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臣服 第30章

作者:多梨 标签: 豪门世家 励志人生 现代言情

魏鹤远大踏步离开。

魏明止把他扶起来,抬头再看,已经没有魏鹤远的身影。

秦弘光捂着胸口,哎呦哎呦不停地叫着,颇为纳罕:“鹤远这是真的动心了?”

魏明止叹气:“你觉着呢?”

脸是真疼。

魏鹤远打他是下了死劲,秦弘光心有戚戚然,要不是魏明止拦着,只怕他这张脸都得被魏鹤远打残了。

秦弘光捂着脸,疼的直吸冷气。

他和魏鹤远是打幼儿园建立起来的交情,初中时候,瞒着家人跑去禁泳区游泳,魏鹤远腿抽筋,是秦弘光使出吃奶的力气把他带回岸边。

记着这段情谊,后来秦弘光犯了错,魏鹤远也会帮他说话,替他解决。

这一下,他算是被魏鹤远彻底打醒了。

回忆自己这两年来的所作所为,秦弘光觉着,要不是有这么层关系在,只怕魏鹤远早就对他动了手,而不是言语上的斥责。

不然哪里会忍到现在?

当初逼迫梁雪然的陈固,后来也吃了一年的牢饭,如今也被家里人远远地发配出去。

秦弘光不信魏鹤远没在这里面动手脚。

秦弘光克制着自己,不再去想梁雪然。

-

梁雪然的电话已经打不通,魏鹤远早就被她拉黑。

微信也被删掉。

也不知道她还能不能收到短信,即使收到,只怕她也不肯去看。

先前只以为她心肠软和,永远不会有脾气。

是他想错了,从一开始就错到离谱。

魏鹤远沉默着离开,酒精在血液中跳动,那些本不该出现的暴戾因子一点点平歇。

今天周末,她应当住在那幢小别墅中。

梁雪然离开公馆后,带着母亲搬出萤火巷,住进了小别墅中;那位远在明京的梁老先生思虑周全,给予她一切,包括能够毫无负担、轻轻松松离开他的办法。

她走的十分潇洒。

司机开着车,魏鹤远坐在后座,整理好自己的衬衫;领带上沾了秦弘光的血,他取下来,解开衬衫最顶端的一粒纽扣。

车窗开了丝缝隙,凉凉的雪花飘落进来。

整个初冬都没有落雪,此时雪花却飘飘荡荡,落在他手上,被炙热所感染融化,缩成一小滩水迹。

车子还未停稳,魏鹤远便匆匆下了车。

雪花落在他肩膀,眉睫,凉凉融化。

大步走过,魏鹤远按响设在院墙外的门铃。

已经深夜,周遭寂静到能听得到雪花压断树枝的声音,簌簌碎响。

良久,别墅中灯亮起。

旁侧的对讲屏幕亮起,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出现在屏幕中,询问:“请问有什么事吗?”

她眼睛和梁雪然一模一样,眼角细细生着皱纹,黑发搀着不少银丝,长久的过度操劳夺走她的美貌;但魏鹤远仍一眼认出,她是梁雪然的母亲。

魏鹤远开口询问:“阿姨,请问梁雪然在家吗?”

梁母被他问的一怔,摇头:“不在,她有事去明京了。”

明京,多半又是那种钟深跟着。

魏鹤远追问:“您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吗?”

梁母摇头:“这个我可不清楚……你找她有什么事?”

眼中满是戒备。

大晚上的,一个陌生男人过来找她女儿,哪怕这个男人长的再怎么好看,也让人觉着可疑。

魏鹤远不知梁雪然有没有对她说明自己的身份,被这么一问,他竟有些无措。

他扯了个极其拙劣的谎:“我是她老师,想统计下获奖情况。”

梁母微微蹙眉:“等雪然回来再说吧。”

她戒备地关掉对讲屏幕,然而不过半分钟,重新亮起来,再次出现的,是一张陌生的、苍老的脸。

“是……魏鹤远吧?”雇佣来照顾梁母起居的保姆费力回忆着这个名字,“梁小姐的前男友?”

魏鹤远说:“是。”

手掌握成拳,又慢慢松开。

那个保姆目光复杂:“梁小姐临走前说,如果你上门找她,让我转告你一句话。”

魏鹤远心脏剧烈跳动,他不得不伸手按住胸口,试图缓解这种激动:“什么?”

迎着他带着希冀的目光,那保姆忽然有些不忍心开口。

但她还是说了。

“梁小姐说,从始至终都是各取所需,请魏先生别再费心了。”

第22章 八颗钻石

元旦第一日。

不过两小时,梁雪然顺利抵达明京。

同寒冷的华城不同,明京地处南方,气候湿润而温暖;在收拾行李箱的时候,多亏有着钟深提醒,带了些薄点的外套。

当初魏鹤远为她买的那些衣服鞋子,梁雪然一件也没有带走。

现在衣柜里大部分她自己以前买或者做的,还有顺利继承财产后带着梁母一起添置的。

今天穿的是件羊绒大衣,最基础的H型,小方领,鳄梨绿,领子是浅浅的抹茶绿,虽说今年秋冬流行色是红色系,但梁雪然却意外地偏好绿色单品。

钟深夸赞她:“梁小姐的穿着永远都令人愉悦。”

梁雪然笑笑,心里却敲响警钟。

这么两年下来,贴合着魏鹤远的喜好来选择妆容和衣服,现在已经成了习惯。

下意识地购买这些瞧上去干净清新的单品,把自己装扮的人畜无害。

得改掉。

抵达明京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公墓祭拜梁老先生,梁老先生的墓碑同其他人的并无二致,这个身价不可估量的老人,终身未婚,亦无儿女,无红颜知己;临终前,把这白手起家打拼下来的巨额财产,选择全部赠送于她。

冰冷的墓碑上贴着梁老先生的遗像,是个满面严肃的老人,梁雪然仔细看,和自己的爷爷并不相像。

在钟深的建议下,梁雪然将购买的白色百合花轻轻放在梁老先生墓前。

柔软的白色花朵触碰到灰色而沉静的墓碑,她忽而灵光一闪。

百合。

她早早过世的奶奶,姓白名合。

梁雪然直起腰来,长长凝神,恭敬地为在此处安眠的人鞠了个躬。

天气预报提示今天傍晚华城会有雪,但明京是连绵不断的阴雨,细细密密,如针刺骨。

南方的冷真的是深入骨髓,衣服的防护被轻而易举打破,梁雪然裹紧衣服,上了车,开着暖风,缓了缓,才稍微好受一些。

她听钟深有条不紊地朝她介绍梁老先生的这两个侄子,他们在得知梁老先生发达之后立刻投靠过来,梁老先生顾念情谊,丢给他们点轻松的小活干着。

只可惜,人心不足蛇吞象,梁老先生晚年疾病缠身,身体状况每况愈下,他们纷纷打起了梁老先生遗产的主意。

梁老先生不得不住院的那段时间,两家人过来“探病”,出了病房,在大厅里大打出手,闹的不可开交,险些进了局子。

钟深介绍完毕,微笑着总结:“就是两窝又蠢又坏的米虫。”

简略给梁雪然铺垫好这两家人的印象,钟深才带着梁雪然去探仔细——

这两家人霸占的两套小别墅紧挨着,虽说地段算不上极佳,但也不错,风景极好。两家大人不约而同地霸占着,自己住一层,其他的房间全部租了出去,无工作无其他收入,全靠收房租过日子。

“两家加起来共十一个租户,”钟深笑着说,“一年起租,最长的一户签了三年,现在是第一年。”

“没有房产证明,怎么就租出去了?”梁雪然讶然寻问,“这两套房子应当是在梁老先生名下吧。”

钟深纠正:“现在是你的名下。并不是所有人在租房之前都会要求查看房东房产证明——”

梁雪然说:“那我可以走法院程序起诉他们。”

“当然可以,”钟深垂眸看她,带着笑意,“只不过走程序稍微要费点时间,后期强制执行也是场拉锯战,只怕等收了房子也得是两年之后的事了。梁小姐舍得耽搁这么久?当然,这样也不是不可以,等下我就帮你请一位律师。”

梁雪然看他:“你自己不就是律师吗?”

难道他还要说略懂略懂?

那个律师从业资格证难道是浑水摸鱼出来的?

“分身乏术啊,”钟深摊开手,笑盈盈,“梁小姐,杀鸡焉用宰牛刀?”

钟深说的对。

如果要向法院提起诉讼,过户证明、房产证都是她的名字,胜诉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只是强制执行上可能又得拖一段时间。

毕竟这可是两个资深老赖啊。

梁雪然沉思:“那咱们先去聘请律师,准备好诉讼,我探探情况,再想想还有没有更近便的方法。”

钟深点头。

梁雪然对钟深口中所描述的早已有心理准备,但是在看到那户人家的时候仍旧被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

按照辈分来算,梁雪然还得称对方一句大伯二伯,可对方显然没把她当亲戚来看待,也没有把自己当成长辈的意识,远远地见着她和钟深过来,脸色一变,回家拿一盆水直冲冲地泼出来,泥土险些溅到梁雪然的裤脚上。

钟深挡在梁雪然前面,平静地问:“你确定要这样对待你房子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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