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黎炎炎
贺嫲嫲过来,将当众亲亲抱抱的两人拉起身。
还能不能矜持一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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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结束,已是九点半。
柔白的雪花,如同羽毛般飘飘扬扬,簌簌的铺在地面上,很浅很薄的一层,脚踩上去很快就化了。
他牵着她的手行走在飘着雪的院子里,寒意湿了眉眼,交握着的双手却是暖意融融。
院子里那棵梅花还在,今年开得极晚,现在还刚刚抽着苞。
花苞上压着薄薄的一层雪,枝条被浸润出乌黑色,昏黄的灯光下,含苞鲜艳的花骨朵点纵在乌黑的枝头,蓓蕾初绽,幽香淡淡。
“就是这就一棵?”
霍云易侧过脸看她。
“对呀。”她微仰着头看那高高大大的梅树:“小时候都没有这么高的呀……”
“你小时候也没有这么高。”他低笑一声,伸长手去碰头顶那枝条,“这一枝,好不好?”
“我来折。”
贺静嘉站在他身侧,垫高脚尖,抬高手,还是差一点点没够着。
“霍云易,你抱我起来。”
“好。”
他依然,将她抱了起来,举高,任她像个淘气的孩子般,折了这枝,又要折那枝。
“我房间里放两枝。”
“嫲嫲房里也放两枝。”
“大伯娘房里也放两枝。”
“那我房里呢?”
他低笑着问。
“你房里不是我房里吗?”
“好像,不是。”
刚才出门时,大贺太可是吩咐佣人去给他准备客房了。
“不管,我在哪里你就在哪里。放心,有我在,没人能欺负你。”
贺小姐极其自信地保证,话音落下,她手中那枝梅枝也发出一声清脆的裂响,在她松手之际弹回上空,摇落了枝头上的雪花,落了两人满头,满身。
“啊,好冷啊!”
被调皮的雪花钻入脖子下方的贺静嘉大叫一声,惹来男人低低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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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贺嫲嫲端着茶怀往外望,隔着一层玻璃,看到了夜色中那两人笑闹的身影,感叹一声:“阿易比希安更适合我们嘉嘉呢。”
正在把玩着那根断成两半的烟杆的贺家大佬没应声,嘴角却悄悄地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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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云易刚洗完澡出来,房门就被人推开,探入一张红润的脸蛋-
“霍云易,来我这边睡。”
他走过来,摸了摸她脑袋-
“别再惹爷爷嫲嫲不开心了,恩?”
“不管。你不过去,我就过来。”
“嘉嘉,这么晚还不睡,干嘛呢?”
贺家大佬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
“马上就睡了。”
贺静嘉头也没回地应声,然后迅速推门而入,反锁。
“我就要跟你睡,看他能怎么样?”
贺小姐一脸的得意。
霍云易:“……”
是不能对她怎么样,但是对他,可就不好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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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雪花越落越密。
“坐这来。”
霍云易拍了拍床沿。
“恩?”她挑高眉毛。
“过来。”
“哦。”
她听话地坐到床沿中间,两只手乖乖地放在膝盖上,望着他的眼神闪闪发亮。
“干嘛呀?”
霍云易当着她的面屈膝跪地。
“啊?”她惊讶地瞪大眼,正欲起身时,被他一把按住。
“坐好。”
霍云易从床头柜上取了只首饰盒过来,打开。
灯光下,一枚红色钻石戒指静静地躺在中间,流光溢彩。
贺静嘉整个人震住了,这个世上没有女人会不喜欢钻石,如果有,那一定是那个钻石不够大,不够珍贵。
红钻的稀有,就算是亿万富翁也难见其踪。
他是怎么找到的?
“三年前出差到西班牙时,跟朋友去了趟拍卖会,偶尔碰到,觉得适合你,就拍了下来。”他抬头凝视她,嘴角扬了扬:“嫁给我,好吗?”
高贵,亮眼,夺目,就像她一样。
他曾以为,这辈子都没有机会以这样的方式送给她。
他们在一起之后没多久,他就找人按照她的尺寸设计求婚戒指。
“怎么?不喜欢吗?”
见她不出声,他低问了句。
贺静嘉摇头,瞪大眼看着他手里捧着那枚戒指,眼眶有些热:“三年前就买了,干嘛不早点送给人家。”
霍云易笑了下:“不觉得现在才是最适合的时机吗?”
他拍下钻石时,她已跟希安结婚。
“我可以马上离婚的啊。都怪你,都怪你,那么久才拿出来。”
求个婚都不能正常一点的,唉。
他叹息一声,“手伸出来。”
她的手指纤长如葱,不上班时,喜欢涂上亮眼的指甲油,最近回了环宇,把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
他执起她的手,取出戒指,一点点地套进她的手指中。
前尘往事如同走马观灯,一一从他眼前掠过。
流着口水趴在地上扯他裤腿的一岁小娃娃,满脸稚气又傲娇的六岁小姑娘,狡黠又明丽的十八岁少女,明明穿着婚纱却一脸委屈的23岁女孩,还有,现在意气风发的Sexy Child women……
他见证了她二十七年人生的每一个阶段,在未来不可知的日子里,他要牢牢牵着她的手。
不论富贵还是贫穷,不论健康还是疾病,都要在一起,爱她,安慰她,尊重他、保护她,永远照顾她,始终忠于她,就算死亡也不能把他们分开。
那枚红钻戒指套在她手指上,她的眼泪掉了下来。
今日的贺静嘉忽然变成爱哭鬼了。
“霍云易,说你爱我。”
他站了起来,俯下身子在她额上亲了一记:“我爱你。”
这一刻,我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爱你。
一直爱你,一直爱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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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雪停了。
雪花堆了薄薄一层的在窗台上,洁白晶莹。
屋内还是一片静谧,院子里却传来一阵的惊叹声-
“呀,梅花开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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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姗姗来迟到楼下时,贺子谦夫妇已经双双出门,可客厅却坐了两位不速之客。
确切来说,贺政寰不是不速之客,王家跃才是。
这一大早的,他们怎么会一起出现在这里?
“哥,你几时来的?”贺静嘉瞪大了眼。“来做什么?”
“昨晚十点,太晚了就住酒店。”贺政寰笑了下,看向王家跃:“早上过来的时候正好碰到他,就一起过来。”
贺政寰自然也是识得王家跃的,只是这些年生活圈并没有什么交集罢了。
如今,难得旧友重逢,又有时间,便过来拜访一下二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