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翎子
“喜欢吗?”他问。
“这是谁设计的?”
“你最喜欢的郁老师。”
苏蔓想说什么,嘴开了又闭,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来。
最后也只能问出一句:“为什么想起送我这个?”
陆时远弯唇:“因为知道你喜欢。”
她没再问,陆时远怎么知道的。
她确实非常喜欢,而且这种爱好,也不是陆时远能让人随随便便调查出来的。
这是她放在心底里的爱,那个男人用日常细碎的时光,和她在一起的每一个瞬间,感知到的。
他是如此地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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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姨和母亲是多年世交,我拜托她这点小忙,也不难。”陆时远随意道。
苏蔓:“……”这叫小忙吗?你对设计师有什么误解。
男人握着她的手心,很轻,那里些微沁汗。
酒店包房这时候很凉爽,空调吹得温度非常适宜。
明明是这么清爽的地方,苏蔓却觉得脸颊绯红,隐隐有一股燥热。
她胸口怦怦跳,说不出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那一瞬间她甚至不敢去看男人的眼睛。
目光停留在男人手上,男人修长漂亮的手把玩着漂亮的黑卡,灵活又雅致。
一个玩惯了的金钱的人,玩起设计来似乎也很有灵气。
苏蔓心口小鹿一样乱撞。
她其实心里有些忐忑,这个男人为什么送她这么对心思的东西啊,为什么可以有这么漂亮的黑卡,金钱在这里都一文不值了。
她不应该这么没有节操的。
如果这就一个卡,苏蔓是一定会拒绝的。
陆时远的钱在她眼里一文不值。
但是现在这么漂亮的卡,她下不去手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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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吗?”男人轻轻问。
苏蔓没说话,表情却已经透露了一切。
陆时远也不再问,右手轻轻捻磨她发红的耳唇,看着她从脸颊一路红到耳根。
动作暧昧又调情。
嘴角情不自禁就弯起了弧度。
夕阳洒落在两人身上,一地暖黄的碎金。
“苏蔓,我送了你这个礼物,你有回礼吗?”
苏蔓不言。
她的发梢在男人手里,身子也情不自禁地靠了过去。
酒店包房里,宽敞的沙发椅,看上去极为舒适。
直到天色渐晚,包房里的琉璃灯亮起,陆时远替苏蔓斟上殷红的酒,轻轻碰杯。
苏蔓略微有了醉意,风衣也被她脱在一旁,只穿着薄薄的小衫靠在沙发上,手轻轻摇晃着酒杯,贴靠在男人身上。
眼角眉梢自带勾人效果。
“陆时远,你这么喜欢送人礼物?”
“只喜欢送你。”男人低沉的声音响在包厢里。
“送我再多东西有什么用,我还不是被各种人身攻击。”
醉酒状态下,她说的这话听上去就像在撒娇。
“江笑和赵思晨现在的下场,你不喜欢吗?”陆时远问。
“我不喜欢。”
就见苏蔓目光望着天花板,端着酒杯一步步走到窗边。
看着窗外的夜色,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
“你是不知道赵思晨当初是怎么为难我,怎么骂我和棠棠的。”
她低头抿了一口红酒。
“江笑这些年还真给自己攒了不少脑残粉,那些小粉丝现在还在骂我,说我是狐狸精,专门半夜上车勾搭男人。”
陆时远手里把玩着桌上两枚骰子。
“你就不知道来找我吗?”他问。
“你这个大忙人,哪还记得我啊。”她转身靠着阳台,叹了口气,仿佛想起了很遥远的故事。
“我一直记得你。”陆时远抬眸,定定望着她。
“倒是你,忘了我那么多次。”
说罢起身,一步步走近苏蔓。
苏蔓闻言,低头不语。
“不过没关系。”男人几步上前,半蹲在她面前,握着她的手。
酒店窗边的贵妃榻很宽大,苏蔓娇小的身子躺在里面,更有一种精致贵族的美丽。
男人与她双手环扣,掌心是刚刚送她的黑卡。
“苏蔓,我拿这张卡买你日后的念想,从今往后,你刷一次,就要想我一次,好不好?”
这样,你就再也不会忘了我了。
酒店空调温度开得很低,但是苏蔓掌心却些微沁汗。
她暗示自己,一定是陆时远掌心温度太高的缘故。
握在一起的手隐隐发热。
“陆时远,五年前,你是故意的吗?还是只是醉了?”
她突然问起这个,她介怀了五年的事情。
那天两个人都不是很清醒,陆时远身上带着明显的酒意,他紧紧抱着苏蔓,让她无法离开。
事后回想,苏蔓觉得,自己也一定是疯了。
不然就应该用尽全力推开陆时远就跑。
陆时远垂眸看了她很久。
“苏蔓,我要是说,我是故意的呢?”
故意不放你离开。
苏蔓沉默良久,没再回答。
她自己其实也是故意的吧。
“苏蔓,”男人目光深深凝视着她,一双眸子仿佛耀眼的明珠。
“陆时远这辈子,最庆幸的就是,那天没有放开你。最后悔的就是,那天扔下一张卡就把你留在了酒店。”
“我应该强行带你走的。”
说这句话时,他眼神暗沉如水,没有激荡起半分波澜。
苏蔓并不怀疑他说的这句话。
“这个生日,五年前就应该给你了,如今补还给你,满意吗?”
“有利息吗?”沉默片刻,她突然随口开了个玩笑。
这句话却逗笑了男人。
“你想要什么利息。”他凑得极近,两个人几乎贴在了一起。
酒店中央是水晶灯,灯光被男人调成了晦暗的颜色,桌边放着盈盈的红酒。
外面服务员这时候敲门,打断了两个人。
男人起身。
服务员送来酒店特制的生日蛋糕,呈递在水晶桌上正中央后,随即退了出去。
蛋糕周边礼盒都是真金白钻装饰,铺在水晶桌上,透着灯光,显得更外亮眼。
千层水果铺满基底,层层叠叠,最上面是名贵的酒心。
“陆时远,你这是在浪费钱财。”
男人嗤笑一声,怼回了这句很不应景的话:“花的是我的钱,怎么,这么快就有女主人的意识,想管家里的钱了?”
苏蔓憋了回去。
这是她和陆时远难得的两人时刻,男人今天甚至没有带苏棠出来。
苏蔓永远是他一个人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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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苏蔓喝了有生之年最多的酒,做了最温暖的美梦。
第二天,她甚至没爬起来上班。
只是这次她已经不需要请假了,自从她和陆时远的关系在公司内部公开,已经没有任何人敢过问她的工作。
开玩笑,谁敢惹老板不痛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