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字眉
姜沅撇开头不理他。
凌霍捏住她下巴,将她转回来,认真审视她的脸,似乎在判断她是否真的生气。
“我以为你喜欢这样玩。”
“我喜欢玩弄你,不喜欢被你玩弄。”姜沅反驳。
凌霍没有丝毫的犹豫和底线:“你可以继续玩弄。”
“……”
一拳打在棉花上,这让人还怎么生气!
姜沅张口在他鼻尖上恶狠狠咬了一口。
松开时看到凌霍鼻头上的牙印,痛快多了。
“你既然对孔家没兴趣,干嘛还要接近我?”她看着凌霍问。
两个人的距离很近,他漆黑的眸底清晰地映出她的倒影。
凌霍和她眼睛对眼睛地对望片刻,低声说:“对你有兴趣。”
行叭。
最后一点点气也没了。
“你该不会对我一见钟情吧?”姜沅忽然问。
没给凌霍回答的机会,她拿充满谴责的眼神乜他一眼,故意道:“第一次见面我才九岁呢,你就喜欢人家,变态!”
“……”
损完了解气了,姜沅说:“看到你对我痴心一片的份儿上,我就勉为其难原谅你吧。”
她直起身跪在座椅上,抱住凌霍的头。
孔延华的态度让姜沅感到心寒。
孔家是虎狼之地,吴清雅背后有吴家,势必会视凌霍为眼中钉,孔延华对他无情,凌霍回去之后无人撑腰,才是真正的刀口舔血。
姜沅以为凌霍不甘,为楚岚也好,为他自己也好。
她以为凌霍想回到孔家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真心实意地打算与他并肩作战。
她费尽心机,甚至不惜得罪吴清雅。
原来他并不想争。
姜沅反倒松了一口气。
孔家没什么稀罕,他现在这样就很好了。
姜沅很温柔地摸了两下凌霍的后脑勺:“没事,以后我疼你。”
凌霍有一微秒的停顿,深深望着她,眼底有什么在起伏波动,很快又平息。
从没有人对他说过,以后我疼你。
无法形容的滋味儿。
姜沅没留意他眼中的异样,笑眯着眼睛,抵着他额头,气音勾人:
“给你升级,让你做回贵妃好不好?”
凌霍喉头滚了滚,最后说出口的是一句反问:“只是贵妃?”
姜沅挑眉:“难不成你想直接做皇后?野心不小啊,凌贵妃。”
她从凌霍身上下来,整理好裙摆,优雅地叠起双腿:“想做皇后,看你表现咯。”
《一日情侣》的第三次拍摄因为档期问题推迟两周,拍摄地点选择了应季的冰雪城市。
入春已有一月,姜沅终于在东北的雪中感受到了一点冬天的氛围。
这几天她和凌霍待在一块,原本该度过一段十分堕落且放纵的银乱日子才对,不巧亲戚走访,活生生浪费了大好光阴。
昨天亲戚终于离开,早上出发前她才和凌霍do过一场早i,飞机上睡了两个小时,这会儿神清气爽身心舒泰。
姜沅和凌霍的车一前一后到达酒店。
停车场只有几个自己人,姜沅飞快四下看了一圈,走到凌霍跟前:“伸手,我有个东西给你。”
凌霍很配合地伸出手。
姜沅神神秘秘地捂住双手,正要把东西放上去,一辆车驶来,谢梓烟从车上跳下来:“好巧,你们也刚到吗?”
姜沅只好把手缩回去。
相比姜沅只带了一个助理的简洁作风,谢梓烟和左时的团队加起来有十个人,三波人凑在一起人多口杂。
谢梓烟缠着凌霍说话,左时则借着身高优势直接勾住姜沅的肩膀:“好久没见,想死你了。这边有个滑雪场,明天拍摄完我带你滑雪吧,我记得你最喜欢滑雪。”
凌霍扫过左时的手,眼神一沉。
不用回头姜沅都能感受到那道目光,如芒在背。
没等姜沅回答左时,凌霍便冷淡道:“姜老师喜欢滑雪?”
姜沅走进电梯,转身时顺势避开左时的手,顺便避开这个修罗场:“我这两天有点不舒服,不能受凉。”
“对啊,女生一个月总有几天不能受凉的,姜沅还是别去了。”谢梓烟说。
她和左时都想滑雪,但她打算待会儿私下磨一磨凌霍一起去,姜沅最好别跟着去添乱。
姜沅嘴角一扯,明白了谢梓烟的意图,直接把她的小心思扼杀在摇篮里。
“方才听小胖助理说凌老师有点感冒,这边天气冷,凌老师也要注意保暖呢。”
凌霍看她一眼:“好。”
谢梓烟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电梯里短暂安静下来,四个人只能用各怀鬼胎来形容。
凌霍的房间和他们不在同一层,到了七楼,左时和谢梓烟先走出去,姜沅给小胖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熟练地一侧身,用肥胖的身躯为他们做了一堵屏蔽视线墙。
姜沅的手悄悄背到身后,找到凌霍的手,往他手心塞了一个东西。
左时见姜沅没有跟上来,回头。
姜沅收回手走出去。
电梯门在眼前缓缓合上,凌霍低头。
掌心一片凉意,是一颗团得硬硬的椭圆雪球,眉笔画的黑色圆点是眼睛,一条直线作嘴巴,表情是这样的●_●。
圆球背面,还有竖排三个小字:凌爱妃。
小胖不小心瞄见,憋住笑。
凌霍一直拿着那颗雪球观赏,小胖刷开房间将行李推进去,一扭头,见凌霍站在酒店配备的冰箱前,将雪球放了进去。
第三次的配对游戏,出题权回到女嘉宾手中。
导演组要求四位嘉宾选择一部自己最喜欢的电影作品,并根据这部电影画一幅画,由男嘉宾来猜答案,并做出选择。
画画是单独在自己房间里进行的,十分钟时间。
姜沅喜欢的电影有很多,如果一定要评出“最喜欢”,就是凌霍的《风暴》。
不过这种时候,肯定要给自己打广告的嘛,她毫无犹豫地选择了《假天真》。
另外一个原因是,姜沅的画画技能停留在火柴人的水平,还是不要拿她幼稚的画笔,玷污凌大影帝的成名作了。
《假天真》中,姜沅印象最深刻的,无疑是最后那一幕,听听、阿仁和阿柯三人坐在山顶,三种截然不同的心情。
山,幼儿园画过。
姜沅刷刷三笔下去,画出了三座三岁小朋友水平的简易山。
然后……对着画纸发了五分钟呆。
她沉思片刻后,抬头,认真地问跟拍导演:“人坐在山顶要怎么画?”
导演忍笑说:“你这个山没有山顶。”
摄像师笑得机器都在抖。
“哎呀~”姜沅也忍不住想笑,“希望你们下次的游戏,选择我擅长的事情。”
十分钟后,男嘉宾所在的摄影厅,工作人员将四幅已经完成的画作带上来展示。
一眼引起众人注意的,是一副画工可以用精湛来形容的素描,画上是一个握枪回眸的男人,笔触极为细腻,将男人的五官特征、乃至凌厉的眼神都精准地体现出来。
“哇,这个画的太棒了!”骆天成鼓掌道,“这个画的很明显是凌老师了,《风暴》,对不对。”
“好厉害。”郑俊池赞叹道。
作为当事人的凌霍,反倒没有太大反应。
中间两幅的绘画水平就直接下降了一大截,许多元素堆积在画中。就像是你画我猜的游戏,骆天成和郑俊池围着一边讨论一边研究,都猜到了答案。
最后一幅画……仿佛是从哪个幼儿园偷来的。
优点是画纸很干净,线条简洁,三个尖能认出是山,但山上拦腰画了一条横线,横线上站着三个圆头火柴人,让人一头雾水。
“这个水平,最多也就幼儿园大班吧。”骆天成看了半天毫无头绪,“这是三只鸟吗?山上三只鸟,是什么电影?”
“动物世界?”郑俊池迟疑地说。
“哈哈哈哈动物世界不是电影啊!”骆天成大笑。
左时走过来看了几眼,勾唇:“哦,我知道了。”
“这你都能看出来?”骆天成惊讶,“这个电影我看过吗?”
“你看过。”左时没有直接说出答案。
他的电影,他当然能看出来。
凌霍全程没有说话,导演给每人发了一个长方形的答题板,将自己选择的电影名字写出后上交,导演会一个一个公布大家的选择。
骆天成和郑俊池分别选择了第二幅和第三幅画,都猜对了,导演将两个人的题板贴上去,拿出第三个:“接下来,公布左时。”
“左时选择的是四号,他的答案是《假天真》。”
“哦是这部电影啊。”骆天成说,“怪不得就你能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