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翘摇
“嗯?”
傅明予听清的那一瞬间,双臂撑在她头边,喉结滚动,闭着眼睛吸了口气。
“什么时候?”
“不知道。”
阮思娴侧着头看窗外,脸红到发烫,“可能下午吧。”
“那你等我一下?”他慢慢撑起来,领带离开阮思娴的身体。
“你要干嘛?”
傅明予胸口起伏着,眼神很沉,看得阮思娴感觉室内气温都上升了几度。
“我上楼拿东西。”
说完,他起身,领带却突然被扯住。
他就这样僵持着半弯腰的姿势,一只腿还跪在床上,看着眼前的人红着一张脸,伸长手臂,打开了床头的抽屉。
……
天不知什么时候偷偷亮了,原本已经关了灯的房间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可是阮思娴完全没有感觉到这层变化,脑子里迷迷糊糊的,四周的空气湿重又暧昧,让她有些气紧,又有些舒畅。
傅明予慢悠悠地停下来,把手边的东西塞到她手里。
“你帮我?”
“……你老师没教过你吗?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
天已经全亮了,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
全世界都安静了,只有这房间里声响不断。
一开始,阮思娴心里悬着房东的事情,特别害怕对方突然造访,在这种紧张又有点刺激的心理下,连喉咙里的声音都下意识压抑着不敢溢出来。
到后来,阮思娴已经几乎快失去意识,脑海里只有一根弦摇摇欲坠地挂着,予取予求,不知道时间的流逝速度。
直到客厅里手机铃声突然大作,迷糊之中,她以为是门铃响了,神经突然一紧,身体随之一同做出了反应。
“嘶——”
两人同时沉沦在片刻的迷离中。
傅明予眉心微抖,压抑着情绪低头亲吻她,温柔而缱绻,额头上的汗水滴在她紧闭的双眼上,渐渐与睫毛上的泪水融合。
两人的呼吸都渐渐平稳下来,但空气却更加湿热。
过了许久,客厅的铃声还在响。
阮思娴的意识被一点点拉回。
“我房东来了。”她开口的时候,像是哽咽,也像是求饶,“你快让开!”
“那是手机铃声。”
但傅明予还是退了出去,侧身躺下,把她搂进怀里,拂开她被汗水打湿贴在脸颊边的头发。
“要去洗个澡吗?”
他不说还好,这么一提,阮思娴才想起来两个人事先都没有洗澡。
还是不是人!
脏不脏!
别的倒好,只是阮思娴想到自己今天本来就出了很多汗,又在公司里待了一个晚上,感觉浑身都很脏。
她忽然锤了一下他的胸口,“你以后再不洗澡我就阉了你。”
“……”
傅明予明显有被这句话,这个字眼刺激到,目光一凛,又翻身压过来。
“那你试试看?”
“……”
幸好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阮思娴一把推开他,随手抓起床边一套睡衣就光脚跑了出去。
是房东打来的电话。
“姑娘,我被淹啦!”
接起来第一句话就是这个,阮思娴有点懵。
“您被阉了???”
“对呀!”房东大喊着,“我家里被淹了!暂时走不开!明天再来给你换洗衣机可以不?”
“……”
那我憋那么久是为了什么呢。
“嗯,没事。”
阮思娴苦笑着说,“不着急。”
挂掉电话,阮思娴听见房间里有脚步声。
傅明予已经穿好了衣服出来。
他还是那样,总能在很短的时间内变得人模人样。
穿上衣服,气质神态就和床上判若两人。
阮思娴看都不想看他。
一想到刚才亲密的每一个瞬间,她就头皮发麻。
跑进卫生间后,阮思娴关上门,双手撑在洗漱台上重重喘气。
浑身完全没力气了,下一秒好像就要瘫倒在地。
她久久地站着,浑身依然发烫,身体里还有那股感觉,好像他还跟她贴着似的。
然而看见镜子中的自己锁骨与脖子之间那片惨不忍睹的地方时,她脑子里什么旖旎的想法都没了。
——“傅!明!予!你要死啊!”
傅明予打开卫生间的门,走进来看了她一眼。
不知道为什么,连自己都挺累了,她还这么生龙活虎。
阮思娴扯着领口,气冲冲地说:“这是什么?!”
“吻痕。”
“……”
我特么又不是弱智,我当然知道这是吻痕。
阮思娴猛吸了口气,不想理他。
明明去停车场之前就跟他说了明天下午有个采访,他精虫上脑就全忘了吗?
那种正式场合要穿制服,领口不能完全遮住,这让她怎么见人?
傅明予从背后抱住她,蹭了蹭她的脸颊。
“怎么了?”
“你就管不住你自己的嘴吗?”
“嗯?”傅明予放开她,转过身解开扣子,把衣服拉下来一点,扭头看着镜子里的她,“你也不简单。”
镜子里,傅明予的背上有不少抓痕,赫然在目。
“下次是不是得把你的手捆起来?”
阮思娴联想到那个画面,羞耻难耐,想伸手把他推出去。
“没有下次!”
“你出去,我要洗澡。”
但她几乎没什么力气了,面前的男人动也不动,反而把她抱进怀里。
“别动了,再抱一会儿。”
不管他在床上再怎么强势,现在的他是温柔的。
阮思娴慢慢安分了下来。
他的怀抱好像总是有一股让人安心的魔力。
“你不去睡觉吗?”
“我一会儿上楼洗个澡,下午要去公司。”
他顿了顿,又说,“民航管理局约谈,下午请我喝茶。”
“那你还挺会见缝插针啊。”
“针?”
“……”
-
傅明予走后,阮思娴洗了个澡,但没睡觉。
她知道自己这一觉睡起来肯定就是晚上,到时候时差很难调过来。
不过干挨着也很难,她得找点事儿做,最好是出门去走动着,才不会睡着。
司小珍今天在上班,走不开。
而卞璇昨天担心了一晚上,得知阮思娴平安后还是难以平静,酒吧都没开,但习惯了颠倒作息的她夜里没睡着,这个时候正在补觉。
而手机里不断涌入各种消息,都和昨天的事情有关,她实在没精力一一回复,便关了铃声。
阮思娴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不知道该找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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