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竹已
“……”
“我总感觉她对我有敌意,”桑稚迟疑着看他,“你真没交过女朋友?”
“嗯?”
“我怀疑她是你的前女友。”
“……”段嘉许气乐了,“说什么呢。”
“哦。”桑稚瞅他,“这么一想,你好像也没在朋友圈发过我的照片。”
段嘉许挑眉,把手机给她:“我怎么没发?”
桑稚接过:“我真没看到过。”
她打开他的朋友圈,发现他之前从没发过朋友圈。但这段时间发了好几次,内容基本都是她的照片,还屏蔽了好些人:“你屏蔽了谁?”
段嘉许:“大学同学。”
桑稚又哦了声,拿出自己的手机看了眼:“我真从没见你发过朋友圈……”
她点开段嘉许的资料,突然注意到右上角有个“不看他朋友圈”的标识。他的目光扫了过来,也瞬间察觉到。
“……”
桑稚突然想起,从宜荷回来的那次,怕自己看到他的消息不开心,她把他的朋友圈屏蔽掉了。之后也不太记得这事。
几次改备注都没注意到。
段嘉许把目光挪到她身上,淡淡道:“解释一下?”
第61章 藏不住
“……”
这要怎么解释比较合适。
要是他朋友圈发的很频繁, 桑稚还能以“刷屏”为理由。
但他之前根本一条都没发过。
场面定格几秒。
桑稚绞尽脑汁地想着理由,默默收回视线, 也表现出一副茫然的样子, 点开资料设置瞅了眼:“哦,我点错了。”
段嘉许仍看着她, 神情带了几分意味深长。
“我本来是打算点, 不让你看我的朋友圈的。”桑稚硬着头皮解释,“没看清楚, 就点成屏蔽你的朋友圈了。”
段嘉许:“……”
这什么理由?
“就是,你懂吧。”桑稚说, “有些朋友圈的内容, 不太好让家长看到……我又懒得总分组屏蔽, 干脆就直接……”
“我不说别的,”段嘉许打断她的话,抓住其中的两个字, “家长?”
“……”
桑稚极为费劲地扯着理由:“那你看到了不就等于我哥看到了,我哥看到了转头就告诉我爸妈了, 我得从根源切断嘛。而且我这都好久之前屏蔽的了……”
“你这没屏蔽,我也没见你发什么,不好让家长看到的——”段嘉许的指尖在她的手机屏幕上轻点, “东西?”
“……”桑稚伸手取消掉屏蔽,“我都删了。”
“这么一提,”段嘉许吊儿郎当道,“小姑娘, 你的朋友圈怎么什么玩意儿都没有?”
“啊?”
“也没有男朋友。”
“……”
这暗示意味十足。
桑稚确实没有发朋友圈的习惯,偶尔发了一条,没多久也会删掉,所以点进去就是空白一片。她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刚刚也是随口一提。
这么一想,好像确实有种藏藏掖掖的感觉。
桑稚小心翼翼地说:“那我现在发一条?”
听到桑稚的语气,段嘉许也知道她今天的情绪不佳。她确实不太在意这些事情,漫不经心道:“不用,跟你闹着玩呢。”
桑稚翻相册的举动停住,沉默着点头。
过了好半晌。
桑稚没忍住问:“你不介意吗?”
“嗯?”
“我没在朋友圈提过你。”
“故意的?”
“……不是。”
“故意的也无所谓,”段嘉许牵着她进了一家店,语气松散道,“就算你不说,觉得我极为见不得人,所以想瞒着所有人——”
桑稚反驳:“我哪有说你见不得人。”
像是没听到她的话。
段嘉许侧头看她,眼眸璀璨,笑着把话说完。
“你也还是我家的。”
-
只工作了一天,桑稚就觉得腰酸背疼。回到宿舍,她洗漱完后,端了个盆泡脚,之后什么都不想再做,直接躺到床上。
还没到桑稚睡觉的时间,但她就已经被睡意笼罩。
桑稚勉强睁着眼,回复着段嘉许的微信。她退开,注意到家里的群有了新消息,分别是桑荣和黎萍,都发了个红包,庆祝她找到了实习。
见状,桑稚的心情又好了不少。她先发了个“抱住”的表情,随后一个一个地点开,发现都已经被桑延领了。
桑稚耷拉着的眼皮瞬间抬起,当做是他误领了,输了个问号提醒:【?】
桑延没回复。
桑稚等了好一会儿,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桑延依然没回复。
反倒是桑荣为了哄她,昨晚又发了两个红包出来。过了几分钟后,他还发了句:【臭小子,整天除了欺负你妹还会干什么?】
桑延仍然一句话没说。
桑稚睡眼惺忪,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她伸手点开,发现这两个红包仍然被桑延领了。
加起来,整整八百块大洋。
“……”
行。
行!!!!!
别说冷战。
桑稚现在还想跟他断绝关系,老死不相往来。
-
接下来的几天,施晓雨对桑稚依然是同样的态度。
桑稚不管做什么都会被骂。
比如,施晓雨让桑稚去装杯水。
桑稚第一次装常温的被骂了,第二次先问了句“您要热的还是冷的”,她反倒回了句“这还要问的吗”。然后桑稚按照她上次的要求,倒了杯温的,依然被骂。
再比如,按照施晓雨的要求,找的素材,画出来的稿子,她总能找到挑刺的地方。
桑稚修改了好几次,被她接连骂了好几次,到最后她才用着极为勉强的语气,说了句“算了就这样吧”。
仍旧是不满意的姿态。
偶尔跟宁薇聊天,也听她提起了几句,找的实习有些不合意,但依然坚持着工作。
桑稚也不想就这么半途而废。
她的生活变得比上课的时候还要规律。
每天除了上班就是加班,再然后就是回宿舍睡觉,别的任何事情都不想干。
有时候脾气上来了,桑稚琢磨着合同还没签,要不然就直接不干了。又觉得被虐待了这么多天,现在就撂担子走人,一分钱都拿不到格外吃亏。
时间一晃,就到了周五。
桑稚中午跟同事一块叫了外卖,吃完之后,她收拾了一番,把盒子拿出去扔。走到楼梯间的时候,恰好看到施晓雨靠在窗边打电话。
她的声线偏柔,说话也缓,跟在桑稚面前完全不同:“我咋觉得这小姑娘跟你说的不太一样啊?还挺听话的,被我这么刁难也没怨言,我也没见她跟公司的男同事说过什么话……诶,我都不好意思这么欺负她了。”
桑稚顿了下,沉默着把垃圾扔掉。
施晓雨没注意到她,仍在跟电话那头的人聊天:“说的也是,不过按你这么说的话,这男的也很渣啊,你换个呗。”
她没再继续听,转头回了公司。
桑稚到厕所洗了手,想着施晓雨的话。
看来,这些天来的针对和谩骂,都是带了私人情绪的。
但她真不认识施晓雨啊。
难不成是惹到了哪个同学,然后施晓雨是那个同学的姐姐?
不管怎样,如果是工作上的问题,桑稚觉得自己还能忍。但现在已经明确,对方就是刻意地在针对她,她就一丝一毫都不想再忍受了。
桑稚回到自己的位置,打算午休。
施晓雨也已经回来了,此时拿上位置上的毯子,打算去沙发那边睡一会儿。公司里只有一张沙发,也向来是她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