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荆棘之歌
房子有什么用?
区区七十年而已,还不够她本体腰围长胖五厘米的,这就要了她一千多万!
一千多万,如果买化肥有机肥氮肥磷肥各种肥,知道她能长多胖、多壮吗?!
可如今木已成舟,看着银行卡内仅剩的六千多万余额,阿槐大人的委屈无法言说,只能缩在被子里狠狠哭了一场!
太心酸、太凄惨了!
她委屈的落下泪来。
………
而宿舍里,李颖等人听着那小床帐中传来的嚎啕大哭,不由叹了一口气:
“唉!”
李颖心疼的说道:“阿槐也算是混出来了,有了房子,以后在帝都,她就什么都不怕了。”
帝都居,大不易啊!在这个地方,随便一个小蜗居,就能吞噬无数年轻人的梦想。她们这些政法大学的学生,听起来似乎前途远大,可是那些声名鹊起的前辈们,谁又不是从地下室开始奋斗的呢?
程璐也温声道:“这个钱,都是她平时搬砖卸货,还有忍受家教学生的羞辱,一点一滴攒下来的血汗钱,如今有了自己的家,也该让她发泄一下了。”
卢芳芳左右看了看,不由对自己产生了巨大的怀疑——
“是我的格局跟不上你们吗?为什么我这会儿,脑子里只觉得这房子买下来捡了大便宜了,开心都还来不及呢……”
普通家庭卢芳芳理解不了。
就像家里有好几栋楼的李颖,和家里在高新科技园区有巨大厂房的程璐,都没想起来这件事一样。
“啊……”
卢芳芳这一提醒,李颖和程璐这才想起来:“哎呀,阿槐,你这房子买的太值了!本来一平方十一二万的,如今你八万买到,差不多便宜四百多万了呀阿槐!”
头顶的帐子里,阿槐小心翼翼的伸出一颗头来,瓮声瓮气:“你说的是真的吗?”
她双眼红肿,如同白软的包子上两颗可怜的胖红豆,神情相当小心翼翼。
“真的呀!”
李颖和程璐一起,重重点头……至于卢芳芳,家境普通的她只能也跟着流口水点头了。
帝都的房子啊,便宜四五百万啊……真的是做梦都想不到这样的好事儿……
卢芳芳突然叹口气:跟三个这样壕气的舍友在一起,等到毕业了,自己会不会飘了啊?
………
而何槐在帐子里懵了一瞬后,突然又反应过来——对啊!
她掰着手指头,仔细的捋着这个关系:虽然她损失了一千多万,但是也变相了赚了四百多万,等于说这套房子才花了五百多万——但是银行卡确确实实少了一千多万啊,这个便宜的四百多万,为什么不在银行卡里?
她那不大的小脑仁,突然算到头劈了。
………
她一个人算到中午也没算出来这个账,最后不由怀疑,是不是银行那边出了问题——这可是几百万呢,她得搬一年的砖头才能挣回来,可不能叫银行给马虎了!
再说了,银行不还有个潜力客户嘛!虽然那个客户看起来不像是能写五千万支票的,但是阿槐大人如今为了套房子损失惨重,看到蚊子腿都觉得肉香,也就不觉得磕碜了——
不行。
她暗自下定决心:日子不能就这么荒废了。
毕竟天南海北的食物太多、太好吃了,外国品种的树随便结几个大樱桃都敢卖一百多一斤,还没她的槐树籽儿可爱呢!
阿槐大人那天气不过,一口气吃了一箱——咳,酸酸甜甜的,没什么了不起的,总之,作为一棵本土物种,是绝对要消灭这种外来势力的!
这么一来,手里这点钱想吃喝一百年,还是不够的呀!
何槐想了想,决定回头接着跟工地的包工头老王联系一下,看看工地恢复进度了没,她做个搬砖的临时工,也不费脑子,随便动两下就能拿钱,多稳定啊!
好工作可不能浪费了。
还有何含何章,最近每天陀螺似的上补习班,一会儿买画具一会儿买乐器,过一会儿还要买舞蹈服……这人类的品种就是不简朴,那个谁孙景,不会家里有吞金兽的血统吧!
太可怕了!
………
唉。
这一想又想劈叉了——做人事儿真多啊!
阿槐大人拿起手机,准备去银行问问她那便宜的四百多万去哪里了。
恰在此时,手机响了。
来自本地的陌生号码。
她犹豫一下,想想接电话不要钱,最后还是接通了——万一再来个替老总做事的赵良玉呢?
说起良玉那个小伙子啊,那是真有前途,抽空一定得问问他,月薪提到两千五,他愿不愿意跳槽——
“何小姐,您上次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电话那头,一个中年男人疲惫又带点神经质的声音响了起来,凭空透出两分“病急乱投医”的虚弱感。
何槐一愣,又看了看手机号——
这是……银行那位企图骗她钱去做低收益投资的客户经理?
她一下子来了精神——
上次对方说起自己的工作来好像还挺骄傲——客户经理,一个月能赚多少钱啊?
他家里……能出多少钱啊?
第219章 一百四的粉底液
银行的这位在何槐面前惨遭滑铁卢的客户经理,名字叫做王朝州,从二十五岁读完博士,就被自家爹妈摁在了他们工作一辈子的银行,如今他已经三十五了,十年里,靠着老一辈的人脉还有自身的能力,他分了房子{虽然也交了很大很大一笔钱},也有了家庭,升职加薪稳步走着,放眼望去,一辈子也算是安排的明明白白了。
但是最近,在这明白的道路上,出现了一点小小的问题。
咳……那个啥,官方用语矜持惯了,描述可能有点不准确——总之,这个人生的道路上,出了很大的问题啊啊啊啊!!!
事情是这个样子的——
某天早上起床时,王朝州正匆匆忙往嘴里填包子,包子是他妈亲自做的,毕竟他这个年纪了,碍于形象不能端保温杯{这会叫领导觉得他暮气沉沉的},但是日常吃饭可不能马虎,那外头的饭菜,都是地沟油,不能吃!
以上,来自王妈的原话,因此她做了一冰箱的包子饺子馄饨来投喂儿子。
但是又不能打扰两口子的生活,所以这种浓烈的爱意,就全部让家里的双开门冰箱承受了,以至于妻子的酸奶一瓶也塞不进去,不得不又引进来一个冰柜。
正吃着微信朋友圈转发的迷之养生配方包子,却见正在手忙脚乱收拾化妆包的妻子突然转过身来,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
“小王啊,我想问你个事儿——”
“嗷!!!”
王朝州立刻跳了起来——天知道他媳妇如今是个啥子模样,一双眼睛眼白多眼仁少,身子直挺挺的,说话的语气像极了行里七老八十的客户……
王朝州不是个胆子大的人,这突然的一吓,让他把手里剩下的半个包子都砸了过去,浓浓的酱肉从妻子妆容精致的脸上滑落,伴随着对方恍惚之后逐渐崩溃的神色——
“王朝州——”
早起半个小时才搞定的新款妆面,被一坨酱肉毁了,连带着还有一身熨烫完美的工作服——
夫妻俩打了起来。
………
这件事最终以王朝州用私房钱买了一条钻石项链作为终结,但妻子仍旧耿耿于怀,觉得他是七年之痒,以至于吃个早饭还看她不顺眼……
王朝州:……
冤枉啊!
他跟妻子说这件事,对方根本不信好不好!
他委屈的要死,甚至偷偷猜测这是不是妻子想添置新首饰的手段,但是到底也买得起,最后也就算了。
谁知,过了一个星期,两个人好不容易辅导完孩子的作业,各自给对方揉了揉要爆炸的脑壳,刚准备缠绵一下,就听卧室门“笃笃笃”被敲响了。
二人面面相觑。
屋子里除了孩子,就只有他们俩,而孩子进门,是不会敲门的——
王朝州安抚的拍了拍妻子的手,警惕的开了门——
门外什么都没有。
他突然想起之前那件事,一瞬间头皮都在发麻。
他缓缓回过头来,却见穿着睡裙的妻子不自在的拢了拢睡袍,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然后僵硬的抬起头看着他,还是那副眼白多眼仁儿少的模样——
“小王啊,你别误会,我就是想问清楚,你——”
“啊啊啊!!!”
王朝州不断的蹬着腿儿,惊叫过后想起儿子,又赶紧咬住四个手指头,泪眼汪汪的看着“妻子”,含含糊糊道:
“这位……大仙,你放过我吧我没害人我什么也不知道呜呜呜……”
他害怕极了,然而此刻考虑到妻子还在人家控制之下,家里还有儿子,硬着头皮撑在原地不动,只觉得自己伟大极了——
然而下一刻,却见妻子没好气的把睡袍松了,瞪着眼睛看着他:
“去你的王朝州,你那是什么表情?”
妻子想想儿子今年才五岁,相跟丈夫亲热下对方就是这个态度,还离得这么远,好像她是鬼似的;再想起前天因为工作服洗串色了他不停嘀咕;再想想之前莫名其妙砸花了自己的妆……
河东狮终于破开了封印——
“你说!你是不是外头有人了?你说啊!是谁?那个女的就这么好,让你看我这里不顺眼那里也挑毛病?!”
………
第二天,王朝州看了看自己脖颈上三道血呼啦查的印子,最终趁妻子不在,抠了一坨她的蓝白瓶粉底液——据说是一百四一瓶的莱蓓妮,很便宜,远比不上她的那瓶雅诗兰黛……吧?
当然,粉底液太多了没糊开,他最后又擦掉了一大半。
当天晚上,王朝州回家时,妻子已经面沉如水的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那个眼熟的蓝白瓶,语气幽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