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丧丧又浪浪
祝凯旋摁亮床头灯,看到她的眼睛熬得通红:“因为我在?我去客房睡吧。”
灯光刺眼,云雾来伸手遮住眼睛挡光源,问道:“不用,你家有安眠药吗?”
就算他去客房睡,她应该也睡不着。
“不知道,我下去找找。”祝凯旋掀开被子下床,穿上拖鞋。
云雾来半天等不到他的动静,放下手,眯着眼睛一探究竟,发现他正回过头来看她,眼神带了几分不信任。
她又好气又好笑:“我不锁门。”
她有这么无聊么。
过了十几分钟,祝凯旋拿了一板药和一杯温水回来了,拆了一片递给她。
她摇头,伸手说:“两片。”
她有过很长一段时间的服药历史,直到现在,依然偶尔需要服助眠药物才能入睡,早就有了抗药性,一片根本别想把她药翻。
祝凯旋拆第二颗的动作有几分犹豫:“这上面说成人一次一片。”
“你怕我死啊?”云雾来接过来,仰起脖子灌了一口水。
祝凯旋点头,格外认真:“嗯,不想当鳏夫。”
甚至还有几分若有若无的可怜巴巴,很能激发女性的母性。
云雾来一口水差点被呛到,她连药带水一咕噜咽下,清了两下喉咙缓解不适,佯装淡定地把水放到床头柜上,说:“再娶个更年轻的不好吗。”
一句玩笑话不知道怎么就触到他逆鳞了,他不理她了,“啪”一声把药丢床头,然后关灯上了床。
莫名其妙、阴晴不定的男人。
云雾来咋舌,才不热脸贴他冷屁股。
她躺好,盖好被子。
药物作用下,她的意识很快变得迷糊,不一会,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她的呼吸变得绵长且规律,祝凯旋知道她应该是睡着了,但是他却是怎么都无法入眠,考虑着要不干脆也吃上一两片助眠药物算了,她就翻了个身从旁边过来了,手臂一伸展,搁到了他身上。
云雾来的睡相,不算惊天地泣鬼神,但绝对也担不上一声“仙女”,以前两个人关系好的时候,她就是条八爪鱼,喜欢死死黏在他身上。
那个时候,他当然是很享受的。
但是现在?
祝凯旋二话不说把她的手挥开了,准确地说,不是挥,是甩。
云雾来被他吵醒,翻了个身,嘟囔着责备道:“你干嘛啊?”
祝凯旋说:“要抱去抱你更年轻的第二任老公。”
云雾来的意识迅速模糊中,她拼着最后一丝力气,不甘示弱地反击:“那你要亲去亲你的邻居小姑娘……”
半梦半醒间,她似乎感觉到有人捏着她的下巴,愤愤在她唇上一咬,耳边有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要你管,我就不。”
她分不清这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想睁开眼睛一探究竟,但眼皮似有千斤重,怎么都动弹不得,她的指尖无力地蜷了蜷,然后彻底陷入了沉睡。
*
云雾来这一觉睡得很沉,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祝凯旋不见了踪影,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一缕光线透过窗帘间的缝隙穿进来,在被子上洒下一道光柱,细微的粉尘漂浮在半空里,看来,雨过天晴,是个好天气。
云雾来能估计出时候不早了,不过等到她拿过手机一看看到时间是十点半的时候,她还是吃了一惊。
第一次在婆家过夜就睡到了大中午,观感很差。
祝凯旋怎么不知道叫醒她,故意看她出丑吗?
这么想着,她快速下了床,愤愤推开卫生间的门。
没想到的是,卫生间里有人。
祝凯旋刚洗完澡,正伸手去够架子上的浴袍,头发上、身上滚落水珠,汇聚着,蜿蜒而下。
云雾来每次吃了安眠药醒来都要昏昏沉沉一段时间,她的大脑接收着来自眼球的信号,却迟迟没有反应过来。
祝凯旋维持着姿势没动,掀起眼皮看她:“这么好看?”
云雾来如梦初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退了出去,然后用力关上了门。
她忽然就记起了昨天看到过的满月裸//照,她没忍住把mini版和plus版进行了对比。
没过几秒钟,祝凯旋穿好浴袍出来了,一派平静:“你进去吧。”
时隔三年半把人看光,画面冲击力很大,云雾来有些不能直视他的眼睛,她垂下眸,与他错身进入浴室。
“又不是没见过。”擦肩而过的瞬间,他给出一句极为刻薄的评价,“矫情。”
作者有话要说: (好奇)mini版和plus版有什么区别?
没错,车没开上,好事多磨!
我的话说完了,你们可以打我了
第21章
矫情?
你大爷的。
云雾来当时就被气到了。
她知道自己从昨天晚上开始一直有点放不开,但这不意味着她能接受祝凯旋明明白白把“矫情”这两个字宣之于口,对她进行人格上的羞辱和精神上的践踏。
三年半没见了,她羞一下又怎么了?
她身为一个女人,看到男性的果///体,羞一下到底怎么了?
国家规定已婚少妇没有害羞的权利了吗?
她绝对不可能随便认输。
“那你下次见到你那个邻居小姑娘的时候,你记得上去亲她两口,千万别矫情,反正又不是没亲过。”
祝凯旋本来都走开了,闻言又折回来了,手掌“啪”一声,拍在卫生间门的门框上,上下打量她两遍:“几百年前的事情没完了?请问云小姐,你在吃醋吗?”
他声音瓮声瓮气,带着很浓重的鼻音,云雾来原本以为他只是因为刚睡醒,现在看来他是感冒了。
她突然记起昨天晚上自己拿邻居小姑娘怼完他之后,似乎被他又啃了两口?
如果没记错的话,昨天夜里,她迷迷糊糊醒来过,发现自己正被他紧紧抱在怀里,四肢交缠,紧密午间。
她太困了,小幅度挣了挣就重新睡了过去。
但她后来又醒来一次,他睡在床沿边,离她老远,连片衣角都没沾到她。
到底哪个是梦境哪个是现实,她已经分不清。
回忆至此,云雾来狐疑地眯起眼睛:“你后来对我动手动脚了吧?”
祝凯旋发出一声讥笑,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的笑话:“不稀罕,别自恋。”
要不是某个人三番五次贴过来,他还真的懒得抱。
一抱又他妈洗个冷水澡。
初冬的夜晚洗两个冷水澡。
他不是铁人。
光荣感冒。
他的否认说得斩钉截铁,云雾来姑且相信,本来想说“没有最好,稀罕你的邻居小姑娘去吧”用作反击。
但她强迫自己忍住了,没有说。
她必须忍住,不然提人家的次数真的太多了,显得她吃陈年老醋吃得飞起。
别到时候又让他嘲笑。
一大早战火纷飞,要是两人性别一致,一定得痛痛快快打一架才能平息双方的怒火。
祝凯旋换好衣物下楼,发现今天楼下似乎格外热闹,两个阿姨忙里忙外,就连一向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邓华风都在帮忙。
“儿子,你起啦?”邓华风端着一盆洗好的水果从厨房出来,热情洋溢地招呼他。
见到了儿媳妇的邓华风人逢喜事精神爽,就连对待祝凯旋都格外温柔。
祝凯旋走下楼梯,伸手从盘里捻了一颗车厘子放进嘴里:“自己人,吃饭随意一点,用不着这么隆重。”
“儿子,你感冒了?”邓华风第一时间发现了不对劲。
“嗯。”祝凯旋随口应道,他把车厘子梗放到桌上,感冒了嗅觉失灵,连带着味觉也不太灵敏,没有胃口再吃。
“怎么感冒的,那么不小心?”邓华风嘟囔着,把盘子在桌子上放下,要去翻药箱给祝凯旋找感冒药。
邓华风被宠了一辈子,她的理念从来都是自己第一,老公第二,孩子第三,因而,她不是一个多体贴的妈妈,从来不会重视孩子到草木皆兵的地步。
感冒而已,换了以前,她都不会搭理的。
祝凯旋看着格外殷勤的母亲,又看看茶几上堆得满满当当的水果零食,还有厨房里烟雾缭绕的大阵仗,不动声色地说:“我去叫云雾来起床。”
云雾来在洗手间把门反锁了,祝凯旋没能成功打开。
“干什么?”云雾来听到动静,没好气地反问。
他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她在卫生间,他进来之前连门都不用敲了?
要不是她留了个心眼把门反锁了,她又要给他一次说“又不是没看过,矫情”的机会了。
“你最好快点出来。”祝凯旋说。
云雾来气还没消,现在一门心思想跟他作对,当即呛道:“凭什么?”
“凭我七大姑八大姨马上就会来我家看你,现在是十点五十分,快到吃午饭的点了,他们随时会来,到时候你插翅难飞。”祝凯旋云淡风轻,“当然,如果你享受被人当动物围观的感觉,那你慢慢来,当我没说。”
邓华风是什么人?
盼了这么久的儿媳妇,她能忍住不跟别人炫耀?
现在怕是方圆十里都传遍他祝凯旋带老婆上门的事了。