分模糊的。
正是因为这方面的原因,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是靠着衣着打扮和声音来辨别人的,但唯独面对岑肆的时候,他却可以一眼从人群中发现她。
并不是靠着任何视觉,听觉来判断,只单单是一种感觉,感觉那个人就是她。
很奇妙的一件事情。
原本想着赶快打电话把人叫出来的,苏行止却改变了主意,站在那里没有动。
然后,他就眼睁睁瞧着,自己那小秘书像个跳高运动员似的,敏捷的从两把座椅之前跃过,而后稳稳的落于地面。
在苏行止那个位置,是听不到那边儿讲话的,所以他是以看哑剧的角度看完整场打架,不是普通女子之间相互撕扯推搡的一般场面,而是干脆的一招制敌,而后死死压制。
太独特了,完全不像是一般女孩儿会做的事情。
…
估计是因为要出席活动,等在外面的车子是一辆加长的豪车,全黑的颜色,低调而又奢华。
司机戴着白手套,早就已经在车里等着了。
岑肆上车之后,苏行止这才从另一边上了后座,而后向着驾驶座示意了一下,车子便平稳的行驶了起来。
空调开的有些太低了,岑肆就拿了一条毯子盖在腿上,因为要参加毕业典礼的原因,她今天破天荒的穿了条裙子,露出一截修长纤细的小腿来,皮肤很是白皙。
之前因为要去打工,她的衣服都偏向于中性化,上班之后穿惯了套裙,她便也能够接受裙装了,没有先前那么别扭。
其实她这样打扮也是很好看的,长相又是偏于清秀的那一种,各种风格都是能够驾驭的,不会太过突兀,而且各有各的美感。
余光扫了一眼身边的男人,她就往旁边挪了一下,好在这车子的空间足够大,即使坐上三四个人都绰绰有余。
岑肆是记得这位苏总裁的习惯的,他好像讨厌和人贴近,所以还是尽量离他远一些为好。
或许是因为苏行止不喜欢原因,车厢里并没有放音乐,车窗的隔音效果又很好,就显得里面过于安静了。
再次停下时,外面却不是活动的地点,而是一家大牌的门店外。
岑肆就有些奇怪:“来这里干什么?”
苏行止这时已经从另一侧下了车了,男人的腿很长,一迈就轻轻松松跨出去了,仍旧是冷冰冰的一张脸,绕到岑肆的那边给她把门打开了。
大手搭在车门上面,低下头来:“下来,给你买一身礼服。”
所以,简简单单的穿着还不行吗?岑肆下意识就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不得不说,确实太休闲些。
应该是早就打过了招呼,岑肆和苏行止进来的时候,装饰精美的店面里已经没有顾客了。
导购小姐笑容满面的守在门边,礼貌的说道:“是苏总对吧?您要的衣服我们已经挑选好了。”
说着就领着两人来到一个货架跟前,上面挂满了各种各样的礼服裙子,从长款到短款,从露背到露肩,基本上这个大牌的当季新款全都在这里了,还配了几个不同的尺码。
岑肆不怎么研究这些名牌,所以只对这牌子的LOGO熟悉,其他的基本都不清楚。
但是当她看到这些精美的礼服裙时,却还是有些头疼,完全就是明星走红毯时候才会穿的,太夸张了些,而且不怎么好穿脱,不小心的话就容易走光。
“请问,有没有裤装的类型?”她转头问了一句。
那导购小姐倒是愣了一下:“有的,有的,需要拿过来吗?”
“好的,帮我拿一下,谢谢。”岑肆就点点头说道。
之前看杂志的时候,她也曾经看过女明星穿着裤装走过红毯,其实礼服不单单只是裙子,还包括了很多种类型,至少岑肆是这么觉得。
一会儿几件裤装都拿了过来,比起裙子的种类就少了很多,岑肆挑选了几件,就直接拿去试衣间试穿。
前几件感觉都有些不适合她,试到最后一件黑色的高腰复古阔腿裤时,才有了眼前一亮的感觉。
因为是高腰的原因,明显的拉高了身材的比例,显得她的个子都拔高了一截,上面则是一件很有设计感的白色短款上衣,再配上底下的黑色细高跟鞋,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气场十足。
上衣的后摆是有拉链的,岑肆背转身对着镜子自己拉上去半截,剩下的那一半却怎么都使不上劲儿了,她就走出来想找店员帮忙。
结果喊了半天却没有人过来。
“怎么了?”沉稳的脚步声响起,估计是听到了声音,苏行止这时大步走过来问她。
“我找店员。”岑肆一手扶着上衣的前摆,姿势有些别扭。
女人的腰有些往下勾着,看起来好像是怕什么掉下来似的,正是因为这个姿势,一字型的锁骨就更加明显,看起来很是漂亮。
苏行止只微微打量几眼,很快明白了她的困境:“我替你拉上去。”
“不好吧?”岑肆就有些犹豫,虽然只是后背没什么,但毕竟也是男女有别,不如女性店员方便。
“店员去取搭配的首饰了。”抬手看了眼腕表,苏行止简短的说道:“参加活动的时间快到了。”
“那好吧,”岑肆无奈,也只好转过身去,把后背对着他:“把拉链拉到最上面就好。”
又有脚步的声音响起,应该是男人走近了一些,紧接着后背的拉锁就动了一下,被人捏在了手里。
很轻微的一声‘刺啦’声,那里的拉链被拉了起来,一直拉到顶端。
终于拉好了啊,岑肆放下捂在上衣前摆的手,松了口气,正要转身,忽然又听见男人淡淡的问道:“为什么要打架?你不是一直很冷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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