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沧珠
沈幼拒绝陆周沉后,陆周沉隐隐觉得整件事情哪里不对,但就是一直没找到原因。
年前,陆周沉去陆康的保险柜里拿文件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了沈幼签下的那份协议。他当天就想找陆康的律师问问,但陆康的律师,正好出去度假,陆周沉前两天才碰上人。
律师知道依照陆周沉的性格,他不说,陆周沉也会去问陆康,倒不如直接说了,免得他们父子又是一番争吵。
陆周沉看沈幼眼底泛红,轻轻搂了搂她:“如果你拒绝我,只是因为我父亲,请你相信我,我会处理好。”
沈幼这会儿脑子一片混沌,只是傻愣愣地看着陆周沉,半天说不出话来。
“沈幼,要不要和我在一起?”这话,陆周沉本来是打算年后说的,但这会儿,好像有点忍不住了。
沈幼愣了半天,动了动嘴唇,微微嗫嚅:“我以为……”
她以为,他不会再问了……
沈幼话音未落,陆周沉低头,扣着她后脑勺,吻住了她的唇。
第038章
要不是最后民警敲门了, 沈幼都不知道, 陆周沉还打算待到什么时候。
这会儿, 两人在陆周沉车上,他开着车, 偶尔带着得意的笑,侧头看看她。
沈幼被他看得不自在,忍不住说:“你好好开车。”
陆周沉腾出一只手来, 去握她纤细的手,十指交缠。
沈幼一只手被他握着,另一只手点开手机, 开免提, 听穆婉给她发语音消息
“你们俩什么情况?我和游凯买了点吃的回来,听民警说,你俩在办公室谈恋爱呢!”
沈幼:“……”
确实不像话……
沈幼气恼,没回穆婉的信息,忍不住瞪陆周沉一眼。
陆周沉轻咳一声:“怪我。”
沈幼还能说什么……撇开头,看看窗外,一回头,陆周沉还在笑。
沈幼刚想说他两句,他倒是把车停在路边。
沈幼疑惑:“怎么了?”
陆周沉俯身, 忍不住轻啄了一下沈幼的唇:“没亲够。”
沈幼:“……”
某人刚准备深入一步,车窗被人敲了敲。
是交警。
交警轻咳一声:“同志,这里不能停车。你们再往前开开,就百来米的地方, 那里可以停。”
陆周沉跟交警挥挥手,把车挪一挪。
沈幼窘得要命。
先是民警后是交警……
绝对不能让陆周沉再胡来了。
“你直接送我到楼下。”
陆周沉侧头看看沈幼,耳垂已经晕成红色,看来是真羞了,倒是恢复正经起来:“好。不闹你了。”
*
次日,大年初一,天晴。
昨晚睡得晚,沈幼本想睡个懒觉,却一大早接到陆周沉的电话。
“起了吗?”
沈幼闷在被子里,看看床头的闹钟,才九点多,不是很想起来。沈幼平时加班多,难得假期清闲,只想在家窝着。
“没呢。”她闷在被子里,声音有些懒懒的。
“再睡一小时够了吗?”
“有事儿?”沈幼真是佩服他,明明昨天两人睡得都不早,他怎么这么早就起了。
那头,陆周沉倒是笑起来,几分调侃:“约会算不算事儿?”
沈幼:“……”
*
等沈幼跟着陆周沉走,才知道这算什么约会,分明算……见长辈……
不过,沈幼明白,大过年的,陆周沉可能更多是怕她一个人太冷清,所以带她走动走动。
过年,蒲老邀请他们去家里坐坐,喝喝茶,聊聊天。
大过年的,沈幼两手空空去人家家里,总觉得不太好意思。
“我……要不要路上买点什么?”沈幼坐在副驾驶上,有些忐忑。
陆周沉倒是自在:“没什么要买的。老爷子什么也不缺。”
沈幼:“……”
他还真是不客气。
最后陆周沉拗不过沈幼,两人去买了点小吃,因为陆周沉说蒲老喜欢吃蝴蝶酥。
沈幼拿出一个来,问陆周沉:“你要不要?”
陆周沉转头看看,早饭没怎么吃,但他对甜食一向可有可无,沈幼这一问,让他瞬间感觉回到了高中,不管吃什么,她先问他要不要。
陆周沉没拒绝,低头,咬了一口。
他的唇,轻轻擦过沈幼的手指。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沈幼低头咬着蝴蝶酥,用余光看看陆周沉。
有点不敢相信,他们……又在一起了。
陆周沉好像能感受到她在想什么似的,抬手,揉揉沈幼的头发。
*
陆周沉的工作,比沈幼想象的还忙,春节还没结束,他就开始忙了,沈幼就在家整理了一下古钟楼的资料。
这个假期,过得倒是快。
假期结束后,沈幼恢复到正常工作中。当务之急,当然是古钟楼的修复,一直到春节过完一周后,沈幼才接到通知,说要和那位老学者,一起去看看古钟楼。
浩浩荡荡的一波人去看古钟楼。
沈幼跟在末尾,一边听,一边记录,也算一个学习的过程。
老学者看看古钟楼,又看看图纸,忽然语气严肃地问:“修复图是谁出的?”
沈幼正专心致志地记录,没听见,前面庄扬喊了一声:“幼姐。”
沈幼回神,见大家正望着她。
她这时有点像上课开小差,被人叫起来回答问题,然而她还不知道问题是什么。
庄扬小声提醒:“教授问图纸谁画的。”
沈幼收起记录本,认真回答:“余教授,是我画的。”
余教授看看图纸,又看看沈幼,问:“你哪个学校毕业的?”
沈幼如实回答。
余教授点点头,又问:“谁教的?”
沈幼抿了抿耳边的碎发:“亚历山大老师。”
沈幼一说,人群里明显发出一声不同寻常的声音。
余教授和亚历山大,在学术上有分歧,不过,那是早年的事了,沈幼并不知道。
余教授果然冷哼一声:“哼,什么样的老师,就有什么样的学生。”
语焉不详,但不是什么好话,而且,余教授的口气也有些傲慢。
沈幼听着不太舒服,料是她这样不爱与人计较的性格,也免不了为自己老师说一句:“余教授,如果是我的图有问题,那是我水平有限,还没学到老师的真传。还请不要连累我的老师。”
余教授轻蔑地看了眼沈幼,没多说什么,把图纸随手给了自己的学生,背着手继续察看现场。
沈幼心里堵着口气,没往上跟了,一个人先下了钟楼。
*
和余教授看完钟楼,庄扬找了一圈,一直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才看到沈幼。
庄扬拎着刚买的咖啡,小跑到沈幼身边,把咖啡递给沈幼:“幼姐,喝杯咖啡暖暖手。”
沈幼抬头,伸手去接:“谢谢。”
庄扬也握着咖啡,坐到沈幼身边,安慰了两句:“余教授说话是不好听。我跟他学生打听过了,他平时说话也这样。”
沈幼点点头。
正常的。
她也不是没见过脾气更古怪,脸更臭的教授,她难过的是,余教授说她就说她,还连带她老师一起说。
庄扬又说:“这钟楼修复,现在已经不是宏丰那边说了算,牵涉了好几个单位,得大家都一块儿表决。”
庄扬这话说得委婉,但沈幼心里清楚,就是说,用谁的方案,哪家公司来干,都是未知数了。
两人正坐着,庄扬手机震动起来。
他拿出来一看,是陆周沉的电话。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