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花之星宝
是她吗?是不是她?
顾承达迈动着大长腿追了过去。
近了,更近了,不行,该死的,谁把摊子摆在这里的?
顾承达将人家摊主的一筐桔子给绊倒了。
桔子散落了一地,摊主拉着顾承达不给走。
“先生,我的桔子,你要赔我的损失!”
顾承达猛然一回头,眼里的阴鹭让那个只觉得全身都像是被冰射中了,冷得骇人,好可怕。
是他撞了他的东西,还有理了?告到警察局,也一样是他占理。
这样一想,摊主就又理直气壮起来,死拉着顾承达不放手。
顾承达被他拉得狼狈不堪,心里着急,手上动作也不慢,掏出几百块直接扔到那人身上。
摊主拿着红票子喜笑颜开,松开顾承达的手,连声说:“谢谢。”
再一抬眼,顾承达早已不见踪影。
而前方女子的踪迹也失去踪影。
顾承达颓然站在原地,双手插兜,一双眼睛阴沉得像是要滴出水来。
又跟丢了!
哪怕是让他确认一眼,确认是不是她。
天锦之城
陈兰听到按门声,把门打开,瞬间愣住。
最没有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居然出现了,是俞子叙。
他身后跟着两名西装革履的男人,提着公文包。
他站在那里,气势骇人。
周围瞬间就变得鸦雀无声。
陈兰的舌头打结,陶经武探出头来:“谁呀~”
瞬间,他的眼睛发直,也比陈兰好不到哪里去。
他们可以亲切的称呼宋秋竹为秋竹,可以把宋秋竹当成自家的表妹。
但,俞子叙是表妹夫?
给他们一万个胆子也不敢这样叫。
陶老太也是不耐烦了。
一个个的,都变得像鹌鹑一样。
“你们两个站在那里做什么,谁来了?”
陶老太一眼看去,只觉得俞子叙高。男人身形颀长,年约三十,虽然看起来会更年轻一点。就算没有见过什么大人物,陶老太也本能的觉得,俞子叙就是电视里那种高高在上,自己一辈子都接触不到的金贵人物。
俞子叙一个眼风扫过,陶老太就只觉得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给压住。
突然间,她也是说不出话来,失去语言。
最终,还是陶经武撑起了脊背,挺直了脊梁骨,对俞子叙说:“俞先生,您请进。”
好歹他是家里的男人,得撑起一片天。
没问俞子叙为什么会过来。
俞子叙做事情,还需要向他解释?
只是,后天就是宋秋竹和俞子叙的大婚之日了,应该很忙才对,怎么会有空来他们这里。
身后的两个男人跟随进来。
俞子叙四下看了一下,简陋简单的家具,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一个沙发,连他身上一只鞋子的价格零头都没法比。
俞子叙还是坐下去了。
那两个男人打开文件包,往茶几前一一放文件。
陈兰去给这三位倒水。
陶经武紧张得直咽口水。
俞子叙坐在沙发上,他都没敢坐着,但站着好像也不好,还要让俞子叙抬头望着他说话吗?
陶经武想了想,搬来一张塑料矮胶凳坐下,这下,比俞子叙矮了一个多头,气势低人一等,陶经武丝毫不觉得难受,理所当然的认为,本该如此。
“陶经武,你还想念书吗?”俞子叙开口问,陶经武愣住了,傻呵呵的习惯想去挠头发,想想又不妥,连忙放下,坐得端端正正。
“俞先生,您这是?”
来这里就问他想不想念书?他当然想的。只是以前家里供不起他念书了。后来出社会这么些年,也认了命。从来没想过,可以再改变自己。
俞子叙示意旁边的男人将文件递过来。
那两个男人是律师,其中一人解释:“陶先生,这是锦大的录取通知书。你凭着这份通知书,参加完俞先生的婚礼,就可以去上学了。你上学期间的所有费用,你家里的所有生活负担,都由我们先生来承担。”
陶经武看着那条款,整个人已经呆住了。
“以后每个月,会拨款两万到你的银行帐上。另外,会先打五十万到你的银行卡上,做为你的教育基金。你念大学期间,若是想创业,你还可以额外获得五十万的创业资助……”
陶经武已经完全傻掉了,包括刚把三杯水倒好的陈兰。
陶经武去上学?
陶老太连大气也不敢出,只是听着那万不万,几十万的,两眼发直。
这房子就已经是白送的了,现在还白送钱给他们?有这么好的事?
她咬了一下手指,疼得不行,是真的!不是做梦!
“俞先生,你,你在说笑吧?我,我还念书?还是锦大?我都没有参加高考~”
“不念书,难不成你一辈子都想当保安?”俞子叙毫不留情的戳穿。
以后做什么?做生意?有那个头脑有那个人脉吗?
现在不是以前,敢拼敢闯就一定能成功。而是要有善于发现商机的嗅觉。
俞子叙不认为陶经武有这个天赋。
“不止是你,还有陈兰小姐也要去进修,两年的时间,拿到研究生的学位,有没有这个信心?至于这位老太太~”
陶老太突然就被点名,下意识凝神。她也只会窝里横,是穷了一辈子没有什么见识的老太太,欺软怕硬,斤斤计较~
“届时会有人照顾好她的生活,你们只管放心的去学习。”
俞子叙顿了顿:“我不想你们拖阿竹的后腿。不要别人提起你们的时候,就说,阿竹有一个进了局子的表哥……”
陶经武惭愧的垂下了头。
当年他年轻,为朋友两肋插刀,朋友却插他两肋。
“签下这些文件,等到参加完我和阿竹的婚礼,你们就开始启程去学习。”
陶经武和陈兰完全丧失了思考的能力,俞子叙说什么,他们就听什么。
俞子叙能害他们吗?他们又有什么值得害的。
签下文件,俞子叙带着那两人就离开了。
要不是桌子上的两张大学录取书,陶经武和陈兰几乎疑心自己在做梦。
陶老太几乎是要晕厥了。俞子叙在,她连呼吸大声了,都怕吵到他。
“兰兰,你听到了吗?我可以上学了?”
陶经武有一些不敢置信。
陈兰手指爱惜的摩娑着,点点头,眼眶有一些含泪。
她上过大学,比陶经武更能明白,俞子叙此时送来的是什么。
这意味着以后她和陶经武,都有了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
她就算是幼师,也可以继续提高自己,将来如果有上进心有能力,还可以做到园长的位置。
陶经武不再需要出卖苦力,他脑子本就不笨。以后他可以有更多的选择。
将来他们的孩子,起点也会比之前高出许多。
这一切,都是宋秋竹带来的。
陶经武只是占着一点亲戚的名头,实际上过去他们一点交集也没有。
俞子叙却愿意做到这个程度,想来也是为了宋秋竹好。
陶经武伸出手用略粗糙的指腹抹干陈兰的眼泪,笑道:“傻兰兰,你怎么流泪了?”
陈兰一摸,脸颊确实有泪水。
她哭了?
这是高兴的哭。
“你给秋竹打一个电话吧,告诉她,感谢她和俞先生的好意。”
俞子叙回去的路上,就接到宋秋竹的电话了。
婚礼前三天,就不能再见面了。
所以,这两日,宋秋竹住在老宅自己原来的房间里。
她就如其他待嫁的新嫁娘,紧张不已,又带着对婚礼的期待和设想。
礼品珠宝源源不断的送完宋家老宅。
虽然宋家已经没落了,但宋老太太和宋老爷子都是见过好东西的。
俞子叙送来的东西,每一样都可以称得上是珍品,价值不菲。
俞子叙对宋秋竹的重视,若是外在物质可以衡量,那看在外人的眼里,自然是宋秋竹极得俞子叙的重视与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