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碎不
相关知情人员都来慰问过。没见郝湘东的一个家人。他不让说,说怕惊了老太太。唐亚楠看无大碍,便依他,不说,可更尽心陪侍。张书记来看了多次,一呆会很长时间。
郝湘东自笑起来:“这规格也太高了,张书记和唐主任亲自给我陪床,我得多躺几天才行啊。”
张书记也笑:“主要是唐主任忙,办公室的事千头万绪,唐主任不在那,大家一下都不知怎么办好了。我闲。唐主任日理万机都放下工作陪在这儿,我怎么好不来陪陪。”
唐亚楠噘嘴一笑: “郝副市长等于救我一命,我就是被开除也得陪到出院!
工作上的事爱怎样怎样。”
张书记道:“唐主任是终于得到机会呀,可以日夜陪着我们年轻英俊的郝副市长。”
“嗯,我还想以身相许呢。等郝副市长出院了,我就给组织打报告。还请张书记到时一定批准,成全。”
“这事现在不兴组织干预了,你真要那样想,得先问问人家郝副市长同不同意。”
“郝副市长您同不同意?”唐亚楠真就笑脸问过去,同时把削成掰的苹果,用把小叉子叉起一块递与郝湘东。
郝湘东接了,看看他们,嘶了声。“我怎么听着有股怪味?这不知道的,还以为张书记在吃我的醋,怪唐主任多陪了我呢。张书记您是这意思?”
张振哈哈笑。唐亚楠把一块苹果也递与张振,调皮地问:“张书记,人家郝副市长说您吃醋呢,你说是不是呀?”
张振呵呵笑,不作答。苹果接到手一口全放进嘴里,唐亚楠又递过去一块时,他道: “不吃了,我得走了,天晚了,回去休息。”
张书记离开,唐亚楠送出去。回来,郝湘东靠床头上愣神,已经愣了很久,所以他并不知道唐亚楠出去送了多久。被唐亚楠一叫,才回过神来。
“噢,张书记走了?”
“嗯。……你家老太太那儿不让说,也罢了,不悄悄和媳妇说一声?几天几夜不回家,就一点不问?”唐亚楠从郝湘东近几天的情形上,猜度,可能夫妻闹了矛盾。关切中解忧, “要是有人拉不脸来,我倒可以无意地透露一下。一听受伤了,住院了,也许什么气都没了,心疼还来不及呢。”
郝湘东听她这意思,显而是看出端倪来。却先不说自己的事,说她。“你这么老陪着我,就真没人吃醋不满?”
唐亚楠挑眼看他,“谁有这闲心?”
郝湘东更俯向她一些,脸上赖笑着,道: “你都可以以身相许了,就不能给我交一点心,那人是谁?”
“你这么大的好奇心干嘛,你没听过好奇害死猫的说法?谁又告诉你有什么人了?”
“我不是好奇,是越来越有种疑惑。我的感觉告诉我,传说的那人与现实有点不对……”
这隐着一半的话,二人都明白,只是俱不点破。唐亚楠斜斜眼晴看看他,不再答话。
郝湘东又没了心情和她磨叽,叹出声, “算了,不管你!”
他拿过手机,翻开了,眼神又恍。唐亚楠送张书记时,他愣着神就是想阳纯雪呢,唐亚楠进来后又说那话,很对了心意。不过,将唐亚楠口中的“媳妇”,他已自行改成阳纯雪。
利用一下这次苦肉计倒也不失一次好机会。那可恶的猪脑袋总不会狠心无情至此,听他受伤住院都无动于衷吧?
他想着,看向唐亚楠,“我打电话。”
唐亚楠十分知趣地立即消失于门外。
他电话打给的是章徽。通了,说话: “我受了点伤,住院了。”
章徽忙关切地问过来:“怎么了?伤重吗?住哪家医院?”似乎马上就要赶过来探望。
“不用过来,我受伤的事不让外传。”他在告诉章徽,告诉你,可不等于让你随便外面说去。“被一个持枪歹徒打了一枪……”
“啊?枪伤?重吗?”
“没事!不过,这几天住院,也回不去,雪儿不接我电话,怕她心里又有想法。你帮我悄悄传达一下,别说我说的。这个,你明白?”
章徽觉得郝湘东这种情况下,不该发笑,不过很忍不住,使劲憋着,裂开嘴无声笑了半天。才说: “明白!”
郝湘东又告诉了详细病房,挂了,等着。
章徽传达的效果很惊人,郝湘东自己都没想到阳纯雪来得这样快速。门,被咣当一下推开。进来气喘吁吁的阳纯雪。
郝湘东正打发唐亚楠走呢,唐亚楠想想,也点头,却坚持要做完最后一件事,洗漱。先帮他挤上牙膏,递到跟前,郝湘东用未受伤的手拿着刷过。漱过。唐亚楠拧着温热的毛巾又递到他面前。
郝湘东刚擦完时阳纯雪扑进来。跑得脸蛋赤红,一脸紧张,双眼焦灼地进门就直投到郝湘东身上。
郝湘东一见,先满心的滚烫起来,有些忘情,酸楚中带着欣慰,痴望住阳纯雪见左臂同肩一块襄了绷带吊于颈下,一阵心疼,泪几乎下来。却再望到唐亚楠,重新意识到她刚进门时的情景,很温馨,很周到。郝湘东身边永远不会缺少女人的殷勤!
一阵恨意又上来,转身又要走。
“阳纯雪!”郝湘东急切又气恼,厉声吼出去, “你给我站住!”
阳纯雪站住了,却没回身,身体微微有些颤耸,似是哭了。唐亚楠急又知趣地撤退。
郝湘东也恨道:“你,不能让我身边出现任何女人吗?这可能吗?这是张书记亲自安排的人。来照顾我的……”
阳纯雪带着一脸泪水扭回头来了,幽怨地看。抽搭。“就不让有!你要不喜欢,就算了……”
“好,不有……”郝湘东声音柔成一片,心里也酸涩得想落泪。一只臂伸向了阳纯雪,“过来,宝贝。过来……”
阳纯雪又奔下两汪泪来,终于扑过去,勾了脖子又饮泣。虚着身体怕碰到他受伤的胳膊。郝湘东却另一臂使劲用力将她紧到自己身上,满足的一声吟唤。阳纯雪急忙离开,扶住了伤臂,摸索,“碰疼了吗?”
郝湘东手抚摸她的脸颊,帮她擦泪迹。四目相交,又纠缠。
这感觉太好!终于可以沐在这片目光里!郝湘东心里痛快,嘴角挂上笑意。
阳纯雪却是又下来两行泪,哽咽:“怎么会给枪打伤呢?你干嘛这样不小心……
他又揽进怀里,心里不安,劝慰: “没怎么受伤,肩上中了一枪,胳膊只是磕了下。没事,不严重。……是我,”郝湘东一边支支吾吾,一边将阳纯雪更抱紧,生怕说出的真话,又让她生气离开,可还是决定说。 “是我故意说给章徽的,故意让她告诉你,其实不太严重……就是太想你了……”
“无赖……”
郝湘东眼圈儿也有些红, “这些天,真是伤心……感觉你一点不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