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印花税
“很可爱,你穿这个。”沈城笑着从床中心探过来,掐了掐陆莹颖的脸。
飞机上同寝同被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是沈城故意的。
他从前坐这种位子从来是多买一张票然后一个人坐,不跟人家挤一堆,更何况是跟异性。
故意买挨在一起的票,同意她拉帘子,看着她把椅子放平,然后悄悄地把自己的也放平。
然后他就发现了一个小小的秘密,小姑娘对他并不抗拒,甚至……
他有些大胆地猜想:她或许对自己有点好感。
他察觉到小姑娘对他并不抗拒之后便放肆地变本加厉,从前小心翼翼克制不敢摸的头,现在逮着机会就要摸一摸,从前不敢碰的脸蛋,现在遇着契机就要掐一掐。
“真的?”
陆莹颖本来将信将疑,这个睡衣她穿了一两年了,见过的人笑她幼稚的居多,她对这件衣服的风评心知肚明,只是在下定论之前她忽然想起来机场“小熊口罩”的事情。
或许沈哥就喜欢这个调调。
“真的。”
确定了,她沈哥就喜欢这个调调。
“谢谢沈哥。”陆莹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
虽然仅仅是件睡衣,但是被自己喜欢的人夸了还是超开心!
“沈哥,我先吹头发!”陆莹颖感觉到头上的发包有散落的趋势,立马起身往电视机柜走去。
吹风机在那里。
陆莹颖解下头上马上就要七零八落的发包,乱发垂落。
陆莹颖的发质有些奇异,她小时候是自然卷,配着有些棕色的发色像个漂亮的洋娃娃。
随着年纪的增长,她的头发渐渐往直的方向靠。
只是要是碰着水,又会像小时候一样卷曲起来。
呜呜——
她站在落地窗前,一手握着吹风机,一手执着垂落的头发。
暖风吹起她湿润的乱发,卷曲的棕发交缠在一起,结成一块。
又缠在一起了,这个鬼头发。陆莹颖在心里抱怨道。
她每次吹头发,它们就要打结一次,跟几十年没见久别重逢的老友一样,一下子就缠在一起。
她试着用单手解解看。
果然不行,缠得太复杂了。
将吹风机放在一旁,双手细细地解。
解开了部分,后面的有些看不见没法解。
陆莹颖有时候都想感叹,她的头发要是是个人估计能得世界绳结打制竞标赛金奖。
没办法了。
她打算拿起桌上的梳子直接暴力开结。
没有开不了的绳结,只有不够硬的梳子。
她的梳子向来用的半月梳,不用有柄的,有柄的从小到大已经梳断了不知道多少把了。
她的手正探到梳子,梳子就被另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拿走了。
“我来帮你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沈城已经站在她的身后。
“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的。”陆莹颖不太好意思用这种私事麻烦别人。
“音音是介意吗?”沈城一击必杀。
陆莹颖完全抵挡不住。
“不……不!”她听到这句话,回答都有些结巴,“当然不介意!”
“不介意那就我来吧。”沈城将梳子放回桌面上,手指探入她的发间。
陆莹颖的头皮感知到他人的手指,血便往脸上冲。
“谢……谢谢沈哥!”陆莹颖脸上热的像是盛夏日正午的大马路,摊个鸡蛋上去都能熟的那种。
“没事,小事而已,女孩子的头发要好好爱护,疼就说一声。”
沈城白皙的手指在陆莹颖的发间穿梭,轻轻地解着一个一个结,他怕弄疼她,一点点神都没敢分,自然也没看见她已然红得不行的俏脸。
“嗯嗯。”陆莹颖小小声答应道,她已经害羞到不敢大声说话了。
头发上剩下的节并不多,就算沈城小心至极地解,也用不了多少时间。
陆莹颖察觉到他的手离开自己的头的时候,松了口气,再不结束她真的要熟了。
她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又听见了吹风机开关的咔哒声。
“沈哥,这个我自己来就好了!”她忙劝阻。
再弄下去,她要变成实体番茄精了。
“时间不早了,我帮你吹快一些。”沈城看着陆莹颖通红的脸,眸中划过狡黠的光,“毕竟现在时间也不早了。”
陆莹颖还在思考对策的时候,对方又一句话杀来。
“音音你介意吗?”
招数不在多,实用即可。
“不介意,但是我想自己吹,我自己吹更快。已经麻烦沈哥这么多了,剩下的我自己来。”现在已经接近苹果色的陆莹颖奋起反抗,“沈哥你快去躺下,我马上就吹好。”
说罢拿过沈城手中的吹风机,关上开关,把沈城推到床上,随即回到窗边,背向沈城,像是吹狮子狗一样快速地吹起头发来。
或许是擦的干,没吹多久头发已经干得差不多。
陆莹颖转过身的时候,沈城已然躺下,他躺的位子极其的规矩,靠近衣柜的那边,尽力离床的中心线远。
他将靠近窗边的位子留给了陆莹颖。
陆莹颖躺下,她也尽量让自己的身体离边界线远些。
一个足够六个人并排的床,中间空出了四人宽的楚河汉界。
“沈哥,晚安。”陆莹颖拉上灯。
“音音,晚安。”沈城带有笑意的声音拂入她的耳朵,脸上原本已经消散得差不多的红晕又翻了上来。
这男人就不知道收收他该死的魅力吗?
解头发吹头发,还有这个晚安。
要不是她前面被无声地拒绝过,她都觉得沈哥对她有意思。
现在估计只是当妹妹看吧。
陆莹颖在心里小小地叹了口气。
这样也不错。
她翻了个身,闭上眼,控制自己不再去想沈城,熬夜的buff还未消去,这样的情况她还是睡着了。
倒是床上的另一位一直没法进入梦乡。
沈城闭着眼睛,呼吸均匀,像是睡着了,精神却一直清醒着。
根本睡不着。
第一次见面时怯生生的她,拦着他决定时气喘吁吁的她,在门口探出头有些得意的她,戴着粉色兔子口罩的她,白色睡衣毛茸茸的她,还有那个像是散着光一般活泼的“音音”,每一面都在他脑海中宛如走马灯一般走过,一想到这样的她在他身边毫无防备地睡着,他就无法平静。
他努力地调整着呼吸,明天还有事,他需要一个好的精神状态。
一切从前百试百灵的措施在另一个人均匀的呼吸声中全部土崩瓦解。
他忍不住想要看看她。
他正打算翻身,却被两条细细的带着温热的手臂拥住了,那人的呼吸打在他的颈部。
“唔……”那人没有丝毫醒转的迹象,反而将他抱得更紧,像只八爪鱼一样缠了上来。
他的后背上感觉贴上了两团软肉。
胸……胸部!
沈城的脑中轰地一下,全部清空了。
唯一剩下的只有一个念头。
她怎么不穿胸衣?!
小姑娘又在他身上蹭蹭,呢喃了一句。
“小熊熊……舒……舒服。”
沈城算是体会到柳下惠的厉害。
坐怀不乱是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
特别是心上人在蹭自己的时候。
他怕吵醒她,一动也不敢动,小姑娘还不收手,在他的后颈上小小地咬了一口,力道很轻,估计连牙印都留不下,但是那触感却让人更加心乱如麻。
沈城感觉到自己有点躺不住了。
只是那位还不消停。
小姑娘用嫩嫩的脸颊越过半截脖颈蹭了蹭他的下颌。
沈城仅剩的唯一理智被脑中见状奋起的保护欲拉着,
如果……如果她再来一次,自己或许真的控制不住了。
不是因为这些动作有多诱惑,向来以性冷淡出名的男人对那方面的事情并没有很大的兴趣。
只是因为做的人是她。
仅仅因为如此,就足够让他的理智在崩盘边缘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