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贝昕
这妖媚的模样实在太过勾人,甚至叫一向冷静自持的他都觉得下腹有些发胀,他少有的心烦意躁,冷笑着问:怎么?想勾引我?
勾引你?哦,不,勾引你还不如去勾引一条狗。她弯起唇角,嘲弄地看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只是想让你也尝尝那个男人的味道,怎么样?滋味如何?
傅慎行愣了一愣,这才明白了她的意思,眼中杀意瞬间暴涨,她都没能看清楚他的动作,额头上就被他用枪抵住了。
想死,是吗?他黑着脸,寒声问她。
她被他用枪顶得微微仰头,表情里却不见丝毫惊惧,开枪,傅慎行,你要但凡还有点种,就一枪打死我。
怒意在他眼中风暴一样地酝酿着,他盯着她,手指缓慢地拨开了保险栓。就在她以为他会一枪崩掉她的时候,他情绪却又意外地冷静下来,怒火从他眼中慢慢散去,冷漠重又覆盖上来,他忽地笑了笑,问她:你想激我杀了你,然后一了百了,是吗?
眼中一闪而过的失望泄露了她的心思,她却强硬地不肯示弱,咬着牙,冷笑着,反问他:你还没告诉我滋味如何?早知道你在这等着,我刚才一定把他那些宝贝含在嘴里给你留着。
他并没有被她激怒,唇边露出危险的冷笑,沉默看她片刻,忽地伸手抓住她的头发,把她往走廊里拖去,抬脚随便踹开一间房门,把她扔了进去。房间里一对衣衫半褪的男女正在上下翻滚,男人刚要入巷时突然被人打断,难免邪火冲天,正欲破口大骂,待看到门口的傅慎行却是愣住了,傅先生?
滚!滚出去!傅慎行拿枪的手往门外指了指。
那对男女被他手中的枪吓到了,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傅慎行抬脚踢上了房门,回过身把何妍拽到边上,用枪口轻点她的额头,不怕死,是吗?我倒要看看你有多么不怕死!他打开了保险栓,冷声命令她:跪下!
她动也不动,梗着脖子瞪他。
他怒极而笑,勾了勾唇角,似笑非笑地问她:怎么?非要我派人去把你父母也请过来,是吗?
她的身体一下子僵住,眼睛死死地盯着他,紧紧地咬着牙,半晌后,才一点点地弯下膝盖,直到跪在他的脚下。
他淡淡一笑,声音却冷酷无情,仿若来自深冷的地狱,不带丝毫的温度,既然有胆激怒我,就要能承受住后果。来,我想亲自请教一下何老师的本事,看看何老师的口活可有过人之处。
她咬着唇瓣忍受屈辱的样子令他感到满意,又令他莫名地兴奋,他站在那里,低下头,眯着眼看她,手掌沿着她温润滑腻的脸颊缓缓往下,最后停在她的下颌处,托起她的脸庞,强迫她露出细白的贝齿,轻声威胁:请一定管好你的小尖牙,千万别叫它给你惹祸。
她整个身体都在发抖,眼泪在眼眶里不停地打着转,唇瓣更是不受控制地战栗,他几乎以为下一刻她就要忍不住泪流满面失声痛哭了,可她却就是倔强地咬着唇,努力地瞪大了眼,强行压下眼中的湿意。
他不觉轻轻一笑,又问她:你很恨我,是吗?何妍,记着,这只是个小教训,以后别再尝试激怒我。
她没说话,缓缓闭上眼睛。在被包住的那一刹那,傅慎行身体不受控制地战栗了一下,几乎忍不住要发出一声闷吭。
这感觉很奇妙,那个你深恨的、倔强又狠厉的女人,她曾高高在上、光鲜靓丽,而现如今,她却屈辱地跪在你的脚下,怀着不甘与愤恨,为你做最私密的事情……这个女人,她能带给你更多的兴奋和刺激,远甚其他女人。
最后,他摁着她的头,在她口中尽情释放,不顾她的咳嗽干呕,用手强硬地捏着她的双颊,哑着嗓子命令:不许吐,吞下去。
记住了,这是我的味道。他又说。
她挣扎着,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呜咽声,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如果目光能够有形,他想他的身体一定已经被她刺得千疮百孔了。可这目光却叫他感到兴奋,仿佛全身的血液都要烧了起来,想驯服她的念头更加强烈。
他又把她扯到身前,低声逼迫:给我弄干净!
她眼睛里的恨意在燃烧,被迫着去凑近他,用温暖湿润的唇瓣触碰他。几乎只是眨眼间,那刚刚才退却的欲念复又涌上来,他就像是昏了头,抛却了冷静与自制,把手枪随手一丢,推着她,把她往床上压去。
何妍拼命地挣扎起来,你别碰我!
他压制着她,把她的双腕固定在头顶,稍稍抬起身看她,问:为什么?因为你老公要回来?怕身上留下痕迹?
她不肯回答,转过头不看他,泪水再也忍受不住。
这模样看得他冷笑不止,故意加重了的劲道,在她身上肆虐妄为,留下数不清的青紫痕迹,胸前,腰腹,大腿,甚至后背,她一直没有停止挣扎,哪怕到后面他已经进去,可这反抗却只能叫他更兴奋。
傅慎行此刻也无法解释自己的行为,他想可能是酒精麻痹了他的大脑,也可能是楼下那些活色生香的男女纠缠激发了他的男性荷尔蒙,又或是她之前的那个疯狂的吻撩拨了他,他一时失去了自制,他不但碰了这个女人,还在她身上得到了从未有过的快乐。
畅快淋漓,却又惊险刺激。
他本想折辱她的灵魂,而现在他只一心要征服她的身体。就在他要攀上高峰时,她不知怎地摸到了那把手枪,在他有所反应之前顶在了他的胸口上,咬牙切齿地,毫不犹豫地扣下了扳机。
也是在同一时刻,他在她体内爆发出来,这一次的感觉和在她口中的那次全不相同,甚至和以往的他每一次体验都不相同,死亡的威胁带给了他从未有过的震撼刺激,他深埋在她的体内,身体不受控制地紧绷,灵魂在地狱与天堂之间穿梭。
他甚至冒出了一个念头,他现在感受的,就是瘦猴当时的经历,快活,欲生欲死的快活,死亡在带走他生命的同时,也给他带来了最极致的快乐。
意料之中的枪声却没有响起,上着保险的手枪只发出咔的一声轻响,她愣了一下,他已一把攥住了枪身,单手迅疾地卸下了弹夹。
快意如潮水一般,还在一层层地冲刷着他的身体,在无尽的畅快中,他低下头看她。像是还没能从刚才的变故里反应过来,她惊愕地瞪大了眼睛,愣愣地看着他,脸上全没了以往的不屈与漠然,反倒有些不知所措的茫然。
几乎是鬼使神差地,他忽地低下头,用力覆住了她的唇。她的唇瓣柔嫩软糯,微微有些发烫,许是因为红肿,吮在嘴里格外地有弹性。那上面还沾有他的味道,再往里去,唇齿间,口腔中,舌尖上,他的味道无处不在。
☆、第9章
何妍是直接回的家,进门先去浴室里放了一大缸的热水,把自己泡了进去。其实之前在别墅她已经洗过澡,可就是觉得身上不干净,用浴巾使劲地搓,快要把自己褪了一层皮下来,心里还是膈应。
她也刷了无数次的牙,凡是牙刷都够到的每个地方,她都仔细地刷过了,最后不知道弄破了哪里,漱口的水吐出来都是红色的。
只差一点点,只差一点点她就能杀了他了。
杀了他,然后被他的手下直接杀掉,就此一了百了。或者幸运些,可以有机会面对警察,向他们说出所有的实情。如果她能更幸运些,警察能查清了傅慎行的底细,那么她将无罪。如果没那么幸运,那就把她当做一个精神分裂者好了,反正傅慎行和沈知节长得那样像,她精神受到极大刺激,杀错了也正常。
可惜,差了那么一点点。
她看镜子里的自己,面色苍白得像鬼,眼睛凹了下去,越显黑大,瞳仁里像是着了火,冒着疯狂的、仇恨的光芒。这不是个好现象,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默默告诉自己她还不能疯,起码现在不能,她需要冷静理智。
她毅然扔掉了手里的牙刷,快步离开卫生间,去卧室里整理物品。梁远泽今天就会回来,夫妻二人小别二十余日,见面后她没有理由拒绝他的亲热,可她无法用这样一副布满其他男人印迹的身躯面对丈夫。她得暂时离开几天,等待这一身痕迹消失。
理由很好编,学校临时出差,又或者是有学生在外地突然出了什么事情,她需要去赶过去处理。梁远泽信任她,她随便编出一个突发事件就可以,他不会怀疑。
她收拾着要随身携带的物品,两身身换洗的衣物、钱包和身份证件,还有她刚网购的那部和她手机一模一样的智能手机和一张外地号码的手机卡。网购的过程很曲折,她对同事撒谎,借用同事的电脑,同事的帐号,就连收件人都是同事的姓名,没留下自己的一丝痕迹。
她小心谨慎,不想给傅慎行留下一点点破绽。
何妍很快就收拾好了一切,在离开家门前,她回首看这个家。再过四五个小时梁远泽就会回来,她如果选择留在这里,到时就可以扑在他的怀里痛快的哭泣,寻求他的帮助,让他和一起分担她的痛苦与绝望。
他会的,他会是她最坚实的倚靠和最平稳的港湾,她坚信。可是,他也会被她扯入这场祸事中,面对无尽的危险。
爱情到底是什么?是毫无保留的付出,还是全心全意的信任?是独自揽下一切只求他幸福安康,还是与他风雨同舟患难与共?何妍第一次不知道该如何抉择,她默立在家门口,手中拎着那个小小的提包,良久之后,咬了咬牙,毅然地离开了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