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锦素流年
正满足的自娱自乐着,闵婧忽然觉得身后有人在偷窥自己,忍不住好奇,迅速的回头,除了空荡荡的电梯,再也找不出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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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鸣说他疯了,因为一个曾经不屑一顾的女人,他彻底的疯了!
玥欣只是无奈的叹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过去的再也回不去了!
她说得没错,一切都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到有那个她默默守在他身边的日子,这一生,再也没有一个女人会像她那么爱他。
现实总是这样,错过了珍惜……
当他终于恍然大悟,清楚自己心里装的到底是谁,她却不再给他后悔的机会,转身离开,太过决然,也太过绝望,留给他的只有每一个黑夜中,被愧疚和懊悔吞噬的残缺世界。
办公室内射入清晨的明光,斑驳的光线落在他清瘦颓废的面容上,修长的指间,一根细细的香烟闪烁着火星,朦胧的烟雾散去,望着桌前静躺的海豚胸针,杯酒晦暗的眸中浮现出黯然的苦涩。
重重的吸了口烟,吞吐出的烟圈迷离了他的实现,她知道是他送的,所以一刻不停的还了回来,甚至连将它扔进储藏柜裡的机会都不曾给,就这么不想和他有所牵连吗?
将湮灭的烟头随手扔进一旁的垃圾桶内,摩挲这那枚精致的胸针,记忆似回到了那个雪夜,她期待的目光他不是没看到,可是他最后还是选择了漠视。
闵婕的离开,他选择了自我放逐,却也惩罚了无辜的她,他自私的想要在一个女人身上安放他受伤脆弱的心,当洋溢着明媚笑容的她走近时,他默认了她的存在,心却依然为另一个女人跳动。
当她幸福的说出海豚是爱情的守护神,代表着至死不渝的爱,他脑海中想的却是另一个女人对他的承诺,想到那个女人的离奇,他冷漠的转身,不顾她欲言又止的伤心,毅然离去。
如果能重回到两年前,他会牵着她走进专卖店,果断的买下它,并亲手为她戴上,将她最真实的笑靥铭刻进脑海深处。
将胸针紧紧地握在手心,任由刺痛扎进皮层,冷峻憔悴的脸上,是自嘲的轻笑。
如果只是如果,只是如果……
“笃笃!”
办公室门被敲响,纪陌恒收敛起一脸的狼狈,只是一秒,他又是那个冷傲不桀的纪少总,没有放手的胸针还在刺痛着他的心。
“纪总,这是给那位胸针转让卖家的支票,请您过目签字!”
秘书也察觉到一室压抑的气氛,从进门后维持着小心谨慎的态度,将一张写着几十万的支票递到了纪陌恒跟前,恭敬的等待,目光不经意瞄到桌上的小盒子,不禁一愣。
如果他没记错,这个盒子是盛装那枚昂贵胸针的,不是应该寄出去了吗,怎么还在少总办公室?回想起早晨快递人员送上来的快递,他恍悟,难道是女方拒收了?
这枚胸针少总在半个月前就疯了似地在寻找,还特地去dior专卖店询问两年前购买这枚限量版胸针的客户名单,找了好几个收藏者却都不愿意出手,前天才用高价从一位拥有两枚胸针的收藏者那里购得。
秘书在纪陌恒低头签字的空隙,观察者那张冰雕般冷漠的俊脸上的神情,他可是记得当时纪总将那枚胸针拿在手里时的样子,活像是个得了个稀世珍宝,一贯绷直的唇线也奇迹的弯起弧度。
现在被女方拒绝,不晓得纪总心里是怎样的苦,说起那个女方,秘书不由看向纪陌恒,纪总这么快又换女朋友了?
那位闵婕小姐和纪总交往,貌似也才三个月左右吧,最近纪总一直对她避而不见,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这里面的猫腻。
纪陌恒套上笔盖,抬头就看到秘书八卦的眼神,眼眸微眯,冷冽的目光让秘书一颤,立马拿了支票往外走,到了门口还不忘讨好上司:
“纪总,等会儿是不是给您来一杯咖啡或者绿茶?”
纪陌恒却从衣架上拿了外套,边往外走:“不必了!”
“纪总,您去哪里,现在是上班……时间!”
秘书看着电梯门关上,讪讪的抓着头发,刚想坐回位置上,却猛然跳起,冲向电梯焦急的喊道:
“纪总,我忘了告诉你,闵小姐在楼下!”
纪氏的大堂内,一道纤美娇柔的身影映入他的眼帘,他稍稍停顿,却未再去多看,径直朝着外面走去。
闵婕几乎每天都来找纪陌恒,却偏偏每次都被接待员用各种理由打发,当她看到那道高大挺拔的身影从身边掠过时,准确的抓住了他的手臂。
“恒,我一直在等你,你知道么?”
知道又如何?他们之间,难道还有话可说吗?谎言,利用,金钱,早已将她推出了他的世界,在医院的那次,他就说过,他和她这一次,彻底的结束了!
只是,闵婕一直执迷不悟罢了!
他冷漠了神情,没有望向她,也没有去在意周遭人的眼神,只是迈开双腿往外走,闵婕委屈的扁着擦着唇彩的红唇,急急的跟着他出了大门。
“恒,你别走,我有事跟你商量!”
纪陌恒看着拦住自己去路的闵婕,俯视着那张楚楚可怜的小脸,心中却是再也生不出疼惜,只有无尽的厌烦,剑眉微蹙,绕开她朝着车位而去。
“因为你,我一辈子都不能再受孕,现在你却想和我撇清关系,纪陌恒,你没良心!”
纪陌恒脚步一顿,没有去看闵婕怨恨的眼神,低沉的嗓音冷酷而淡漠:
“是你亲手毁了我们之间的关系,现在,你没理由怪任何人!”
“纪陌恒!”
他没再为她停步,打开车门,直接做了进去,在关上门的瞬间,耳边是她尖锐的喊声:
“你还想回到她身边吗?我告诉你,你那是妄想,妄想!”
引擎发动的响声掩盖了闵婕的歇斯底里,他冰冷的目光望着前方,一踩油门,在她追过来的同时,拐过弯从她旁边无情的奔驰而过,留给她一个潇洒的车影。
他现在对闵婕抱有怎样的感情,连他自己都理不清,爱早已逝去,怨她让他失去了一生最爱,却发现最该怨的是自己,气她的欺骗,却也逝去了去责备的精力。
望着前方车流奔涌的车道,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是随心所欲的开着,两边急速倒退的风景让他暂且放纵了自己紊乱地情绪。
轿车在电影院前放缓了速度,他望着电影院门口排队的男男女女,耳畔忽然响起那道甜美的声音:
“恒,我这一个月去首尔拍戏了,这部戏可能会参加好莱坞影展,你会去看么?”
空荡的放映室内,他坐在沙发上,望着大屏幕上那张熟悉的脸庞,幽深的瞳孔里倒映出的是她的一颦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