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前山月
他笑着漫不经心地点点头,俯身吻了吻她,站起身,走过去从衣柜里随手拿了件浴袍走去浴室。
许悦看他进了浴室,下床去厨房接了杯热水,等水凉得差不多才放了蜂蜜进去,冲了杯蜂蜜水端回了卧室,把杯子放到床头柜上,随手从上面拿了本书,半躺在床上翻了起来。
不一会儿,陆嘉年从浴室出来,在床边坐下。
许悦正看到精彩的地方,没抬头,低声说:“把蜂蜜水喝了。”
陆嘉年笑笑,把床头的蜂蜜水喝完,上了床,和她并肩倚靠在床头,偏着头,目光柔和地看着她的侧颜,等她合上书,慢慢问她,“明天带你去个地方?”
“嗯。”许悦随口答着,手上的书又翻了一页。
陆嘉年的目光落在她纤细白皙的肩上,眸色深了几分,无奈一笑,随手挑开自己的浴袍,倾身过去,低头若有似无地吻她的肩窝。
许悦被他磨得心痒,草草合上了书,还没来得及把书放好,就被他拉进了怀里。
在她诧异的目光里,他轻笑着,低头就吻住了她的唇,一手稳着她的头,手指缓缓地插进她柔软的黑发里,不急不躁地吻她,一点点深入,不轻不重地吮吸着,唇舌纠缠,迷恋般的深吻,不留一点气息、没有一点余地,却又温柔眷恋。
许悦被他吻得失了重,呼吸受阻,鼻息间都是他身上沐浴露的淡淡清香,她脑袋发晕,迷糊的厉害,不自觉地抬手紧紧搂住了他的脖子,有些急促地回吻他,好不容易找回点残存的理智,想要退开,他却忽然加重了力度,温柔不复,有些野蛮的肆意,让她无法逃开。
最后,拥吻着倒进了柔软的棉被里,又是一夜的不眠不休。
第二天上午。
许悦醒来时已经天光大亮,卧室没开灯,窗户上只拉了一层纱帘,房间里光线很明亮,她眯眼瞟了眼旁边,没有人。
她躺在床上,伸手扯了扯被子,盖住自己的脖子,窝了一会儿,刚想要坐起来,一动弹,感毫无意外地发现自己又一次全身酸痛。
她很无奈地又倒了回去,歪着头,正要闭上眼时卧室门忽然就被打开,陆嘉年穿戴整齐地走了进来。
他坐到床边,看她醒了,伸手摸摸她的红晕未退的脸颊,轻声哄她,“起床了,小懒鬼。”
许悦有些幽怨地睨他,嘟囔道:“你一点都不知道心疼我。”
他手轻轻摩挲她的锁骨,低头无声笑,低声答:“下次我注意。”
许悦不答,她是一点不信他的鬼话,每次都失控。
他看她懒洋洋的样子,笑着起身去衣柜里找了几件衣服,又回到床上,把不情不愿的许悦从被窝里拎了出来。
她软软地靠在他怀里,任他一件件地给自己穿衣服。
最后他屈膝在床边蹲下,细心地帮她穿上袜子和鞋,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床边很是惬意的女人,笑问:“要帮你洗漱吗?”
许悦也站起来,笑着摇头,“这倒不用。”
洗漱完,在吃早餐时,她才后知后觉地问他,“咱们要去哪儿?”
陆嘉年正在低头切培根,闻言,抬头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冰岛。”
许悦诧异,“冰岛?北欧?”
“嗯,不是想看北极光?”他倒是很淡定。
“今天去?”她缓了缓,还是有些不相信。
“嗯,十二点的航班,我们有一个星期的时间。”他很耐心地答。
她有些语塞,这事从他嘴里说出来怎么跟去趟家门口的超市一样简单?想了想又觉得好像真没有什么需要准备的,只要和他在一起,自己完全可以开心地当个白痴,但她还是弱弱地表态,“我还没收拾行李。”
他有些戏谑地瞧她,“已经收好了。”目光移向沙发边。
许悦随着他的目光看去,沙发边果然放着一个行李箱。
她有些愣愣地点头,继续吃自己盘子里的荷包蛋。
四月七日上午,他们来到这次旅途的目的地——雷克雅未克。
他们在凯夫拉维克机场下了飞机,从转盘上拿了行李,许悦就拉着陆嘉年迫不及待地往机场出口走,兴高采烈的样子完全不像是长途跋涉了三十多个小时的样子。
陆嘉年一手牵着她,一手拉着行李,有些好笑地问她,“真的有这么开心吗?”
她回头,身上裹着白色的厚羽绒服,戴着一顶藏青色的毛线帽子,小脸蛋红扑扑的,笑容灿烂,似乎又变成了当年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语气轻快地回答,“特别开心,”
机场外,许悦忽然停了下来,仰头望着远处的天空出神,神情平静而虔诚。
湛蓝的天空,没有一丝杂质的蓝,纯净柔和,让她想起晨曦照耀下的大西洋。
机场内外,犹如打开了一扇神奇的门,这个世界最北端的国家,它的美丽就那么悄无声息地现于眼前,让人猝不及防地跌入了梦境,可它又明明那么真实。
她慢慢闭上了眼,感受着寒凉的风吹拂过脸颊的一丝冷意,微微笑起来,偏头去看他。
正好他也低头在看她,笑容温暖。
“有北冰洋的凉和大西洋的咸。”她轻声说。
他低下头,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我感受到了。”
他们相视而笑。
车子一路驶向前,许悦调皮地把车窗降了一半,寒冷凛冽的风源源不断灌进来,她的长发随风飞舞着,一下下轻扫过陆嘉年的脸侧,带着淡淡的香味留下一丝的酥痒,那点感觉蔓延到心底,让他思绪不宁。
他蹙眉,伸手关上了车窗,刚关上又被她打开,她仰头挑衅地瞅着他,笑得肆意无畏。如此反复两次,陆嘉年无奈,敞开自己的呢子外套,将她裹了起来,抱在了怀里。
许悦终于老实了,安安静静地靠在他胸前,歪头看着窗外。
车窗外是空无一人的公路,两旁都是高高低低的火山岩,上面覆着厚厚的冰层,绵延伸展到远处,直至尽头,与深邃的蓝天相接,透着种苍凉磅礴的美。
许悦看着一幕幕闪过的风景,莫名其妙地就想起了旧金山、唐古拉,于是轻声问他,“听说美国最美的风景是无人的公路和夜晚的城市,美国的公路有这么美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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