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彼岸 第52章

作者:前山月 标签: 现代言情

他却很认真地凝视着她的眼睛,伸手将烟盒放回了原处,伸手温存地抚上她的脊背,然后轻轻将她揽进了怀里,“累吗?”他下巴贴着她的头顶,低声问她。

许悦看他这样,心里忽然就有些酸疼,莫名有些想流泪,靠在他怀里轻轻摇了摇头。

他一只手握住她的左手,拇指指腹轻轻慢慢划过手心来到手腕,今晚那里空空的,他的指腹摩挲着那道疤,动作很轻,就像生怕弄疼她,“我准备好了酒,你愿意说说你的故事吗?”他有些低哑的声音,很轻。

她靠在他怀里,轻轻抬头,轻笑,“我的故事都和你有关,想听应该准备一辈子。”

他低头哑然而笑,搂着她的手紧了紧,轻轻执起她的左手,在手腕的疤上轻柔地落上一吻。

她宛然一笑,“五年前,我得了抑郁症,想过自杀。”她说得简单,用一种云淡风轻的语气,如同在说别人的故事。

他眸色深沉,视线落在远处,眉心蹙起,心底一片痛楚与心酸,竟一时找不到语言来安慰也找不到语言来道歉。

她似感觉到了他的情绪,偏头吻了吻他的心口,又轻轻开口,“那时我毁了容,身上都是伤,每天晚上都很疼。”她顿了顿,“我每天不敢出去,躲在家里,有一天,我发现自己再也快乐不起来了。”她说着才发现曾经最黑暗的日子现在提起已然没了什么特别的情绪。

“然后呢?”他嗓音哑得厉害。

“然后我开始喝酒抽烟,想要麻痹自己也想让自己快乐。”她轻笑,“没成功。”

“后来,有一天,我看着窗外梧桐树叶枯黄,纷纷落下,那个场景好美,我想那可能是一种解脱……”她尾音低沉,没有说下去。

她感觉到手背凉凉的,低头一看,是泪珠,她有些心惊,想要抬头去看他,他下巴轻轻抵在她头顶,轻笑,声音压得很低,“阿悦,我爱你,很久了……”

这是这么些年来,他第一次说他爱她,从前他从不曾说出口的话在这样的情况下说了出来。

许悦忽然觉得上天很公平,不会让你一直幸福也不会一直悲伤,所有的一切,总是在经历波折后来到你身边。

她闭了眼,跪坐起来,仰头去轻吻他的眼睛、鼻翼、嘴唇,就像他曾无数次吻去她的泪珠一般,用最温柔的方式去安慰他心底的伤,她放下了曾经的一切,也希望他能放下,她有些心不在焉地吻着,低声呢喃,“我要这爱情再无波澜。”

陆嘉年慢慢回吻她,他的吻,比以往的都要温柔也更加依恋的吻,细细密密、深深浅浅落在她的额头、眉心、眼睛、耳侧,最后来到唇上,唇齿相依相偎,深深纠缠着,他们像是久别重逢的恋人,所有的阻隔消失,只想要无限地靠近,早已乱了的呼吸,似是一曲肝肠寸断的相思曲,道不尽的是别后的思念与重逢后的眷恋,以及持续很多年的深情。

情深难以忘却,夜深难以辜负。

他们拥吻着,她忽然被他抱了起来,许悦微微睁开眼,从亲吻中分了个神,含糊不清地嘟囔,“你的伤……”话还没说完就被他稳稳放到了床上。

他笑着倾身,又深吻上了她的唇,完全不给她开口的机会,在她快要窒息时轻笑着偏头去吻她的耳垂,轻柔带点恶趣味,不着寸缕地吻着,从耳根到脖颈,头埋在她的颈间,吮吸、亲吻,时不时有些不满足地用牙齿轻咬着她。

她感觉到一丝丝的疼,轻吸了口气,“陆嘉年……轻点……”他似是在笑,而后变本加厉,只剩下神思恍惚的她,只能用手指紧紧绞着海蓝色的床单。

许久,他气息不稳,在她耳际若即若离地吻着,低声问她,“可以吗?”近乎耳语的声音,温热而有些厚重的气息轻轻擦过耳际打在耳后,引起一片绯红。

她气息早已乱了,轻笑着,“不可以哦。”声音柔软似水,像是在拒绝更像邀请。

他慢慢停下嘴里的动作,手撑在她脸旁,自上而下看着她,他黑眸清亮如水,深情迷醉的双眸足以让人沉溺其中,两颊微红,轻笑着,“宝贝儿,我忍太久了。”话说得缓慢,嗓音低哑,有一种屏息的克制。

许悦看着忽然就心软了,双眸沉醉,唇角微勾,伸手抱住了他,将他按向了自己。

蒙蒙胧胧间,她似乎听到他的轻笑,窗外夜色撩人,室内风光旖旎。

第32章 衣冠禽兽

第二天醒来时,许悦习惯性地伸手去摸旁边的枕头,意外地没有摸到人,她蹙眉,睫毛微闪,跟着又没了动静。

听着浴室里隐约有水流的声音,她翻了个身,脸深深埋在海蓝色的枕头里,淡淡的洗发水的香气混着一种特别的气息扑鼻而来,昨夜的记忆在混沌的脑海中渐渐复苏。

慢慢长夜里,一次又一次至死方休的痴缠,一次又一次如沉入深海的沦陷,所有曾经的记忆在复苏,却不同于以往的每一次,那是近乎发泄的疯狂却又是温柔至极的缠绵。

她欣然接受着他的每一次进入与离开,眼泪却不断滴落,为着深入骨髓的欢愉也为着那难以承受的负荷。他用温柔缠绵的吻来安慰着她所有的痛,每一次都让她深陷其中,无力逃脱。

最后,她终于筋疲力竭,意识已然飘忽天外,只依稀记得被他抱进了浴室,温热的水滴淅淅沥沥不断打在她滚烫的皮肤上,他仔细地为她清洗着汗湿的身子,在流水声里他低沉沙哑的嗓音萦绕耳际,“宝贝儿,你真迷人……”

浮浮沉沉中,所有的一切都在失控,或者说一切早在再次相逢后就已经失控,有些情感无法隐藏,有些渴望无法抑制。

浴室的水流声还在持续着,她还是趴在床上,只有脸朝着窗外,闭着眼。

落地窗上厚重的布帘被拉开只剩了一层轻薄的纱帘,窗外是高悬起的日头,蓝白色的晴空,空无一人的水泥路面上有零星的金黄色落叶,一旁孤零零的银杏枝上有几只灰扑扑的鸟儿。

不久,她半梦半醒中听到浴室的水流声停了,开门的声音,渐渐清晰的脚步声。

她卧在床上,海藻般微卷的长发在枕边散开,发丝之下是白皙优美的脖颈,海蓝色的被子只盖了一角,堪堪盖住了腰腹,精巧性感的脊背和两条匀均笔直的长腿裸露在外,白瓷一般的肌肤,在海蓝色的床单的衬托下,散发着摄人心魂的美。

一室清朗的光华里,陆嘉年从浴室出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绝美的画面。

他刚洗了澡,怕吵醒她,头发简单地只用毛巾擦了擦,还有些头发在滴小水珠,他双手抓着毛巾一边往床边走去一边又有些认真地擦了擦。走到了床边,坐到了她枕边的床沿上,挡住落在她脸侧的光线,投下了一片阴影。

他目光深深,看着她的背影的曲线,轻笑着伸出手,指尖触碰她的脊背,沿着脊椎轻划出一条优美的曲线,指尖下的人轻轻缩了缩身子,身侧的手指动了动。

他低头无声笑,轻柔地撩开了散在脖颈上的发丝,细细白白的脖颈上还有着明显的青紫色痕迹,似乎在控诉着他昨夜的不节制和不满足。

他心中微动,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绯红的脸颊和蹙起的眉心,俯下身,在她耳际轻吻,低声问她,“还起得来吗?”

床上的人依旧闭着眼,不声不响,唇角却慢慢勾起。

他笑着慢慢含住了娇艳欲滴的耳垂,果然,下一秒,她翻身躺平,伸手扯过被子盖住自己,抬手遮住了双眼。

陆嘉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指腹划过锁骨上的淤青,在那里,来回轻缓地划着。

许悦移开了手,终于睁开了眼,瞪着他的湿润莹亮双眸里有一丝脑怒。

四目相对,他笑得优雅坦然,眼眸温柔似水,如同昨晚肆意放纵的人不是他,他的指尖流连过她的锁骨、脖颈、下巴、最后在唇上留恋,“醒了?”

她看着已经一身清爽的人,“要出去?”声音很轻带着浓厚的鼻音。

他随意地点了点头,“打算去给你买早餐。”

她视线转向窗外,目测已经快中午了,他随着她的视线,也微微偏头,随后轻笑,“看来可以准备午饭了。”

她躺着扭了扭,一身的酸痛无力,忽然有些气恼他的不节制,慵懒地嘟囔着,“起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