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荔枝香近
可不得提前打电话?
否则采访团队就要得罪人啦!
李棠舟没有再继续和史密斯先生交谈下去,他把全部的注意力都交给了怀中的裴海音。
他将自己的嘴唇凑到了对方的耳边,声线又低又沉:“海音,你先别睡,我们要回家了……”
裴海音缩了缩脖子,同时从喉咙里难耐地“唔……”了一声。
李棠舟用眼神跟裴海音的两个美国室友打了个招呼,就连抱再哄的圈着裴海音往外走。
裴海音的胳膊一直挂在李棠舟的脖颈后,她一直哼唧着拖着李棠舟,双腿乱蹭。
“…………”李棠舟捏了下裴海音的鼻尖,严厉警告,“你再耍酒疯,我现在就把你扛起来走了!”
裴海音有点委屈地样子盯着李棠舟,看了有好几秒钟,她慢慢地松开了胳膊,再慢慢地靠在了对方的胸膛之上。
李棠舟要笑不笑地扯了一下裴海音脸颊,“这样才乖——”
在李棠舟拥着裴海音走到大厅门口的时候,竟然和原来包厢中的几个外国大佬相遇了。
大家再一次恢复一脸懵比的状态,看着李棠舟怀中的裴海音:“首奖小姐……?”
李棠舟亲昵地摸了摸裴海音的脸蛋,轻描淡写地说:“My wife was drunk, and we left first.”
——我太太喝醉了,我们就先走了。
然后李棠舟就半抱半推地和裴海音离开了这里。
空留下一群大佬瞠目结舌——
太太?
原来是太太?
竟然是太太!
这这这……
这他妈的……
说好的“霸道总裁和他的花精灵”呢?
怎么就“太太”了?
严重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
夜幕降临。
城市远离白日的喧嚣,接受黑夜无声的洗礼。
李棠舟夹着香烟的指尖一下下敲打着方向盘——从时快时慢的频率可以毫不费力的看出,主人现在十分的心烦意乱、心神不宁。
在公路上风驰电掣的奔驰车突然被踩了急刹车。
一个超级急停。
李棠舟将车子停到了路边。
指尖的香烟被塞进了嘴巴里,又被狠狠地吸上了一口。
李棠舟按开了车篷上的灯。
小灯散发出的昏黄色的微弱光芒不足以照亮车子里的所有空间,李棠舟的神情隐在晦暗的阴影里——
他叹了口气,转头看向裴海音。
之前李棠舟将裴海音塞进副驾驶的座位里,他慢慢放低了椅背,让裴海音舒服地半躺着,轻声问了她好几次“感觉怎么样?”,在获得对方肯定地点头之后,他才给裴海音盖上外套,系好安全带。
而现在呢?
他的那件高档定制的外套早就不知道被裴海音踩到什么地方去了……
裴海音难受。
她很难受。
原本醉酒的人就不适合坐车,更不适合坐轿车……
尤其不适合坐李棠舟的“云霄飞车”!
裴海音头昏欲裂,胃里的液体也在不停地翻滚着——
“唔……”
“嗯……”
“哼……”
她半躺在副驾驶的座位上,难耐地发出各种各样的呻丨吟声。
这还不算完……
她还一边呻丨吟,一边扯着自己的肩带。
当然了,她没有扯掉那肩带,倒是把上面贴满的花瓣给揪的到处都是。
“唔唔唔唔……棠舟……”
她还不知死活地叫着他的名字。
李棠舟用掌心捂住了自己的额头——指尖的香烟袅袅,弥漫了整个车内的空间。
李棠舟的烟味。
裴海音的酒味。
烟和酒的味道,显然已经不足以让他镇定。
不足以让他能够控制住自己……
“棠舟……唔唔……”裴海音吭吭唧唧,“我好难受……我头好痛……唔……我好晕……我再也不想喝酒了……棠舟~恩~~~”
李棠舟:“…………”
他面无表情地用眼角的余光横了裴海音一眼。
大片的雪白色肌肤就明晃晃地呈现在他的眼前。
精致的锁骨,颤抖的喉咙。
包括隐藏在红纱裙之下的此起彼伏的事业线……
更可气的是她还将花瓣弄的到处都是——
一片火红的玫瑰花瓣就那么肆无忌惮地贴在她锁骨的下方。
衬托的她更加妩丨媚动人了!
李棠舟伸出手,用指尖轻轻地捻起那片红玫瑰的花瓣。
几乎是同一时间,裴海音抬起双手,紧紧握住李棠舟的。
李棠舟赶忙用另一只手接住了摇摇欲坠的烟灰,然后抽出那根烟,直接按灭在车前台。
于是就这样形成了一个简单的循环链:
她的皮肤——玫瑰花瓣——他的手——她的手。
李棠舟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裴海音。
裴海音的眼睛半眯半睁着,目光都有些小混沌了,她动了动唇,但没有出声。
李棠舟就任由对方握着他的手,他没有进行下一步动作。
裴海音的眼皮用极慢地速递眨动着,随后她又有些痛苦难耐地呻丨吟了一声。
一时之间竟不知是酒精造就的头痛,还是感情带来的心痛——
她的眉心慢慢皱到了一起,微弱的声音就像被盐水浸泡过之后,又虚脱又无力,可纯度却是前所未有的高:
“棠舟……你不要再去中东了好不好?不要离再走了好不好?你不要开我的身边……我会想你的——”
她的眼角泛起晶亮的水光。
“……我会很想你的,在梦里都想你。”
几行眼泪无声地落下。
就好像原丨子丨弹爆破毁灭了地球一样!
李棠舟的人生中很少有丧失思考能力的时候,可现在的他能明确地感觉到了自己仿佛被魔鬼给操控了——
他的理智告诉他,他在中东那边还有许许多多未完成的生意,甚至不止中东,而是在各种地方都有很多事情在等待他的亲自处理……
但是他可以清清楚楚地听到自己在向对方全方位的妥协,他鬼使神差般的答应着对方:“好,我再也不走了,我再也不离开你的身边……”
管他天与地。
管他南北与东西。
现在整个世界只有她。
他和她。
那只被裴海音握住的手反握住了她,手上一个用力。
李棠舟将裴海音从椅背上拉了起来。
黑黑的长发肆意飞扬,划破长空——
他将她的身子抱进怀里。
裴海音的口鼻就贴在李棠舟的脖颈处的皮肤,一说话,温热的气息就轻轻喷在对方的大动脉上:“我现在真的觉得自己好幸运,谢谢你,棠舟。”
李棠舟将裴海音又抱了抱紧,轻轻地笑了笑。
两分钟过后。
裴海音又哼唧起来——
声音和之前明显不同。
李棠舟推开裴海音,紧张地看着她:“怎么了?你怎么了?”
裴海音的五官纠结着,微微嘟着嘴,喉咙里发出奇怪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