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尽歌
这道菜我曾做过无数遍,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跟宗政烈有关,我只觉得这次比往常的任何一次都要好吃的多。
这顿饭我们三个人都吃了很多,一桌子的菜几乎都见了底。
菜是我做的,见大家吃得香,我格外的高兴。
晚上八点多的时候,宗政烈说的律师来了。
律师姓郑,叫郑家榆,他不像其他律师一样穿的西装革履的,反而穿着一身运动服,进门的时候满头大汗,俨然刚做完运动。
他进门就朝着我笑,说他正好夜跑,就直接跑过来了,反正离得也不远,让我不要介意。
我腼腆的朝着他笑了笑,说没关系。
郑家榆不着痕迹的打量了我一圈,伸手搂着宗政烈的脖子往客厅里走的时候,压低声音道:“新女人?你小子山珍海味吃多了,换小葱拌豆腐了?不过你也不至于饥渴到找个二婚女人吧。”
宗政烈冷淡的看了郑家榆一眼,没说话。
我跟在他们身后,将郑家榆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心里不受控制的冒起一股子酸楚,我掐了掐手心,努力保持着脸上的淡笑。
宗政烈果然有过很多女人,而我在他和他朋友的眼里,也不过是个一时的玩物。
鼻子蓦地有些发酸,我快速的眨了眨眼睛,将眼底的湿润强行逼了回去。
我不知道自己在难过什么,可在意识到这个残酷的事实的时候,我本能的就很难过。
我甚至没有意识到,这个事实对我的打击竟然胜过了那句二婚女人。
郑家榆先去洗了个澡,然后换了身宗政烈的衣服下楼来。
我坐在沙发上,指甲无意识抠着手指头,脑子里空空荡荡的,盯着茶几上放着的茶杯发了好一会儿呆。
直到郑家榆拍了我肩膀一下,我才猛地回过神来,尴尬的朝着他笑了一下。
郑家榆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张嘴正欲说话,却好似突然看到了什么脸色微变:“你的手指头出血了,凯子,来个创可贴!”
被他这么一提醒,我这才感受到手指上的疼痛。
指甲上方的肉被我抠掉了一大块,潺潺的往外冒血,染红了指甲我都不知道。
心里突然就慌乱了几下,我接过创可贴正欲贴上,一只略有些粗糙的大手便先我一步握住了我的大手。
我一抬头,便撞入了一双暗邃的星眸。
心跳骤然漏了几拍,我本能的缩回手,撕开创可贴便仓惶贴好,蜷缩起了手指,放在了身侧。
我不敢再看那双眼睛,用劲儿掐了下手心才好不容易平复了这种诡异的情绪,笑道:“我没事,刚才在想王远明的事情走神了,一不小心就抠破了。”
宗政烈的手还停留在半空中,他手指微动,搓了搓手心便重新插回了裤兜里。
他站在沙发的侧边,高大的身影宛若沉闷的山,不发一言便足以气势雄烈,震慑整场。
“爱极了才会恨极了,你对你丈夫的感情倒是挺深。”
宗政烈嗤笑了一声,说话的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
转身,他不等我有所回应,便大步流星的走向了书房。
徐凯看了我一眼,又看了宗政烈一眼,给了郑家榆一个眼神便小跑着跟了上去。
宗政烈的别墅面积很大,佣人却只有张妈一个。
张妈请假,整个别墅里便只余下了我们几人。
客厅装潢简约,我和郑家榆对坐着,显得很是空寂。
郑家榆盯着宗政烈离开的方向轻笑着摇了摇头:“这小子,该不会是吃醋了吧,你这女人倒是有两把刷子,这才不到一个月吧。”
我没心情去听郑家榆说什么,满脑子都是乱哄哄的情绪,折磨的我很不安。
我总觉得,我好像隐约走到了禁忌区,再往前一步,便是万丈深渊。
“白小姐?”
郑家榆敲了敲桌子,拿出纸笔,喊了我一声。
我回过神来,为了掩饰尴尬强行转移话题:“郑先生,我想知道,让王远明净身出户的可能性有多大?”
郑家榆没有跟上我的跳跃性思维,愣了一下才接话道:“如果是别的律师,我不敢打保证,但是如果由我来接手,那么我敢向你保证,百分之百让他净身出户。”
我没想到郑家榆竟然如此有信心,心中不禁高兴。
如果能让王远明净身出户,那么我这些日子遭受的折磨也算是值了。
本想向郑家榆提供一下我目前掌握的证据,没想到他摆摆手说所有的资料宗政烈都已经替我提供足了,现在只需要跟我串一下口供,再准备一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自白书就可以了。
跟郑家榆聊完已经快十二点了,宗政烈亲自送他出门,两人在门外点着烟说了好一会儿话,宗政烈才回来。
我一直等在门口,宗政烈似乎心情不好,沉着一张脸,没跟我说话便上了楼。
徐凯下班,整栋别墅里顿时只剩下了我和宗政烈两个人。
一楼很大很空,我扫了一圈,虽然开着灯,还是觉得心里发慌,连忙跟着上了楼。
我进了卧室的时候宗政烈正好进了浴室,嘭的一声甩上了门,惊得我身子抖了一下。
盯着浴室门,我有些莫名。
他这是怎么了?
等了好一会儿他都没出来,我有点困,便收拾东西去另一个卧室冲了个澡。
洗了澡再回主卧,却发现门被反锁了。
皱了皱眉头,我将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会儿里面的动静,静静的,没有任何声音。
思忖了下,我终是没有敲门,轻叹了一口气便折回了次卧。
锁上门,我没开灯,一个人趴在次卧的大床上发呆。
今晚的月亮很亮,皎洁的月光透过薄纱窗帘洒在屋里,将屋里的陈设都照的十分清晰。
我盯着床头的台灯发呆,回想起我今晚的反常,我便觉得烦躁异常。
心烦意乱的在床上滚了一圈,我的手臂无意中将什么东西带到了地上,啪嗒一声脆响,惊得我赶紧从床上坐起身来。
跳下地,我捡起地上散落的相框,抿了下唇瓣,赶紧将背在地上的照片拾起来翻转过来。
借着月光一瞧,待看清楚照片里的人,我半蹲着的动作顿时僵硬在了原地。
第37章 他们很配
我突然有点讨厌今天的月亮了。
如果今天是阴天,或者没有月亮,我或许就不会看清楚照片里的内容,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难过了。
照片里,一个穿着学士服的女人捧着一束漂亮的粉玫瑰,笑颜如花挽着宗政烈的手臂,在他的脸侧落下一吻。
那天的阳光那样的烈,宗政烈咧着嘴,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笑得宛若那天的太阳。
女人唇瓣粉嫩,衬得宗政烈的肌·肤白皙无瑕。
认识宗政烈这么久了,我从来没见过他笑的那样好看,那样开心。
在我面前,他总是一副冷沉的模样,偶尔会笑,也是讳莫如深的笑。
伸出手指,我轻抚过宗政烈唇角的笑意,晚上逼回去的眼泪卷土重来,夺眶而出。
都说女人由情生性,由性生爱,我隐约意识到,我好像对宗政烈有占有欲了。
这个结论令我更加止不住哭意,我仓惶的将照片上的眼泪擦干净,重新装回相框里,摆放在原来的位置。
怔怔的站在床头柜前看了会儿那个相框,我侧身看向面前柔软的大床,这才注意到这个次卧的装潢竟然处处充斥着跟其他房间不一样的粉色。
宗政烈的房间跟他的休息室是一样的装修风格,简约低奢,主黑白两色。
这间次卧是特别的,充满了少女色彩,跟女人手里捧着的那束粉玫瑰交相辉映。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我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直到我的腿有点发麻,我才将床重新整理好,抱着东西转身往外走。
这里是那个女人的私人领域,是他们的爱巢,我没有资格睡在这里。
下了楼,我本来想找个客房睡一晚,走到门口的时候却突然害怕推开门会看到另一张合照,看到另一种风格的装潢。
悻悻的缩回手,我干脆选择了装修风格跟宗政烈卧室一致的客厅。
关了灯,我蜷缩在沙发上,突然就觉得自己现在的难过很可笑。
虽然我是第一次给人当二奶,可二奶不得爱上金主的规矩我多少还是知道点的。
我们之间的关系从一开始就被宗政烈设定好了,他给钱和帮助,我给照顾和陪睡,这是一场无关爱情的交易。
既然如此,我就该早早的收心,免得坏了规矩,自寻死路。
快三点的时候,我才好不容易睡着。
迷迷糊糊间,我隐约就感觉到身侧的沙发陷下去一块,而后就有一只冰冷的大手理了理我脸上的头发。
我翻了个身,刚想往角落里钻一钻找点温暖,身体便轻轻地被抱入了一个温暖的胸膛里。
夜微凉,热烫的体温是我本能的归属地。
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我便沉沉睡去。
我是被饿醒的,前胸贴后背的感觉很是煎熬。
迷迷糊糊的坐起身,注意到我身上盖着沉沉的被子,我蓦地清醒了几分。
抬眼望去,入目便是熟悉的陈设与装潢——宗政烈的卧室。
光着脚跑出卧室,我刚想找找宗政烈的踪迹,家里的座机便响了起来。
是徐凯打来的电话。
徐凯说宗政烈临时要出差两天,张妈回乡下暂时可能回不来,让我自己照顾好自己,并且告诉了我别墅的门锁密码。
我应下,说徐凯打电话打的真是时候,我刚醒电话就响了。
徐凯笑了下,说家里除卧室以外都安装着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监控设备,他想不知道都不行。
挂了电话,我打开冰箱随便找了个面包吃。
狼吞虎咽了半个面包,我蓦地僵住了嘴,朝着厨房西北角上的监控器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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