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尽歌
可只有这样想,这样假设,我才能减轻对三宝的愧疚和担心。
我好害怕,害怕这是个可怕的阴谋。
而我的三宝,真的如同我梦中所梦到的那样,过得无比的悲惨,甚至沦为了他人的玩物。
我根本无法想象那样的场景。
我不知道如果三宝真的是这么挨过来这几年的,我这个罪魁祸首究竟该如何去面对他?
窝在被子里,我翻来覆去,却是再也睡不着了。
心中始终有些不安,想了想,我干脆起身摸出手机找到严荣欢的电话拨了过去。
可在看到手机上显示的美国时间已经是凌晨之后,我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将手机丢在一边,我呆坐了一会儿,便进浴室里洗了个澡。
等我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宗政烈已经回来卧室了。
他坐在床尾边的沙发上,正皱着眉头翻看着手机,甚至连我走出浴室都不知道。
直到我走到沙发边,坐在了他的身侧,他才终于看到我,随口说道:“睡醒了?”
听到他这句问话,我的眉头跟着也皱了起来。
刚才在浴室洗澡水声那么大,宗政烈不可能不知道。
可他现在竟然以为我刚睡醒。
由此可见,他现在所关注的事情,绝对是件糟糕的事情。
下意识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手机屏幕。
这一看,我的眉头便也跟着拧成了一个疙瘩。
此时显示在手机屏幕上的,是一张张照片。
宗政烈正动作缓慢的翻阅着,高清画质下的照片显得格外的清晰。
我探眼过去的时候,正巧就看到了照片里的那个熟悉的身影。
尤其是那双带勾的桃花眼和招牌式的笑容,直接就令我呆住了。
是严司翰,是多年未见,早已经化作了骨灰的严司翰。
可照片里的他,却是活生生的,身上甚至连半块肉都没有少。
照片里的他,风采依旧,甚至有比之前更耀眼的趋势。
在他的臂弯里,正依偎着一个青春靓丽的女人。
她的长相十分的清纯,随着严司翰的笑容而笑着,两人就那么幸福的相依偎着,走在美国的繁华街头。
照片在宗政烈的手指下一张一张的划过。
不同背景下的严司翰或是一个人,或带着不同的女人,或在咖啡厅,或在酒吧,或在马场,等等等等。
为数不多的照片,却清晰的为我们展示了他在美国多姿多彩的美好生活。
从那些照片里,我竟没有看到过半丝的忧愁或是伤情。
他很快乐,总是笑着。
若非他的举止神态我实在是太过于熟悉,我都要怀疑这照片里的人是不是这个世界上的某个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了。
照片很快看完了,我的心情却是再也平静不下来了。
严司翰活着。
严司翰他没死。
这些照片里的一些背景,一些信息,清晰的告诉了他所处的时间和地址。
这绝不是他死之前的时间和背景,有几张明显就是最近才被拍到的,因为我看到了他身后刚刚才换上的新广告牌。
艰难的滚动了几下喉头,我一把就将手机从宗政烈的手里夺过来,疯了似的再次把所有的照片,极尽详细的又看了好几遍。
我在找,我努力的从这些照片里寻找三宝的踪迹。
既然严司翰没有死,那么三宝身为他的儿子,必然会被他养在身边。
我了解严司翰,如果他知道三宝是我的孩子,一定会将他视为己出,好好的待他。
手指头不停的滑动着手机屏幕,一直到我将那些照片足足的看了十遍,我都没能在其中寻找到一丝一毫关于三宝的痕迹。
回想起那个噩梦,我有些崩溃的捧着手机,眼泪控制不住的就滚落下来。
三宝呢?
三宝去哪里了?
为什么我一丁点三宝的痕迹都找不到?
脑子里反复的重复着这些问题,我紧紧捏着手机,恨不得把手机掰开了,自己跳进那些照片里寻找严司翰问问答案。
想到这儿,我脑光一闪,忽然就意识到了我可以去问严司翰的这一点。
心里终于有了光,我急忙抬起头,正打算问问宗政烈严司翰现在所在的地方,却忽然发现,宗政烈的脸色,很难看。
他依旧保持着原本的坐姿,只是看着我的目光里,竟隐隐的闪起了一丝的寒意。
莫名的,连带着周围的温度也跟着下降了好几度。
心里久违的生出了一丝陌生而又熟悉的畏惧,我抿了抿干涩的唇瓣,哑着嗓音小心翼翼道:“老公,你,你怎么了?”
“你……你怎么忽然用这种眼神看我?”
第474章 你很卑鄙
“白子悠,很多时候,我都在问自己,你在深爱着我的同时,是否也深爱着他。”
探手将我手中的手机拿走,宗政烈抬起手指擦了擦落在手机屏幕上的我的眼泪。
搓了搓手指,宗政烈忽然有些伤感的轻笑了一声:“在刚才,我似乎得到了答案。”
看到宗政烈眼中在那一瞬间划过的伤痛和笃定,我一下子就慌了。
我怎么也没想到,宗政烈会突然对我说出这样的话。
嘴巴张合了好几下,我看着宗政烈渐渐变得有些薄凉的脸,本能的伸手去拉他的手腕。
可不等我的手指触碰到他的皮肤,他便忽然早有所料的抽走了手臂,从沙发上站起了身。
心脏狠颤,我跟着他就站了起来。
伸手揪住他的衣角,我张嘴就欲解释:“老公,你误会了,我刚才那样我不是因为他,我是因为……”
三宝两个字忽然就像一只巨手,狠狠的扼住了我的脖子,令我无论怎么努力都说不出口。
就是这么一瞬间的停顿,便见宗政烈脸愈发薄凉了几分。
他眸光黯了黯,深深的看了我一眼。
自嘲的一笑之后,他伸手便拽开了我揪着他衣角的手。
叹了口气,他充满了疲惫道:“快四年了,快四年了……”
重复了两遍这四个字,宗政烈轻轻的点了点头,抿紧嘴便大步朝着卧室门外走去。
看着他与我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无数的恐惧猛地就包裹住了我。
条件反射的,我就转过身子从后面抱住了他。
很久了,已经很久了。
宗政烈已经很久没有跟我发过脾气了。
这些年,他似乎成了一个没有一点脾气的好好先生,包容我、迁就我、宠爱我……
他把他的一切几乎都给了我。
可现在,就在刚才那一瞬间。
他把他积压许久的负面情绪全数爆发了。
那种扑面而来的疏离气息令我十分的害怕和崩溃,连带着我的脑子都空白了一下。
只是我的身体已经本能的做出了反应,抱紧了他。
“老公,你相信我,我爱你,真的,我很爱你,你别这样。”
“是,你爱我,我从不怀疑这一点。”
宗政烈握住我的双手手腕,用力的扯开:“但你也爱他,只是你从未意识到这一点而已。”
“白子悠,你没错,错的是我,当初是我亲手把你推给了他,所以你没错。”
“好好休息,你要的关于他的资料都在桌上的牛皮纸袋里,我很累,我想一个人安静安静。”
“抱歉。”
宗政烈用力的握了握我的双手手腕,而后又决绝的分开。
他就那么背对着我,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卧室,动作优雅的关上了门。
他没有摔门而去,关门的时候甚至连声音都没有丁点。
就连他的脚步声,都显得那样的沉稳而又轻盈,仿佛他已经在心里愤怒过无数回,排练过无数回,等到真正到了这一天的时候,竟出奇的冷静沉稳下来。
意识到这一点,我光着脚便追了出去。
只是等我出去的时候,宗政烈似乎已经预料到我会追出来,早已经下了楼,出了门,开车离开了。
站在一楼客厅的窗户边,我望着那辆迅速变小走远的车子,除了满心的惊恐和害怕之外,甚至连眼泪都忘记了流。
这是我第一次有这种如同突然置身于永夜中的感觉。
哪怕是很多年前,宗政烈不告而别,狠狠的将我甩了的时候,我都没有过这种感觉。
脑中反复的回响着宗政烈的那句“快四年了”,我手按在窗玻璃上,心痛的好像连周围的空气都跟着扭曲了几分。
“从很久之前,我就预料到了今天的这一幕。”
“虽然没有我预料中的来得早,却终究还是来了。”
上一篇:宠瘾难戒
下一篇:宠你上瘾:军爷的神秘娇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