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漠又撩人 第16章

作者:依存体质 标签: 现代言情

  后座的苏妙则是全程都没有清醒过来的意思,脑袋靠在座椅上面,好像是已经睡了过去。

  “把窗户关上吧。”岑肆怕这姑娘着凉,就说了一句。

  “没事,她吹着风好受些,关掉会吐。”苏行止虽然这么说着,还是把窗户关闭了一半。

  车子里静悄悄的,他好像并没有开车放音乐的习惯。

  岑肆坐在副驾上看了会儿窗外,就抬手整理一下自己的头发,她并不经常扎头发,今天这个皮套又有点儿紧,不怎么舒服。

  “把头发放下来。”旁边专心开车的苏行止,忽然来了一句。

  “啊?哦…”岑肆挑挑眉,又觉得他估计接受不了这种发型,觉得难看,就一边解头发,一边说道:“苏总,其实这种发型挺普遍的,像您妹妹不也是板寸吗?女人也有剃头发的权利,只要自己喜欢就好。”

  “我不是这个意思。”长指在方向盘上敲了一下,正好前头是红灯,苏行止停下车,转头看了她一眼,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苏总,你怎么了?”岑肆第一次看他这种表情。

  男人皱皱眉,似乎忍耐了很久,压着性子说道:“你不知道自己这个样子,很招女孩子喜欢吗?”

  “…”岑肆张了张嘴,没话了。

  正好这会儿前面的灯已经变了,苏行止发动车子,进了一个小区里面。

  后座上苏妙还在睡着,岑肆就下去,把后座的门打开了,低头喊道:“苏小姐,醒一醒,到家了。”

  “喊她苏妙就行。”苏行止站在旁边说道。

  岑肆点头,又喊:“苏妙,苏妙,起来了。”

  半天都没反应,板寸姑娘咂巴了一下嘴巴,眼睛都没睁开,嘴里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说什么。

  岑肆没办法了,只好回头看看苏行止。

  这人才冷着张脸过来,一手抓起他妹妹的肩膀,另一手把人摇了摇,弄的半醒了,这才让苏妙的胳膊搭在他脖子上,半扶着上楼。

  岑肆跟在后头,拿了他递过来的门禁卡开门,对这种简单粗暴的扶人方法也是服气了,幸亏这苏妙的身高有一米七多,要是换了她,脚不得离了地?

  莫名想起之前她光脚踩在男人皮鞋上那次,岑肆抿了下嘴,不自觉有点儿走神。

  苏妙是一个人住着一所公寓的,这姑娘看起来干净利索的,家里却完全没有下脚的空间,这么大的空间里被她扔了满地都是东西,大多数都是鞋子和未拆开的快递,衣服什么的也都马马虎虎堆在沙发上。

  倒也不是脏,而是纯粹懒得收拾,或者说不会收纳,快递买的又多,所以才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岑肆一进门就有些郁闷,她本身就有点儿强迫症,最看不得东西乱放。

  看见苏妙一副要吐的样子,她就赶紧冲过去,把人接过来往厕所扶,好歹是赶上了。

  看到苏妙抱着马桶大吐特吐,她又去厨房接了杯水,等回来的时候,苏妙也正好吐完了,岑肆就把水递过去让她漱口。

  等这一通都折腾完了,苏妙也清醒了些,也不用人扶,自己晃晃悠悠走出来,摸着卧室的门进去,一头栽在那大床里。

  苏行止把客厅的东西大致整理了一下,再进来时就看见自家妹妹死猪似的躺在那儿,外套鞋子也不脱一下,表情就更嫌弃了。

  “起来,脱了外套再睡。”皱着眉,俯身又把人提溜起来。

  正巧这会儿苏妙也睁开眼来,眯着眼睛打量打量面前的人,忽然就一巴掌打了过来:“走开,我讨厌你,你不是我哥!”

  小姑娘脾气挺大,身子左右挣扎着,就是不愿意看见她哥。

  “苏总,要不我来吧?”岑肆在边儿上看了半天,忍不住提议。

  也不知因为什么,换了她之后,苏秒居然也不怎么抗拒了,只是嘟囔了几句,就乖乖让岑肆帮她脱外套和鞋子,又用湿毛巾给她擦脸。

  岑肆做事一向细心,虽然之前跟苏妙并不认识,但还是把她照顾的很好,一直给人好好的盖上了被子,这才走了出来。

  跟着苏行止两个人下楼,重新坐上车子之后,男人没有说话,直接把她送到了家门口。

  外头的夜色已经很深,小区里这会儿基本都已经没有人了,四处都静悄悄的,只有潜藏在暗处的野猫偶尔叫上两声。

  岑肆缩了缩肩膀,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苏总,我今天在酒吧,还有上次在徐医生家楼下那次,都是在替人顶班,并不是兼职,所以不算违反公司规定吧?”

  等了一会儿,并没有回答,她就叹了口气:“那谢谢苏总,我走了。”

  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谁让她倒霉被逮住了呢?而且还是被总裁亲自看见的,这么想着,她就想下车去。

  耳边却忽然听见‘咔哒’一声,车门居然被锁上了。

  驾驶座上,男人慢条斯理的把手指从按键上移开,顺手把帽子摘了扔到后座上,紧接着又松了下领口的扣子,身子向后靠在椅背上:“聊聊。”

  明明是个商量的句式,硬给他说成了肯定句。

  岑肆也把身子扭正了,聊聊就聊聊吧,反正也下不去了,是吧?

第16章 016

  岑肆还真没见过,聊天要把人先锁车里的。

  这人也太霸道了吧,这也幸亏是她,一般小姑娘遇到了不得吓死,还以为他想干什么呢?

  反观苏行止,却是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男人刚刚摘了帽子,额前的头发被压得有些乱了,他也并不在意,只随手拢了一下,一绺发丝松松的搭在额前,倒有种凌乱的美感。

  不得不说,他平时出行喜欢遮着脸也是有道理的,这样的容貌,走在街上估计会引得一帮小姑娘星星眼。

  照例又是一身黑色,即使坐在那儿,男人身上的气势也一点儿没减少,手指轻轻在膝头上扣了两下,他这才说道:“你觉得,在不影响正常工作的情况下,公司会因为一点小事随随便便把人开掉吗?”

  “什么?”岑肆有些没反应过来。

  苏行止便继续说道:“之前被解除劳动合同的那个员工,三个月来多次请病假,休假时间加起来长达十五天。”

  “那么,违反公司规定兼职只是借口而已吗?”岑肆挑挑眉,差不多明白了。”

  男人点头:“对,他有医院的检查报告,没办法直接开除,市场部的经理才会用这个理由。”

  岑肆听了,倒是默默无语起来,既然有正式的医院报告,那么这个员工一定是真的生病了吧?在这种时候被开除,那可真的很惨。

  苏行止好像看出了她的想法:“资本压榨之下,所有人都不能幸免,即使我自己也是一样,如果我现在生了重病,或者是脸盲被发现了,你觉得那些股东会怎么样?一定会立刻要求把我换掉。”

  “这个我也知道。”岑肆叹了口气,想了一下才说道:“公司不养闲人嘛,是不是?又不是慈善机构。”

  话说到现在,她也基本理解了苏行止的意思,他不过是在告诉她,被发现兼职是不会被辞退的,至少像她这种偶尔替别人顶班儿的情况不会。

  这么想着,她心里就轻松些,至少不会像刚才一样一直担心着,如今房子的租金已经交了,兼职又基本停掉,她卡里的钱可真的不多了,千万不能丢工作。

  她一向是善于反思错误的,立刻低头说道:“对不起,苏总,我的想法太过于简单,竟然没有再多思考一下。”

  “你刚工作不久,经验少也正常。”苏行止说完,侧头看了她一眼:“还有呢?”

  还有?岑肆倒愣了一下,有些不解。

  思来想去,她只好又试探着问道:“苏总,你是指我假装不认识你那件事吗?”

  男人没有说话。

  “对不起,苏总,这个我也会改正。”岑肆的语气立刻更真诚了些。

  虽然之前在酒吧,她已经因为这个诚恳道歉过了。

  “以后再被我逮到,后果会很严重。”男人只是稍稍点了下头,脸上神情依旧淡漠,说出的话却颇具威胁意味。

  岑肆又有点儿惊了,在她看来,今天最严重的事儿就是她出来兼职被逮到了,也一直因为这个思来想去,怕被开除。

  假装不认识他这事儿吧,虽然她做的不对,但上级和下属之间,工作是工作,私下是私下,给彼此留些隐私空间也是好的。

  又不是在职场上,即使她不主动打招呼,顶多就是个礼貌问题,

  但这位苏大总裁却明显不是这样,对于她兼职这件事,这人只是轻描淡写的带过,反而抓着后者不放。

  这就令她非常困惑了。

  外头野猫叫的人心里渗得慌,她禁不住又缩了下肩膀,有些心不在焉。

  “我能认出你,并不是靠着任何别的因素,而是本身就可以。”男人这话,才使得她一下子转过头去,正好对上了男人幽深的眸子。

  那是双很漂亮的眼睛,眼型略长,眼尾微翘,不笑时总给人一种朦胧的淡漠感,仿佛对什么事情都不感兴趣的样子。

  包括此时也是一样,但也不知怎么,岑肆又觉得,此时他的目光里又多了一种平时不曾有过的情绪。

  “所以,以后在外面见到我,也不许装作不认识,知道吗?”就那么静静盯了她一会儿,男人才又挑挑眉继续说道,语气中带着某种威胁的意味。

  “好。”似乎受了某种蛊惑,岑肆点了点头。

  “去吧。”他的声音这才平和了些,伸手将车锁解开了。

  岑肆下车之后,就快步往楼门口走去,天色已经挺晚的了,她倒不是怕黑夜,只是听猫叫有些心烦。

  上楼之后,她先没开灯,到窗边往下看了看,苏行止的车子还停在那里,线条流畅的黑色车型,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

  探回身子,她就将窗帘拉好,把灯开开了,不久,楼下就传来了车子发动的声音。

  …

  好像人在白天经历过什么之后,晚上就会变本加厉的梦回来。

  岑肆破天荒的做梦了。

  她的睡眠一直都挺好的,躺上一会儿就自动进入深度睡眠,除非是有特殊情况,不然基本上一觉就到天亮。

  结果今天的情况却有些不同。

  先是翻来覆去的怎么都睡不着,好容易迷糊过去了,忽然又觉得自己进入了一个奇怪的场景中。

  地址大概是在之前兼职的那家酒吧后门处,她自己则特夸张的围着头巾,戴着大墨镜和口罩,简直就跟机场的明星一样,把整个脑袋都完全的遮挡住了,正低着头在狂走。

  脚下的路好像忽然变长了,怎么都没有尽头似的,她有些着急了,拢了下围巾快步就跑了起来,好像在逃避什么人的追赶。

  旁边,却忽然伸出一双大手,猛地一下薅住了她的脖领子…

  高大的男人戴着顶帽子,帽檐压低,脸颊并不能看清,只能听到那低沉而坚定的声音:“岑秘书,我知道是你,不要再伪装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勒脖子的感觉太过真实,她一下子就醒了过来,从床上猛地坐起。

  这叫什么事儿啊?望着昏暗的卧室墙壁,岑肆无奈的叹了口气,伸手把床头大灯给打开了。

  她习惯于在睡觉时开一盏小小的睡眠灯,并不用太明亮,只要有那么一点细微的光,也能够带给她一些安全感。

  今晚也是如此。

  但毕竟这样光线并不太够,此时大灯一开,房间里才明亮了许多,拿过手机看了眼时间,岑肆才发现,现在只不过是凌晨三点而已,根本就没睡了多长时间。

  这种情况,只要之前做噩梦的时候遇到过,只不过今天的梦境…实在有些荒谬。

  即使不看外貌,一听那声音,就知道梦里的男人肯定就是苏行止了。

  这叫什么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