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画盏眠
车速太陡,饶是陶思眠习惯情绪不外露都气不过:“魏可你他妈……”
陶思眠作势打魏可,魏可跑远。
女音尾调微扬,有点不自知的欲盖弥彰。
————
晚上八点十五,下课铃响后,自习室有短暂的喧哗。
黎嘉洲白天在忙房子过户的事,没在研究室,这厢问小姑娘顺不顺利。
陶思眠想到后来,那些兴趣技能多样的学霸不但帮着撸了访谈稿,甚至还帮忙剪了团队视频资料,陶思眠道:“你们研究室好……热情,”她组织措辞,“你们对所有人都这样吗?”
其实早在昨晚,黎嘉洲就千叮咛万嘱咐,明天校刊的人要来采访,这是九十周年校庆的项目,希望大家配合一下陶思眠。
傅阔林带头起哄什么关系。
黎嘉洲梗着脖子,红着耳朵正经:“我学妹。”
这厢,黎嘉洲全忘了。
陶思眠说话,他就撑着脸看陶思眠:“我也很热情啊。”
我不是这意思,陶思眠解释:“我不是说你研究室热情你不热情……”
陶思眠话没说完。
黎嘉洲双手抄在卫衣横兜里,身体微微前倾,就把脸凑在了她手旁,委委屈屈又有些自我认同地:“不过我只对你一个人热情。”
某人的小动作自然而然,又带点求表扬的意味。
说着,他还用下巴在小姑娘手背上轻轻蹭了蹭。
第26章 二十二口
黎嘉洲有每天刮胡子的习惯, 但到晚上,下巴仍冒出了几不可觉的胡茬。
小姑娘肤质细腻, 被掻得心神乱了乱。
和以往一样,黎嘉洲这个动作同样有试探的意思, 而令他惊喜的是, 小姑娘一巴掌并没有挥到他脸上。
陶思眠只是轻轻推开他下巴:“少说鬼话多写论文。”
连语气都是轻软无奈的。
陶思眠说罢戴上了耳机,而黎嘉洲就这样单手托脸肆无忌惮看了她好一会儿,这才敛了些笑意,接着看屏幕。
又过一会儿。
黎嘉洲起身,拎了两人的杯子要接水。
在一起上自习之前, 两人就对方习惯做了一个大致了解, 陶思眠喜欢这种顺带的高效行为,她手在草稿纸上算题,椅子则是默契地朝前挪一点。
黎嘉洲每次路过的时候,都会把手轻放在她头顶停一下。
陶思眠每次也会停下算题的手, 皱着眉头, 格外给面子地瞪他一眼。
后来次数多了,陶思眠会在挪椅子的同时,下意识用手盖住自己头顶。
黎嘉洲知道小姑娘这是不愿让他碰她头顶的意思, 这时,他便会格外顺从小姑娘意思地……把手直接搁在她手上。
手碰到手,陶思眠一个数字写得歪歪扭扭, 黎嘉洲笑得格外荡漾。
偶尔他手里只有水杯没有其他东西时, 黎嘉洲握住她的手甚至还会轻轻捏一下, 又浪又风骚的,惹得小姑娘小脸红红,耳朵也红红,想破口大骂,顾及两人塑料的学习情,只能作罢。
偶尔他捏住不放把人逗急了,小姑娘会一两节课的时间不理他。
黎嘉洲就像个多动症儿童一样,时不时用笔戳戳她胳膊,口气讨好:“小朋友想吃水果吗?现在荔枝很多,或者西瓜。”
陶思眠冷漠:“不想。”
黎嘉洲也不生气,声音温温地哄:“那小吃呢?寿司或者小蛋糕?”
陶思眠仍旧面无表情:“不想。”
黎嘉洲又问了几次,陶思眠依然爱理不理,黎嘉洲也是有傲气的人,直接绕到另一边出去了。
陶思眠敲键盘的手一顿。
谁管你去哪啊,她腹诽一句,接着做笔记,却忘了自己要写什么。
二十分钟后,黎嘉洲拎着两杯奶茶回了座位。
黎嘉洲看了标签拿起一杯,用吸管顶破塑封纸,包着塑封纸把吸管插-进去,把塑封纸取下来,然后,再拿纸把杯壁和杯面的水雾仔细擦干净,这才不声不响推到陶思眠面前。
陶思眠拗着架子:“不用。”
黎嘉洲:“我买了两杯。”
连个眼角都没给他:“我喝奶茶挺挑的,不合口味……”
黎嘉洲快声:“七分糖,茶泡半熟,奶盖去冰五分之一杯。”
陶思眠楞了一下,随后接过来,别别扭扭道了声谢。
陶思眠嘴再硬,爱糖是真的。
自习间隙有杯符合心意的奶茶送到嘴边,她小口小口喝,腮帮微微鼓,开心得眼睛都半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