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郑三变
眼前的男人至少有一米八以上,肩宽而平,穿着剪裁合身的西装,整个身材极其挺拔。他有着一张很俊朗的面庞,五官立体,瞳黑而深,头发微卷。
姜月很确信,他们是第一次见面。
“你好。”姜月有些犹疑,“请问你是……?”
看模样,大有可能是什么影视公司的老板,碰巧也在这里喝咖啡,有碰巧看见她也在这里,便干脆过来打个招呼。
娱乐圈嘛,圈小。
不知为何,男人好像有些紧张:“我叫盛明楼。”
姜月点点头。
嗯,第一次听见这个名字。
盛明楼的喉结上下翻滚几下,盯着她脸,没再开口。
“然后?”姜月提醒。
少许失望盖上盛明楼的瞳仁,但很快便消失不见。他说:“我是来相亲的。”
哎?
姜月懵住,今天下午不是只有一个安排吗……
“有问题吗?”盛明楼问。
姜月又一次迅速打量他。
难得,看起来是个正常人,而且是个英俊的正常人。
“没。”姜月摆摆手,“坐吧。”
盛明楼颔首,矮身坐在姜月对面,又向服务生要了一杯英国红茶。
两人坐下来后,谁也没说话。
一个托腮望着窗外,一个默默凝视她。
几秒后,异口同声地说:
“你……”
“我……”
盛明楼目不转睛,眼神一直在她的脸上游走:“你先说吧。”
“我家的情况,介绍人应该都和你说过了,我就不再重复。”姜月也看向他,逻辑清晰地说道:“我现在没有工作,存款也不多,在京港也没有房子。”
盛明楼接话:“我也是。”
姜月忍不住一笑,这人很诚实了。
来相亲的人都会吹嘘自己有房有车有存款,京港户口工作国企或编制,重点突出一个身价很高。
实际上,房和车是父母买的,户口是出生自带的,存款只有几毫米厚,也就工作听起来很稳定靠谱。
没一个像盛明楼这般直白的。
“那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姜月说。
盛明楼摇头,问道:“你呢,有没有想问我的?”
一时间,姜月竟也想不出有什么好问的。
相亲嘛,一般都是眼缘第一,再聊几天,差不多就可以扯证结婚。
“你觉得我怎么样?”姜月问。
盛明楼答:“挺好的。”
“那你对另一半有什么要求吗?”
盛明楼沉默几秒,说:“正常就好。”
要求对方正常,和她一样。
“你叫盛明楼?”
“嗯。”
“好奇怪的名字。”
姜月说着,笑了笑。比起之前那些相亲男一坐下来就喋喋不休的推销自己,她好像对这个男人更有好感一些。
话不多,反而显得很诚恳。
又一次的沉默,一个默默喝红茶,一个继续托腮看室外。
“你今晚有空吗?”姜月没回头。
盛明楼放下茶杯,动作很轻,完全不像其他男的,粗暴地让杯底和杯托相撞。
“有。”盛明楼说。
“你介不介意今晚和我去一趟医院?”姜月顿了几秒,没听见盛明楼的回答,便续上道:“我想带你见我妈妈。”
见过姜母,如果姜母觉得合适,他们便可以开始。
“好。”盛明楼应得很干脆。
干脆得出乎姜月的意料:“你可以考虑一下,不用那么急。”
“没关系。”盛明楼的手放在桌上,轻轻叩桌,却不会让人觉得吵扰:“如果伯母同意的话,我们可以明天早上在民政局见吗?”
民政局,也就是说要去领结婚证。
其实姜母这种危急情况,姜月本身也很急,急着想结婚好了了姜母一桩心愿。
但她没想到,盛明楼也这么急。
姜月思量几秒:“你也很急吗?”
“嗯,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盛明楼说。
他的语气很严肃,眼神很真诚,不像是在骗人。
行吧,既然对方也需要用婚姻解决燃眉之急,闪婚也不是不可以。
不过还有一个前提条件:“如果你能说服我妈妈的话……”
“那我们明天就结婚吧。”
第63章 番外3
原定计划取消了。
开春结婚的人太多,关岛预定爆满,要排到春末。
春末春末,意头不好。
“反正都是岛,在渤艮半岛上举行还不一样。”姜月如是说道,“到时候我让明楼给你请些大人物撑场子,包你满意。”
可颂乖巧点点头,继续趴在桌子上写嘉宾名单。
说起来,她和盛明楼结婚时很简单,一枚戒指,一本结婚证,就完事了。没有求婚,没有婚礼,没有蜜月。
但就办婚礼这件事,姜月却不是头一回做。
几年前姜珥结婚的时候,婚礼就是姜月一手包办的。
池东有的是钱,最后在姜月的帮忙下,给了姜珥一个梦幻婚礼。
姜月决定也给可颂搞一个更大型的。
小姑娘嘛,本来就对当新娘这件事有幻想。而且,她和燕迟还是彼此的初恋,如此一来,更是将幻想抬了一手。
但很奇怪,每个女孩都幻想过婚礼。
唯独姜月没有。
她和盛明楼在早上扯完结婚证,下午便去租下了明逸公寓2503。
两人吃完晚饭,姜月顺路去买了几块香薰蜡烛,朝窗台上一摆,就算结完婚。
如此简单,一来是因为她当时以为盛明楼是个穷小子,完全没料到两年后他会继承家族遗产一跃成为亚洲首富。
二来是姜月很心软。
初初相亲时,姜月只是念着结婚了了姜母的心愿,若来日不合适,要离婚也无牵挂。
可若是有了婚礼,仪式感再重一些,她容易感动。
一感动,容易发展为爱。
那时她就在想,那还不如不要婚礼。
婚礼是免了,那时姜月也没想那么快把自己交出去。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两人洗完澡后,盛明楼默默坐在她身旁,拉着她的手不放。
回想起来,还是姜月主动的。
一吻上,天雷勾地火。
盛明楼把她圈在怀里的时候,第一次唤她:“月牙。”
听到这样暧昧的昵称,姜月晕了晕,心跳砰砰砰地加速。
她想,不如就这样过吧。
时隔三年后,结婚当晚的细节,姜月已经记不大清了。可她始终记得,完事后她瘫在盛明楼的怀里,细细喘着气。
盛明楼却是满脸自责:“我是不是太粗鲁了?疼吗?”
她笑了笑:“谁的第一次不疼啊。”
盛明楼的手拂过她的鬓发,帮她拭去额间细密的汗珠,最后顺着她的眉、她的鼻梁、她的唇划下,直至停落在她圆润的肩头上。
姜月听到他在小声地说着什么,但很明显不是中文。
“你在念什么?”她抬眸,看见他的薄唇在动。
盛明楼的唇角挑起,用极轻极柔的音调说:“Serment de mariage,结婚誓词。”
他接着用法语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