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尽歌
我刻意敛了眸光,没有往严司翰那边看,只是低着头默默的上楼。
我承认,我没有勇气去跟严司翰对视。
我害怕从他的眼睛里看到陌生的审视甚至对于我套近乎的厌恶。
短短的一段路,我的脑海里却早已经彩排过了无数种开场白。
直到夏医生将我引到卡座前,严司翰熟悉的嗓音响起,问夏医生我是谁,我才终于鼓起勇气,缓缓的抬起眸子,朝着那悦耳嗓音来源看去。
二楼的灯光没有一楼那么炫目,却显得有些昏暗。
发暗的光线勾勒着男人的脸部轮廓和出众的五官,使得他本就邪肆的长相愈发的妖媚了几分。
尤其是那双眼尾带勾的桃花眼,在跟我对视的一瞬间便如同强力电流闪过,足以给人一种摄魂夺魄的惊艳感。
我眸光狠颤,忽然就回想起了当初我们在温泉会馆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
那时候的他还很年轻,虽没有现在这种自内而发的摄魂气质,却也足以令我恍惚那么一瞬间。
这么一想,心中那股子长期积攒着的酸楚和委屈便再也控制不住,再次冲向了我的泪腺,令我一下子就湿了眼眶。
不等夏医生回答他的问题,也不等他打量够我,我便猛地迈开步子,几个起跃就冲到了他的面前,伸手就拽住了他的衣领。
用力的撕开他的衬衫领口的扣子,我根本顾不得在场的所有人的惊愕视线,伸手一拽便将他的衬衫撕开了大半。
借着昏暗的视线,我看着他身上的那几道清晰的刀痕,所有的冲动情绪忽然就消失了个干净。
是他。
是严司翰没错。
他的身上不仅有刀痕,还有那块我很熟悉的胎记。
他活着。
他果然活着。
我终于,我终于真真切切的见到了、摸到了活着的他。
眼泪终于汹涌起来,我拱着身体,揪着他的衣服,不禁哭的歇斯底里。
“严,严司翰,你他妈知不知道我这些年过得有多煎熬?啊?”
我在质问他,可一抬头,撞入的便是一双充满了疑惑和厌恶的眼睛。
他嫌恶的垂着眼皮子扫了眼我拽着他衬衫的手,烦躁的给了夏医生一个警告的眼神,不耐烦道:“夏医生,改行当精神科医生了?”
“怎么?嫌严家在你身上的投资还不够,带一个神经病过来恶心我?”
精神科医生……
神经病……
尽管酒吧吵杂,可我还是清晰的听到了严司翰说的每个字。
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只是忽然就很想笑。
缓缓的松开他的衣领,我擦了擦眼泪,向后退了几步。
深吸了一口气,我努力扬起一抹浅笑,正式的朝着严司翰伸出了右手,郑重其事道:“严司翰,你好,我是白子悠,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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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更新完毕,明天见,晚安,做个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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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8章 苦寻之人
在我说出我名字的那一刻,我明显看到严司翰眼神恍惚了一下。
只是很快,他便又恢复了疏离和陌生。
心湖起起又落落,我牵强的维持着唇角的微笑,将右手再次往前伸了伸。
严司翰双腿交叠的坐在沙发上,一手倚在扶手上,闲散的扫过我举在他不远处的手,忽然勾唇冷嘲一声,错过我的手便探上了茶几上服务生新添的洋酒,端起来便仰头一口闷了个干净。
修长的手指捏着空酒杯晃了几下,他忽然就毫无征兆的将酒杯朝着夏医生的脑门上砸了过去。
夏医生眼生惊恐,可他根本就不敢躲,只得僵硬的站在那里,硬生生的迎上了那坚硬的玻璃杯。
嘭的一声,酒杯精准的砸在了他的额角,瞬间砸出一个血口子来。
鲜血很快染过他的眉毛,盖在了他的眼皮子上。
他眨了眨刺痛的眼睛,脸上却是堆着笑道:“翰爷,您消消气,这位白小姐就是严老为您挑选的未婚妻。”
一听到严老二字,严司翰明显情绪收敛了一些。
他眉头微挑,似是不相信的又扫了我一眼。
这一次,他看我的眼神明显认真了许多,甚至带上了审视。
我见他根本没有要跟我握手的意思,便自觉的收起了手。
回看了他一眼,我在心底微微叹了口气,直接便在一旁的沙发上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这些天我身心疲惫,刚才初见严司翰的激烈情绪几乎抽走了我的大半力气,现在见他还好好的活着,也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一直悬着的心一落下,那种疲惫的感觉便更严重。
靠进沙发里,我差服务生给我倒杯冰水过来,便耐心的等待着夏医生和严司翰对峙。
严司翰大概是没想到我在他面前竟然如此自在,盯着的眼睛忽然就变得深邃了几分。
就那么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他才再次看向用手捂着头的夏医生:“她什么来历?”
夏医生不敢犹豫,连忙回道:“属下不敢跟你撒谎,这位就是您一直寻找的那位。”
夏医生的话说的模棱两可的,我正有些疑惑,却见严司翰忽然失去了所有的动作,整个人僵在了那里。
明明身处喧闹嘈杂的酒吧里,可在这一瞬间,周围的所有声浪似乎都随着他向我投递而来的惊愕目光而远去。
迎上他的视线,我的思绪刚刚开始涌动,便听到了他的一声嗤笑声:“她?不可能!”
他很坚定,语气中甚至透着一丝好笑:“我虽然记不起了她的长相,可她给我的感觉我却记得,就她?连她的半根手指都比不上。”
严司翰的话语毫不留情,可他在提起他口中的她时,眼神却是那样的温柔和深情。
就跟他当初看着我的眼神一样。
心中好不容易平静下去的酸楚不禁再次涌动起来。
我望着他苦笑,心道你记忆中的她经历过了你的死亡,险些沦为你口中的精神病人,又怎能不发生一些改变。
罢了。
其实忘了我也好,若非他食用的药物副作用太大,我倒是希望他可以永远这样潇洒自在的活下去。
见他始终一副不愿承认我就是他始终寻找的那个人的样子,我不禁笑笑:“严先生,不论怎样,我都是严老为您挑选的未婚妻,如果您有任何异议,烦请您跟严老交涉。”
“既然我们已经见过面了,那么我就不打扰您的雅兴了,告辞。”
抬手朝着他身侧坐着的几个洋妞摆了摆,我从沙发上起身,也懒得管夏医生走不走,迈步便往楼下走。
只是不等我走到楼梯口,一只大手便忽然攥住了我的手腕。
心中一紧,我本能的回头望去,便见严司翰不知何时追了上来,紧紧的攥住了我的手腕。
他猛地将我拽进怀里,当着夏医生的面便捏住了我的下巴,将我的脸抬了起来。
将俊脸凑近了我几分,他借着昏暗的光线仔细的打量着我的脸。
他看得实在是太过于认真了,就好像要在我的脸里找到谁的影子一样,以至于我都有些颤僳。
就这么看了足有五分钟,他忽然就朝着夏医生摆摆手道:“你滚吧,把她留下,爷要验验货。”
松开捏着我下巴的手,他有些挑衅又充满了鄙夷道:“不论你用什么方式,只要你能在今晚证明你是她,爷就如了爷爷的愿,立刻娶了你。”
夏医生一听,眼睛跟着就有些发亮。
夏医生和严老一样,他们才不在乎严司翰能不能想起我。
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我嫁给严司翰,进了严家的门,然后断了严司翰的药,进而彻底掌控我们,压榨我们的剩余劳动力。
他按紧额头,恭敬的朝着严司翰鞠了一躬:“谢翰爷您的体谅,这样属下回去也好交差。”
“滚吧。”
严司翰似乎很讨厌夏医生,不耐烦的朝着他挥了挥手。
夏医生咧嘴笑了笑,保持着鞠躬的动作往后退。
严司翰冷瞥了他一眼,一抬脚便在他的身上踹了一脚,踹得他逃也似的蹿下了楼。
看着夏医生那副狼狈的模样,我回想起他在地下室时对待我的那副嚣张模样,不禁有那么些许的解气。
正目送着夏医生在人群里渐渐远去,一阵天旋地转的感觉忽然就传来。
紧跟着,我整个人就被两只大手架了起来。
而后,我便被人扛在了肩膀上。
心中一惊,我本能的就要反击,一低头才注意到是一个跟在严司翰身边的保镖将我扛了起来。
见严司翰就站在他的身侧打量我,我语气不禁有些发冷道:“你想干什么?”
严司翰根本不搭理我,只是随意的给了保镖一个眼神:“抬回去。”
一声令下,那保镖便像执行命令的机器人一样,扛着我就往楼梯的反方向走。
隐约间,我听到严司翰跟那几个洋妞说了几句英语。
而后那几个洋妞在传出几声不情愿的声音之后便作鸟兽散了。
正在思量严司翰接下来想干什么,那保镖便有些不耐烦的在我的后脖颈上一敲。
保镖下手很狠,我眼前一黑,直接就没了意识。
我是被热醒的。
睁开眼的那一瞬间,入目的就是一片氤氲的雾气。
身处如此境地,我第一反应竟是我曾经在接受心理治疗时常做的那个梦的场景。
那个梦也是如此,到处都充满了白色的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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