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言言夫卡
“看了什么不该看的?”赫伯特老先生的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只淡淡问道。
艾希曼扶着安黛尔的肩膀,重新站直,血迹沾染在他的唇上,竟然有几分妖异的美,他抬手毫不在意地将唇边的血迹擦掉,然后勾了勾嘴角,语气中更是透出了几分森然:“是他写了不该写的。”
赫伯特老先生说话间向着暗门的方向看了一眼,显然是注意到里面似乎有什么异变,但他并未多说,只是又看了安黛尔一眼:“兰蒂斯家族的秘密?”
不等安黛尔和艾希曼回答,他嗤笑了一声,将手背在了身后,向着自己晒太阳的躺椅走去:“要死也别死在这儿,麻烦。”
老爷子在图书馆久了,脾气带着古怪,安黛尔并没有觉得被冒犯到,她认真地向着赫伯特老先生的背影行礼:“感谢您的出手。”
她已经感觉到了,刚才赫伯特老先生出手的时候稍微带起的魔法余波至少是奥术法师的层次甚至更高,如果不是他及时出现,以安黛尔目前的水平,不一定能对艾希曼有效。
她扶着艾希曼,身形从原地消失,再短暂的出现在了皇宫门口了一瞬,随即传送回到了安努克伦斯公爵府的卧室里。
虽然经过了赫伯特老先生的及时出手,艾希曼已经没有大碍了,但是到底还是在这样极限出手的情况下有点力竭,需要好好休息一场。
安黛尔坐在床边,看着艾希曼迅速进入了自愈的昏迷中,深吸了一口气。
如果说一开始,她还对普利策帝君这种玉石俱焚的心态感到震撼,甚至试图努力抛开所谓“灭族”的惨烈去理解他的话,那么现在,安黛尔的心态只剩下了全然的愤怒。
无论是对普利策帝君所提到的所谓“这位血亲”,还是对普利策帝君本人。
如果刚才不是艾希曼在,她肯定已经陨落当场了。
如果不是赫伯特老先生出手相助,艾希曼此刻定然生死未卜。
而这一切的源头,说到底是她实力不允许吗?
不是!是那个狗比“这位血亲”阻碍了她晋升的道路!
再想到刚才自己只是看了一封信,就差点被那个普利策帝君跨越时空杀掉,安黛尔的心底燃起了一团比之前更盛的火。
血脉不是她能选择的,是天生的。
凭什么她有这样的血脉,就一定要承受这样的命运?
凭什么她的命运要被别人决定?无论是看似占据道理的普利策帝君,还是想要拿人当养料的“这位血亲”,从本质上来说,又有什么区别呢?
如果说之前她和希薇所说的“我会以命相搏”只是某种想要煽动希薇而说出口的临时决心的话,此时此刻,安黛尔是真的有了这样的念头。
她不服,她不愿低头,她绝不低头。
第167章 第一百六十七章
艾希曼醒来的时候, 安黛尔正坐在窗棂外面, 风吹起她的头发, 而她正在专注地整理被风吹得拧在了一起的那颗三月树的枝干。
树丫下面挂着一颗精致的心, 心上面写着安黛尔的名字。
那是艾希曼给她做的三月树,他不仅挂在了自己的卧室门口, 还挂在了她在学校的宿舍门口,甚至据兰姆先生说, 在莫兰蒂斯家给她留的那间房间外面,也有一颗几乎一模一样的三月树。
他昏迷的时间并不短, 安黛尔死死地将这个消息压了下去, 距离女神降临日还有三天, 正是最忙碌的时候,好在她这段时间已经算是全方位上手了异端审判局的工作, 更是经历过艾希曼成人礼的事情,各方指挥起来, 也算是得心应手。
只是在知晓了一些真相后,安黛尔每次走进异端审判局大门前,看到【异端审判局】这几个字的时候,都觉得异常嘲讽。
异端审判,到底谁才是异端?
神明认定的异端吗?
她一边这么想, 一边将手边三月树上莫名干枯了的一片叶子揪了下来,然后重新给小树干上了一层保鲜魔法。
“安黛尔。”艾希曼的声音微哑。
她不慌不忙地将三月树重新放好, 这才闪身到了艾希曼的床边, 将一直都是微温的水递了过去, 并且飞快地在艾希曼支起来的身体背后塞了个靠枕。
艾希曼被她娴熟的动作弄得哭笑不得:“也没那么严重。”
安黛尔不放心地扣住他的手腕,神识在他的体内细细的走了一遍,确认艾希曼经过这段自愈后确实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这才松了口气。
“我睡了多久?会不会已经睡过女神降临日了?”艾希曼坐起身来。
“你想的美。”安黛尔接过他漱过口的水杯,重新递了红茶过来:“降临日是明天。”
“这两天辛苦你了。”艾希曼揉了揉她的头发,他站起身来,向着盥洗室走去,虽然可以用一个除尘魔法,但是躺了这么久,自然还是想要认真洗个澡。
安黛尔目送他走进去,反手锁住了盥洗室的门,然后才走到了盥洗室门口,敲了敲门:“我去一趟深渊。”
不等艾希曼有反应,她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上一次临走之前,其实万魔之母是给了她随时去深渊的办法和权限的,只是之前几天艾希曼一直在昏迷,她不可能在瞒着所有人的同时,还离开这里,这会儿艾希曼醒来了,她自然可以离开一段时间了。
而且同时,她又不想要艾希曼和她一起去。
她是想要去问万魔之母,到底有没有能够与神祗对抗的办法。
之所以不让艾希曼一起,是因为她潜意识里觉得以现在自己的力量来说,大约会用到某种玉石俱碎的办法,艾希曼肯定不会同意,亦或者会由他来替她完成。
她不想这样。
这是兰蒂斯家族血脉的问题,由她来做一切的结束,再好不过。
熟悉的宫殿映入眼帘,这里仿佛时间凝固,歌声永远都是优雅而惬意的,安黛尔的突然出现并不能扰乱这里半分,斜倚在高台上的女人永远是那样的华丽而优雅,她向着安黛尔的方向扫过来一眼,虽然很淡,但是她的眼底还是有了掩饰不住的惊喜。
“今天怎么有空来这里?”在看到安黛尔神色后,她挥了挥手,于是乐声停了下来,在高台之下嬉戏的少男少女们也都收敛了神色,随着乐队一起小心翼翼地退了下去。
大殿一片空旷。
安黛尔四处看了看,万魔之母知道她在找谁,挑眉笑道:“他今天不在。”
安黛尔这才放松了神色,随便坐在了旁边铺着厚毛毯的台阶上,神色复杂地看着万魔之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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