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予我白鹭
“怪我咯?”易佳夕气到不行。
酒品真够差的。
“嗯,怪你,谁让你招我的,”梁霁辰手还放在那儿,轻轻地揉,“你回答我,有多喜欢。”
易佳夕认命地闭上眼睛,半发脾气半无奈地喊道,“喜欢喜欢喜欢!行了吧!”
他低低地笑了一声,开始与那蕾丝织成的小玩意搏斗,他的手指那么修长,或是像他说的,那么稳,怎么偏偏手忙脚乱,根本拿它没办法?
他弄了半天都不得章法,急得胡乱地往上推,就像刚才她自己和领带斗争的样子。
易佳夕红着脸小声凑到他耳边,“这个是从前面解的,笨死了你。”
棠芯城城整理: 梁霁辰:我手很稳的——这东西怎么解?
奶昔:以为是个王者,结果还是青铜
梁霁辰:闭嘴,奶昔。
奶昔:我听说有读者管你叫脐橙,你也好不到哪儿去,本奶昔笑吐奶了……
第34章
就闹了这一下, 易佳夕嘻嘻笑着倒在梁霁辰身上, 不住地捏着他窘到通红的耳朵,“刚才是谁说自己手很稳?”
梁霁辰不太高兴被她这么嘲笑, 可她捏着自己耳朵的动作温柔又亲昵, 他实在受用,根本拿她没办法, 只好闷闷地说,“我喝酒了。”
“一杯就醉, 你还好意思说。”
梁霁辰放松地把头埋在她肩上, “我很少喝酒的。”
易佳夕:“我看出来了。”
“喝酒不好。”
她摸了摸他脑后的头发,顺着一遍,逆着一遍,手心微微发痒, “哪里不好?”
梁霁辰闭上眼, 随便她折腾,“酒精是一级致癌物, 你也不要喝。”
易佳夕笑了, “我们养生的梁老师一定要活一百岁哦, 少活一岁都不划算。”
她这样不怀好意地嘲笑他, 梁霁辰心里被激起了火, 急急地去够她,易佳夕却推开他,摇摇头,小声地说, “今天不可以哦,我不方便。”
刚开始梁霁辰没听懂,眼神困惑,非得易佳夕挑明了他才懂。
梁霁辰“哦”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他失望得很,手箍得更紧,分明是很难受的。
她就坐在他腿上,有什么感觉不出来的?她都不敢随便乱动,怕更惹急了他。
木头啊。
易佳夕忽然觉得这男人可爱到让人心生怜爱的程度,心中无限柔软,即便是开玩笑,也说不出让他回家去睡的话了,洗过澡,她和梁霁辰相拥而眠。
这天夜里,梁霁辰从身后抱着她,或许是因为喝过酒,呼吸粗重,睡得并不安稳。
易佳夕睡得也不好,动辄就醒,她被这股陌生的男性气息环绕,莫名心慌,实在也不习惯跟人躺在一张床上。
她往旁边挪,梁霁辰就立刻追过来,长臂长腿将她牢牢环住,一步都动不了。
几番折腾下来,易佳夕无可奈何,只能放弃挣扎,妥协地枕在他的手臂上。
凡事都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对于梁霁辰的存在,易佳夕不知不觉就适应了。
这天晚上,易佳夕至少确定了一件事。
梁霁辰没有骗人,他睡觉的确不打呼噜,就是太粘人了些。
她慢慢感觉到困,不自觉地向身边的热源靠近,然后不知不觉地睡着。
翌日清晨。
一阵铃声持续在易佳夕耳边响起,她不耐烦地推了推身边的人,“吵死了。”
梁霁辰闭着眼摸到床头柜上的手机,关掉闹钟,搂住身边娇小温暖的身体,心生怠意。
过了不到一分钟,他的意识逐渐恢复清醒,这么多年的生物钟,不是一朝一夕都能改变的。
梁霁辰缓缓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易佳夕熟睡的脸庞。
昨晚从酒吧里出来后的那段记忆,渐渐浮现在他的眼前。
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一段一段都历历在目。
她果真穿了那件墨绿色的睡裙,长发凌乱地拢在身前,遮住些许错落有致的阴影,身形依然秾纤合度。
梁霁辰在易佳夕侧脸上亲了一下,动作轻柔地抽出手臂,为她垫好枕头,起身下床,给薛玮打电话让他送套衣服过来。
他现在身上穿的,还是易佳夕昨天找给他的一件浴袍。
在一小时后,薛玮按响易佳夕家的门铃。
他不止带来了梁霁辰的一套衣服,还带了许多早点,有西式的咖啡配可颂,也有中式的灌汤鲜虾生煎包,皮蛋瘦肉粥,一碗炸酱面。
会客厅和易佳夕的卧室相隔甚远,她都能在睡梦中闻到香气。
她睁开眼,下床,汲着拖鞋循着香气,穿过走廊,找到了正坐在她家沙发上吃杂酱面的薛玮。
“你怎么在这儿。”易佳夕揉了揉眼睛,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薛玮忙站起来,刚要说话,看见易佳夕穿着吊带睡裙,皮肤白得刺眼,他连忙低下头不敢多看。
“我是来给阿辰……梁老师送换洗衣服的,”薛玮把早点盒往桌边一推,“顺便给你们带了点早餐。”
他没等到回音。
只听见脚步声一点点远去,薛玮这才抬起头,发现易佳夕已经不在原地了。
等到再次出现的时候,易佳夕已经梳洗完毕,穿戴整齐,头发简单的扎在脑后,耳朵上戴着几何图案的耳坠,晶莹摇曳。
她在沙发上坐下,薛玮自觉地往另一边挪了挪。
朋友妻不可欺,老板妻……最好看都别看。
易佳夕拆开灌汤生煎包的袋子,小口小口的吃着,速度虽慢,不知不觉也吃了一半下肚,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最近的食欲是真的好了太多。
“易小姐。”薛玮憋了许久,憋得抓心挠肝的,还是忍不住打破这在他看来十分安全的平静。
易佳夕脸稍稍一抬,意思是“有话快说。”
她嘴里还含着食物,从来没有边吃边说的习惯。
薛玮脸上陪着小心的笑,“你和我们梁老师在一起……还好吗?”
这问题问得莫名其妙,没头没尾,易佳夕撇过头看着他。
就这一眼,易佳夕差点被他挤眉弄眼的狗腿笑容震到。
易佳夕总觉得这笑容莫名熟悉,好像在哪儿见过。
“怎样叫好,怎样叫不好?”不如先给她一个标准。
“是这样的,我做梁老师的助理也有几年了,对他还是比较了解的,他这个人吧,有时候是挺固执,缺乏情调,不懂变通,真的!我有时候也挺烦他的。”
薛玮小心翼翼地铺垫了许多,如果不是发现易佳夕的表情开始不耐烦,他还得继续啰嗦。
“然后呢。”易佳夕站起来,打算去拿那碗粥。
“我来我来,”薛玮帮她把粥端过来,然后才说,“梁老师要是惹你生气了,吵吵架,骂一顿就好,但是千万千万不要动手。”
易佳夕停下咀嚼的动作,“动手?”
话都说到这份上,薛玮也不再遮掩,“梁老师是拉大提琴的,手真的很重要,一点磕碰都不行,万一伤到神经,演奏生涯也就结束了。”
尽管他的语气相当委婉,委婉到近乎诚恳的地步,易佳夕还是听出来,这是冲着自己来的。
易佳夕并不生气,只是徐徐地问,“你指的是,他上回手受伤,取消演奏会那件事?”
薛玮郑重其事地点点头。
看这意思,易佳夕听明白了,那回梁霁辰手受伤,薛玮以为是他们吵架,她给打出来的。
先不论自己在薛玮眼中的形象为何如此残暴,更重要的是,薛玮作为梁霁辰的助理,也不知道他的手是怎么伤的。
其实,要不是薛玮提起,易佳夕本来都忘了这事。
梁霁辰的手已经恢复了,下一次演奏会也提上了日程,她没有深究过他受伤的原因。
易佳夕放下筷子,笑盈盈地冲薛玮勾勾手指。
他缩了缩脖子,总觉得这易小姐一脸要把他骗去严刑拷问的样子,心里紧张极了,却不敢不凑过去。
别的不说,谁让她现在不止是老板的女朋友,而且还是女朋友的老板,薛玮实在得罪不起。
一个不小心,就是两头不讨好。
他竖着耳朵凑过去一点,“怎么啦?”
易佳夕声音柔柔的,“是你梁老师告诉你,他的手是被我打伤的吗?”
薛玮茫然摇头,“不是啊,梁老师什么也没说。”
易佳夕声音更柔了几分,“那,就是你自己认为,是我打的咯?”
她笑得挺瘆人,像是神话里的美女蛇。
薛玮疯狂摇头,“不是!必须不是!是梁老师告诉我的!”
重压之下,他毫不犹豫地选择把锅甩给梁霁辰。
薛玮坐如针毡,心想着梁霁辰去洗澡怎么能洗这么久,剩下的面也吃不下了,他起身要遛,却不经意地扫到易佳夕的脖子。
赫然几圈可疑的淤紫,星星点点往下延伸,看上去非常可疑。
他没管住自己的嘴,“易小姐,你脖子上是啥?”
易佳夕注意到他的目光,她低头看了眼,拿手一遮,“狗咬的,看什么看?”
这分明就是吃饱喝足,开始下逐客令。
他也不敢想,他也不敢问,火速溜之大吉。
主卧旁边的浴室里,水声止住,梁霁辰赤着上身,只围一条浴巾走出来,“说谁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