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舍念念
三米高的的围墙上,站着一群只穿着黑色作训服的人,三支强劲的高压水枪从不同方向射向站在高墙上摇摇欲坠的人,不知道哪来的大灯打开着,照得黑夜恍如白昼。不时有“噗通”声传来,随后伴生的肯定是惨叫或者闷哼声,高墙上接受水压洗礼的人在不断减少。
简麟儿刚下直升机,恰恰好就停在这里,方才的场景就是她从落地到站定看到的情景。陪同她一起来的是一个姓武的大校,简麟儿不认识,因为大伯说这是军方最高机密,找来送自己的人也是国家军情处的。
站着的还剩三个人了,简麟儿的注意力还在那边的高墙上,忽然就被一阵豪爽的大笑声夺取了注意力,转过头,简麟儿看见一个干瘦的身影逆着光走过来。
来人土黄色的军用短袖,黑色作训裤,脚蹬皮靴子,简麟儿从来没见过哪国的的制服是这样子的,个头不高,最多不超过一米七五,鹰钩鼻,干瘦干瘦的,等到简麟儿看见这人的眼睛时,猛然一顿,这双眼睛过于犀利,就连大笑的时候都像是刀子一样的刮着对视的每一个人。
送麟儿来的武大校率先迎上去与那人拥抱,两个人看起来很熟稔,带着浓浓的中东地区的英语从那人嘴里传出来,两个人用英语交谈,简麟儿在“赤炼”除了训练,语言学习是必不可少的,在“赤炼”每个人掌握三门语言是必须的,英语要求人人都熟练,所以简麟儿的英语是完全没有问题,听懂他们的对话那是肯定的。
“武,好久不见。”那人拍着武大校的肩膀说。
“曼迪,好久不见。”武大校同样笑着说。
两人分开,叫做曼迪的人的眼神儿落到麟儿身上“哦,上帝啊,多么迷人的小鹿。”夸张的语气,惹得武大校大笑。
曼迪已经走到麟儿跟前了,简麟儿挂起微笑,伸出去的手合着嘴里的“很高兴见到你”都被一个狠抱打断了。
“好了曼迪,你吓坏小姑娘了,松开松开。”武大校强行分开曼迪抱着麟儿的胳膊。
给麟儿一个安抚的眼神儿,“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曼迪将军,基地的总教官也是总指挥,这是简麟儿。”
简麟儿忍下嘴角的抽搐,说了句“很高兴见到你曼迪将军”
“叫我曼迪,漂亮的小家伙。”小家伙?简麟儿的笑僵了几分。
随后,武大校拉着曼迪到一边儿去,两个人叽叽咕咕的说了几句话,说完话武大校拍了拍麟儿的肩膀,直升机消失在夜色中了。
满目皆是不同的肤色,耳边全是叽里呱啦的外语,简麟儿这个时候才真正觉得自己离开了祖国,往后的六个月她即将在这里度过。
向四周看了看,简麟儿开始忐忑,目光落在不远处小广场周围的旗杆上,斜对着自己的中国红和黄色的五角星在夜色和灯光下迎风招展,已经有中国学员在这里升起了中国的国旗,简麟儿的腰下意识的挺直了,看着“飒飒”作响的红旗,眼睛里闪闪发亮,曼迪不动声色的将一切收进眼底。
北京,“易风”。
易南风站在落地窗前,两手插着裤兜,面无表情。
“嘭”邢辉一阵风似的冲进易南风办公室。
“老大,您又抽的哪门子风,当初是你说在海南设分公司,现在又不设了,我们几个月累的跟狗一样搁您一句话完了?”一口地道的京片子,这邢辉还是跟易南风一起长大的,小时候跟易南风屁股后面叫老大叫到现在。
易南风成立公司后,除简谦泽在部队外,其他哥几个都跟着易南风干。当初这四个人一直是铁瓷,易南风,简谦泽,陆震东,邢辉,四个人性格迥异,易南风老谋深算,作风强势,手段狠戾,简谦泽和邢辉性格有点像,都是火爆脾气,性子也直,而这陆振东大学主修法律,话不多,可是出口必是刀子。
这“易风”简谦泽也有股,按说他不参与公司运营,可是有他在,再加上七七八八的简家势力,部队上的生意自然就落在“易风”手里头,部队的生意是最好做的,没有个门路,一般人你就看着眼馋吧。
兄弟几个各有擅长的一块儿,再加上有易南风这个终极大BOSS坐阵,“易风”有如今这模样儿也是可以理解的喀。
易南风转身,看着邢辉不说话。“老大,您给我个话儿成不?手底下的几个可是怨气着我呢,哎呦喂,弟弟我可是受不住。再者说了,那几位合作的咱可就得罪大发了。”
“不设了,你去跟这几个月谈的几位打个电话,亲自打,就说我今晚在‘远山’请他们吃饭。”
“老大,您说不设就不设了,咱那先期资金可都投进去了哇!”
“去撤,能撤回来多少算多少。”
邢辉气得跳脚“感情您把那十几亿当冥币使啊。”易南风转身,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邢辉踢了办公桌一脚,“得得得,算老子多管闲事,您钱多,老子管不着。”说罢就要出去。
“老四。”易南风叫住就要出去的邢辉“海南的损失划我账上,算个人投资失利,通知财务部给全公司每人多发一个月工资。”
“嘭”办公室门被邢辉大力关上了,隐约还能听见邢辉的咒骂声。
这简麟儿去委内瑞拉,分公司暂时就没有设的必要,至于回来之后要去哪里,到时候他再做打算。
啧啧,这可真是舍得银子的主儿呢,这随随便便的一个决定,动辄就是以亿作单位的撒,有钱成这,难怪乎那些女人饿狼一样的盯着“易风”的三大钻石王老五,其中垂涎易南风的自然是最多的喀。
晚上,“远山”的雅间内,邢辉瞟了一眼表,脸上陪着笑,心里暗暗咒骂易南风,说好请人吃饭的是他,现在不见人的还是他,坐这里卖笑的可是老子,再不来他就撂挑子不管了,身旁的香水味儿浓的简直让自己透不过气来。偷偷看了一眼坐旁边浓妆艳抹的那张脸,悄悄吁了口气赶紧转过来,这潘董来就来吧,还带着自己女儿,这打得啥主意是一清二楚。
“嗑喳”,门被推开了,易南风穿着一袭黑色手工西装走了进来,脸上带着笑意“几位久等了,手头有点事。”自自然然的跟站起来的几个明显超过四十岁的大小老板握手,那架势,啧啧……用邢辉的话来说老大一向装13都能镇得住场子,动真格的话就想去吧,好像迟到的不是他一样。
易南风眼睛扫了一圈,发现跟在身后的陆震东已经坐在了门口的位置,现在全场空着的位置就只有一个,邢辉右手的右手处,大方的坐下,对着已经呈星星眼的女士笑着点了下头。
邢辉招呼上菜,服务员训练有素,不大一会儿菜就上齐了,易南风首先举杯“海南投资的事儿对不住,易某先干为敬。”说罢仰头干了手里的酒,原本打算借机跟“易风”讨个说法的几位登时交换了个眼神儿,这易南风年纪轻轻,打过交道的都知道不好惹,这下人家先摆低姿态,他们反而不好反应。
眼睛里闪过暗光,易南风夹了筷子菜吃进去,还是那潘董滑头,眼看着投资的事儿是没可能有个好结果,连忙堆满笑示意没事儿,没签合同这还不都是易董说了算,众人见状都是老油子,顺坡下驴,想着这回态度好点,兴许下次“易风”的光他们还能沾上。于是乎,邢辉担心了好几天的事儿,易南风一个露面就解决了。
“来,给易董介绍一下,这是我女儿潘玲玲。”
“哦,久闻潘小姐芳名,幸会幸会。”
“易董好。”那潘玲玲两颊发红,激动的不知如何是好。
易南风温和一笑,边儿上的邢辉呕吐状,看了低头只管吃饭的老三一眼,决定这趟浑水他不沾为好。
随后,就是潘董极力的向易南风推荐自己女儿,易南风自始至终都噙着一抹很感兴趣的微笑,整的潘玲玲小姐芳心蹦跶的厉害。
邢辉看易南风和那叫做潘玲玲的女人低声说话,还细声细气的,大感意外。
饭罢,送走那几个老滑头,临走的时候易南风亲手给那潘玲玲一张名片,惹得人姑娘依依不舍,要不是还记着她爸说的矜持,肯定直接就要跟易南风走了。
“我说老大,你不会真看上那脸上画的跟鬼一样的女人了吧?”三人往进走,这“远山”是“易风”旗下的。
易南风不说话,陆震东看了眼邢辉,暗自摇头,“喂,老大,您给个话儿成不?”
易南风已经进去了,陆震东实在看不过眼“听说潘董手里有一块地。”邢辉愣了一下,哇哇大叫“老大,你要不要这么奸!!”
进了“远山”的办公室,易南风给三人一人倒了一杯Lafite,咽了一口,“你们觉得我休个年假怎么样?”
“啥?”邢辉怪叫,就连一向沉稳的陆震东都有点意外,老大要休年假,他们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