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不枉此生 第39章

作者:尽歌 标签: 现代言情

  回了书房,我坐在椅子上,充满了烦躁。

  看了眼桌子上的图纸,我索性去洗了个澡,醒过神来,便继续画图。

  画图很熬神,快到中午的时候,我终于熬不住,趴在书桌上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就感觉到有人帮我理了理我鬓间的碎发。

  微凉的指腹划过我耳边的皮肤,很痒痒。

  我抬手烦躁的将那只手拍开,扭头朝着另一侧睡去。

  安静了一会儿,隐约就感觉到有人在拉扯我手里的铅笔。

  上次的抄袭事件在我的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我打了个激灵,噌的睁开了眼睛。

  拉扯铅笔的动作一僵,我条件反射的就捏住了那只手。

  粗糙的触感令我清醒了几分,我顺着有力的手臂看去,入目就是一张略带疲惫的俊脸。

  窗外的阳光正烈,他背光站着,高大英武,挡住了半壁阳光。

  情不自禁的就多看了他几眼,直到他反手握住了我的手,我才恍然回神,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睡久了,又没吃饭,有点低血糖,站起来就是眼前一黑,一阵眩晕。

  他用力拽我,将我拉进怀里,抱住。

  暖融融的身体贴着我的,不知道为什么,我的鼻子突然就刺酸了一下。

  低着头,豆大的眼泪唰的滚落下来。

  仓惶的擦了擦眼泪,我没话找话,抽起一张设计图纸递给他,让他过目。

  谁料他看都没看一眼,将设计图纸放回桌子上,双手捧着我的脸就逼近了我。

  阳光的阴影下,他目光深邃暗沉。

  眼泪控制不住往下流,他问我:“你哭什么?昨晚一个人待在家里,害怕了?”

  宗政烈的声音难得温柔。

  这下子,我的眼泪更控制不住了。

  情绪有点失控,我生怕他看出点什么端倪来,赶紧道:“刚才做了个噩梦,梦到又有人抄袭了我的作品,把我吓坏了。”

  宗政烈眼睛里的热度退却,哦了一声,松开了我的脸。

  他伸手不羁的松了松领带,将外套往桌子上一丢:“我累了,吃过饭,陪我睡会儿。”

  说着便腰一弯,从地上拿起一摞打包好的餐盒来,递给了我。

  我接过来,他一边解领带,一边就走出了书房。

  门缓缓合上,切断了我的视线。

  我捧着热着的饭盒,抱紧,心情复杂。

  宗政烈买的饭都是我喜欢吃的菜。

  有菜有汤,偏辣重口。

  饭很好吃,我吃了个精光。

  将饭盒收拾完以后,我才后知后觉察觉到自己吃撑了。

  刚打算下楼接杯热水喝,胃就突然剧烈的抽痛起来。

  很快,我就疼得出了一头的冷汗。

  

第67章 疯狂生长

  

  从小到大,我的肠胃就不太好。

  所以吃东西的时候只敢吃到八分饱。

  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知不觉就吃撑了。

  再加上饭菜都很辣,胃顿时受不了了。

  捂着胃,我虚弱的挪着步子往主卧里走。

  我记得房间里的药箱里有胃药。

  刚走到门口,我便疼得膝盖一屈,跪在了地上。

  手里的水杯啪的一声就落在了地上,四散成了碎片。

  下一刻,浴室的门哗啦就被拉开了。

  宗政烈身上什么·都没·穿,头上还残留着洗发露的泡沫,双眼精准的看向了我。

  我疼得牙齿打颤,本来我还觉得自己能挺住,可是看到他的那一瞬间,我莫名就变得软弱了几分。

  泪眼汪汪的看着他,我虚弱道:“宗政烈,我胃疼。”

  说话间,宗政烈已经裹了件浴袍冲了过来。

  他光着脚,不由分说将我抱了起来,快步就往楼下走。

  拎起车钥匙和外套,他耷拉着门口的鞋就抱着我进了车库。

  我一直以为宗政烈只有徐凯开得那辆车,进了他的车库,才知道他有好几辆不同的车,有几辆都落了灰。

  他打开一辆黑色的高大越野车,将我放在副驾驶座上系好安全带,上车便不由分说的将车开了出去。

  一路上,他都开得飞快,甚至还闯了一个红灯。

  很快,交警就闪烁着红蓝灯追在了我们的车后。

  我虚弱的靠在靠背上,侧着头盯着宗政烈看。

  宗政烈一边娴熟的开车,一边给徐凯打电话让他处理交警的事情。

  他做事雷厉风行,有条不絮。

  还没到医院,已经将医院的医生联系好了。

  这是我第一次真真切切的看到宗政烈为我着急,关心我。

  他头上的洗发露泡沫已经因为水分的蒸发渐渐消失了,整个过程,都被我看在了眼里。

  快到冬天了,天气变冷。

  他光着腿穿着睡袍,脚上沓拉着一双踩了鞋跟的皮鞋,外套歪着穿在身上,哪里还有平日里一丝不苟的模样。

  胃剧烈的疼着,可我的心却有点暖。

  下了车,他径直抱着我就往医院里冲,甚至连车钥匙都没有拔。

  我急得揪他的衣服提醒他,他皱着眉头,冷厉的瞪向我:“闭嘴!命重要还是车重要?”

  心湖一阵震荡,我紧紧攥着他的衣服,这些日子一次次压下去的情愫抽芽生根,破土而出。

  将脸埋在他的胸膛里,我听着他跳的很快的有力心跳,突然就冒出了一个疯狂的想法。

  我突然就想像现在这样,无名无份的,跟着他一辈子。

  哪怕在他的心里我们之间只有利益,没有感情,我也愿意遵从自己的内心,违背世俗纲伦一次,为他疯狂一次。

  那时候,我疼得真的以为自己快死了。

  心里冒出来的想法,都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疯狂念想。

  躺在担架车上,我眼睛紧紧跟随着那个跟着担架车跑的男人,看着他一身不伦不类的打扮,对他的爱意如同野草般疯狂生长。

  急救室的门哐当一声关上了,他被关在了外面。

  我隐约听到他喊了我一声子悠,挺动听。

  我笑了下,终于扛不住剧痛,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我做了个噩梦。

  跟上次在医院做的噩梦有点像。

  只是这一次,指着我鼻子骂我的人多了一个我看不清样子的柔弱女人。

  她幽怨的哭着,骂我是个不要脸的第三者,插足别人的婚姻,破坏别人的家庭,不得好死。

  她的哭骂声如雷贯耳,惊得我脸色惨白,节节败退。

  我妈揪着我的耳朵,瞪着眼睛问我为什么要骗她,为什么要让她白白高兴一场。

  我弟则满脸嫌恶的看着我,说我再也不是他的女神姐姐,我不配。

  委屈、难过、羞愧、痛苦、自责、害怕。

  种种情绪折磨着我,令我猛地睁开了眼睛。

  看着亮堂的病房,我艰难的咽了口口水,惊出了一身虚汗。

  这个梦实在是太逼真了,就像是在预示未来一样。

  后怕的擦了擦头上的汗,我朝着病房里扫了一圈,是单人病房,除了我,没有人在。

  推着输液瓶架子下了地,进卫生间的时候,我隐约就听到门外传来了宗政烈和郑家榆的对话声。

  郑家榆说:“小烈,别再自欺欺人了,你瞧瞧你现在的这身打扮,还不够明显吗?”

  宗政烈沉默了几秒钟,道:“我之所以紧张她,是因为我刚来北城,需要她助我拓展人脉,稳固地位。”

  郑家榆:“拓展人脉?稳固地位?就凭她?别逗了!”

  宗政烈:“没错,就凭她在设计方面的才华,目前我手上最大的两个单子,就有她的功劳。”

  他们两人在门外争论不休,我却没有心思再听下去了。

  进了卫生间,我呆呆的坐在马桶上,迷茫的看向了墙壁。

  噩梦的余韵还没有散去,梦里的场景还清晰的回旋在我的脑子里。

  我想起我进急救室前脑子里冒出来的那些疯狂想法,不由勾起唇角,笑出了声。

  不顾一切,无名无份的跟他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