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奈菲尔
这是第一次问，乔楠斟酌，轻轻点头道：“嗯。”
不知这算不算说谎，毕竟郑倾城是共事两年的朋友，另一个不提也罢，反正是没有交集的人。
陈铮忽地，攥了下指腹。
作者有话要说：看文愉快O(∩_∩)O哈！
又周末了！
☆、如果当时
这一期杂志销量又攀高峰，领导高兴，在某餐饮娱乐场聚餐。乔楠不想，陈铮在被邀之列，不过这个结果无可厚非，因为他为公司创造效益。本以为主编会把这事交给其他同事做，可作为唯一接触过陈铮的人，这形为聚餐实质是拉拢的饭局，她是不能够缺席的。这事情已经准备一周，在一周前请帖已送出。一周来，关于这事，陈铮只字未提，有好几次她都是话至嘴边，看他繁忙的工作，终是又被吞回。
这一天来到，主编等人早已过去，独有乔楠在公司磨时间，直到电话催来，才不得已前往。等到娱乐城，郑倾城见她穿着衬衫长裤，又好笑又无奈，因为今晚能够来的，男的衣装革履女的清凉知性。
“真不知这算是低调呢还是高调？”她摇头笑。
乔楠低头看自己的妆扮，也笑出声：“赶稿，来不及换。”
“你呀，还觉得不够奴役是不是？好不容易喘口气还不放过自己。”郑倾城撩了撩肩上的长发，抿唇一笑，有些风情万种。
“我只是做分内事，算不上谁奴役谁。”
相对她的轻描淡写，郑倾城抱怨：“你这样努力可让我怎么活……”忽地，眼波一转，流淌算计的光芒。乔楠心肝儿一抖，就听她说：“对了，那天见的那个谢海龟还记得不？”
印象深刻，乔楠眼波一动，但笑不语。郑倾城又说：“你是不知道，那海龟果真不一般，那天送我回家，他直言对我说对不起郑小姐，我想我们不来电。”她学的惟妙惟肖，姿态风流。
她有不好的预感，接下来郑倾城一定会抱怨一番，顺便恶狠狠批斗对方一顿。事实证明，她对郑倾城的了解颇深。
“他问我要你的联系方式，老娘我怒了，没给。”
她想，以后绝不答应陪她相亲，类似的事已经不是第一次。但郑倾城对此事一点也不在意，每次都拉她一起，说什么众里寻他千百度，如果男人只是第一视觉，那么没必要浪费时间。乔楠便成了郑倾城考察男人的道具，而且对此乐此不疲。
这时，入口一阵骚动，乔楠抬眉，看到主编及几位领导来。郑倾城嘀咕：“今天是什么日子，老男人来凑什么热闹。”
她嘴里的老男人是他们杂志幕后老板，曾对乔楠表示过爱慕。后来，偶尔听郑倾城隐晦透露，她差点失身于这老男人。
抱怨归抱怨，两人笑着迎上去。老男人对乔楠显然是印象深刻，见到她时，主动笑道：“这不是我们乔女士么，好久不见，越来越美丽动人。”
乔楠在心里呕吐，余光瞥见陈铮眉眼轻微地波动，对上她的眼神，只是轻轻点头，并无交谈。
主编对乔楠冷淡的表现不满，借故落座时，批评她。乔楠只好唯唯诺诺应和，给足主编面子，给自己斟满一杯，举起来对着对座的陈铮道：“陈总，谢谢您对我们杂志组的照顾，这杯酒，我敬您。”
陈铮懒懒兴致缺缺，乔楠敬酒，他一点也不意外，刚才看她有好几次无辜失神，不知有什么心事。他没有投过太多关注，即使如此，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还是入了心。
“能为乔小姐效劳，我很荣幸。”他故意说让人联想浮翩的话，笑意恰好，给人的感觉偏偏风情万种，那抹似有若无的探究意味十足。
乔楠无语，碰杯一仰而尽。陈铮见她喝得爽快，忽然来了心性，非要和她喝三杯。总目睽睽，乔楠不得已，只得面不改色心不跳照单全收。三杯下肚，极是难受，胃里好像着了火，火辣辣的。
她吃下几快菜肴，更觉胃翻江倒海。不得已只好不动声色起身去卫生间，从卫生间回来，不见陈铮在，也不见老男人，先是一愣，即便释然，但也轻松不少。
桌上少了两位，大家放得开些。有人便拿乔楠开玩笑，更甚者有位同事，借着酒意半真半假对乔楠表白。尽管是开玩笑，乔楠还是很不自在，郑倾城可不像乔楠这般温和，拍着桌子直言：“范小蔚，不要打我们家乔楠主意，告诉你想也是白想。”
大家一哄而笑，场面非常热闹。范小蔚脸红脖子粗，更和郑倾城争起来。有人更是对乔楠穷追不放，颇有不到山穷水不尽头的阵势，对她有没有男朋友一事很上心。乔楠都一笑而过，含糊其词让人摸不清到底是有呢还是没有，反正是问不出个结果，一桌人也没有得出个结论。
郑倾城一拍板，架起酒瓶，对着桌上两位未婚男性说：“我说乔大美女就算没有男朋友，也轮不到你们。”
这句话可是激起两位在场男同胞愤慨，场面更是激烈和热闹。不知何时，陈铮和老男人笑着进来，看到这场面都有些奇怪。
众人见两人回来，很默契的噤声。陈铮坐下，视线若有似无瞟向乔楠，笑着说：“谈什么请继续。”
乔楠在心里想，还能继续么，没看到大家都小心翼翼了么。老男人也附和进来，郑倾城喝了些酒，有些无所忌惮，指着范小蔚说：“这小子窥视我们乔大美女，我赌他追不上还不服气。”
这一闹，又闹开来。乔楠恨不得找快布把自己蒙起来。不知怎地，玩笑过了头，有人问：“陈总，你是怎样答应我们乔大美女的专访，不会对我们乔美女有兴趣吧。”
本是一句无心话，乔楠心一抖。陈铮淡淡一笑，半真半假道：“就是不知道乔小姐给不给这个面子。”
本是安排下半场，陈铮拒绝，大家只好作罢。不知是不是因为陈铮那句玩笑，离场时众人都非常识趣，最终只剩陈铮和老男人和她三人。乔楠本是想自己打车回去，在她喝干三杯去厕所时，陈铮给她信息要等他不许逃跑。乔楠觉得好笑，逃跑？亏他想得出来。
老男人主动说送乔楠，还问陈铮要不要一起？陈铮不易察觉地皱眉，冷淡开口：“周董还真是体恤下属，只是你也喝了不少，这个时候不早了，周太太怕是在家等你，在说，乔小姐因我喝了三杯，送她是我的义务。”
他一句话堵死对方，老男人做好悻悻作罢，临走时，意味深长地对乔楠说：“喝了不少，自己注意安全。陈总送你，我也放心，那乔小姐就麻烦陈总了。”
坐上车，乔楠靠着椅背，手心搭在眼皮上，连眼都不想睁。今晚是心神俱疲，一方担心陈铮，更是担心众人看出两人关系来。如果非要问为什么不愿公开关系，乔楠想，一来是觉得她占了便宜，二来不公开若有一天分开，对两人都好。
“别人要你喝酒，你就不懂得拒绝？”
“我能拒绝么，小小蝼蚁求生不易，陈总，不要站着说话不腰疼，我也不想，可我能怎么办，因为我脱离不了社会，免不了俗。”乔楠口气很不好，这个人怎么回事，又不是她主动要喝。她在心里腹诽，神经病。
“那你就不懂推辞？”
“推辞，怎么推辞？”她满不在乎，“我这人只懂来者不拒，抱歉。”
陈铮不知道想起什么，脸色非常不好。事后，虽然头疼欲裂，她也意识到这句话伤人，来者不拒那是不是说因为这样，陈铮提出结婚时她才会答应，如果换其他人，结局是不是一样？换立场想一想，乔楠不得不承认，和陈铮在一起智商变得迟钝。她本是想说，因为那个人是你，所以一点也不担心，可是说出的话已经变了意思。也罢，误解也好，无所谓。
因为实在太乏，他车开得平稳，她假寐时真睡下，等醒来时，发现车子停在一座大桥上。即使是夜月朦胧，她还是第一眼就认出这座桥，本市最宽最长的一座供行人和车子共行的越江大桥。
车顶敞开，头顶的天空，浩瀚的星际俏皮地眨着眼。她身上披着他的外套，陈铮不在车里，而是站在离车十几米外的桥廊边上，右手夹着一支烟，风吹来，星火点点。而他，只穿一件衬衫，虽是盛夏，可后半夜的海风还是凉意袭人。
他站立的位置，从车里看过去只能看到他半张侧脸，轮廓很模糊。乔楠便想，这个男人，面对她时，总是从容不迫，待她看似温和其实很强势。而这样的他，看来非常脆弱。
乔楠在车里踌躇，她忽然想起某句名言：阴/道是通往女人灵魂的通道……她不知道这句话有几分对几分错，可是在床上她并无排斥他。
想起这些，她有些沮丧。再看过去时，陈铮手里的烟已经熄灭，抬起手忽然停在半空中，仿佛是在感受什么。乔楠坐着不动，静静地看向他，半晌，他缓缓收回手，转身那一瞬，不知是不是她生出幻觉，恍惚间，好像是看到他的落寞。
陈铮回到车上，见她还在发怔，说：“明天我有事去一趟S市。”
不知这算不算报告行踪，乔楠没有经验，只是淡淡地应声：“嗯。”因为，她还在回想恍惚间那不真实的落寞。
陈铮若有所思地看她一眼，乔楠也感觉自己太过冷淡，可是在要说点别的已经过了最佳时机。
这个时候醉意也已退得差不多，更是不明白，大半夜他带她来的目的，不会是惹得他不高兴，要将她沉尸海底吧。尔后，她又笑，觉得自己神经质。
他显然没她好兴致，整个晚上都是兴致缺缺，乔楠本想关心一下，哪知他说：“我送你回去。”
“你不回去？”
“嗯，朋友有点事。”
“李佳怡么。”她差点问是男性还是女性，在舌尖打了圈，意识还算是清醒。
陈铮奇怪地看她一眼，似带着笑，“如果是，你会吃醋？”
不好的开头，她果断闭嘴。
作者有话要说：看文愉快！
☆、不愿再缠绵
当夜，乔楠再次被失眠困扰，陈铮一夜未归，乔楠有些担心，当然她不觉得是因为和他相处短短数日便产生某些微妙的情愫。
可一连两日，陈铮都没有给她电话，乔楠工作忙，也没有去关心共处一屋檐下的他，都在忙些什么，她也不认为陈铮希望得到她的关注。两日微妙的平衡便是来自陈孝云及佟廷，如果他为陈孝云，或许就如她为佟廷一样，虽然出发点不同，但多是殊途同归。
李佳怡在她公司附近办事，中午硬是拉她外出就餐。若无意外，乔楠都是便当解决，很少外出就餐。这一点，佟廷没少说她，只要有时间就拉她出门。这样一想，乔楠突然觉得，她和佟廷很久没在一起吃过饭聊过天，佟廷有他的生活，她也有自己的生活。
“别想太多，佟廷不会有事。”李佳怡安慰她。
“但愿。”
李佳怡踌躇，半晌才说：“我问过陈铮，这案子是他朋友在负责，听说陈孝云也参与，他们一定会尽全力，据我所知，佟廷一个人不可能吃得下这么多，所以我在想，他在隐瞒什么？他背后的人是谁？只要查出来……”
如果查不出来呢，乔楠扬扬头，乌黑的眼睫闪着金光。
吃饭时，李佳怡忽然问：“你和陈孝云怎么了？”
乔楠笑：“能怎样，朋友呗。”
她狐疑，半信半疑地打量她。乔楠有些心虚，深怕她瞧出倪端，更担心她知道她和陈铮在一起的事实。她虽不曾记得，很喜欢很喜欢一个人该是什么样子，但是李佳怡一定是很爱很爱陈铮，就如陈孝云待她，或许更深也不一定，十几年的认知，这样的感情应该是深入骨髓里。面对李佳怡，乔楠无端生出罪恶，若是有一天她知情，该是怎样的伤心，该怨自己识人不淑么。
她虚伪地问：“你和段先生他……”
“别提他。”她有些激动，狠狠地皱眉，苦恼于纠结溢于表。“乔楠，你是不是特看不起我？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发生了，完全超出我的意料。这几天都不敢联系他，深怕他知道，其实我知道，我和他要是能成早就成了，何要等到今天。可我又不断地安慰自己，只要耐心，总有一天他会耗尽精力，回过来我们或许就有机会在一起。很可笑是不是？”
乔楠敛着眉眼，安静的仿佛是听一个路人的故事，不为所动，但心里早已波涛汹涌。忽然，她开口：“我听说，第一次喜欢的人，他会活在心里一辈子。”仿佛是对李佳怡说，又像是对自己说，那恍然的口吻和了然的神态让李佳怡觉得，乔楠似经历过一样。
她也感慨：“如果这样，那我就太可悲了，如果能够我不要他活在我心里。乔楠，你知道么，我很胆小，大家都知道我喜欢他，可是我却装糊涂，在他面前勾肩搭背和他做好朋友，深怕突破，我们连朋友都没法做。”
乔楠想，她是不懂的。“那你怎么不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