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双木青
王子潘捋袖子,放狠话:“来吧,单挑,谁赢了,二五选谁。”
申何丢给他一记“我看你宛如智障”的眼神,“走了,去吃海底捞。”
一直不作声的占安/邦冷不防抖出一句:“这女人,是不是就是老六说的那个?”
王子潘顿时福至心灵,轻拍脑袋,“你这么说,我想起来一件事!就昨天,二五突然发了条微信,问我表情包要怎么下。我当时就纳闷,他那人,用什么表情包啊?八成就是撩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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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稳稳行进,和乐坐车上,有些心不在焉。
“抱歉。”等红灯时,旁边忽然向她致歉。
和乐懵了下,摇摇头,“老师没必要道歉的,完全是我自己的问题。”
老师的朋友见了也就见了,在学生会,她要见的人海了去,潜藏的社交恐惧也慢慢被稀释,她不至于“见不得人”。
大概,是太在意了吧。一旦扯上老师,无论是在其家人还是朋友面前,她都格外不自在。何况,目前跟老师“合租”,她心虚得很。
回程路上,老师的手机提示音响个不停,多半是微信消息,而她完全能够猜到微信内容和什么相关。
也不知道老师的三个朋友会如何看待她。
“等会我告诉他们,下回要再坐我的车,得提前报备。”
听出老师是在宽慰自己,和乐忍俊不禁,眨眼她便咂摸出不对来,撇开脸,心道,她哪有这么多坐副驾座的机会。
回到养老房也不过八点多,和乐又在书房待了一个多小时才去洗漱。
洗完澡,她惯例要洗贴身衣物,至于大件,她打算拿回家洗。
阳台就在主卧旁边。和乐怕惊动主卧里的人,也不开阳台的灯,揣了自己的小台灯,就着灯光和月色,卖力地洗。
正当和乐提着晾衣架、蹑着脚步打算回房,主卧面向阳台的门霍然被人从里头打开,暖色光透出,清晰地照亮了她……和她的晾衣架。
和乐呆若木鸡。
于端阳洗完澡听到阳台有动静,好奇和乐这么晚在做什么,开门想探个究竟,没想到会撞上这么一幕,也是怔住,再后轻咳,“这么晚还没睡?”
和乐回过神,第一反应是把晾衣架往身后藏,心底呜咽,欲盖弥彰就欲盖弥彰吧。
“嗯,要洗衣服。”她硬着声音。
“怎么不开灯?”
“下次会记得开。”
于端阳扫了眼她另一只手上的台灯,没拆穿,只说:“早点睡。”
“嗯,老师也是。”
和乐一路红着脸回房,站在房间里,她暗自庆幸次卧窗前有遮阳棚,有横杆,可以供她晒衣服。否则,她和老师的衣物晒在一起……
会比今晚尴尬上百倍吧?
睡前又翻了遍逐字稿,和乐躺上床,闭上眼。
可要是睡得着就怪了,一会想白天的那个全包围结构,一会想刚才的意外状况,一会又想老师的房间和自己的就隔了一个浴室,近得可以丈量。
初春十来度的夜温,她窝在被窝里,几度想踹开被子。
太热了。
兴奋一夜的直接后果便是睡眠不足。次日,和乐早上五点半就起了,天边堆起鱼肚白,又渐染金粉色,美得如梦似幻。
她打开房门,对面房门紧闭着。快速洗漱完,和乐往厨房走去,关门前瞥了眼客厅,滚滚在猫窝里睡得正酣。
拉上门,她找出手机上的听书软件,点进在听的《史记》专辑,继续播放。
厨房响起悦耳的读书声。
她束好发,系起围裙。
黄豆泡发一整夜,刚好可以拿来打豆浆,把黄豆装进豆浆机后,和乐将黄油、吐司、生菜、鸡蛋和路茯苓上回拿来的手工肉松一一摆到流理台上。
沿着对角线斜切吐司,她拿出两只平底锅,一只倒油,另一只放黄油慢慢融化,前者放鸡蛋,后者搁吐司。
不多时,两面金黄的吐司和外焦里嫩的荷包蛋纷纷出锅。
她正要重复此步骤,厨房门口骤然传来声音:“何谓技术,今天领教了。”
知道屋子里不会出现第三个人,和乐被吓了一小跳,暗自嘀咕,铲屎官和喵星人待久了,果然走路都是带垫的。
她关掉手机上的听书软件,侧过头,目光不觉一滞。
来人抱臂斜倚门框,黑发带着晨起的凌乱,唇角斜翘,睡袍也没系太好,露出一截锁骨线条,哪哪都透着股慵懒劲,哪里还有人民教师的严谨,看上去活像个浪荡不羁的公子哥。
和乐忙转移视线,颤着声,说了句废话:“老师起了啊。”
来人发个气音,缓缓向她逼近。
“饿了吗?早上没那么多时间,就做了三明治。生菜洗过,鸡蛋和吐司刚煎好,再铺点肉松就可以吃了。豆浆也快好了,我马上打出来。”
于端阳垂眸,流理台上所有食材摆放整齐,十分清爽。
他问:“几点起的?”
“五点半。”
“睡不着?”他盯着她眼底明显的黑青问。
和乐尴尬道:“可能有点认床吧。之前去旅游也是这样的,明后天就好了。”
于端阳没再做声,去洗了手,再后用材料DIY了一个三明治,在和乐震惊的目光中,把成型的三明治递至她嘴边,“张嘴。”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忘了说,这本快写完啦,所以有时间就会修改一下前文的bug,看到修改不必重看~
第105章 听到了
后者心颤加手抖,磕磕巴巴拒绝:“老、老师自己先吃。材料够的,我马上就做自己的份。”
对方不死心,拿吐司的一个锐角碰了碰她的嘴,“张嘴。你肯定饿了。”
昨天划的重点犹在脑子里,情侣之间、情侣之间、情侣之间……
和乐快疯了,嘴边那块三明治怎么都不肯移开。
高中交手多次,她深知老师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平时是用了迂回曲折的方式掩盖,本质还是霸道。
默了半晌,她视死如归般张开嘴,小小咬了一口。
“再咬一口,食材没吃到。”
和乐破罐子破摔,又咬下一口。
一口之后还有一口,直到她把三明治吃完。
和乐浑身如沸,脑子里盘旋着三个问题——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早餐期间,她压根不敢望向对面,埋头吃喝完,厨房的猫饭差不多蒸好,她端去给滚滚,蹲在地上,看小家伙吃得身体一抽一抽的。
猫盆经过特殊设计,适合扁脸猫,不过整个大脸盘子埋进盆里时,还是颇为滑稽。
“滚滚胃口好吗?”
“还挺能吃的。”在他蹲到她身边前,她麻溜起身,“我去整理厨房。老师给滚滚擦脸吧。”
等她整理完厨房,于端阳将要出门,正在门口换鞋。
“老师这么早就出门?”她忍不住问。
“嗯。”
“是去学校吗?”周日,各班班主任得上晚自习,但不需要上早自习。
于端阳据实以告:“约了人。下午去学校。”
“老师中午不回来吃吗?”
“嗯。”见她情绪不高,他笑道:“晚饭我回来吃。”
她眼睛一亮,“那老师还想吃瓦块鱼吗?我给老师做。昨天是清蒸,今天红烧怎么样?”
“都好。”
“那我做好菜等老师回来。”
他盯着她唇边的酒窝,也笑,“好。”
一整天,和乐的酒窝就没浅过,做菜的时候都在哼歌。滚滚约摸知道铲屎官不在,自己又没被送走,今天她就是衣食父母,对她的态度略有好转。
对着滚滚,她不必矜持,叽叽咕咕,跟倒豆子似的,心事都摊到了明面上。备完课说,做脸部护理说,做完饭也说。
于端阳晚间回来见到的就是一幅人猫相对图。
和乐盘腿坐在地板上,太入戏,以至于忽略了门口的动静。
她抚着滚滚的脑袋,“滚滚,你说老师什么时候会回来?他这么晚还没回来,是遇上路阻,还是临时打定主意不回来了?在学校吃是更方便,我就是想给他改善伙食,学校总归还是大锅菜。”
顿了顿,她垂下脑袋,压低嗓音,“其实,主因才不是这个,我就是想和他一道吃晚饭。是不是很黏人?滚滚,你也觉得我很黏人是不是?依老师闲云野鹤的性情,大概会觉得我烦吧?”
说着,她举起滚滚的爪子掂了掂,后者抬头瞥她一眼,挠虎口警告!
和乐浑然未觉,怔怔问:“滚滚,你说老师喜不喜欢我呢?”
话音刚落没多久,滚滚突然直起身体,而后朝着门口拔足狂奔。
和乐身体一僵,不是吧?
“地上凉,别久坐。”
闻言,和乐慢慢站起身,慢慢转过身,头微微俯着,视线抬至老师的下巴就是极限,“老师……回来多久了?”
“刚回。”
“那老师……有听到什么吗?”
“什么?”
和乐连偷觑其表情都不敢,鸵鸟地想,老师这么问,就是没听见。
肯定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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